第八十八章 做賊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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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宛如帶著滿心疑惑,三步兩回頭地離開了丁家。
“這人到底是誰呀?”
王嫵憐總覺得這個女子的神色古怪,不像是尋常的“熟人”,心中略有忐忑,逮了個空隙,悄悄去問丁翎。
“宛如姑娘!她是本鎮的大美人,也是癡……你的好姐妹。”丁翎剛剛打發走了郭老三,櫃台抽屜裏的錢又少了,心情自是極差,並未留心此事,隻隨口一答。
王嫵憐吃了一驚:原來剛才那火辣辣的短發女子,就是馮宛如!那一次逛廟會,郭老三與癡娘就為這個女子起了爭執,癡娘喚她為“宛如姐”、“宛姐姐”,竟喚得比她這個親姐姐還親上幾分!莫非,這兩個人之間的情分非比尋常?那她這個“西貝”貨,豈不得穿幫?
唉,還是少與這人見麵的好!下次,馮宛如若是來了,她惹不起,總躲得起吧?盡量躲著對方也就是了!
對了,郭老三似乎對這個馮家小女兒頗有幾分意思,有機會找老三打聽打聽此人的詳細狀況,心中也好有個數,免得避不過去時,當麵露了馬腳,可就糟糕了!
王嫵憐這麽想著,卻總是逮不著機會與郭老三單獨相處,丁翎總是想方設法的回避著郭老三,前幾日索性以家中操辦喪事為由,讓丁家酒樓暫且關門歇業,還謊稱老母病逝、自己已無心照料酒樓生意,將自家夥計打發走了。
丁翎給了為數不少的幾筆錢,將原先的酒保大壯與二壯、以及那幾個廚子,統統遣離了小鎮,讓他們回自個的家鄉去,好生孝敬父母。
大壯與二壯這一走,王嫵憐心頭的大石才落了地,敢於拋頭露麵地逛大街了,以為在街上能堵到郭老三,順便問他關於馮宛如的事,哪知這賊眉鼠眼的癟三兒,這幾日居然沒晃蕩在街頭偷摸拐騙,聽人說,他似是鑽進賭場去了,約莫是手頭有錢了,進了賭場拚手氣、賭運氣去了。
王嫵憐聽了這個消息,心頭“咯噔”了一下,暗道:糟了,四郎這回是破財消災,為了堵郭老三這個貪得無厭的小人的嘴,約莫又損失了不少財物,隻是,這個無底洞如何能填得滿?
丁家酒樓還在歇業當中,錢,隻出不進,再這樣下去,家中連日常開支都有些捉襟見肘了,可如何是好?
外人隻知郭老三與丁家酒樓的東家成了好哥們,卻不知這二人竟是如此的關係,郭老三成了四郎的心病,王嫵憐也是鬧心得很,回了家見四郎果然獨自悶在書房,陰沉著臉,看著帳簿上多出的幾筆赤字,發著呆。她見了,心裏也急啊,想來想去,就想到丁老太房中那隻百寶箱了。
趁丁翎外出忙著為老母挑選風水墓穴時,王嫵憐悄悄摸到了丁老太生前所住的那個房間,進了房,將門反鎖後,急急走向床榻,挪開枕頭,一眼就瞄到了那個百寶箱,喜出望外地將箱子拎到手,往桌子上一擱,伸手掂了掂箱蓋上扣的那把鎖,她疑惑著:老太太把鑰匙擱哪了?
回頭去找鑰匙,抽屜裏沒有,枕頭底下沒有,翻箱倒櫃地忙了一陣,連床腳縫隙處都找遍了,仍是找不到鑰匙,她坐到桌前,盯著百寶箱正發愁呢,忽聽後院那頭傳來“篤篤篤”的敲門聲,內宅院牆的那扇小後門被人敲響,有人在外頭叫喊著:
“小癡——姐姐有事找你——你在家嗎?”
一聽那聲音,王嫵憐心頭“突突”一跳,登時慌了神:那拔尖兒火辣辣的叫喚聲,不正是小辣椒馮宛如的聲音麽?!糟糕,這瘟神來得可真不是時候,自個連半點防備都沒有!
“小癡——好妹子——宛姐姐找你拿喜鞋呢!你快開門吧——!”
喜鞋?什麽喜鞋?
王嫵憐依稀記得那夜衝洗裏屋、更換床\上濺血的被單時,在癡娘的枕頭底下,似乎瞄到了一雙新納好的豔色繡花鞋,當時,她撿了那鞋子順手一丟,也不知丟哪去了,莫非……那雙鞋子是癡娘為馮宛如出嫁備下的禮物?
眼下,馮宛如追討喜鞋都追上門來了,她卻萬萬不能開門與之相見的!
王嫵憐屏住了呼吸,生怕被馮宛如覺察到她就在屋子裏,大氣兒都不敢喘上一口,動也不動地坐著,聽著外頭的叫喊聲、敲門聲逐漸消停了,馮宛如等不到丁宅主人來應門,約莫是離開了,她這才鬆了一口氣,挽袖擦一擦額頭的冷汗,站起時,兩腳都有些僵麻,腳後跟不小心勾絆到了凳子。
“砰”的一聲,凳子砸倒在地,板凳坐墊兒反麵粘掛著的一把鑰匙,當啷掉了下來。王嫵憐眼睛一亮,慌忙撿起鑰匙,試著去開那把鎖。
將那把鑰匙插\進箱子的鎖眼裏,稍稍一擰,喀噠一下,落了鎖,輕鬆地打開了百寶箱,打裏頭取出了那盞翡翠夜光杯,小心地擱在桌麵上,還沒等她湊近些細瞧,眼前卻突然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那隻杯盞竟然自個晃動了起來!
在桌子上左晃晃右轉轉,滴溜兒旋轉了幾圈,夜光杯猝然淩空飛起,徐徐升到半空,虛空停在了王嫵憐駭然圓睜的眼前,似乎在與她平視著。
王嫵憐嚇呆了,呆呆地與它“對視”,渾身汗毛豎了起來,“婆、婆婆?!”難道是那個老東西陰魂不散,在這房間裏作祟?!
“嘶”地倒抽一口涼氣,王嫵憐急退幾步,後背抵在了牆上,目露驚懼,瞪著漂浮於半空的杯盞,“你、你別過來……別過來……”牙齒“咯咯”直打架,她駭然看著那盞夜光杯淩空移來,徐徐地靠近她,而後,猝然打落在她的腦門子上,彈跳般的連打無數下,打得她腦門子紅腫,整個人也跟著彈跳起來:
“呀、啊啊啊啊啊——”有鬼!有鬼啊……
驚恐欲絕的尖叫聲中,王嫵憐抱頭倉皇而逃,拉開房門,一路尖叫著急逃出去,再也不敢回這間屋來。
她這一逃,房間裏“作祟”的那盞夜光杯,總算老實些了,也不彈跳了,卻被一個人托於掌心,饒有興致地把玩著!——這人就站在這間屋子裏,旁人卻瞧不見他,宛如空氣一般,看不見也摸不著,是個虛幻般的透明人,似乎沒有了存在感,但,他確確實實仍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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