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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東西裏麵的確是少了那支鋼筆，我早就認識到了這個問題，隻是我不想說出來。
    我還記得杜憲生給我說的那句話：“好好想想，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憑借我的直覺，這支鋼筆就是不該說的東西。我想在杜憲生進來之前，他就肯定知道，在那些物證裏麵，肯定少了那支鋼筆。
    不過，這個問題還是被刑警捅破了，他單刀直入的說了出來：“為什麽打條子的鋼筆不見了？弄到哪裏去了？”
    我擺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說：“警察同誌，那不是我的鋼筆，也不是我的家，鋼筆弄到哪裏去了，我怎麽會知道？難道你去別人家做客，還會對人家的東西了如指掌嗎？”
    被我這麽反問，刑警的神情有點惱怒，卻也無可奈何。很明顯，他這個人不善言辭，而且我想他剛才一定也問過了杜憲生，同樣沒有結果。
    “咳咳，葉醫生，請你配合我的調查。你仔細想一想，那支鋼筆到底弄到哪裏去了？”田英國接過來問道。
    我猶豫了一下，歪著腦袋，皺著眉頭，想過之後，最後還是說道：“對不起，我想不起來。”
    這一下他們拿我沒辦法了，鋼筆不是我的，我也沒有接觸過鋼筆，當時我被賈誌明的突然死亡嚇到了，哪裏還會去注意鋼筆在哪裏？
    “告訴你，我們遲早會把那隻鋼筆找出來！”這位紅著臉的刑警狠狠說道。
    我攤攤手說：“反正人不是我殺死的，你找不找得到，和我沒啥關係。對了，你們幹嘛非要揪著一支鋼筆不放，難道鋼筆還能殺人？”
    刑警很不以為然的冷哼了一聲說：“任何東西都能夠殺人。把你的手腳困住，用一張濕紙巾貼在你臉上，你很快就會窒息，何況是一支鋼筆？”
    他說的有道理，可我想知道具體的細節。我知道用鋼筆可以紮破人的動脈，如同利刃一般，而賈誌明是被毒死的，那樣的話……
    我猛然間想到了什麽，下意識瞪大了眼睛。田英國發現了我表情的異常，立刻問道：“葉醫生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沒，沒有。我隻是覺得你們這些警察太厲害了，能夠想到各種可能的殺人方法。”我在掩飾自己內心真實想法的同時，還不忘恭維了兩句他們。
    田英國和刑警對視了一眼，然後田英國無奈揮了揮手，示意我可以離開了。
    我走出了房間，可是心情越發緊張了。我幾乎能夠想到為什麽賈誌明會突然中毒身亡，為什麽那支鋼筆不翼而飛。
    杜憲生在暗淡的月光下看著我，他把臉埋進了黑暗裏，不想讓別人有所察覺。
    他就是凶手，可惜同樣缺乏證據。
    當然，就算有證據，我會向警方指出來嗎？肯定不會。
    我知道那支鋼筆在哪裏，因為在賈誌明倒下之前，我看到杜憲生把鋼筆收進了衣兜裏，後來弄到哪裏去了，恐怕隻有杜憲生才知道。
    “葉醫生，咱們還要在這裏呆上一天，要是警方在一天之內沒有找到證據，我們就可以回去了。”杜憲生語氣平靜的說，我聽不出來他內心的波動。
    “哦，好吧，咱們要配合警方，隻能這樣了。”我附和了一句說。
    孫采薇先回賓館了，她要把這件事告訴給周穎和吳雨桐，讓他們不要擔心。
    不管怎麽樣，這次賈誌明死了，鍾守昌的怨氣也該消了，我想他不會再來找我的麻煩了。
    我在派出所的一個房間裏呆了一晚，杜憲生也是如此，他就在我的隔壁。
    這個家夥現在想些什麽呢，他會把鋼筆藏在什麽地方，要是被警察找到了，發現了他的作案手法，他又該作何解釋？
    就在我感到疲憊，昏昏欲睡的時候，我發現旁邊多了一個人影。
    我當即就跳了起來，睜大了眼睛去看，竟然是鍾守昌。
    “你，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我大聲問道。
    “不用喊，我來不是害你的。”鍾守昌聲音還是那樣冰冷，隻是少了一些殺意。
    我早該意識到天地雙龍牌的溫度驟然下降了，隻怪自己專心思考這個案子，太過集中精力，完全沒有注意。
    “好吧，說說你想幹什麽吧。”我保持著警惕，定定的看著他。
    鍾守昌再次笑了笑，這次的笑容當中就帶著些許友好了，他不緊不慢地說：“我知道賈誌明已經死了，謝謝你，葉醫生。”
    我一愣，直接否認道：“你不用感謝我，賈誌明不是我殺死的，他的死亡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不是你告訴給杜憲生真相，讓他有了殺死賈誌明的想法，或許賈誌明到現在還逍遙法外。”鍾守昌說。
    “隨便你怎麽想吧，反正我沒有殺死他。”我再次強調道。
    鍾守昌歎了口氣說：“賈誌明已經死了，你不應該再受到連累。你的眼睛會好起來，明天就能複明。”
    這對於我來說，當然是一個好消息。我對鍾守昌的排斥感也減緩了許多：“你如今怨氣全消，應該去轉世投胎了吧，不要再四處遊蕩了。”
    “葉醫生，這次你和轉輪王的打賭，你又贏了。可是，我希望你不要對付他，最好不要見他。”鍾守昌說起了轉輪王，這讓我有點莫名其妙。
    “開什麽玩笑，這個家夥利用怨靈殺死了那麽多人，還想把我置於死地，你卻讓我不要對付他。哼，我可不是什麽聖人，不會以德報怨。”我當即拒絕了他的建議，認定他和轉輪王就是一起的。
    鍾守昌又一次歎氣說：“好吧，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意思。”
    眼看著他就要轉世投胎去了，說出的話也一定很坦誠。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都到了這一步，特地給我說出這番話，肯定是別有深意。
    就在我考慮他所說話的時候，鍾守昌在我麵前消失了，而我的右眼的確感覺好多了。
    一個警察突然推開門走進來，掃視了一眼屋子，板著臉說：“你大晚上不睡覺，一個人自言自語什麽呢。告訴你，這裏有監控器，不要想耍什麽花招，知道嗎？！”
    他又不放心的打量了我一眼，這才關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