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佰零柒章 解毒(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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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芷雖然這般說著,然而還是偷偷地跟在北宮殤極身後。看著北宮殤極端著藥進去,安芷很想上前看,但是北宮殤極關了門,這讓她看不到裏麵的情況,內心很是焦急。
    元逸其實早就發現了安芷,但是他並沒有說破,反而是示意一旁同樣發現了安芷的侍衛們不要出聲,就這麽任由她一點一點靠近,直到貼在蕭恒裕的門口。
    屋子裏,北宮殤極給蕭恒裕服下的是安神定心的藥,蕭恒裕服了藥之後便很快沉沉睡去,一旁早就準備好的,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北宮煙羅。北宮煙羅身後還跟著才出了人物回來的元坪。
    “元坪,看你的了。”北宮煙羅眼神示意元坪。
    元坪的臉一下子通紅,回以眼神:“不,這怎麽可以?”
    “不然呢,難道我來?”北宮煙羅繼續眼神加動作。
    “王爺,在下要開始了。”北宮殤極著實看不下去北宮煙羅和元坪的眼神交流了,不給他們思考的機會,徑直開始。
    元坪無奈,隻能“嗯”了一聲。
    元坪是蕭恒裕的禦用替身之一,因此學蕭恒裕的聲音學的惟妙惟肖,這是以前在北疆的時候被北宮煙羅發現的,這次北宮煙羅要實行她的損計自然也是少不了元坪,這才元坪一回來就被北宮煙羅火急火燎地拖來這裏實行她的計劃。
    雖然知道元坪的厲害,然而當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讓北宮煙羅震驚了一下,她不由悄悄豎起了大拇指。
    元坪看到北宮煙羅的樣子,“刷”地一下紅了臉。
    “王爺要千萬要忍著點。”北宮殤極又道,隨即作勢要給元坪換藥。
    元坪依著之前與北宮煙羅說好地開始發出隱忍的聲音。
    聽著裏麵傳來的聲音,安芷幾次三番想要衝進去,然而她最終還是忍住了。
    聽了好一會兒,聽到裏麵傳來大口大口的喘氣聲以及北宮殤極的一句“王爺辛苦”。安芷這才趕緊離開。
    “哥,你說,這個樣子,有效嗎?”北宮煙羅打開門上的鎖,之前因為怕安芷衝進來發現真相,因此她將房門上來鎖,然而看到安芷這般離去,竟然沒有絲毫反應,北宮煙羅不由得開始懷疑起自己的這個計劃,於是,她看向北宮殤極。
    “不知道。”北宮殤極本就不讚同北宮煙羅的做法,若不是北宮煙羅死磨硬泡,隻怕他看都不會看這個計劃一眼,自然是這般回答。
    “元坪,你呢?”北宮煙羅無奈,隻能轉向元坪。
    “屬下……屬下不知。”以前偽裝成王爺都是在麵具下或者是暗處,如今在北宮煙羅和北宮殤極麵前大大咧咧地這般,這對元坪來說還真是不一樣的體驗,他紅著一張臉答道。
    “沒趣。”北宮煙羅這般評價元坪的回答,元坪的臉更加紅了……
    安芷在外麵晃蕩了一整天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她想就這麽回到別院,索性眼不見為淨,然而每次有這個念頭的時候,腦海中便會浮現出蕭恒裕的臉。
    生氣的、嚴肅的、痞子樣的……
    各種表情在眼前輪番出現。
    仔細想來,蕭恒裕也救過自己很多次,為了確保自己的安全還將元培這樣優秀的侍衛指派給自己,可以說,自己能安然無恙到如今,多虧了蕭恒裕。
    然而她自己呢?看著他身中奇毒,飽受折磨,卻還在糾結到底救還是不救……
    轉眼到了第五日,離七日隻有兩日之遙。
    安芷明顯地消瘦了,她開始整日將自己關在屋子裏,就連林意茹派了人來都沒見,沒有人知道她究竟在做什麽。
    很快,第六日也來了。
    安芷坐在窗前,看著天上初升的太陽,整個人都冰涼冰涼的。
    然而,更讓人渾身冰涼的是當天晚上,蕭恒裕開始發起了高燒。
    “哥,我看那人就是個鐵石心腸,虧得王爺之前還這般對她。”北宮煙羅忿忿不平地道,她甚至生出了將她綁來強行給蕭恒裕解毒的心理,然而卻被蕭恒裕識破。
    沒錯,在元坪那日偽裝成他之後,蕭恒裕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當即便讓人找了北宮煙羅來問,北宮煙羅自然是大方承讓,她還沾沾自喜地等著蕭恒裕的讚同,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蕭恒裕並不讚同她這麽做,甚至還讓她發誓,絕對不閉著安芷做安芷不願意做的事。
    “各人都有各人的造化,王爺不會有事的。”元坪在一旁道。
    “嗯,沒錯,不都說禍害六千年?他這麽壞,老天一定不會這麽早就收了他去。”北宮煙羅讚同地道。
    元坪:“……”
    北宮殤極:“……”
    然而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蕭恒裕的高燒卻遲遲不退,安芷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王府裏麵一團亂,抓了一個侍衛問發生了什麽事,這才知道原來蕭恒裕竟然已經高燒不退很久了。
    安芷匆匆趕過去,然而卻在蕭恒裕的門口止了步。
    進去了該怎麽做,她想了整整兩天都沒想到。
    “此毒除了解藥之外,便隻有一種方法,隻是這種方法傷及醫者自身根本,阿芷,若是萬不得已,你千萬不能動用。”叔父當時教導自己的樣子浮現在眼前,安芷眼眶一紅。
    安芷最終還是沒有進去,隻是站在外麵等著消息,直等到半夜三更,蕭恒裕退燒,北宮殤極等人離去她才偷偷進入蕭恒裕的屋子裏。
    他的精神狀態比兩天前自然是差了許多,他的嘴角還滲著沒有擦幹淨的血跡,他就這麽靜靜躺在床、上的樣子,讓人直覺得他仿佛隨時會離去。
    “到了第七日,若是再沒有解毒,中毒者便會七竅流血而亡。”叔父的話冷不丁地在腦海裏浮現。
    七竅流血而亡?
    蕭恒裕?
    不,不可以,她也不允許。
    安芷站在蕭恒裕麵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我的命都是你給的,我還有什麽好豁不出去的?
    頂多,頂多舍命陪君子罷了。
    安芷閉了眼,心一橫,手中憑空出現一把鋒利的匕首。
    蕭恒裕,對不起,我來晚了,不過,幸好幸好,我還可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