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血洗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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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就這麽入宮去……”
“不用這麽擔心,宮裏也有我們的人在,如果言逍真的打算在今天對我做點兒什麽,我們的人肯定已經發現了端倪會傳遞消息出來。”
將盛夏滿臉的擔憂看在眼裏,換好衣裳的言涵快步走到她身邊,伸出手去握住了她那微微有些發涼的小手。
“況且,蘇大人也並沒有發現京城外麵唐葉銘的秘密軍隊有什麽動向發生,所以你放心,他今天不會對我做什麽的。
抄家沈家的事情發生的這麽突然,沈家在大胤又不是一般的富貴人家,他身為皇上,勢必是要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你放心吧,我會見機行事的,不會就這麽不管不顧地直接進宮去的。”
“那你在路上的時候速度稍微慢點兒,看看有沒有別的大臣和王孫貴族被召喚進宮的,如果沒有的話,你寧可背個抗旨不遵的罪名,也千萬不能進宮去。”
臉上的愁雲未散,盛夏自然也知道她不能任性的阻攔,便隻得憂心忡忡地叮囑著。
“放心,家裏還有你在,我是無論如何都會保全我自己的。”低頭在她額間印上淺淺一吻,言涵衝她笑笑,邊轉身往外走,邊說道:
“現在時辰還早,你不如回去睡個回籠覺。等到你一覺醒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帶著消息從宮裏回來了。”
言涵語氣說的輕鬆自然,可盛夏又怎麽可能真的能放下心來去睡個回籠覺?
眼看著言涵那峻拔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小路的盡頭,盛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返回自己的院子開窗洗漱,便一直惴惴不安的枯坐在窗前。
直到正午的日頭漸漸西斜,盛夏才看到小路的盡頭重新出現了那晨間離開的熟悉身影。
立時便丟下了在手中攥了一上午卻一行都沒能看得進去的醫書,盛夏站起身子便迎了上去。
“你們沒事吧?”
與言涵一起回到府中的,還有潤王言毓。
“我們沒事,二皇兄也沒事,隻是他府中還有些事務要打理就在宮門外麵跟我們分開了。”
握住了盛夏的手,言涵唇角浮上了淡淡的笑意。
見到她的一瞬間,那緊繃了整整半日的心情便霎時間輕鬆下來,她就是他的那一劑最為頂用的鎮定劑。
“md,言逍還真是夠狠心,連對他一直忠心耿耿的沈家都能下得去這樣的狠手。沈家上下一個不留,這麽心狠手辣的事情,他居然都能做得出來!”
氣憤不已,言毓再也顧不得形象的爆了粗口。
“怎麽回事?言逍今天召你們入宮是說什麽?”趕緊命人端了茶水上來,盛夏此刻已經多少從言毓的話中猜出了一些端倪。
“就是說沈家被抄家的事情唄,一大清早的把所有重臣老臣都喊到宮裏去,自己站在龍椅前麵聲淚俱下,口口聲聲地說自己對沈家有多麽多麽的不舍,多麽多麽的不忍,但謀逆之事大於天,他不得不依照大胤的律法行事雲雲。
他為了安撫人心,還真是能豁的出去這麽演戲,堂堂一國之君在朝堂上哭成了淚人,也虧他能想得出來這一招。
旁的不說,真是太陰險,太不要臉了!我都不想承認我與他是同父異母的手足兄弟了!
當然了,在他眼裏,他倒是從來就沒把我當成是他的手足兄弟!”
越說情緒越激動,言毓又是罵罵咧咧又是抱怨鄙視,根本就沒有給言涵開口說話的機會。
不過,還是足以令盛夏抓住了事情的重點。
“言逍給的理由是,沈家謀逆?”盛夏愣了一瞬,抬頭看向言涵。
隻是手裏還不忘給言毓塞了杯茶水,好讓他的憤慨之氣能稍稍緩解一點兒。
“嗯,”言涵點頭,自己也端了一杯茶水在手裏,“言逍在朝堂上接二連三的拿出了沈家與外族相勾結、企圖謀逆顛覆大胤政權的證據。”
“外族?該不會是貪狼族吧?”盛夏心裏微微一沉。
“不幸被你言中了,正是與貪狼族私通的一些信件還有約定好的信物。”
言涵神色間多了幾分漠然,“那些信件和信物我全都親自看過了,也不知道是造假的水平太高,還是那些東西本來就是真的假證據,我一點兒偽造的證據都沒有看出來。”
“我看是真的假證據,貪狼族不過是在上次被我們圍剿消滅了一次而已,根本不足以動搖他們族人的根基。
已經費盡心思的與貪狼族聯盟、謀劃了那麽多年,我就不信言逍會因為這一點點的事情就棄掉這個多年的盟友,而我也不信貪狼族的首領會因為這一點兒事情,就拋棄掉幾乎唾手可得的大片城池和土地。”
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下了判斷,盛夏連連搖頭。
是,這世間總有一些事情是會出乎人的意料的,比如說沈家的忽然被抄家,但也總有一些事情,是無論多大的意外都不會發生的,比如,言逍放棄與貪狼族的結盟。
“我們也是這麽想的,言逍還要依靠貪狼族的兵力來牽製盛老將軍在北疆的兵力,怎麽可能說舍棄就舍棄?
但是,他這樣好端端的抄了沈致遠的家,到底是為什麽?沈家就算有膽子生出謀逆的想法,也絕對沒有那個膽子付諸實踐,就更不用說還跟貪狼族有所往來了。”
將手裏的茶水一氣兒喝完,今天的言毓是再也不顧素日裏的什麽風流倜儻、溫文爾雅形象了。
“不過,沈家這樣一被抄家,倒是能向滿朝文武解釋解釋之前貪狼族被咱們在京城中剿滅的那件事情了。”
補充說著,言毓難得的冷笑了幾聲。
“難不成,言逍這是虛打一晃來迷惑咱們的視線?”
沉吟片刻,盛夏提出了她認為的最大的可能性。
“虛打一晃?嫂子你是說沈家的人根本沒有死?沈家的被抄家是假的?”
愣了一瞬,言毓接著又道:“可是,有那麽多人親眼所見沈家昨夜大火連連,哭天喊地的死了很多人啊!”
“昨夜是哭天喊地的死了很多人沒錯,但是沈致遠呢?沈夫人呢?沈家的三個將近成年的兒子呢?有誰親眼看到他們幾個人在昨夜被當場擊斃,又或者親眼見到了他們的屍體?”
神色漸漸平靜下來,盛夏的語氣也愈發的冷靜且犀利。
“可是……可是沈家死了那麽多人……”言毓被問的有些語塞,可他的心裏卻仍舊是充滿難以置信。
難道,沈家死了那麽多條人命,就是為了做一個虛假的局來給他們看?!
“言逍自己也說了,念及沈家舊時功勳與多年情誼,隻當場擊斃沈家的下等奴仆奴婢。”
冷笑著出聲,言涵頓了頓,對著言毓問道:
“你覺得,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能毫不眨眼的下得去殺手,在言逍的眼裏,殺掉幾個奴仆奴婢而已,還能算得上是殺人嗎?”
言涵的嗓音不大,但質問的聲音一字一頓傳入耳中,又重重的敲擊在心裏,言毓在那一瞬間,仿佛置身於千年寒潭之中,渾身冰冷徹骨,僵硬得難以挪動。
言逍他怎麽能夠這麽陰狠毒辣?!
“但我們還是不知道,言逍這般不擇手段的抄了沈致遠的家,把他從我們的視線中隱匿出去,到底是為了什麽。”
理智和冷靜永遠在上風,盛夏很快回到了問題的關鍵之處。
“這正是我們現在搞不清楚的,畢竟此前我們是一丁點兒的風聲都沒有得到的。
言逍行事如此秘密,到底是我們的監視出了問題,還是他一早就在心裏謀劃好了卻按而不發,隻等著這一天到來之後忽然行動?”
比盛夏想得更深,言涵可以允許自己安插的人手得不到切實的消息,卻不能允許他們得不到一絲半毫的消息。
“讓安插在城外的探子緊急搜查一下,看看從昨天中午之後城外有沒有什麽可疑的行蹤。”
此刻的言毓也冷靜了下來,他迎著盛夏的目光,繼續道:“昨天臨近中午的時候,我還在四方街的一家酒樓外麵遇到了沈致遠,昨夜就抄家,他就算是臨時得了吩咐要離開京城,也得是昨天中午過後的事情了。
況且他們那麽一大家子的人,如果真的要離開京城的話,絕對不會一點兒蹤跡都不暴露的。
如果城外壓根兒沒有他們的蹤跡,那就證明沈致遠還在城內,無論如何,我們也得找到他的行蹤,這樣才能弄清楚言逍的葫蘆裏到底在賣的什麽藥。”
語氣堅定而緊迫,言毓知道,所有的事情已經迫在眉睫,再不抓緊調查清楚言逍的目的,就怕真有什麽措手不及的事情發生。
畢竟,在當前整個大胤的境內,言逍還是名正言順的皇帝,而他們幾個的所作所為,可真能算得上是板上釘釘的謀逆了。
“這事還是我的人來做,你重點還是放在與嶧城的溝通布局上麵。”
沉默片刻,言涵繼續道:
“算算日子,嶧城也差不多該帶著人手過來了,眼下出了這麽檔子事情,我要你務必保證你和嶧城的事情不能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