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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癡如醉、如癡如纏,和筱白聽過平時自己說話的聲音, 雖然有時候會做作地嗲著聲音, 卻沒一次是這麽嬌這麽媚, 要逃脫又沉迷其中,十分不爭氣。和筱白能管得住自己的煙癮、控製的住每天的抽煙量,卻控製不住陸良鋭靠近時候她的情緒變化和呼吸頻率。
和筱白扒著他的肩膀,聲音裏帶著哭腔,“回房間吧, 我要掉下來了。”
“不會讓你掉下來的。”陸良鋭承諾, 他真的沒讓她掉下來, 而是緊緊地擁著她抱著她。
和筱白覺得比昨晚更累,她趴在床上腿肚子打顫, 陸良鋭好心幫她按摩腿,他得意得很呀,還能悠悠地點評, “你缺乏運動, 才會一動就喘的厲害。”
“你被扔來扔去的試試。”和筱白抬腳踹他的臉, 表情嫌惡,“你滾開。”
陸良鋭輕巧地捏著她的腿放在自己腰上,他又壓住她, “我要帶著你一起滾。”
“我不。”和筱白嘴硬,可她哪裏有選擇的餘地。
陸良鋭輕易就占有了她, 他吻她細滑的臉, “既然不願意, 你走吧。”
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
和筱白聽了,憋著勁,要從他身下挪出來。
她累得半死,他壓得更重了。
和筱白掐他的手臂,“你這麽重,像釘子一樣,我怎麽走。”
陸良鋭好說話得很,抱著她,轉換了方向,得意洋洋地說,“走吧。”
和筱白是真的想走,覺得他是在故意戲耍她,她撐著他的胸膛,要起來,沒一會兒她又摔下來,氣得臉更紅了,呼吸更亂了。
陸良鋭笑不可遏,得意地擁著她,“怎麽不走了?”
“像掛鉤一樣,走不了。”和筱白斜著眼睛看他,嬌媚得很。
陸良鋭又笑,他說,“走不了就不走吧。”
又是一番糾纏,和筱白是沒力氣再糾纏誰走的事情了,陸良鋭不願意走就不走吧,反正她是想睡了。陸良鋭把她翻過來,要幫她按摩凶。和筱白以為他是搗亂,拍他的手,陸良鋭解釋,“你不是總說疼嗎?幫你揉揉。”
“不一定有用。”和筱白說。
“試試就知道了。”他從這個換那個。
“你是趁機占便宜的吧。”和筱白戳穿他。
陸良鋭說,“以前我覺得,這個是越大越好,現在看來,未必是好。”
“為什麽這麽說?”
“容易生病。”陸良鋭歎息著說,“既然這樣,倒不如小點,能健健康康的就行。”
和筱白捂著臉笑,“這又不是你能決定的,再說我長這樣,又不是為了你。”
“不管最初是為什麽,現在是我享受這福利,就是我的。”陸良鋭低頭,吻了一下,一邊一個,“我得照顧好它們。”
“滾開。”和筱白踹他,“我要睡了,你走的時候幫我帶上門。”
“我不走了。”陸良鋭說,“我下午剛換的衣服。”
“你蓄謀的是不是?”和筱白勉強撐起來問他,“連套套都準備了!”在剛才,和筱白以沒有計生用品為借口艱難地推開他時,陸良鋭就從口袋裏拿出一盒,“應該夠用吧。”
陸良鋭竟然爽快地承認了,“誰讓你上午翻臉不認人的,我當時可生氣了想著得給你點教訓,長長記性。吃藥對你身體不好,以後不會再讓你吃藥了,我注意點。”
“沒有下一次了。”和筱白趴著,說。
陸良鋭把她翻過來,“別趴著睡,壓著血液不通,更疼。”
“我仰躺著睡不著。”和筱白苦惱地說。
“閉著眼睛就能睡著。”陸良鋭找到褲子穿上,“你先躺會兒,我去做飯,好了叫你。”
“不吃。”睡覺的姿勢和筱白想改,卻總改不了,她翻了個身還是覺得趴著舒服,又趴著了,“你做了,我也不吃。”
不爭氣的晚上,最後,要留著點尊嚴了。
冰箱裏的食材,估計和筱白還沒有陸良鋭清楚呢,他拿了三個雞蛋搭配著留在廚房的兩個番茄,下了雞蛋麵加了幾根青菜,速度很快就能出鍋了。
陸良鋭盛了兩碗,和筱白那碗雞蛋多,他放在茶幾上,進房間叫和筱白。
“不吃。”和筱白不耐煩地說。
陸良鋭耐心地哄著她,“你晚飯還沒吃,又鬧騰了幾次,不吃晚上胃疼。”
“原來你知道啊,鬧我的時候怎麽沒見你良心發現啊。”和筱白拉過薄毯蓋在頭上,她的聲音悶悶的,“你走開,我不想看到你,看到你就煩。”讓我厭惡自己,和筱白無聲地補充。
“你是鴕鳥嗎?”陸良鋭看著埋在毯子下麵的腦袋,無奈地說。
“你走,別讓我看到你。”和筱白吼著他。
陸良鋭靜了一會兒,把蓋著她頭的毯子拿下來,和筱白沒什麽能蓋著的,她沒有一針一線地趴在床上。兩個人瞎胡鬧時候不覺得怎麽樣,她躺著他坐著,她沒有穿衣服他穿著,這讓和筱白覺得難堪。她之前拒絕的話有多鏗鏘有力,現在打她臉的巴掌就有多響,不是不要他的嗎?怎麽又這樣了!就不能控製住嗎?
她唾棄自己,因為陸良鋭,說話不算話。
“我抱你出去吃,吃完你回來接著睡。”陸良鋭看和筱白勾著頭在瞪他,知道她是為什麽生氣,無奈地歎口氣,用毯子裹著她,折疊成了抹胸的款式。
陸良鋭抱著和筱白出去,把她放在沙發上,他坐在對麵的小板凳上。
和筱白坐著,看著他低頭吃飯的腦袋,越看越生氣,腳穿上拖鞋,要繼續回房間。
“你怎麽走回去的,我待會兒怎麽讓你回來。”陸良鋭頭也沒抬,他扒著麵條胡嚕胡嚕地吃,“不是說要和我說事情的嗎?不吃飽怎麽說,吃吧吃完了我們談談。”
“……”和筱白挑著把雞蛋和青菜吃了,她放下筷子,“談吧。”
陸良鋭沒吃飽,把她挑剩下的那碗拿過來,吃了。
“昨晚,你真的不記得了?”陸良鋭先說。
和筱白誠實地回答,“記得一些,不多。”
“你今早趕我走,是因為接受不了喝醉酒帶著個男人回家,還是因為那個男人是我?”陸良鋭又問,他表情平靜,沒什麽發火的前兆。
和筱白說,“兩個原因都有,後者的原因更大。”
“行,我知道了。”陸良鋭把兩個碗收在一起,“談完了,你回去睡吧。”
“……”和筱白無語地看了他一會兒,“陸良鋭,你到底是心理承受能力強悍呢,還是臉皮厚呢?你是要賴上我嗎?”
“前者。”陸良鋭抬頭看她一眼,“不是說困了麽,去睡吧。”
“你走嗎?”
“不走。”
“……”和筱白氣惱地說,“那我們談了還有什麽意義。”
“說著瞧不上我不喜歡我,又喜歡我的身體喜歡和我上床,通過這件事情我知道了,其實你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所以你說話我要反過來聽,你趕我走,其實是臉上抹不開不想讓我走。你去睡吧,我不走。”陸良鋭收了碗筷,送去廚房。
和筱白被他的無厘頭推斷整的竟然無言以對,她吃驚地歎,“陸良鋭,你這理解能力是怎麽考上大學的?”
“正常人我用正常的方式理解就行,對你,這個方式行不通。”陸良鋭說,“你是自己回房間,還是我抱你回去?”
“死也不用你幫忙。”陸良鋭裹她的時候估計是把毯子當麻繩了,和筱白腿邁不開,她穿著拖鞋蹦蹦跳跳地回房間了,為了爭一口氣一樣,她覺得自己丟臉極了。
陸良鋭說那麽多,不就是在說她,是個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虛偽女人嗎?
兩幅碗筷、一個鍋子,幾分鍾就收拾好了,陸良鋭沒有立刻回房間,和筱白這會兒應該正在鬱悶頭上,看到他肯定是要更加生氣的,他不能惹她。
可他也不能就這麽走了,因為心裏清楚,他走了和筱白估計會鬆口氣,然後呢?會不再聯係他,這兩個晚上就當成是著火入魔的一次又一次的豔遇,沒什麽結果。
洗的蘋果,還在台子上放著,陸良鋭撿起來,又洗了洗,吃了,覺得比平時吃的蘋果都好吃。
陸良鋭停了二十分鍾才回房間,和筱白正翻來覆去的,聽到他的腳步聲,不動了。
陸良鋭上床,躺在她旁邊,隔著段距離。
停了會兒,陸良鋭側身,往她身邊挪,從後背抱住她。
和筱白頓時警惕,“你做什麽?”
“今晚,我什麽都不會做了。”陸良鋭說,“我就是想抱抱你。”
“過了今晚,你會什麽也做不了的。”和筱白故意冷著語氣說,“你說想抱就抱,我還有沒有點自由了。”
陸良鋭笑了一聲。
“有毛病。”和筱白罵他。
陸良鋭拱著腰,“沒毛病。”
“……”和筱白手往後,撓他的腰,“你怎麽還不精/盡人亡啊。”
“這點活動量,不至於。”陸良鋭攬著她的腰,往上提了提,“你知道我就喜歡你身上的這股子野蠻勁兒,別再撩我了。”
“是你自己心術不正,哎哎。”和筱白拍他的手,“你這樣還想不想讓我睡了。”
陸良鋭鬆開手,掰著她的頭,又吻她,“睡吧,你這一天兩個角色的扮演,是該累了。”
“……”這怎麽聽都不像是誇她的。
和筱白轉過去,留著後背給陸良鋭,他就看到她肩胛骨上的紋身,剛才就想問她的,“這是紋的什麽?”
“錢。”
“什麽錢?”陸良鋭又問她,不怎麽高興,“錢什麽?”
“不是姓錢,是賺錢的錢。”和筱白眼皮子快合上了,“好像是個英文拚寫吧,你不提醒我快忘記了。”
陸良鋭仔細看,還真的能看出來輪廓,隻是看了幾秒鍾後,他又覺得不對,“你花了多少錢紋的?”
“幾百吧,忘了。”和筱白疑惑地問,“怎麽了?我自己看不到。”
“沒事兒,睡吧。”陸良鋭等和筱白睡著,把那個店名和地址記在手機裏,準備明天打電話去投訴,給和筱白紋的的確是錢的拚寫,隻是多了一個k,成了猴子。
陸良鋭看著和筱白的睡顏,哭笑不得,“你也有被人忽悠的時候。”沒敢告訴和筱白,擔心她會去砸了人家的店。
忍不住又親了親她,蹭了蹭其他的真的沒有再做。他不想在她眼中,和隻精力旺盛的畜生一樣,雖然他還是很想。忍忍吧,為了以後每天都能有肉吃。
和筱白找不到的那套喜服,她是的確丟掉過,但她忘記了,她又撿回來了扔在了櫃子最裏麵。那套喜服被陸良鋭拿走了,很奇怪,他與和筱白認識得不算久,卻是他最花心思最了解的一個人,知道她的哪些行為,隻是小打小鬧的耍脾氣鬧性子,就跟故意惹大人生氣的孩子一樣,其實隻是想要博得關注度,不會真的氣很久。知道哪些事情,是真的會讓她害怕,是會觸及到她底線的。
陸良鋭根據對和筱白的了解,他給自己畫了一個上下左右都是高壓線的區域,這是他能靠近和筱白唯一安全的區域。不能攻擊她的父母家人、不能追究她的過去、不能追問向她索要未來承諾、不能不讓她賺錢,圈出一個叫做“當下”的空間,在這個空間裏,她才會和他,享受最極致的及時行樂。
和筱白趕他走的時候,可能是真的擔心他會賴著她纏著她會真的甩不掉,是真的想趕他走的。可他不能當真,如果他當真了真的走了,和筱白可能反而會失落會不知所措,她的這股別扭的情緒,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隻是籠統的覺得:心情不好很鬱悶。
她喜歡被人追著護著的感覺,說是高傲,何嚐不是她的膽怯呢。和筱白其實很害怕寂寞,她不喜歡別人纏著她,卻也不喜歡一個人呆著。想要的是適可而止的接觸,是她高興時候能看到你,不高興時候你能有眼力見的閃開,可如果你一定圍著她,她又不是一定會討厭的。
沒有人會討厭,陪伴吧。
“老婆,晚安。”這個稱謂,陸良鋭在她清醒時候不能提,肯定會嚇壞她的。
或許有一天,他能把一套嶄新的喜服送給她時,才能告訴她那件不見的喜服的事情,才會完整地幫她重現那晚上,她是有多麽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