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齊聚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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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冉斯年一大早去到醫院,準備以偽男友的身份去接饒佩兒出院的時候,瞿子衝打來了電話,通知冉斯年,守株待兔的計劃成功,他們已經在冉斯年指定的地點等到了夏安安和裴健,現在他們倆已經被帶到了市局的刑偵支隊。預計在中午之前,其他幾位案件關係人也可以被帶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下午冉斯年就可以在會議室裏,當著眾人的麵揭開一係列案件的謎底。
冉斯年特意問瞿子衝,田京是否能夠到場,因為這個田京的身份比較特殊,萬一這一次人家不賞臉不肯來的話,下午的推理大戲肯定要遜色不少。
結果瞿子衝給出的答案頗令冉斯年滿意,原來瞿子衝一早就聯係了田京的律師,已經跟律師達成了協議,下午讓田京和律師一起出麵是不成問題的。
冉斯年掛上電話,繼續幫饒佩兒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饒佩兒一聽說下午所有案件都會真相大白,說什麽也要跟著冉斯年一起去,說她自己也是係列案件的受害人,有權利知道真相。冉斯年本來是不同意饒佩兒跟著湊熱鬧的,但是饒佩兒已經完全入戲,成了霸道女友,噘嘴跺腳扭身子一係列撒嬌耍賴動作下來,冉斯年也隻好投降。
吃過午飯,冉斯年駕車,載著饒佩兒和梁媛駛往市局的刑偵支隊。
一點過後,會議室裏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首先是最初進入冉斯年的生活,也是帶來這一係列事件的夏安安和裴健姐弟倆,他們倆坐在一起,還穿著當初去冉斯年家的衣服,並且夏安安仍舊是標誌性的黑色直發,裴健的身材瘦小,這兩人的組合,冉斯年盡管是臉盲也能馬上辨別出來;按照出現的時間順序,坐在她們身邊的恰巧就是那個在網上發布視頻的、堅稱自己不是小茜、仍舊是處女的米悅琪,冉斯年通過發型和鼻子上的痣也一下子認出了她;米悅琪的對麵是涉嫌投毒事件的高大富二代田京和他的律師,一個身材高大壯碩,一個筆挺西裝,自然就是他們倆;接下來是死者汪小玉的丈夫趙國忠,冉斯年是通過他頭頂的地中海作為標記馬上認出他的;坐在趙國忠旁邊的,竟然是師範大學的一把手,那個戴著厚厚眼鏡片,身體微微發福的由校長,這倒是讓冉斯年大吃一驚,他又沒有特意要請來這位大忙人,瞿子衝怎麽會自作主張把他給請來了呢?冉斯年疑惑的目光掃到了坐在瞿子衝身邊的範驍,馬上明白過來,請來由校長,應該是範驍堅持的。範驍就坐在瞿子衝的旁邊,拿著這小筆記本和筆,準備記錄學習。
“這位是?”冉斯年坐在了瞿子衝的另一側已經預留好的位置,問瞿子衝坐在自己旁邊的陌生中年女人是誰,冉斯年可以肯定,在這一係列案件之中,他從未見過這個女人。
瞿子衝介紹道:“這位林芳女士是薑靜的母親,斯年,既然你說今天你能夠解開所有案件的真相,我想我有必要請林女士來,給她一個交代。”
冉斯年點頭,又轉頭跟林芳點頭示意。
冉斯年的身後,梁媛搬了兩把椅子,跟饒佩兒並排坐下。
瞿子衝看人都到齊了,清了清喉嚨,用此舉示意會議室裏的人保持安靜。幾秒種後,夏安安和裴健停止了小聲交談,田京和律師也停止了對話,十幾個人一同瞧著會議桌主持位置的瞿子衝。
“今天請各位來,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揭示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一係列案件和事件的真相,”瞿子衝開門見山,作為一個目前為止也不知道答案的領導,他相當自信,“相信不用我介紹大家也都認識了,這位是我們刑偵支隊的顧問冉斯年冉先生,對於這一係列的案件,冉先生一直跟進調查,下麵就由他來為大家揭開謎底,揭示真凶身份。”
瞿子衝話音剛落,會議室裏冒出一個突兀又尷尬的聲音,竟然是範驍在拍手鼓掌。
瞿子衝白了範驍一眼,範驍隻好尷尬地放下手,幹澀地笑了笑。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冉斯年的身上,冉斯年卻絲毫沒有緊張,反而是先輕鬆一笑,說道:“在科學研究中,往往一個難題解不開時,不妨再加上另一道難題,一並考慮,反而有時能找到意外的解決辦法。就如同你把兩個核桃湊在一起敲碎,比一個個分別敲碎容易。這句話是弗洛伊德的一句名言,也正是這句話提醒了我,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一係列看似沒有什麽關聯的事件和案件,其實是緊密相連的,一個一個來分析研究的話,是很難全麵解釋清楚的,可是如果把它們都串聯在一起,就會意外地發現,原來這些事件隻不過是一個人製定一個周密計劃的分支。”
“一個人?你是說所有案件的主謀是一個人?”範驍驚叫出聲,臉色不太好看,顯然冉斯年的說法跟他心中所想沒有不謀而合,而是背道而馳了,“怎麽會是一個人?”
“就是一個人,而且這個人,現在就在這間會議室之中。”冉斯年說著,眼光掃過眾人那一張張在他眼裏分不清區別的臉。
冉斯年的話引起了會議室裏的一陣小騷動,夏安安和裴健,田京和律師這兩對,分別跟自己的同伴竊竊私語,其餘人有的自言自語說不會吧,有的警惕地望著其他人。
“那麽,就先從最後發生的這起命案開始往前推理吧,”冉斯年沉著地開始講解,“最後發生的汪小玉案件,看似是最不可思議的一件命案,因為其發生的地點和時間,以及案發現場和屍體的狀況,種種都表達著一個主題,那就是殺死汪小玉的凶手不是人,而是傳說中的夜魔。”
“沒錯,我們還在汪小玉的傷口中發現了狼毛,而且汪小玉的屍體殘破不堪,到處都是狀似野獸留下的爪痕。經過法醫鑒定,傷口的深淺弧度等等都可以證實,那的確就是狼爪留下的痕跡,而不是用利器仿造的。還有現場遺留的足印,根據足印深淺和足印間的距離可以推斷,凶手是個身高一米九以上,體重一百五十公斤以上的怪物,”範驍提醒冉斯年,“種種跡象表明,殺害汪小玉的凶手是個直立行走的、半人半獸的、類似狼人的怪物!”
瞿子衝用力咳嗽一聲,製止範驍繼續用這樣誇張的語氣去陳述法醫的鑒定結果之後又加上了自己的主觀臆測。
冉斯年點頭同意範驍的觀點,“沒錯,表麵看來正是如此。但是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夜魔,或者這麽說吧,至少大學城附近的樹林裏不會有什麽夜魔或者半人半獸的怪物。殺害汪小玉的是人,再普通不過的人,至於說足印和爪痕,都是這個人偽造的。”
“偽造?怎麽偽造?”這次換夏安安沒有按捺住好奇心,對冉斯年發問。
“先說足印吧,沒錯,根據足印深淺可以估算這個凶手的體重,根據足印間的距離可以估算凶手的身高,當然,前提是凶手是一個人。”冉斯年解釋。
“沒錯,前提是凶手是一個人,”裴健突然想到了什麽,發表見解,“因為是按照人體比例估算的嘛。如果是個下身特長,上身特短,或者是下身特短,上身特長的怪物的話,根據足印間的距離當然也沒法估算身高。”
冉斯年擺擺手,對裴健說:“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剛剛說的重點不是在‘人’而是在於‘一個’。也就是說,如果凶手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的話,並且是其中一個凶手背著另一個凶手的話,那麽通過足印深淺去推斷凶手體重就沒有了意義,但通過足印間距去推測背著另一個凶手行走的那個凶手的身高卻還是有意義的。”
瞿子衝最先明白了冉斯年的意思,“斯年,你是說我們對於凶手身高的推測是正確的,假定凶手有甲乙兩個人,甲凶手背著乙凶手行走,能夠估算出的是甲凶手的身高,而體重卻是不準確的,所謂的一百五十公斤其實是甲乙兩個凶手體重的總和?”
“沒錯,根據現場足印推斷,我們已知凶手身高一米九左右,體重超過一百五十公斤,又已知凶手不會是什麽身體比例失調的夜魔狼人之類的怪物,再排除凶手是個體重超過三百斤的高大胖子,畢竟這樣的身高體重的人還是很少有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凶手是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身高一米九以上的、背著凶手乙行走至小樹林的凶手甲。假設凶手甲身高一米九,體重在一百公斤左右的話,那麽便可以推斷出,凶手乙的體重約為五十公斤。”
範驍興奮地叫道:“冉先生,你剛剛說凶手就在這間會議室裏,那麽也就是說,凶手乙就是這屋子裏體重在五十公斤左右的人的其中一個?”
“是的,不過當然要排除我身後這兩位女士,她們一個是女警,一個是我的女朋友,凶手乙當然不可能是她們中的一個。”冉斯年說到女朋友的時候,笑盈盈地望著瞿子衝和範驍,果不其然,他在這兩人臉上看到了驚詫萬分。
瞿子衝最先收起了驚訝的神色,回歸到正題,說:“會議室裏體重在五十公斤左右的,應該是兩位年輕女士,夏安安和米悅琪吧?”
冉斯年把目光投向裴健,說:“無意冒犯,裴先生,請問你的體重是?”
裴健不好意思地搔搔頭,說:“五十四公斤。”
冉斯年點點頭,轉而衝瞿子衝說:“那麽凶手乙的嫌疑範圍就有三個人,分別是夏安安、裴健和米悅琪。至於說凶手甲嘛,我想不用我多說,大家都清楚。”
田京的律師冷笑著說:“冉先生,如果你想指控我的當事人,請你拿出證據,這樣主觀臆測地誹謗我的當事人,我們保留追求你責任的權利。”
冉斯年無辜地聳聳肩,“律師先生,我並沒有指名道姓不是嗎?而且,你怎麽會認定我沒有證據呢?證據的這部分,我正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