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 迷影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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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季堯並不是越國人,所以照理來說,越國都城並沒有多少人認識張季堯。
    趙清玄想不出來,在這裏還會有誰會主動去保一個被抓進監獄的徐弦。他皺著眉,把視線落在一旁的徐兆光身上,但徐兆光也露出一臉茫然焦急的深色,似乎對於這件事情也是出乎意料。
    大牢這一塊的地方並不安靜,時不時的有幾個牢獄壓著罪犯走過,那些罪犯歇斯底裏地咆哮著,聲音很大,哪怕和門口隔著一定的距離,也能聽到。
    趙清玄根本就沒辦法忍受這邊的嘈雜。
    薑南南在這一刻變得十分有眼力勁,她意識到再待下去趙清玄就要發病了。對於趙清玄前幾次的發病症狀,薑南南可是心有餘悸,她可不敢保證這次趙清玄若是發病了會有什麽表現。
    她連忙上前一步,踮起腳尖雙手捂住了趙清玄的兩隻耳朵。
    趙清玄:“……”
    趙清玄麵無表情地低頭,看著站在他麵前努力踮起腳尖一臉認真的薑南南做出如此膽大包天的事情。
    張季堯默默後退一步,拉開了安靜的距離。
    徐兆光則一臉迷惑地看著薑南南和趙清玄的互動,這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他並不是很了解。
    趙清玄開口了:“踮著累嗎?”
    當然累。
    “手洗了嗎?”
    恩……好像沒洗?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這雙手很多餘?”趙清玄陰測測地說。
    薑南南:“……”
    好心被當驢肝肺。
    薑南南覺得,像趙清玄這樣子的人,就應該被亂棍打死!他要發病就讓他發病去吧,她幹嘛要管他啦!大不了躲得遠遠的,讓他禍害不到自己不就行了?
    薑南南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多管閑事。
    她撇撇嘴,氣呼呼地把自己多管閑事的那雙手給收了回來。
    壓住耳朵的那雙暖呼呼柔軟的手乍然被主人收了回去,趙清玄有些不習慣,他無意識地摸了摸耳朵,耳朵上仿佛還殘留著薑南南手心的溫度。趙清玄抿了抿唇,突然覺得心裏滋生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一定是最近煩心事太多了。
    趙清玄按耐住自己那狂躁起來的心情,直接對張季堯說:“你問一下帶走徐弦的人究竟長什麽樣,越詳細越好。”
    “那你呢?”張季堯傻乎乎的問。
    找個安靜的地方讓自己冷靜下來。
    趙清玄自然不會跟張季堯說出這種話,他直接說:“困了,去睡覺。”
    趙清玄瞥了一眼獨自生著悶氣的薑南南:“你跟上。”
    薑南南決定發點小脾氣,哪兒能趙清玄說她幹什麽她就去幹什麽啊?她磨磨蹭蹭就是不跟上去。
    趙清玄耐著心,又說了一句:“跟不跟上?”
    薑南南心滿意足。
    趙清玄是個脾氣不好又很懶的王八蛋,她對此人的缺點簡直一清二楚,能說一遍解決的話趙清玄就不會說第二遍。薑南南覺得自己能夠讓趙清玄一句話重複上第二遍,已經是她取得了革命性的成功的表現了!
    薑南南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樂顛顛地跟了上去。
    張季堯翻了個白眼,對於趙清玄和薑南南這兩個人的相處方式他經過這麽幾天的相處已經十分習慣了,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也沒有立場去管。
    雖然有時候,他對於薑南南的這種態度有種怒其不爭的感覺。
    堂堂一個公主啊!為什麽變得這麽狗腿這麽容易被收拾!
    不過轉念一想趙清玄的手段和身份地位,張季堯也就釋然了。
    張季堯回頭看了一眼徐兆光:“你要跟我一起呆在這兒嗎?”
    徐兆光晃了晃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他搖了搖頭:“不,我還有些事情先去處理。”
    張季堯“哦”了一聲,對於徐兆光的這句回答並不意外。
    徐兆光身為徐家的養子,徐弦名義上的未婚夫以及未來的夫君,雖然他平常的行為舉止和言語之中都表現出一種他對徐弦很在乎的態度,但是張季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他一直覺得徐兆光表現的太過刻意,一點都不真實,他甚至隱隱有一些感覺,徐兆光對於徐弦的存在並不怎麽在意,甚至還有一些厭煩。
    張季堯又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而且還是未婚夫妻,兩人的關係一定是相當好的,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徐兆光匆匆離去,張季堯仔細跟守著大門的牢頭小哥仔細詢問來接走徐弦的人究竟長著什麽樣子,牢頭小哥看張季堯是個賞心悅目美人兒,這世間的人啊,對於長得好看的人總是比較有耐心的。若是別人問東問西他早就不耐煩了,但是麵對頂著徐弦長相的張季堯的問題,牢頭小哥笑咪咪的一五一十地回答了。
    “來接他的人是一個長得挺好看的年輕小夥子,穿的一看就很貴氣,隻不過似乎有眼疾,眼睛上帶著一個罩子。”牢頭小哥說著,“長得跟接走的那個娘娘腔差不多一般高,說起來……他們兩個似乎並不認識的樣子,那個娘娘腔出來見到他的時候也是一臉錯愕,但是那個人說了一句什麽我是趙清玄派來接你的之後,娘娘腔就跟他走了。”
    張季堯臉色沉了下來。
    究竟是誰?
    趙清玄明明沒有派人過來!
    那個人究竟是誰,不但接走來徐弦,還假借了趙清玄的名義,從這點看來,他不僅僅認識徐弦,還認識趙清玄。
    張季堯心生不詳之感。
    他正要開口繼續詢問牢頭小哥那個來接走徐弦的人的長相,就在這時,他的心口突然難受了一下,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他的心髒,讓他一時隻見有點喘不過氣來。
    這種突如其來的心痛比今兒早上來的葵水痛還要讓張季堯難以招架。
    張季堯起初以為這也是傳說中葵水的後遺症,可是其實並不是。他張大著嘴,像一隻從水裏跳到岸上的魚無法呼吸。
    牢頭小哥看著眼前本來嬌嬌俏俏氣色紅潤的大美人兒突然臉色蒼白了起來,心生憐惜:“姑娘,你怎麽了?”
    張季堯無力說話。
    一陣天旋地轉,他隻能感覺到自己的神智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道強行從自己的軀體被抽了出來。
    好疼。
    這次張季堯不需要自己給自己一個手刀,他暈了過去。
    牢頭小哥見本來還好好的一個大美人兒突然在自己的麵前暈了過去,他也有些慌了。
    這、這到底是怎麽了?
    牢頭小哥有些驚慌,看著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兒暈倒在自己的麵前,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扶,又怕被別人看到說自己趁人之危,他抓了抓頭,一是有些猶豫不決自己該不該扶起張季堯。
    或者幹脆找個大夫過來看看?
    牢頭小哥正猶豫的空當兒,暈倒在地上的張季堯突然又睜開了眼,神色茫然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開口:“我,怎麽到這兒來了?”
    明明是一樣的聲音,但是和之前牢頭小哥聽到的並不是一個語氣,就仿佛,是兩個人在說話一樣。
    “姑娘你沒事吧?”
    “姑娘?”
    張季堯怔怔地抬頭看了一眼牢頭小哥,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在看到自己胸前的那兩坨圓潤的時候,他詭異地沉默了。
    好半天,都城的大牢門口突然爆發出一聲尖叫。
    趙清玄和薑南南並不知道大牢門口發生的這件小插曲,他們兩個人並沒有回徐家,而是就近找了一家僻靜的客棧開了間角落的房間。
    趙清玄有點撐不住了。
    外麵實在是太吵了,以至於他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趙清玄努力克製自己不要把壞脾氣發泄在薑南南身上,他攥著拳頭惡聲惡氣道:“一定要快點解決這樁麻煩事,盡快回不周山。”
    薑南南點頭如搗蒜。
    對於趙清玄的這個決定她是舉雙手雙腳讚同的,薑南南也不太像在越國都城待太久,這若是越國別的城鎮也就罷了,可是這裏是都城,權貴聚集的都城,走在大街上掉個花盆下來都會砸到一個大官兒的地方,薑南南隨時隨地都會被別人給認出來,哪怕她隻是個不怎麽受寵的公主。
    趙清玄視線落在薑南南身上,他突然一時興起問道:“你覺得這個徐兆光這個人怎麽樣?”
    薑南南遲疑了。
    趙清玄也不知道打哪兒找到一套紙筆,送到了薑南南的麵前,開口道:“有話就說,別磨磨唧唧的跟個娘們兒似的。”
    薑南南:“……”
    薑南南突然覺得,趙清玄是不是對於她的性別產生了什麽誤解……
    她本來就是個娘們兒啊。
    薑南南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接過了那套紙筆,龍飛鳳舞地寫下一句話。
    “起初我覺得他是個好人,還請我吃飯來著。但是今天過後,我突然覺得他不是個好東西。”
    趙清玄挑了挑眉,對於薑南南說出這種話有點意外,在他看來,薑南南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淨幹一些讓他操心的蠢事,他倒是不知道,薑南南在看徐兆光這個人的事情上,竟然意外地敏銳。
    “哦?可是他在外麵的表現都還挺好的。”趙清玄說。
    雖然他一直覺得,徐兆光這個溫雅貴公子的形象展現的太過刻意,太過死板,一點都不真實,反而才讓他產生了懷疑。
    薑南南撇撇嘴,對於趙清玄這句話顯然不屑一顧。
    趙清玄對於薑南南這種態度難得沒有生氣,反而開口:“那你覺得,他會不會對徐弦下手?”
    薑南南有些吃驚。
    趙清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