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佰肆拾陸章 流寇首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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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逍遙在安芷麵前慢慢撕下麵具,在他撕的時候,安芷很是好奇他究竟想幹嘛,因此便一直看著。
然而,在亦逍遙將麵具扯下的那一瞬間,安芷愣住了。
是的,安芷徹底愣住了。
她愣了好一會兒,隻到亦逍遙伸出手,輕聲道:“阿芷,許久不見,你可還好?”
安芷囁嚅著雙層,她的身子開始抖動,甚至抖動地無法站立,直直地坐在床、上。
“怎麽,阿芷,你見到我,為何會是這般表情?”“亦逍遙”笑著道。
突然地,安芷就落了淚。
“費……費……費……”安芷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費雲……翔?”
“是的,阿芷,是我。你的費大哥。”亦逍遙,阿不,現在應該叫費雲翔,滿臉含笑地看著安芷。
“不,這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安芷絲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費雲翔明明已經在那次事件中被斬殺,這是她當初親眼所見,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阿芷,我知道這讓你很難相信,但是,我的確還活著,還好好地站在你的麵前。”費雲翔道。
“你有何證據證明你是費雲翔?”安芷警惕地看著眼前的費雲翔,她會易容術,那麽別人也不一定不會,更何況,眼前這個費雲翔,乃是安芷親眼所見從亦逍遙撕下麵具出現的,安知他不是為了欺騙自己而做的另一個人皮麵具呢?
“阿芷,你的肩上,有一枚我親手繪製的桃花。”費雲翔歎了口氣道,“然而一般人卻是看不出來的,因為我用了特殊的藥水,隻有入水才能顯現出來,而這個秘密,是隻有你我知曉的。”
“你,你真的……真的是費雲翔嗎?”安芷被費雲翔的這句話打敗,隱忍許久的淚水嘩嘩流了下來,潰不成軍。
“是的,阿芷,是我,你的費大哥。”費雲翔看著安芷,很認真地一字一頓地告訴安芷。
“太好了,太好了,費大哥,你沒死,真的太好了。”安芷已經許久沒有這般開心過了,自從費家出事之後,她承載了太多太多,世人在沒有了解真相的情況下,相信了急於退卻責任的官府,將一切事都推到了她的頭上,讓她從此隻能隱姓埋名於世間,更甚至逼迫她走上了假扮表哥安道全,一旦走了便再不能回頭的路。
得知費雲翔還活著,安芷喜出望外,一下子把什麽都拋到了腦後,雖然心中百般起疑,也不止一次地想問費雲翔究竟是如何逃過那場屠殺的,然後,畢竟重逢的喜悅實在太過於大,即使明明感覺不對,安芷也想好好享受幾日,畢竟,為了這件事,她已經壓抑了太久太久了。
於是,這幾日,安芷去除了自己身上的偽裝,穿回了少女的服飾,沒事就跟在費雲翔身後跑,除卻費雲翔很明確地告訴她他有事要忙,不能照顧她的時候她才消停。
然而事情總是有要解決的一天,安芷即使再小心翼翼,也阻攔不住這日的來臨。
費雲翔住的地方約莫有四五個帳篷,安芷不知道這個地方究竟離西城有多遠,但是這四五個帳篷外表看起來就像是尋常西城族人住的那般。但是這些帳篷裏麵都住著一些武藝高強的人,平日裏作尋常西城族人打扮,天天早出晚歸,隻除了當中那一頂帳篷,門口有人把守,而且費雲翔也再三叮囑了自己不要靠近那裏。但是人總是這樣,你越是阻攔,人就越是好奇,經過幾日的相處,安芷知道費雲翔每日都有一段時間不在此處,而且同時還會帶走一半的人。雖然安芷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裏,要去做什麽,但是安芷知道,那個帳篷裏關押著人,因為她不止一次聽到裏麵傳來人的痛呼聲,也有用刑具的聲音,而且這個聲音對她來說,好像是一個熟人的……
元坪。
沒錯,雖然安芷覺得元坪武藝高強,不會輕易被人抓捕,但是那一日實在太過於混亂,而且自己與元坪是一同中了迷藥的,那迷藥無色無味,且藥力強勁,自己既然會被費雲翔帶到此處,那麽元坪也一定在此處,而這麽些日子下來,再結合她有時候聽到的聲音,她幾乎可以肯定,元坪就在那個帳篷裏。
這一日,在費雲翔又一次帶著人出去之後,安芷偷偷靠近了那個帳篷,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她跟著費雲翔到處亂跑,一方麵是因為自己的確是孤獨太久了,雖然有著林意茹等人的陪伴,但是怎及的上她與費雲翔的久別重逢?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偷偷尋找草藥配製一種特殊的迷藥……
這種迷藥隻要有藥引就很簡單,它隻需要幾種能激發藥引裏藥性的草藥便可以配置,但是配置過程卻很麻煩,需要十分精細,因為這種迷藥能不僅能迷暈人,而且還能讓被迷暈的人忘卻被迷暈那一天的事。這個藥引,則是安芷無意間得到的,一直帶在身上以防萬一。誰知道,這次就能派上用處了。
安芷站在上風口,燃起迷藥,讓其成煙狀,並且讓迷煙隨著風頭而去,門口的兩個守衛的人中招,很快便倒了下去,待到二人倒下之後,安芷便從藏身處走了出來,走進帳篷。
帳篷了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因為是用於關押人的,因此帳篷的頂部並沒有做什麽采光的設計,帳篷內的照明完全就靠著燭火的照明。
在帳篷中央,元坪正被五花大綁在一個柱子上,他身上傷痕累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元坪,元坪。”安芷輕聲呼喚著元坪。
“你是誰?”元坪聲音沙啞,他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中如此下作的計,沒有完成王爺的命令不說,還弄丟了人,也讓自己淪落到如斯境地。
“我?”安芷剛想脫口而出說自己就是安道全,但是隨即想到自己在元培麵前是以女裝出現的,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