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佰伍拾四章 據點(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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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費雲翔劇烈地咳嗽著。
“你可好些了?”桃姬手中端著一碗藥過來問道。
對於費雲翔,在樓內她也隻是偶爾見過幾次,兩人隻是相互知道名字卻並沒深入接觸,早就聽聞他是一個很拚的人,那會她還不以為然。
“那樣的門閥出來的病弱公子,風一吹便倒了,哪經得起江湖的風浪?”這是當時費雲翔初入樓內的時候,大部分人對費雲翔的看法,然而這個“病弱公子”卻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了他們的認知。
雖然身子看上去弱不禁風,然而他身上卻有一股“狠勁”。
遠赴南疆,收服南疆不少部族,北上漠北,又為冥衣樓開辟新的天地,這位年輕的病弱公子一次又一次地證實著自己的實力。
就比如這次受了這般重的傷。
桃姬當時都以為他要不行了,隻是礙於情麵胡亂抓了一個據點的大夫過來給他醫治,誰知道竟然也這般熬了過來。
“這……這是哪裏?”費雲翔看了一眼四周,他的頭很暈,隻能勉強認出這是一個地窖。
“這是冥衣樓的據點之一,而我,負責這裏。”桃姬簡略地道。
“我怎麽會在這裏?”費雲翔問道,“發生了什麽?”
“你……你都不記得了?”桃姬驚訝地問道,心裏迅速盤算著若是費雲翔不記得了該怎麽辦,畢竟,他和血公子都是樓主的左膀右臂。
“我……我不太記得了。”費雲翔仔細想了一想,搖了搖頭。
桃姬這才想起當時自己曾向人群撒過幻藥,這幻藥平時看起來沒什麽,然而對於受了重傷的人來說,是會影響到他們的記憶的。
“你受了傷,倒在據點門口,恰好被我看見了,便帶了進來。”桃姬邊說邊看著費雲翔的反應。
費雲翔自然是信了桃姬的話,入了冥衣教,過的便是刀口舔血的日子,這種事是司空見慣。
“來,喝藥。”桃姬遞過手中的藥。
費雲翔結果來一飲而盡。
“姑娘!姑娘!”小二的臉突然出現在地窖門口。
“什麽事?”桃姬臉色一沉,轉身問道。
“那些官兵去而複返,正悄悄繞道衝著客棧而來,您看,您是不是要避一下?”小二緊張地道。
“什麽?”桃姬一驚,隨即看了看費雲翔問道,“費公子,您還能走路麽?”
費雲翔試著動了一下,傷口邊滲出殷紅的血跡來,然而他還是掙紮著起了身。
“費公子,您這樣沒事吧?”桃姬驚呼出聲,驚訝於費雲翔所做的一切。
“傷可以慢慢養,當務之急,是先要離開這裏。”費雲翔忍痛道。
“快去通知阿大,我們全部撤退。”桃姬吩咐小二道。
“是的,姑娘。”
官兵們匆匆衝入,然而,客棧裏卻是被捆綁得嚴嚴實實的客棧老板一家。
“大人,這才是這客棧的老板。”其中一個身著官兵衣物的人看著其中一個看上去忠厚老實的中年人喊道,“屬下的家便在這條巷子裏,這老板在這開客棧已經許多年了,方才阿忠與屬下說的老板與屬下記憶中的老板完全對不上號。”
原來這些官兵在搜查完這裏回去後,官兵裏其中一個人便跟當時兵分兩路分開的而後又集合在一起的曾經住在這裏的一個官兵聊起這裏的老板,嘲笑這老板膽小如鼠,什麽都是踹著小二上前。
然而誰知道這曾經住在這裏的官兵卻大叫起來,這客棧本就是老板一家開的,哪裏來的小二?隨即兩人便將此事報告了領頭的官兵,那領頭的官兵一聽覺得不對勁,便繞道而來,想抓個正著,誰知道卻是這番模樣。
“就是這裏?”安芷下了馬車,看著眼前的破舊的客棧,心頭一陣酸楚,費雲翔受了這般重的傷,卻是隻是在這裏養傷?
“鎮定一點,這裏不一定便是你想的那個人。”蕭恒裕跟在安芷後麵下了馬車,看著安芷臉上那一副不忍的神情就知道安芷想了些什麽,雖然心裏很是鬱悶,卻還是上前開解安芷。
因著答應了安芷的請求,因此蕭恒裕一得到這家客棧有問題,官兵們在客棧後麵發現了一個地窖,地窖裏有繃帶金瘡藥之類的東西,還有一些換下的沾染著血跡的繃帶的這個消息的時候,便去了安府帶著安芷過來。
一路上安芷都忐忑不安,直到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再三保證自己答應的便不會食言,安芷這才稍稍心安。
蕭恒裕看著安芷稍稍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心情很是陰沉地跟了上去。
任是哪個男人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心心念念地惦記著其他男人,心情都不會暢快吧?
“王爺,裏邊請。”元培被派去保護安芷,元坪則是北宮殤極和北宮煙羅,此刻跟著蕭恒裕的事跟元培元坪一批的元逸。
安芷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陰暗潮濕的地窖,裏麵彌漫著腐爛的食物的氣息,很是難聞,夾著這一絲絲的血腥氣。
“等我們找到這個地窖的時候,裏麵的人都已經從這裏跑了。”發現這裏的官兵正在跟元逸帶來的人匯報當時的情景,“我們搜遍了整個地窖,然後發現了這個地下通道,派了兄弟下去,發現這個通道一路通到城郊。”
安芷彎了腰去看那個通道,通道的口子邊泥土一看便是新翻的,想來也是這些日子以來快速完工的。
“客棧老板那裏呢?”安芷問道,她記得元逸跟她提過,這客棧的老板一家還活著。
“客棧老板說,那個捆了他們一家的並假冒老板的人是這個客棧的長租客,長年包著頂上的幾間上房,而且還不許他們進入,前幾天才將他們捆了起來。”元逸回答道。
若真是費雲翔的話,這個奇怪的舉動想必便說得通了,畢竟在帝都這般全城戒嚴的情況下,想要瞞天過海真的太難,最好的便是將客棧老板一家控製起來,隻是,為何沒有殺害這客棧老板一家倒真是個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