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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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薑南南醒過來之後,發現自己和趙清玄以及孟無敵三個人躺在一張床上的時候,心情是有些複雜的,然而等到徐弦匆匆敲門,意思意思敲了兩下沒有人響應,她幹脆破門而入時扯開嗓子大喊的時候,薑南南的心情更為複雜。
    “趙清玄,不好了……咦,你們三個怎麽躺在一張床上?難道……難道孟無敵其實是你們兩個的私生子?”徐弦扯著嗓子嚎道。
    薑南南:“……”
    薑南南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看向徐弦。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還是真的是應了那句所謂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薑南南覺著,自打徐弦開始頻繁地和張季堯交換身體以後,徐弦再也不是當初嬌滴滴矯情又難伺候的大家小姐了,變得越來越像粗糙的山野漢子風格。
    徐弦以前是不會穿這種粗木麻衣的,她哪怕是用著張季堯的身體,也是濃妝豔抹花枝招展,不像現在這樣,純天然純素顏,盯著張季堯原本的那一張大餅臉就這麽出來了。
    趙清玄睡的深沉而香甜,事實上,他有很久沒有這麽舒服而安穩地睡過一覺了,他是被徐弦給吵醒的,吵醒時他還感覺懷裏有什麽東西,伸手一抓,似乎是一張臉。
    孟無敵嗚咽了一聲,被趙清玄這麽一抓也迷迷糊糊轉醒,撲棱著從趙清玄的魔爪下逃生,一大一小雙雙惺忪著睡眼坐起身來,發型難得達成了一致——後腦勺的頭發翹起來了一片。
    孟無敵:“……”
    趙清玄:“……”
    薑南南:“……”
    徐弦:“……不好了,孟無敵不見了……他怎麽跑到你這邊來了?”
    一大早起來,徐弦決定去履行自己目前作為孟無敵照看人的身份,去叫孟無敵起床,可是誰知道,孟無敵的房間裏連個影子都沒有,看那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昨天夜裏孟無敵根本就沒有回來睡過。
    徐弦嚇得花容失色,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沒辦法,隻能跑過來求助趙清玄,不料,卻看到“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一幕。
    徐弦抿了抿唇,總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大秘密。糟糕,該不會被滅口吧,徐弦甚至還暗搓搓地胡思亂想。
    薑南南覺得徐弦現在肯定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她決定在徐弦想的愈發荒誕之前開口阻止她:“孟無敵在我們這!你不覺得你一個黃花大姑娘大清早闖進……闖進別人的新房有點不合適嗎?”
    “有什麽不合適的?”徐弦下意識反駁,“反正你們兩個又不會做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
    薑南南:“……”
    徐弦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
    徐弦話說出口,又覺得有些不對:“啊?你恢複正常了?”
    “恢複正常?什麽意思?”薑南南不解。
    徐弦覺得前陣子的薑南南怪怪的,都不太願意和她搭話了,就連孟無敵,也沒有像之前那麽愛粘著薑南南了,徐弦一度覺得很詭異,不過那陣子事情多,她也無暇多想這些。
    徐弦正要開口,卻被趙清玄嘶啞著嗓子開口打斷:“你還要站在這裏多久,還不快出去?難道還等著看我們換衣服嗎?”
    徐弦:“……”
    趙清玄說的話比起薑南南還是很有力度的,她撇撇嘴背過身去,在離開的那一刻又扔下一句:“對了,薛老頭說等你們這對新婚夫婦醒了過後記得去找他,要敬長輩茶的!”
    薑南南的臉色突然紅的有些不可描述。
    什、什麽叫做新婚夫婦!
    薛老頭怎麽亂說話!
    “新婚”的一大早雞飛狗跳,趙清玄雖然對於孟無敵私自爬上了他們的床有些不滿,但是他也不好意思和孟無敵這麽一個小孩子計較,更何況孟無敵出現的時機十分巧妙,或許是他感應到了什麽,才出現在他們房間裏也說不一定。畢竟寧國的孟家人,一向不能以看普通人的方式去看待他們。
    一行人進了宮,直接去了楚國王上所住的宮殿的偏殿,那裏已經成了薛老頭的地盤。
    路上薑南南還覺得有些忐忑:“我們難道不應該先去拜訪你的阿瑪額娘嗎?還有楚國王上……”
    趙清玄淡淡道:“我阿瑪額娘早就在我很小的時候就以出去遊玩來借口,將我甩給我皇爺爺帶,他們兩個現在不知道在那處山清水秀的地方遊玩著呢,不到除夕你是根本見不到他們的,至於我皇爺爺……算了,這些繁文縟節就暫時先放在一邊吧。”
    趙清玄其實還是有些生楚國王上的氣,氣他連和薛老頭一起來忽悠自己。所以他決定鬧點別扭,不去見楚國王上。
    一行人到達偏殿的時候,薛老頭正坐在不知道打哪兒弄來的一麵大鏡子麵前搔首弄姿,鏡子裏的薛老頭臉色並不是很好看,在聽到趙清玄一行人進來的動靜時,他快速放下了手中的鏡子,隨便找了個角落一塞,又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瓷瓶,倒出綠色的液體雙手揉開在臉上搓了搓,原本有些灰敗的氣色變得好看了一些。薛老頭由撥了撥自己的頭發,將新長出來的白發藏在黑色之下。
    這一些列動作薛老頭做得無比嫻熟又快,所以趙清玄等人走近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薛老頭的這點小動作。薛老頭臉上掛上熟悉的為老不尊的笑容,伸手衝薑南南招了招手:“哎呀,瞧瞧,這對新婚夫婦起的可真早呀。”
    薑南南沒忍住腹誹了幾句薛老頭,她吸了吸鼻子,感覺空氣裏彌漫著一股她所熟悉的味道,雖然很淡,但是卻是真實存在著的,薑南南回嘴道:“哎呀,瞧瞧,這個老先生早飯吃得可真豐盛呢,別又是吃了一大盤烤雞呀。”
    薛老頭:“……”
    薛老頭愣了愣,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趙清玄,從趙清玄的眼神裏得到了肯定的回複,他這才又笑了起來:“嘖嘖,咱們的薑丫頭怎麽變的這麽舌尖嘴利。”
    薑南南:“都是被你們逼得!”
    “……”
    孟無敵緊緊的抓住薑南南的手,充當一塊沉默寡言的狗皮膏藥,死死地貼在薑南南的身上。
    趙清玄開口了:“你把我們喊過來做什麽?”
    “哦,也沒什麽……”薛老頭說的雲淡風輕,“你之前不是說過,薑丫頭會彈《玉門西下》了麽?這段時間你們就別瞎玩了,抓緊時間練習練習,把那首曲子練熟悉了,也好早點治好你的病,省的我一個老頭子整天為你們操心。”
    隻有將《玉門西下》這一首曲子談的無比嫻熟,才能徹底根治趙清玄的病。之前無論是薑南南還是薑影,都是彈的不成曲子,隻能緩解趙清玄的病情。
    薛老頭這是在催著他們趕緊幹正事呢。
    薑南南卻愣了愣:“什麽?我什麽時候會彈《玉門西下》了?”
    趙清玄側目:“那天你彈的不就是?”
    “那是……”薑南南說到一半覺得不對勁,“那首曲子難道就是《玉門西下》?”
    開什麽玩笑,隻不過是去青、樓走了一圈,臨走的時候竟然還被別人甩了一本《玉門西下》的琴譜?
    趙清玄不置可否。
    薑南南:“……可、可是那琴譜我想不起來我放在哪裏了。”
    “丟了也沒關係,譜子你一定會想起來的。”趙清玄淡淡地說著。
    薑南南反問:“你怎麽這麽肯定?”
    那當然是因為當初薑影在沒有譜子的情況下也能磕磕絆絆地把整首曲子完整的彈奏出來,當然這件事情趙清玄是不可能告訴薑南南的。
    薛老頭打了個哈欠:“我困了,你們兩今天要是沒什麽事情就在這裏練琴吧,小無敵沒事的話也可以聽一聽,有利於淨化心靈哦。”
    說著,薛老頭打著哈欠就往偏殿的內部寢房走去,趙清玄雖然覺得怪怪的,但是一時之間有想不出到底是哪裏不太對勁,更何況薛老頭說的也有道理,他的病情卻是不能夠再拖了。
    趙清玄取來了玉門琴,催促著薑南南趕緊練琴。
    薑南南一開始還心存疑惑,她沒有琴譜還怎麽練琴?不過說來也怪,在她的手碰到玉門琴的那一刻,剛彈出一個音,腦海裏就自動浮現出來接下來的譜子。
    薑南南彈的實在是說不上好聽,就連孟無敵也皺著一張臉,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匆匆逃離了這裏。反觀趙清玄,卻坐在那裏心平氣和地聽著薑南南彈琴。
    薑南南其實在彈琴這一方麵有一定的天賦,隻不過當初在越國王宮裏的時候,大家的視線都集中注意在她的兩位皇姐身上,從來沒有人在意她這個三公主會不會彈琴,薑南南並沒有學琴的動力,所以也就隻學了一個皮毛。
    但是現在,這些皮毛對她來講就已經足夠了,她隻需要將《玉門西下》這首曲子彈熟就夠了。想成為一代琴師可能有難度,但是隻需要將一首曲子彈熟,隻需要花一定的時間一遍一遍的去彈,總能夠彈的無比流暢的,更何況,薑南南也並不是在琴藝這一方麵毫無天賦的木頭。
    不知道為什麽,薑南南在彈琴的時候總感覺體內有一股力量在蠢蠢欲動,像是體內關著一頭猛獸想要破牢而出。而在歇息的空閑時間裏,那頭猛獸仿佛又消停了一樣。
    薑南南心裏隱隱約約有一絲不安,可是看到趙清玄難得露出那般淡然清閑的姿態,她又不好意思提出自己不想練琴了,更何況薛老頭之前也有說過,等她什麽時候能把這首曲子彈的流暢,趙清玄的病自然而然也就好了。
    薑南南決定忍一忍。
    如此練了三天,薑南南終於能夠熟練地把這首曲子從頭彈到尾了。
    趙清玄並不知道自己的病算不算真的好了,反正他現在的狀態比起之前可謂是好太多了,就如同薛老頭所說,是真的感覺到整個人從頭到尾心靈都得到了淨化。
    薛老頭近日很嗜睡,在三天後的傍晚,薑南南嫻熟地彈完一首曲子之後,他才睡醒惺忪地出現在眾人麵前。
    薛老頭替趙清玄把了把脈,又掐指算了一下,臉上露出笑容:“好了。”
    就這麽好了?
    困擾多年的怪病,就這麽輕鬆的就好了?
    趙清玄有些不可思議,薛老頭的笑容轉瞬即逝,又變得複雜,他看向一旁的薑南南。而那邊,薑南南放下手中的玉門琴,打了個哈欠。
    她突然覺得好困,很想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