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墜樓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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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佩兒表麵上波瀾不驚,但心底已經涼了一截,他們哪裏會知道是什麽禮物啊,這下真是煮熟的鴨子都要飛跑了。
冉斯年卻笑著回答:“這個是當然的,抱歉,我一開始就該明說的,那是一個丘比特造型的鍍金擺件。”
傅強緊繃的深情馬上鬆弛下來,鄔婷婷也露出了放心的笑容,顯然,冉斯年說對了。但緊接著,夫婦倆又麵露難色。
饒佩兒讀懂了這兩人的神色,哭笑不得地問:“怎麽?禮物現在不在你們家?你們,你們又把它給轉送了?”
鄔婷婷尷尬地說:“傅強公司老總的兒子副總結婚,我們就……”
冉斯年苦笑著跟饒佩兒對視,心想這個承載著29年前殺人真凶身份的記憶卡,還真是命運多舛,竟然已經轉手兩次了,但願那位副總不要再轉贈給別人。
鄔婷婷本來不想多事,想打發冉斯年和饒佩兒離開,但是傅強卻想到了,萬一副總在擺件的底座裏發現了記憶卡,看到裏麵的幻燈片是一對兒老夫婦,馬上就會猜到這個禮物不是傅強專門為他結婚購置的,而是轉贈的,到時老總和副總都免不了會對傅強“另眼相看”。現在兩全其美的辦法就是趁副總夫婦還沒有發現記憶卡的時候,把記憶卡給偷回來,這樣也算成全了冉斯年和饒佩兒。
四個人達成意見一致後,傅強先是給公司同事打電話,得知了老總的兒子副總正在外地出差,又問到了副總家的具體住址,得知家裏隻有生病休養的副總夫人和保姆,傅強便決定以探病為由,帶著鄔婷婷一起去副總家裏走一趟。畢竟副總不在家,副總夫人又臥床,避開一個保姆的耳目取回記憶卡,這個時機再合適不過。
高檔海參店的門口,冉斯年和饒佩兒等在車子,等著傅強夫婦買回來禮物,再一起前往副總家裏。
“斯年,你怎麽知道那禮物是個鍍金的丘比特擺件?”饒佩兒好奇地問。
“鍍金擺件這一點傅強已經明說了,”冉斯年大大咧咧地說,“至於為什麽是丘比特造型,那是我猜的,我想,送給新婚夫婦的擺件,應該會是跟愛情有關的造型吧。而且我注意到傅強和鄔婷婷的家是歐式的裝修風格,還算有品位,黎文慈如果想要投其所好,確保傅強夫婦不會把這個禮物丟掉或者轉贈的話,應該會送一個價值不菲且風格洋氣的東西。聯想到這些,這個擺件就絕對不可能是鍍金的金童玉女或者是寓意早生貴子的大頭娃娃,而應該是愛神丘比特。”
饒佩兒長大嘴巴,半晌才驚歎道:“我真是服了你的運氣啦!這也能猜對!”
冉斯年聳肩:“沒辦法,當時我如果還打馬虎眼不肯說的話,傅強一定會把咱們當成騙子轟出去,那麽倒不如我用丘比特賭一把,還能有些勝算。”
很快,傅強和鄔婷婷買好了海參大禮包,上了饒佩兒的車,四個人直奔目的地——智明貿易公司副總李頌傑的家。
路上,傅強跟鄔婷婷聊天,聊到了副總夫人姚葉的病情,傅強小聲告訴給八卦的鄔婷婷,其實副總夫人姚葉根本不是生病在家休養,而是受傷在家休養。鄔婷婷就問,受的什麽傷,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傷勢嚴重嗎?
傅強神秘兮兮地說:“你肯定猜不到,這位李太太受的是槍傷!”
冉斯年在副駕駛聽得認真,心裏默默嘀咕,這年頭,在中國,在鬆江市,一位副總太太能夠受槍傷,還真是稀奇事兒。畢竟槍這東西,可不是那麽容易弄到手的。以前聽瞿子衝講過,大多數殺人犯都是激情犯罪,凶器都是就地取材,多為刀子之類的利器或者是鈍器,就算有蓄意謀殺的,凶器也多為準備好的利器或者鈍器。買槍殺人的,那是少之又少,除非是本來就非法持有槍械的殺手,或者是會自己diy改裝槍械的手工達人。
“天啊,她怎麽會受槍傷啊?”鄔婷婷誇張地低聲叫著。
“哎呀你別問了,這事兒公司老總特意開會囑咐我們不許外傳和議論的。”傅強給鄔婷婷使眼色,意思是現在有外人在場,你想八卦等晚上回家的。
很快,四個人到達目的地,這是鬆江市數一數二的貴族園小區,副總李頌傑的家就住在小區最中心的樓王高層位置,位於18層。
四個人找地方停好車子,一起步入小區,站定在單元門樓下,傅強囑咐冉斯年和饒佩兒:“你們二位就在這裏等吧,我和婷婷上去,爭取速戰速決。拿到記憶卡,馬上就還給你們。”
冉斯年雖然有些不甘,很想跟著上去,但是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沒法進入人家副總的家門,而且一下子四個人去打擾人家臥床養傷的副總夫人也不好,便答應就在樓下等待。
就在傅強按下門鈴的瞬間,四個人的斜後方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像是車胎突然爆炸,或者是有什麽東西從高空墜下,總之在這個陽光明媚的中午,在這個人煙稀少風景秀美的高檔小區裏,這樣一聲巨響顯得極為突兀。
四個人都下意識回頭去看,他們的目光都一下子被樓下水泥平台上一個物體給吸引住了。
陽光刺眼,一時間晃得冉斯年睜不開眼,但是從那個物體下方不斷蔓延的紅色液體來看,那無疑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生物!
那是一個人!一個從高空墜落的人!
鄔婷婷和饒佩兒失聲尖叫,鄔婷婷一下子就鑽進了傅強的懷裏。饒佩兒緊緊抓住冉斯年的手,冉斯年則是驚愕地瞪著雙眼,此時他腦子裏想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黎文慈,黎文慈也是這樣死去的,含冤而死,屍體真的變成了一個皮囊,皮囊裏麵的東西已經一塌糊塗。
冉斯年最先反應過來,他不顧還緊緊抓住自己手的饒佩兒,就扯著饒佩兒跑到了屍體附近,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然後抬頭去看樓上。
屍體無疑是個女人,變形的頭部的長發以及碎花睡衣可以證明,而高層上方,有一個落地窗開著,深藍色的窗簾飄了出來,正隨風飛舞。
“天啊,那,那不是18層嗎?”傅強也小跑過來,先是瞥了一眼屍體,然後馬上避開視線,抬頭望去。
冉斯年瞪著傅強,不可置信地咬住嘴唇,18層,這麽巧嗎?難道這個墜樓而死的女人就是他們要找的那位副總妻子姚葉?難道是29年前的那個凶手?凶手得知了記憶卡的存在?可是,隻要回收記憶卡毀掉就可以了,為什麽要殺人?難道,姚葉目擊到了那個凶手,他必須殺人滅口?
“報警。”冉斯年一邊吩咐饒佩兒報警,一邊掏出手機,去拍攝從這棟樓單元門裏出來的、聞聲而來的小區居民。他猜想,也許那個凶手就混跡在這些看熱鬧的居民之中,想要趁亂逃跑。
可是冉斯年失望了,一直到警車趕來,一直到瞿子衝趕來,從那個單元門裏出來的人沒有一個往外走,不是停留在了門口看熱鬧,就是嚇壞了,又進了單元門回家。
“怎麽回事?難道凶手不需要趁警察趕來之前離開嗎?難道凶手就是這棟高層裏的住戶?”冉斯年自言自語似的嘀咕著。
瞿子衝帶領著手下人趕到了墜樓女人的家,那正是冉斯年一行四人的目的地,副總李頌傑的家,墜樓身亡的女人就是李頌傑的妻子,姚葉。
將近二百平米的房子裏隻有一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保姆蔡大姐,正趴在地上用抹布擦地,這位蔡大姐看到警察來敲門,還打算去主臥室通知這個家的女主人有警察來訪。
蔡大姐敲門,臥室裏麵無人應答。警察讓蔡大姐用鑰匙開門,蔡大姐卻直搖頭,稱她根本沒有鑰匙,門是從裏麵被反鎖的,隻能從裏麵打開。
冉斯年站在瞿子衝身後,問保姆蔡大姐:“姚葉午睡為什麽要鎖門?並且不給你鑰匙?”
蔡大姐戰戰兢兢地回答:“夫人也是受傷之後才養成這個習慣的,隻要先生不在家,她午睡或者是晚上睡覺都要從裏麵鎖上臥室的門。”
“你一直在客廳嗎?剛剛有沒有人從臥房裏出來?”瞿子衝問蔡大姐。
“沒有啊,這家裏隻有我跟夫人兩個人!夫人一直在房間裏沒出來啊。”蔡大姐意識到了可能出了什麽大事,嚇得瑟瑟發抖,死死盯著臥房的門。
瞿子衝回頭看了一眼冉斯年還有冉斯年身後的饒佩兒,欲言又止。
“小鄧,撞門。小心,也許凶手還在臥房裏,當然,前提是有凶手的話。”瞿子衝吩咐鄧磊,然後用眼神示意冉斯年跟他到角落裏說話。
“斯年,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瞿子衝低聲問。
冉斯年知道瞿子衝早晚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如果撒謊,瞿子衝早晚都會拆穿他,畢竟這事兒還有個傅強和鄔婷婷參與其中,瞿子衝隻要一問他們,他這邊扯什麽謊言都會被拆穿,那麽還不如實話實說。
“我懷疑你妻子過世前不久曾經把一張記憶卡藏在了送給傅強和鄔婷婷的新婚禮物中,現在,這個禮物被他們轉贈給了這家的男主人李頌傑。我來,是為了找到那張記憶卡,”冉斯年放眼去看客廳,指著電視櫃那邊說,“太好了,那個禮物就在那裏,咱們現在就去檢查一下吧。”
瞿子衝攔住冉斯年,緊張地問:“你在調查文慈的死?你懷疑她不是自殺嗎?”
冉斯年的雙眼緊緊盯住那隻土豪金丘比特,坦誠地說:“是的,我懷疑黎文慈死於他殺,殺害她的正是29年前殺害她親生父母的真凶。而那張記憶卡是黎文慈得知自己有危險之後留下的指證凶手的證據。”
瞿子衝的眉頭扭成一團,“我也曾懷疑文慈不是自殺,可是,寫字樓天台的監控卻顯示文慈是自己跳下去的啊。當時天台上根本隻有文慈一個人,這根本解釋不通啊!”
冉斯年推開瞿子衝,徑直走到丘比特前,一把抓住了它,說道:“誰說謀殺凶手就一定要在殺人現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