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誰還沒有個起床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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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南南心情很好。
    好到端著趙清玄點名要的麵條往他房間走去,剛好遇見推門而出的徐兆光,徐兆光都覺察出了她的好心情。
    徐兆光微微一笑:“薑姑娘看起來心情很好。”
    薑南南笑眯了眼,衝徐兆光點了點頭。
    徐兆光又道:“莫不是你那位趙公子醒過來了,你才這番高興?”
    趙清玄的確是醒過來,不過……
    她才不是因為這個才高興的呢!哼……她隻不過……隻不過是因為趙清玄醒了,就可以帶著她回不周山了!
    對,就是這樣!
    思及此,薑南南收起笑臉,衝徐兆光點了點手中的托盤,又點了點趙清玄的房間。徐兆光了然地錯開身,給她讓出了一條道,還很體貼地要替她推開房門。
    “吱呀——”
    房門從裏麵被拉開,趙清玄陰沉著一張臉看著站在自己門口的徐兆光和薑南南。
    “薑南南,你慢死了。”
    嗷嗷嗷,趙大爺有很嚴重的起床氣呀!
    薑南南立馬如臨大敵,討好地衝趙清玄笑,還將手中的托盤又舉高了一些,湊到他麵前。
    趙大爺你看,你最愛吃的小籠包,還有你要的少辣多醋的麵條,我親手做的喲!
    趙清玄的臉色稍緩,視線移到徐兆光身上,好看的眉毛微微挑高:“你又是誰?”
    趙清玄的語氣並不好,而且還有些惡劣,不過想來徐兆光一向是個溫文爾雅的公子哥兒,氣度實在是好得很,麵對趙清玄如此態度他竟然都能客氣一笑,朗聲道:“在下徐兆光。”
    趙清玄哦了一聲,一把將薑南南拉進房,“啪——”的一聲關上房門。
    險些被門拍上臉的徐兆光:“……”
    房間內,趙清玄橫眉豎眼,開始逼問薑南南:“他是誰!”
    薑南南眨巴眨巴眼,掏出紙筆寫道——徐兆光呀。
    趙清玄眼神像刀子似得落在薑南南身上,薑南南一顫,又加了幾筆。
    ——是我的救命恩人!之前有人刺殺你的時候牽連到了我,是他救得我!
    哼,一個素昧平生的人都能路過不平拔刀相助,哪像某些人,見死不救!
    當然,這句話薑南南也就隻能在心裏自己酸溜溜地想,斷然是不敢寫出來的。
    趙清玄瞥了她一眼,狀似漫不經心道:“他武功很高?”
    薑南南想了想,點了點頭。
    那麽遠的距離,就能靠一塊小石子打落別人手中的匕首,應該武功是蠻高的吧。
    “比我還高?”
    薑南南沉默了。
    畢竟她隻見過趙清玄踹人的英姿,一時之間還真無法比較……
    很顯然,薑南南的沉默激怒了趙清玄,他也不說話,隻是冷哼一聲,手指在客棧的黑木雕花小茶幾上輕輕敲了幾下,就留下幾個半寸的指甲大小的深坑。
    薑南南:“……”
    客棧的桌子不是薑南南做的,看到這一幕她沒有心疼隻有害怕,她一哆嗦,連忙奮筆疾書——你武功比較高!
    趙清玄顯然還不滿意,他暴躁地繞著屋子來回走了一圈,又開口說:“以後你離他遠一點。”
    薑南南眨眨眼,臉上的表情明顯在問為什麽。
    趙清玄不耐煩道:“不周山上那麽多秘密,你這麽蠢,萬一被人家套了話去怎麽辦?你負責嗎!”
    薑南南也板著臉。
    不周山上能有什麽秘密?
    難道要她告訴徐兆光,不周山上全是一群神經病嗎?山主為老不尊,大徒弟下手沒輕沒重經常踹壞她房門,二徒弟是個愛穿女裝的娘娘腔,四徒弟胃大無窮是個麵癱臉。
    哦,還有,三徒弟性情暴躁反複無常,簡直是神經病中的戰鬥機。
    薑南南看著麵前的戰鬥機,又寫了一句——我們什麽時候回不周山?
    趙清玄沉默了一會兒,才麵無表情道:“我自有安排。”
    他不能告訴薑南南,不周山,短期內他們是無法回去了。
    一時之間,房間裏有些安靜,安靜得隻能聽得見趙清玄吃東西的聲音,以及——薑南南咽口水的聲音。
    “沒吃早飯?”趙清玄不動聲色瞥向薑南南。
    薑南南點頭。
    從方才到現在,她就隻忙著給趙清玄準備晚飯,到現在隻喝了幾口水呢。
    趙清玄哦了一聲,拿起早飯挪了個位置,找了個距離薑南南最遠的床邊位置坐了下來,繼續吃早飯大業。
    趙清玄還很好心地開口解釋道:“聽到你的聲音我就煩。”
    薑南南:“……”
    趙清玄喜靜是不周山公認的事情,所以她死皮賴臉要留在不周山上時,他才會給自己喂下那顆毒藥。
    趙清玄當時還很理直氣壯道:“誰讓你那麽多話?”
    他一直嫌棄薑南南煩,哪怕後來薑南南不再開口說話當啞巴,趙清玄也對她沒個好臉色。
    所以說,第一印象很重要。
    薑南南努力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不要難過。
    可是,她還是好想哭怎麽辦?
    這時,趙清玄抓起一個包子就往薑南南扔去,薑南南手一抖,沒接住,那隻還冒著熱氣的包子掉落在她的腳邊。
    趙清玄:“……嗬。”
    薑南南:“……”
    趙大爺,再扔一次,這次我絕對能接住!
    薑南南到了還是沒能吃上包子。
    原因無他,一大波刺客正在來襲。
    領頭的刺客很眼熟,正是當日那條漏網之魚,此刻他身後跟著數十個精壯的黑衣人,態度十分的囂張:“哼,前幾次那姓徐的多管閑事,今天你們可是沒這麽好的運氣了!”
    前幾次?
    哪來的前幾次,不就四天前的那一次嗎?
    薑南南滿心的疑惑,下意識地看向領頭的刺客大哥,刺客大哥虎軀一震,怒吼道:“看什麽看,還敢對小爺我拋媚眼?!”
    薑南南也虎軀一震。
    大哥,你什麽眼神啊。
    說實在的,即便對方人多勢眾,薑南南也沒有害怕,畢竟四天前趙清玄以一敵十,踹人的勇猛之態已經深入她心。她挑釁地衝刺客大哥翻了個白眼,腳下一動,卻是偷偷地躲到了趙清玄身後。
    薑南南沒注意到,趙清玄臉色有些難看。
    他左手微微一動,從衣袖裏掏出一個黑乎乎的藥丸,在那波刺客走近他時,用力往地上一擲。
    “走!”
    趙清玄幹淨利落地下了命令,轉身攥著薑南南的手腕就跳窗而逃。
    薑南南愣了,誒!大哥,你不是很會踹人的嗎!
    好在趙清玄的房間在二樓的拐角處,窗戶正對著一個草垛,兩人跳下來竟也沒受什麽傷,趙清玄來不及和薑南南多解釋,拉著她就往前跑去。
    “追!”
    趙清玄扔下的煙霧彈隻迷惑了那夥刺客一小會兒,領頭的刺客大哥惱羞成怒,踹翻了桌子就匆匆追了上去。
    不一會兒,吃飽喝足的徐兆光施施然走了過來,走到趙清玄房間前,這才露出一副著急的表情,快步邁進房間:“薑姑娘,你們沒事——”
    迎接徐兆光的是空無一人的客房。
    徐兆光沉下了臉。
    怎麽回事?他明明算準了時間,以他那日在鬧市上看到的趙清玄的功夫,這個時間點,他們最多剛剛上手過招啊!
    這三日那夥人三番兩次來找趙清玄麻煩,徐兆光出於自己的小算盤,出手阻攔了一二,今日若不是趙清玄那番羞辱他,他也不會想給趙清玄一點教訓,故意沒有出手,任由那夥人闖了進來。
    本來他還想借此機會,來一出英雄救英雄,惺惺相惜呢!
    咳咳,徐兆光千算萬算,卻棋差一招。他大概沒有想到,趙清玄會不戰而逃吧……
    摔,怎麽可以不按常理出牌!
    徐兆光怒氣衝衝轉身,剛好轉角的樓道裏迎麵走來一身材過於高大的紅衣女子。
    這邊徐兆光氣急敗壞,那邊趙清玄深夜逃亡。
    薑南南跑得都快斷氣了,滿嘴都是因為劇烈運動帶來的血腥味兒。而趙清玄情況也並沒有好到哪裏去,他剛昏迷了三天,身體狀況還未調節過來,此時臉上滿是凝重之色。
    “你們逃不了了,還不快給小爺我站住!”
    身後那夥人很快就追了上來。
    趙清玄卻猛地停了下來,前麵是斷崖,沒路了。
    刺客大哥率人跟了上來,很明顯發現了趙清玄他們的窘境,囂張大笑:“讓你們逃!”
    薑南南緊緊地攥著趙清玄的衣袖,眼神裏隻透露出一個信息——怎麽辦?
    趙清玄沒有猶豫,甚至也沒有跟薑南南通氣,直接一手摟過薑南南的腰,雙雙就往懸崖跳了下去。
    懸崖邊上一夥人傻眼了。
    半晌,一個聲音響起:“老大,怎麽辦?”
    刺客大哥咬牙切齒:“能怎麽辦!找路下去!”
    “是!”
    刺客大哥頗有些心不甘情不願,明明這麽好的機會,他們竟然想都不想就跳崖了!
    竟!然!跳!崖!了!
    難道不應該負隅頑抗一會兒再跳嗎!
    他咬了咬牙,不死心地又往前走了幾步,想借著那幽暗的月光看清楚懸崖下麵的情況,不料斷崖邊上的路並不結實,他腳下一滑,竟也身體一歪,掉了下去。
    群龍無首的小嘍囉:“……”
    依舊還是之前那個聲音:“老二,怎麽辦?”
    “……天這麽黑,我們明日再找路下去好了。”
    話一說出口,大家都紛紛附和。
    畢竟,前車之鑒剛剛才掉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