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佰肆拾伍章 疑點(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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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得從頭再來,之前的種種定論被一下子推翻,安芷和仇愁的內心一下子無法平靜。
    時間已是盛夏,距駙馬一案,不知不覺竟然已是一月有餘,之前說好的十天期限早就在蕭恒裕的斡旋以及番邦使臣來夏中磨滅。
    “轟隆”一聲巨響在天空炸開,很快潑瓢大雨隨之而來,安芷被雨淋了一身,找了一個亭子躲雨。
    安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因著林意茹是江南人氏,因此安府一切皆是江南風光,安芷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大片蓮葉中。
    安府什麽時候竟然種了蓮花?然而安芷隨即想起之前林意茹曾對她提過,自己要在安府種植一大片蓮花。
    “江南可采蓮
    蓮葉何田田。
    魚戲蓮葉間。”
    安芷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這幾句詩,這是林意茹告訴她的,她說她的家鄉每逢盛夏,便有大片大片的蓮葉,以及蓮花。
    然而此刻的情景卻不像詩歌裏描寫的那樣。
    沒有少女乘坐小舟穿梭其間采摘蓮藕,也沒用各色魚兒在蓮葉間嬉戲。有的隻是暴雨肆虐下團結在一起抵抗暴雨的蓮葉,以及堅持挺立於風雨中的蓮花和花骨朵。
    夏天的暴雨,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很快,暴雨變停歇了,蓮葉池經曆過暴雨的洗禮之後,一片狼藉,安芷歎了一口氣,想著讓管家派人來打理一下這裏,驀然又想起這裏是安府,自有林意茹操心這些事。
    正當安芷想要離去的時候,突然發現,蓮葉池邊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安芷趕緊找了一片蓮葉密集的地方,蹲了下去。
    那人正是夏芳,安芷目前的重點觀察對象之一,她走遠之後,安芷快步跟了上去,安芷邊走邊慶幸林意茹將這池子的蓮花打理得很好,不然這池子這邊光禿禿的,沒用個遮掩的地方,她即使有心想追查,也隻能作罷。
    因著蓮葉的阻擋,安芷跟蹤地很順利,夏芳一路都東張西望,約莫是在看有沒有人注意到她,並且還專門挑僻靜的小路走,幸好安芷這些日子閑來無事便在府內轉悠,並且還依著費家的樣子那般,到處設立多個通道,因此才能不知不覺地跟蹤到底。
    夏芳一路鬼鬼祟祟來到安府一個僻靜的角落,那邊是一處閑置的房子,然而,這也隻是在外人看來,安芷曾覺得此處十分僻靜,適合讀書思考,因此特意在這裏開辟了一個房間,當然,這個房間她也在蕭恒裕的幫助下特殊處理了一下,自房間裏能看清楚外間的一切,因此安芷見夏芳並沒有要往前走的意思之後,便進了那個房間,以免被人發現。
    夏芳見四下無人,便朝外麵放出一個不易被人察覺的信號,安芷見狀,心頭一震,這個夏芳果然有問題,幸好她有先見之明,讓仇愁找了兩個武功不弱的女子保護林意茹和小安平。
    這個夏芳,看來,是不能再留在府上了,安芷緊握著拳,仔細地盯著夏芳的一舉一動。
    夏芳焦慮地在角落轉來轉去,臉上滿是忐忑不安的神情。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有一個男子翻牆而入。
    “來了!”安芷心頭一凜,偷偷用屋子裏蕭恒裕設下的機關給元培傳了個口信,想要將這夏芳抓個正著。
    那男子和夏芳在角落似乎在爭執著什麽,因為隔得太遠,安芷實在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心下很是焦慮,盼著元培快快來到,好將人一舉抓獲。
    元培來的飛快,並且他還帶了兩個武藝不弱的侍衛一起來,並沒有驚動夏芳。
    此刻,夏芳和那個男子已經到了一個安芷看不真切的角落,若不是偶爾有些許聲響傳來,安芷幾乎是要追出去了。
    “在那裏。”安芷指了一個方向,元培立即帶了人過去抓人。
    元培很快就回來了,身後自然是帶著被抓獲的夏芳和那個男子。
    安芷心頭有一絲疑惑閃過,怎的這麽順利?看向元培,元培顯然也有一絲不解。
    “夏芳,你在這裏做什麽?”安芷問道。
    “這……這……”夏芳看了一下四下,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那麽,你說,你們在這裏做什麽?”安芷轉而問向那個男子。
    男子憋紅著一張臉,頭幾乎都要低到地上去了。
    安芷心頭的疑惑越來越大。
    “若是你們不說實話,本官可是有大把的手段逼著你們說。”安芷威脅道,元培則是在一旁很配合地拔出手中長劍,橫在夏芳和男子麵前。
    “大人!大人饒命,我說,我什麽都說。”那男子一副沒見過大世麵的樣子,哆哆嗦嗦地道。
    “渾哥,你?”夏芳轉頭,一臉不敢置信地樣子看著那個男子。
    “夏芳,你我男未婚女未嫁,不就是因為你是宮女的身份,而我隻是一個酒樓的打手?這樣的日子,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我們就說了吧?說了我們也就解脫了。”被夏芳稱為“渾哥”的男子大喊道。
    安芷心裏“咯噔”一下。
    “大人,小人是外麵‘君不見’酒家的一個打手,夏芳姑娘在我們酒樓賣藝時與小人相識,我們兩人互生情愫,約好了一起離開酒家,可是夏芳她卻說要為自己的姐妹伸冤,必須來找您,所以不顧一切地進了府,我們約好了每隔五日見一次,所以……所以……”
    “所以,剛才隻是你們偷偷相見?”安芷一下子便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不由得氣悶。
    “是的,大人。”渾哥道。
    “夏芳,你來說。”安芷冷冷地看向夏芳,隻見她眼中初時的慌亂早已經不見,此刻已經時平靜無波。
    “大人,正如渾哥所說那般。”夏芳道。
    “那為何不光明正大地見麵?本官不記得本官曾限製了你的自由。”
    “大人,您對奴婢本就不信不是麽?若是奴婢三番兩次地出府,您會怎麽看?”
    “所以你們便這般相見?就沒想過,若是這樣被本官發現,豈不是更加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