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卑微入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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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起桌邊的蜜餞,含了兩顆在嘴裏;然後單手托起她的下巴,將蜜餞過度到了她嘴裏。軟唇相接,柔軟的觸感讓人心動;不經意間,似乎還能察覺到他靈活的長舌掃過她的齒間。甜蜜的味道彌漫在她的口腔,讓人分不清究竟是什麽的甜味兒。
    大大的眼睛瞪著他,一時反應不過來,忘了把蜜餞咽下去,更加是忘了反抗他的入侵。
    久久的,她才緩過神來。自己竟然,竟然在清醒之時和他做了這種事情嗎?伸手想要推開他,卻發現自己如同被小獸般,被牢牢的禁錮在了他的懷裏。
    靠著他的胸膛上,男人獨有的體味侵入她的鼻腔;像是迷人的毒藥一般,讓人欲罷不能。
    她因為害羞而變得緋紅的臉蛋兒,深深的吸引了他。
    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他緩緩說道:“怎麽,害羞了嗎?”
    被人明白的指出害羞,上官皎皎心裏更加的羞赧。
    “你......你走開啦!”
    小小的手掌捏成拳頭,無力的在他的身上捶著......兩人之間的氛圍,已經變了。
    “你,愛上我了嗎?”鬼使神差,女孩的反應讓他有這麽一個疑問。
    抬頭看著他,眸子裏有期待,有喜悅。不想掩飾自己的感受,她大聲道:“不算愛上,但的確喜歡;王爺,我.......”
    她的回答已經代表了一切,不算愛上,但是喜歡;如今來說,喜歡,不就夠了嗎?不給她再說話的機會,玉可卿將懷裏的人兒緊緊抱住,生害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不見。作為回應,她也緊緊的攀附住了他精瘦的腰間.......
    甜蜜的糾纏了一會兒,直到玉珍來稟告事情,兩人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將上官皎皎按入被中,又整理了自己的衣裳。玉可卿才叫玉珍進來。
    一進門,玉珍就感受到了王爺的春風滿麵。但他有些糾結,因為他隻道接下來的事情必定會破壞自家王爺的好心情。
    “稟告王爺,安陽公主來訪。”
    早料到安陽不會善罷甘休,卻沒想到她會來的這麽快。想起玉可寒因為她才落得如此慘狀,他眼中的不耐煩愈加的盛。同時,他的心中也十分的驚訝。安陽從前看著還算是活潑可愛,如今事情到了頭上竟也是個蠻強悍的女人,名譽掃地的第二天,竟然就能夠上門討說法。
    能感覺的出他心情突變,上官皎皎乖巧的藏在被中,說道:“王爺,公主昨日受了驚,你還是出去看看她。哪怕幾句安慰的話兒,也好!”
    本不想理會安陽,隻不過上官這麽說了,又關乎四弟的事情。玉可卿不甘的點了點頭,又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才出門迎客去了。隻不過上官的話,卻讓他有些想笑,她竟然以為,自己還會安慰安陽嗎?果真是個傻女人!
    安陽早在客廳裏頭候著的,她定定的坐在那裏;盛裝打扮,穿紅戴綠,全然不像一個經曆過那種事情的女人;眼神堅定,身軀僵硬,說是來討要說法的,實則似乎是赴死的勇士一般。
    她出宮這一路,多少的宮女太監都等著看笑話兒;可是她還是頂住壓力,正式的梳妝打扮,不給外人任何瞧不起她的機會。
    聽見外麵的腳步聲愈來愈近,她緊張的捏住了自己的衣襟。看著緩緩走入廳中的男子,那個自己喜歡了這麽多年的男子;她眼神有些渙散。
    在宮中清醒過來,安陽就知道自己完了。這麽多年她在宮中被皇上養著,雖然驕縱;也不是不明白事理。昨日的事情已經是她人生的汙點,別說是身份地位非同尋常的玉可卿,哪怕隻是無名的小官小卒,也沒有人敢娶她這麽一個名聲不清不白的落魄公主了。
    昨日那個侵犯自己的人是誰,她清楚得很;可是她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皇族遺孤,除了皇上的憐惜之外可以說是無依無靠。沒有實力能夠將那個人扳倒,她不敢貿然的出去揭露事情的真相,更加不敢輕易的替玉可寒證明他的清白。
    可是如此一來,卿哥哥就絕對不會放過自己。橫豎都沒有好結果,她隻能夠放手一搏。搏一搏自己是不是在玉可卿心中一點兒分量都沒有,是不是自己真的沒有那個福氣和與他站在同一個高度。
    今日,她來就是為了冒個險;要是能活著走出玉王府,她就是安全的。要是走不出來,隻能夠怨恨自己運氣不夠!
    整整一個夜裏,她隻能夠一個人藏在被中哭泣。她恨,恨自己的父親為什麽早早的去世,丟下她一人孤苦伶仃,受苦受累;她恨,為什麽那個人非要找上自己,讓她背負這麽多的不幸與悲哀;她恨,為什麽玉可卿不能夠喜歡自己,早早的救自己脫離苦海;想到自己失去一切的時候,自己的卿哥哥竟然和另一個女人打得火熱,她的心裏更加的難受,心髒不自主的抽痛著,讓她無法呼吸……
    等到她從自己的思緒中醒過神來,玉可卿已經走到主位上坐著了。
    坐在廳中候著的安陽,此刻看起來很是不安。厚厚的脂粉和鮮豔的口紅,也掩蓋不了她浮腫的眼睛和蒼白的臉色。
    看著眼前自己朝思暮想的男子,她不禁淚從中來。
    “卿哥哥,你知道,我是迫於無奈的。”虛弱、沙啞的聲音帶著哭腔,讓人聽著有些心疼。
    玉可卿不言不語,隻是定定的看著安陽;施以巨大的威壓。
    “卿哥哥為什麽不說話,是不是因為心裏還是有安陽的;安陽,安陽沒有和可寒發生什麽的。我們之間隻是有誤會啊!”看到他一言不發,安陽愚蠢的以為那是對她的生氣,是對他的埋怨,天真的解釋道。
    “安陽,是不是誤會不要緊了。可寒因為你收了重罰,現在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沒有十天半個月是起不了身的。你知道,這筆賬,我不會全部算在你的頭上;但卻不會放過你的。”語氣冷淡,就這麽宣布了安陽在他這裏的死刑;安陽的淚水和挽回全部都憾動不了他,也阻止不了他的恨意。
    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一切,安陽忽地起身,想要繼續辯駁。然而,一夜的失眠和心力交瘁讓她體質虛弱,渾身乏力。身子才剛剛離開座位,就不住的向地上滑去。
    “卿哥哥,為什麽,你明明知道那個人是為了什麽才會如此的。為什麽?”安陽有些情緒失控,她揮開想要拉起她的宮人們,繼續癱坐在地上,不停地質問著。
    安陽狀似瘋癲,看得玉可卿心中有些難過。自己的母妃去世,他的身邊就沒什麽親近的人了。有時候他很討厭安陽,因為安陽就像一隻蜜蜂,不停地在他的耳邊飛來飛去,吵個不停。但有的時候,他又在心裏默默地感激著安陽,正因為有了她偶爾的聒噪,會讓他感覺到自己還是活著的。可是如今,她間接地害了自小與自己一起出生入死,一起經曆過重重患難的人;這個仇,不會不報;更加不會因為她是安陽,而放過她。
    靜靜地坐在廳中,他不言不語;不想再給自己機會心軟,也不想再給安陽無謂的希望。
    任由一個女人在自己的府中如此哭鬧,對他來講,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玉珍知道他給了安陽公主這個宣泄的機會,就是在看在這麽多年的情分上。心裏不僅為主子這麽多年的孤獨再次的感到孤獨和惋惜。
    “公主,您請回去吧!該給公主的公道,皇上自會為您做主;何必在這裏為難王爺呢!”玉珍上前勸道。
    不理會周圍人說了什麽,安陽呆呆地在地上坐了一會兒。
    許久,她才再度出聲。
    “卿哥哥,你為何對我這麽殘忍。是不是因為那個女人?是不是因為那個叫上官的女人?是不是啊?你說是不是?”聲音中帶著絕望和悲涼,讓人不敢相信這竟然是當初那個敢愛敢恨,囂張跋扈的安陽公主。
    “這次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我定然不會再顧念舊情!”撂下這麽句話,玉可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聞言,哭鬧不止的安陽怔住了。這一刻,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那就是玉可卿的寬恕。她保住了自己的性命,然而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自己從昨天到現在,想盡了無數的辦法,心心念念求得,不就是這個嗎?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
    為什麽如今苟活了下來,她卻有一種衝動;那就是死在他的劍下。至少死在他的劍下,他會清楚明白自己已經死了;說不定還會在心中念一念她從前的好處。如今,自己連這個資格也沒有了。從此,兩人之間,形同陌路。
    失魂落魄的走出王府,她才發現外麵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趕走身邊的宮人們,不知所措的在街道上胡亂走著。
    下雨天,外麵幾乎沒什麽人;偶爾有一兩個,也飛快的往自己的家裏趕著,隻偶爾向著這邊兒望上兩三眼,看看這個奇怪的少女。
    安陽一個人渾身濕漉漉的走了不知道多久,原本精致的妝容也花了;華麗的衣袍沾滿了泥漿。
    不遠處,一個高大的人影在她身後徘徊著;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上前去。
    彎彎繞繞,迷茫的向前走著。終於,安陽體力不支;昏倒在了泥濘的雨水之中。
    隔著蒙蒙的細雨,那人發現安陽不見了。才現身出來,到處找著安陽的下落。
    原來,那個一直跟著安陽的人;竟然是太子玉可孟!
    兜兜轉轉在一個小巷裏找到昏倒的安陽,玉可孟飛奔上前,將安陽抱在懷裏!
    摸著安陽冰涼的雙手,玉可孟的眼裏滿是恨意。自己在身後疼愛的姑娘為什麽在別人麵前要卑微到塵埃裏?
    為什麽?為什麽自己喜歡的女人永遠的追在別人的身後?為什麽寧願扔掉自己的尊嚴去求那個人也不願意來求自己的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