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玉門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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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門琴,相傳由三百年前的一代大琴師玉門關關親手所製。
這位玉門大師遊遍山川大地,最後在一座不知名的山林深處砍下了一顆百年老樹,將樹幹製成玉門琴的琴身。事有湊巧,玉門大師在砍伐老樹時,從樹底下挖出了一塊似鐵的東西,她請來善於製作武器的舊友用這塊類似鐵的東西打造成了玉門琴的琴弦。
玉門琴方一出時,就引來巨大的轟動。
玉門大師在製作這玉門琴的時候,突然有感而發,寫下一首樂譜,取名為《玉門西下》。說來也奇怪,這玉門琴看起來與其他的琴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但唯獨一點,隻有在彈奏《玉門西下》的時候才能奏響這玉門琴。
玉門琴,生來就是為了《玉門西下》,其他的曲子都無法奏響這把琴。
據傳言,玉門琴能安人心神通人靈智,但具體怎樣,也無人得知。甚至於,過了這麽多年,玉門琴的下落也鮮少有人知道。
徐弦在這個關鍵時刻提起了玉門琴,趙清玄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個刻薄的弧度,他看似有些懶散的坐在背靠窗的座位,右手搭在桌子上,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桌麵。
大小姐在徐弦提起玉門琴的時候,臉色變了變,但隻是一瞬,她就很好的收斂起自己的表情。她大馬金刀地坐著,坐姿比趙清玄這個純爺們兒還要豪放。在徐弦說到玉門琴的時候,她的腿神經質般的往裏縮了縮。
沒人注意到她這個小動作。
徐兆光臉色有些凝重,他沒有想到徐弦會在這個時候提起玉門琴。
趙清玄在這個時候笑了。
他其實很少笑,平常都是一副懶懶散散幹什麽都提不起精神來的樣子,仿佛連勾唇笑的力氣他都懶得耗費。薑南南是看不慣趙清玄這個懶散的模樣的,可是沒辦法,她打不過趙清玄,甚至於都說不過趙清玄……哦不,她是連說都說不出口。
趙清玄笑著站起身,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徐弦,大步往門外走去。
他拉開門,正好趴在門邊上努力偷聽卻什麽都聽不到的薑南南失去了房門的依仗,往前踉蹌一步撲進了趙清玄懷中。趙清玄收起臉上那刻薄的笑意,又換上了一張“你欠我一千兩黃金”的晚娘臉,他低頭看著還不足自己下巴高的薑南南,扯了扯嘴角冷嘲熱諷道:“看來光當啞巴還不夠,等什麽時候成聾子就應該安分了。”
薑南南嚇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後退了三大步拉開了和趙清玄的距離,唯恐他真的會對自己的耳朵下手。
趙清玄嗤了一聲,視線掃過還在角落裏種蘑菇的阿三,又落回薑南南身上,說出的話愈發刻薄:“你能不能有一天不犯蠢?”
趙清玄沒奢望薑南南能給他回答,他說完就自顧自地往樓下大廳走去,在邁上樓梯的那一刻,他突然回頭問薑南南:“會彈琴嗎?”
薑南南猶豫了一下。
會彈棉花算不算?
在薑南南猶豫的那個空當,趙清玄又自說自話道:“你要是會彈琴,徐弦就該能耍大槍了。”
躺著也中槍的徐弦:“……”
“不要露出那麽蠢的表情,走了。”
薑南南本來以為,大小姐千方百計從家裏逃出來是為了逃婚,如今也算順利逃出來了,看樣子她和徐弦、徐兆光又是老相識,應該會和他們結伴而行。
薑南南單方麵覺得自己和大小姐這是散夥了。
她帶著阿三跟著趙清玄回了之前入住的客棧,趙清玄讓小二準備了一桌飯菜,讓他送到客房裏來。薑南南眼巴巴地跟進了趙清玄的房間想要蹭飯,趙清玄瞥了她一眼,好歹是沒有把人給趕出去。
酒足飯飽之後,薑南南掏出不知道從哪裏摸過來的炭筆和白紙,那炭筆粗糙的很,很快就把薑南南抓著炭筆的右手蹭得黑漆漆的。
趙清玄嫌棄地“嘖”了一聲。
薑南南龍飛鳳舞寫下一句話:“我們下一步是要回不周山嗎?”
本來嘛,他們下山來就是為了采購物資的,隻不過中途發生了那麽多事,才耽誤了點時間。
趙清玄臉色有些古怪,他說:“你就這麽迫不及待想要回去?”
薑南南愣了一下。
也不是很急……畢竟,在山下她隻要伺候趙清玄一個人,回了山上,她就要伺候那一大幫子人了。哪一邊過的舒坦,薑南南還是掂量得清的。
趙清玄懶得琢磨薑南南那愚蠢的內心活動,他心裏早就有了接下來的安排,玉門琴他是勢在必得,徐弦既然下了山,那麽眼下也不必急著回不周山。
阿三聽到趙清玄的話,嘴角上還掛著沒擦幹淨的油,他湊過來眨巴著大眼睛問:“爹,娘,你們要去哪,帶上我!”
趙清玄瞥了一眼阿三,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阿三跟著兩人這麽久,他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是對於趙清玄這麽明顯的嫌棄他還是能夠感覺的到的。他嘟著嘴有些委屈,又跑去鬧薑南南。
是人都有欺軟怕硬的惡根性,哪怕像阿三這樣的傻子,也知道柿子要撿軟的捏。趙清玄這塊硬的不能夠更硬的柿子他是碰都不敢碰的,但是薑南南嘛……
“娘!”阿三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你們要去哪?”
薑南南並不能開口講話,事實上,就算她能講,她也不會告訴阿三不周山的事情,對於不周山有多難進,她深有體會。趙清玄是肯定不會同意她帶著阿三回不周山的。
思及次,薑南南突然有些憂愁。
阿三這個傻子,要是過段時間她和趙清玄回了不周山,那阿三該怎麽辦喲。
趙清玄在一旁涼涼開口:“收起你那副慈母的樣子,看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了。”
薑南南:“……”
怎麽辦,她真的怕有一天自己會憋不住動手打趙清玄。
薑南南忍了又忍,終究還是屈服於趙清玄的武力忍住了。她狠狠地把炭筆用白紙一包塞進自己的懷裏,仿佛把炭筆當成了趙清玄一樣粗暴對待。
塞進去的時候,薑南南碰到了什麽硬硬的東西,她愣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之前沒收了阿三的匕首。那把匕首看起來還很值錢的樣子,一看就和路邊的粗糙賤貨不太一樣。
薑南南不是眼皮子淺的人,她也沒有喪盡天良到去黑一個傻子的匕首。她把匕首從懷裏掏出來塞給阿三,語重心長地看了他一眼,希望阿三能明白她眼底的神醫。
兒子,匕首是個好東西,希望你能好好保管,沒事就別瞎拿出來嚇唬人了。
阿三剛拿到匕首,還沒來得及反應薑南南塞給他的是什麽東西,那邊趙清玄臉色就變了一下,他輕輕鬆鬆地就從阿三手裏奪走了那把匕首,來回打量了一下手中的這把匕首。
這匕首……
薑南南沒想到趙清玄竟然厚顏無恥到這個地步,竟然搶一個傻子的東西!
她嘴裏發出“嗬嗬”的氣聲,伸手就要來奪,趙清玄頭都沒抬,卻精準地預料到了薑南南的動作,空著的那隻左手一伸,結結實實地拍上來薑南南的臉,將她往後一推。
不僅搶東西,還動手打人!
這個性質簡直太惡劣了!
薑南南揮舞著手掙紮著要撲上去,趙清玄被她鬧得有些煩了,“嘖”了一聲,幹脆一隻手勾過薑南南的脖子,用力一壓,讓薑南南臉朝下趴倒在趙清玄的膝蓋上。
趙清玄兩隻手的手肘都壓在薑南南的背上,終於可以專心地研究起手中這把匕首。
薑南南被壓的都快吐血了,柔軟的少女胸部剛好抵著趙清玄的右腿膝蓋,膝蓋處硬邦邦的,頂得薑南南又不舒服又覺得尷尬。
這個王八蛋,是不是根本就不把她當女孩子看啊!怎麽可以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
薑南南又氣又羞,小臉急的通紅,掙紮著想脫離趙清玄的束縛,卻被趙清玄武力鎮壓,用力壓了下去。
一旁的阿三有樣學樣,眼珠子一轉,找了幾個板凳拚接起來,學著薑南南的樣子趴在上麵。
“嗤,傻子。”趙清玄注意到阿三那邊的動靜,發出一聲嗤笑,他對這個薑南南不顧自己也要從之前大小姐那個宅子裏救出來的阿三並沒有好感,甚至還有些嫌棄。
他嘲笑了一聲,低頭專心研究起手中的匕首,匕首上刻著並不顯眼的暗色花紋,他覺得這個花紋有點眼熟,可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趴在他膝蓋上的薑南南還在掙紮,晃得趙清玄根本沒辦法看清匕首上的花紋,他有些惱,伸手拍了一下薑南南的屁股。
“別鬧。”
薑南南:“……”
薑南南覺得自己快要燒起來了。
這個混蛋……他怎麽敢……怎麽敢這這樣拍少女的屁股!
薑南南恨不得鑽進地縫裏,把自己藏起來,她咬著唇生怕趙清玄又拍她屁股,一動都不敢動了,充分地展現了什麽叫做完美的人型墊子。
趙清玄覺得膝蓋碰到了什麽軟軟的東西,他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膝蓋上的那是什麽,腦子拐了個彎,突然想起來自己在哪裏見到了這匕首上的花紋。
至於膝蓋上是什麽東西……趙清玄已經徹底無視了。
趙清玄想了起來,這匕首上的花紋,是司馬家族的家徽。
薑南南到底是從哪裏得到的這把匕首,她為什麽會有司馬家的東西?
趙清玄很肯定,這把匕首肯定不是薑南南的,以薑南南的德行,也不會是司馬家的人。
趙清玄又看了一眼終於肯老老實實不亂動的薑南南,覺得牙根有些癢。
薑南南這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