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佰壹拾捌章 安道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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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人帶著蕭靈韻到他早就吩咐了人準備的地方。
    “公主,雖然老臣也不是很敢確定,但是這半麵鏡子的確是在這人身上發現,所以,老臣這才鬥膽請公主過來一看。”李大人說完這些話之後便退到了一旁。
    蕭靈韻推開門,麵前正停放著一個人的屍體,屍體上麵蓋著一塊白布。
    這……
    蕭靈韻趕緊上前掀開白布。
    阮經巔正靜靜地躺在麵前,他臉色發青,雙眼緊閉,蕭靈韻趕緊伸出手去,指尖觸碰到的卻是一片冰涼。
    他……這是死了麽?
    蕭靈韻隻覺得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過去。
    李大人隻得去請了胭脂將蕭靈韻帶回去,蕭靈韻這般反應他自然也無需多問,這人的確便是駙馬無疑。
    待送走蕭靈韻,李大人思前想後,唉聲歎氣。
    紙是包不住火的,駙馬刺殺塔塔族三王子阿西汗一事在帝都傳的滿城風雨。
    蕭恒景在承乾殿大發雷霆,下令蕭恒裕十天之內查明此事。
    “這……王爺,要不您還是跟皇上說了吧,您現在的身體,隻怕經不住這般勞累。”安枝擔憂地看著蕭恒裕。
    “無妨。”蕭恒裕自然是不會聽安芷的勸告,他一出宮便帶著安芷去尋找李大人。
    “是塔塔族的人帶著人來的,說是三更半夜在王子麵前想要刺殺王子卻被王子擒下,人送來的時候已經死了。”李大人一五一十地複述了一遍他所知道的狀況。
    “這怎麽可能?那塔塔族王子離宮的時候,分明已經醉了,若說是別人擒下的倒也無可厚非,但是這王子怎麽會?”回去路上,安枝對蕭恒裕說著。
    “沒錯,本王也是這麽想的。”蕭恒裕點了點頭,“此事必有蹊蹺,看來,我們還得去趟仇府。”
    蕭恒裕口中的仇府便是仇家本家,仇愁自從那次替蕭恒裕打探消息之後,顯然已經接受了自己本來就該走的路,搬了回去。
    “王爺為何要再查那阮經巔?”仇愁自從回去之後便辭去了大理寺卿一職,安心在家管理著仇家的“天機閣”。
    “那阮經巔雖然被流放,但是本王知道靈韻在這之間動了手腳,實際上他一直被軟禁在公主府,以男寵的名義。”蕭恒裕頓了一頓,最終還是將最後那句話說了出來。
    “看來王爺也十分清楚內情。”仇愁歎了一口氣道。身為天機閣的主事人,他自然是知道這一切,但是對於蕭恒裕,若是他沒有特別關注,他怎的會知道?
    “沒錯,你前次告訴本王,這阮經巔還有個孿生兄弟,本王記得當初讓你好好再去查查這兩兄弟的底細,不知道你可有查出些什麽?”
    安芷看著仇愁低了頭,知道接下去涉及到的事可能不是自己能知道的,便自覺退了出去。
    蕭恒裕看著安芷退出去也沒有阻攔,隻是顧自留了下來。
    “王爺,你可知當年的‘大政奉還’?”仇愁等安芷關上門這才開口道。
    “‘大政奉還’?你指的是太後還政於皇兄一事?當年本王尚且年幼,不過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是史官都有記載,因此也算知道一些。”
    “當年先帝早逝,皇上年幼,王爺更是尚在繈褓之中,而薄太後也還不是皇後,隻是一個貴妃,先皇後受不了打擊隨先帝而去,大夏王朝岌岌可危,當時身為神武大將軍之女的薄太後便挺身而出,扶持皇上,這才暫時穩住了大夏江山,皇上感激薄太後,便借由先帝玉璽,賜封薄貴妃為皇太後,皇上自以為大夏江山初定,自己可以大展拳腳一番,但是卻奈何朝堂之上黨羽之爭,無奈薄太後隻能出麵,借由神武大將軍軍權壓製管理,而之後,神武大將軍一族便不肯將政權歸還皇上,皇上便這般當了許多年的傀儡。”
    “沒錯,這些皇兄都親口告訴過我,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年皇兄才有精力親自照顧本王長大。”
    “但是皇上一直在成長,雖然與權傾朝野的神武大將軍一比不堪一擊,然而‘莫欺少年窮’,皇上十幾年的隱忍終於在一朝發難,拿下了神武大將軍一族,以此逼迫薄太後退位,誰知道薄太後卻翻臉不認人,繼續指揮神武軍圍攻皇宮,當時若不是皇上培養的暗羽軍及時來到,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當年本王年幼,皇兄將本王關在後宮,並且吩咐了皇後,若是他一旦遭遇不測,便即刻帶著本王離宮,待日後卷土重來。”蕭恒裕想起了那一日,皇宮火光衝天,皇兄在前麵身先士卒,薄太後亦不相讓,最終若不是暗羽軍及時來到,他都不知道那一日會以怎樣的方式慘烈收場。
    “暗羽軍擒住了薄太後,皇上將薄太後軟禁在後宮,薄太後掙紮了月餘,才在神武大將軍的乞求下同意將政權歸還皇上。”
    “這些與阮家兄弟有關?”蕭恒裕問道。
    “不,這些隻與一個人有關。”
    “何人?”
    “安道全。”
    兩人沉寂了許久,誰也沒有說話。
    “王爺,在我著實查此事之前,我並不知道安……安姑娘她……”
    “無妨,這事本來就沒什麽人知道。”蕭恒裕道,“不過,想來你既是知道了此事,那便也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和來曆了吧?”
    “嗯。”仇愁點了點頭,這些日子,並不是他不去豫王府,實在是他也不知道他該如何麵對安芷。
    本來以為自己隻是嫉妒蕭恒裕和安芷的親密關係,但是在知道安芷身份的那一刻開始他便開始恍然大悟。
    一切,都隻是因為自己愛上了她吧。
    不知不覺中,他竟然也成了如今這般模樣,隻是,這份愛意他察覺得太遲,安芷如今與豫王早就像是不可分割的整體,任是誰都無法將他們分開了。
    “不過,王爺,我說的,是安道全,真正的……安道全。”仇愁歎了一口氣對蕭恒裕道。
    “什麽?”這些輪到蕭恒裕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