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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她想在黑夜裏撒點兒野 !
    婚宴是下午兩三點就散了,來送親的大多是和筱白老家那邊的人, 本來打算是多留一個晚上, 可有幾個親戚是上了年齡的, 說已經出來好幾天擔心家裏的孫子孫女雞鴨魚鵝的,急著要當天就回去。房間已經預定好,孫金鑫挽留陸良鋭和他的兄弟們,陸良鋭說是也要回去,不讓和筱白與親戚一起坐火車, 對外人說著是要送和筱白回去, 其實把她塞進車子裏, 開著就溜了。
    陸良鋭開著車,根本不是回a市的路, 過了段,樹越來越多,路越來越窄, 和筱白好奇地問, “去哪裏?”
    “私奔。”陸良鋭說。
    “你能不能正常點?”和筱白嗤他。
    陸良鋭說, “去找酒店,我們明天回去。”
    “我明天要上班。”和筱白不樂意了。
    “找個去a市的中點站住下,明天早點送你回去, 不會耽誤你上班。”陸良鋭說,“我們先把欠條的事情解決了。”
    “說了先欠著。”和筱白沒好氣地說。
    陸良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隨口說, “我說的是欠我錢的事情。”
    這話說出來後, 氣氛頓時就不一樣了。如果他堅持說欠條,那算是調情,現在他改口說欠錢的事情,那就是催賬了。
    “我記著呢,給你算利息。”和筱白說。
    陸良鋭看她的臉色,看她沒笑,他小心翼翼地牽她的手,“我說錯話了,不是催著你還錢。”
    和筱白心裏有五分之四的想法是甩開他的手,順便甩給他一個臉色,又想起來讓他做男朋友試試的。和筱白嚐試著讓自己順從那五分之一的善解人意,她回握住陸良鋭的手,“這是男朋友類的玩笑嗎?”
    “嗯,玩笑。”陸良鋭要把欠條欠款隻要是欠字開始的詞語,全部從人生詞典裏刪掉,省得哪次不注意又說漏嘴。
    加上陸良鋭八個男人,無論是身高還是長相都是十分出眾的,一字馬開的時候還真有幾分威風凜凜的樣子,尤其個個開著唬人牌子的車子,招搖過市,聲勢浩大囂張得很。
    這些人是能吃能玩的好手,尤其是被稱為老關的人,一路上都是他買單,大方得很,和筱白看著人家拿錢包時候多看了好幾眼錢包,覺得有點眼熟。以為要跟著去蹭蹭星級酒店,老關卻不愛那口,在一個不大不小的景區附近,找了個臨路的農家樂,是淡季沒多少人,訂了所有的房間後,每人一根魚竿約著說是去釣魚。
    八個男人一字排開,個個聚精會神地盯著水麵,精神抖擻得很。偶爾這個借那個的魚食,那個借這個的魚鉤,畫麵和諧得就跟玩互換發卡的小姑娘一樣。
    和筱白覺得釣魚這項活動安排十分的失敗,她就不明白魚有什麽好釣的,這不是浪費時間嗎。可男人喜歡,她就陪著,陸良鋭給她找來一張躺椅,應該是放了挺久有些生鏽了,弄了好幾下才伸展開。最初,和筱白還很給麵子地撐著下巴,跟著仔細地看著魚塘,一條魚上鉤她還能好奇地湊過去看看,後來次數多了,她就覺得沒意思了,躺著玩手機。
    時間已經六點,傍晚了不早不晚的,和筱白歪著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
    她很少的,沒有突然驚醒。她有睡覺驚醒的毛病,尤其是在室外,丁點的動靜都會醒來。
    和筱白睜開眼睛,看到陸良鋭的寬敞後背,他還坐在下馬紮上,正專注地盯著水麵,看著一動不動的跟一座雕塑一樣。
    他會不會轉頭看她是不是醒了呢?和筱白沒出聲,她裝作繼續睡著的樣子。
    “醒了?”陸良鋭扭頭,看了眼她蒙在外套裏的眼睛。
    “你釣魚還看我做什麽?”和筱白把衣服拿開,她不認識的衣服,她聞了一下,“你的衣服?”
    “髒不髒。”陸良鋭斥她一聲,“你認得出?”
    “那當然,別人是臭的,你是香的。”
    陸良鋭哈哈笑,“我又沒噴香水,哪來的香味。”
    “那是體香?”和筱白胡說八道,“可能沒什麽味道吧,反正我能聞出來是你的衣服,我從小鼻子就好使。”
    “嗯。”陸良鋭沒回頭,繼續釣魚。
    “釣了幾條?”和筱白單腿跪在折疊床上,撐著他的肩膀,扒著他旁邊的小桶看,“咦,怎麽一條也沒有。”
    “他們帶回去了。”陸良鋭說,“你太能睡了,他們那麽大嗓門說話,你都沒醒,還問我你是不是有了。”
    “我昨晚沒睡好。”和筱白說,“既然他們都走了,你怎麽不把我叫醒?天黑就該有蚊蟲了。”
    “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在刻意避開他們嗎?”陸良鋭挑了下眉毛,說。
    和筱白愣了一下,她拍著自己的腦門,“你避開他們,想做什麽呀?”
    “你說呢?”陸良鋭說,他要坐在睡床上。
    “別,坐不成。”和筱白提醒他。
    “做不成?”陸良鋭理解錯字了。
    “對啊,你坐下來床就塌了。”和筱白解釋,推他,“你趕快起來,別讓我摔在地上了。”
    “哦,原來你說的坐下的坐。”
    和筱白奇怪地看著他,“你以為我說的是哪個字?”
    “做喜歡的事情的做。”陸良鋭說。
    和筱白罵他,“能不能不要這麽齷齪呀。”
    既然得到這個評價了,陸良鋭也不忍著了,放開魚竿,他拖著和筱白的腋下,跟抱小孩一樣輕巧地把她抱起來,放在腿上,“你知道,我忍了一天了。”
    “別,這是在外麵。”和筱白被他嚇著,眼睛慌張地四處看。
    陸良鋭仰著頭笑,“我隻想親親你,你想什麽呢?”
    “我什麽也沒想。”和筱白臉紅了,“放我下來吧,坐著不舒服。”
    “等會兒。”陸良鋭說,他直直地看著和筱白的臉,眼神如狼似豹。
    和筱白是真怵他這樣,她警告他,“別這樣看我,怪嚇人的。”
    陸良鋭低頭,蹭著她的頭,讓她仰起頭,他吻她的嘴角,“你沒做虧心事兒,怕什麽?”
    “誰說我沒做虧心事兒。”
    “什麽事兒?”陸良鋭問她。
    和筱白賣起關子,“暫時不告訴你,或者你猜猜。”
    她坐在他懷裏,笑得明媚又嬌俏,陸良鋭看得癡了,他捧著她的臉,不讓她動他自己靠過去,吞著她的唇磨著她的舌,和筱白被他吻得很心動,攏著他的肩膀,抱著他的頭。聽著兩個人的如雷般的心跳聲,她臉紅呼吸急促,要化在陸良鋭結實的擁抱裏。
    最初陸良鋭還能收斂些,隻是單純的想吻她,可一旦沾上她,他的目的就改了,變成了其他的意思。陸良鋭的手放在和筱白的裙子裏,他呼吸很急,看她的眼神更熱烈了,真是分分鍾要把她拆開吞下去的樣子。
    “別。”和筱白趴在他肩膀上,抱著他的頭,哄他,“陸良鋭,你冷靜點。”
    “我冷靜不了。”陸良鋭另外一隻手,在她上衣裏,“我很急,你知道。”
    “我不知道。”和筱白到底還是臉皮薄點。
    陸良鋭把她往自己懷裏摁,“知道了嗎?”
    “不知道。”和筱白抱著他的肩膀,不撒手。
    “我什麽都不做,你別動,讓我抱會兒。”過了會兒,陸良鋭說。
    “嗯。”和筱白小聲問他,“要不要我幫你?”
    “嗯。”陸良鋭很爽快地答應了。
    又過了幾分鍾,和筱白額頭上薄汗,陸良鋭擁著她的後背,“要不我們不回去了吧,去別的酒店。”
    “不要,他們還等著我們吃晚飯的。”和筱白微喘著說。
    “讓他們等著。”陸良鋭覺得熱得很,看了下池塘的水還算幹淨,他放開和筱白,說要洗個澡。
    “你要在這裏洗?”和筱白提醒他,“回房間裏沒幾步路。”
    陸良鋭出來是把白襯衣袖子抿成了短袖,褲腿卷起來,穿的是房間裏的拖鞋。他把襯衣和褲子脫下來,丟到和筱白坐著的折疊床上,和筱白瞪他,“別再脫了哈。”
    “我沒暴露的嗜好。”他沿著池塘邊找能下水的地方,可能是想走下去的。
    和筱白擔心他,“你小心點,別紮到腳了,水裏會不會有蛇啊?”
    “沒事兒。”陸良沒太往裏麵走,就站在邊上,他做了幾個伸懶腰的動作,突然就撲到水裏去了。
    砸出來的水花挺大,有幾滴水落在了和筱白身上,她想躲還記得陸良鋭的衣服,抱著她的襯衣和褲子,離開了折疊床。
    陸良鋭下水了卻沒了動靜,天色有點晚,和筱白看不清楚他到底在哪裏。
    “陸良鋭,你別洗了,出來吧。”和筱白往前走幾步,擔憂地叫他的名字。
    水裏還是沒有聲音,也沒人回答她。
    和筱白更害怕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受傷了,“陸良鋭,你出來吧,別嚇我。”
    “噗。”陸良鋭從水裏露出頭,“別害怕,我不逗你了。”
    和筱白蹲在邊上,看著他,不時提醒他,“你別往裏麵走,裏麵有淤泥會陷進去的……你注意腳下別滑到了……我不會遊泳啊……”
    陸良鋭揶揄她,“我媽都沒這麽擔心過我。”
    旁邊不知道是什麽草,和筱白折斷了,她手臂往前伸著,撥著水麵。
    陸良鋭在岸對麵,他手臂放在岸上,看著這邊的和筱白。
    池塘不算大,邊上有草,和筱白抱著膝蓋蹲著,她的下巴放在腿上,低垂著頭在玩水。陸良鋭早就知道,和筱白低著頭的角度是最好看的,不若平時的囂張跋扈,是柔美的弧度。
    他看得很心動,“你要不要下來?”
    “不用了,我不會遊泳。”和筱白說。
    陸良鋭說,“我抱著你,不會讓你淹到水。”
    和筱白還是搖頭,“你快點出來吧。”
    陸良鋭淌水過來,他位置低要仰著頭看她,“不會讓你喝到水,我保證。”
    他站在水中,頭發和身上都是濕的,他眼神真摯語氣誠懇,他伸著手,耐心地等著她。
    和筱白稍微動搖,“我衣服濕了沒辦法換了。”
    “我有辦法。”陸良鋭哄著她,“水溫很好,你不熱嗎?下來吧,我等你。”
    “……”和筱白猶豫又猶豫,她是真的不會遊泳啊。
    陸良鋭等著她糾結好了,看著她站在岸邊,是他剛才尋找下水的位置,她小心翼翼的樣子,有點茫然和無措。陸良鋭上岸,把她攔腰抱起來,抱著她入水。
    和筱白不會遊泳,碰到水就害怕,她緊緊地抱著陸良鋭的脖子,“你注意點,別讓我掉進去了。”
    “不會。”陸良鋭說,“我教你遊泳吧。”
    “我學不會。”和筱白很無奈地說,“我學過,可是學不會。”
    “那是教練教的不對,我教你。”陸良鋭沒太去中央水深的地方,稍微靠近岸邊,讓和筱白嚐試著站起來。和筱白不敢,她鼓動了好久他才放開他的肩膀和脖子,嚐試著站著,他能站著的地方,她腿短又沒有安全感,腿一直踢來踢去的,好幾次踢到陸良鋭的腿。
    陸良鋭用手臂當支撐,讓和筱白抓住,他引著她往前走,邊走邊教她,“腿抬起來,拍水。”
    “……”和筱白剛抬起來,覺得要掉進水裏了,趕快放下去,要麽是拍水時候跟啞炮一樣。
    來來回回幾次,和筱白還是跟三四歲的小盆友一樣,不能獨立的飄起來拍水,陸良鋭這才知道,她是真的學不會。
    和筱白覺得很丟臉,“我要上去了。”
    陸良鋭拉住她,“我帶你遊。”
    “怎麽遊?”
    陸良鋭抱著她,他翻身躺在水上,另外一隻手臂劃水。
    和筱白緊繃著一動不敢動,覺得像折磨一樣。
    陸良鋭問她,“怎麽了?”
    “陸良鋭,我有點害怕。”和筱白舔了舔嘴唇,說。
    陸良鋭高興地笑。
    “你在笑話我?”和筱白有點生氣。
    陸良鋭說沒有,他讓和筱白躺在他手臂上,池塘小,沒劃幾下就到頭了,還要重新來一次。勞累程度大於,“你終於說你害怕了。”
    “這有什麽新鮮的,誰都有害怕的東西吧,難道你就沒有害怕的東西嗎?”和筱白問他。
    陸良鋭點頭,“有,我有很多害怕的東西,目前,我最害怕的就是你不高興。”
    “……”和筱白無語了好一陣才說,“你這樣,說得我好像很喜怒無常。”
    “是有點,不過你能在我麵前這樣,我是很高興的。”陸良鋭說。
    來來回回幾次,和筱白不累,陸良鋭有些累了,有點喘。
    “你歇歇吧。”和筱白說,她自己抓著岸邊的草,借力。
    兩個人之間隔著水,和筱白身上還穿著裙子卻早已經濕透了,貼在勻稱的身上。這個時候已經不早了,大概七點多了吧,月亮冒頭了,水麵泛著光,看得人心神不寧。
    尤其是陸良鋭這個,早就存著歪心思的人。
    “夠夠。”他叫她。
    “別叫這個名字。”和筱白說。
    “為什麽?”
    “不好聽,跟小狗一樣。”
    陸良鋭就偏叫她,“夠夠夠夠,你就是我的小狗。”
    “你他媽才是狗呢。”和筱白張嘴就罵他,“能上岸了嗎?我有點冷了。”
    “等會兒。”陸良鋭說,他往前走一步,胸膛貼著和筱白了,“這樣還冷嗎?”
    “……”大哥,你說呢?
    和筱白覺得氣氛有點不對了,她慌張地說,“陸良鋭,我們上去吧。”
    “和筱白。”陸良鋭用磁性的聲音,又叫她的名字。
    和筱白覺得,這意思有點深奧了。
    “叫我做什麽?”
    “我想吻你。”
    “上岸了再說。”和筱白說。
    陸良鋭搖頭,“上岸了你就不讓我親了。”
    “喲,挺聰明的啊。”和筱白推他,“在水裏也不讓你親,你這樣讓我看著瘮得慌。”
    “筱白。”她那點力氣,怎麽可能推開他呢,他反握住她的手,“我一直很聰明,糊塗的是你。”
    “……”和筱白真是怕他了,“回房間行不行!”
    “不行。”
    和筱白覺得,她是陸良鋭的入門老師,是她帶著陸良鋭入了這門深奧的學問的,可她認識有限已經到達最頂峰,就再也指導不了陸良鋭。陸良鋭雖然入門晚,卻是憑著過人的智慧、耐力、毅力與厚臉皮,愣是遠遠超出和筱白一大截,無論是在速度質量還是數量上,都遠遠超出她。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和筱白摁著他的肩膀,“陸良鋭別親了,我要掉水裏了。”
    “沒有。”陸良鋭啃著她的鎖骨,困難地說。
    一池清澈的水,被攪亂,翻起來池底的淤泥,惹了滿身的腥氣。
    陸良鋭帶著哭鬧不止的和筱白上岸,和筱白聲音裏帶著哭腔,“你滾,別碰我。”
    “別哭別哭,最後一次。”陸良鋭這樣說著,卻沒放開他,因為前一次,他也是這樣說的。
    躺椅被搬了位置,到被遮擋得嚴嚴實實的。隻有蟲子的叫聲、風吹著植物發出的聲音,還是紊亂的呼吸聲及不清楚的低語說話聲音,像是在哄人,讓人家配合他。
    最後,和筱白躺在躺椅上,已經沒有力氣鬧了,他愛咋地咋地吧。
    陸良鋭用自己的衣服給她穿上,他又下了水。
    “你又折騰什麽啊?”和筱白鼻音也重。
    陸良鋭說,“剛才有魚碰到我腿了,我捉住回去給你做了吃。”
    “我不吃。”和筱白氣絕地躺在椅子裏,她用衣服蓋住自己的臉,“丟死人吧。”
    陸良鋭真抓了一條魚上岸,他扔到桶裏,把和筱白從躺椅上拉起來,“咱們不說,沒人知道我們做了什麽?”
    “真的?”和筱白狐疑著問。
    陸良鋭說,“假的,咱們是男女朋友,真做了點什麽,還要向他們報備不成。”
    “男女朋友是你隨時隨地做這事的通行證嗎?”和筱白質問他。
    陸良鋭說,“不說,是資格證。”
    回去的路上,遇到出來找他們的朋友,看裹著白襯衣穿著陸良鋭西裝褲的和筱白,奇怪地打量兩個人,“這是怎麽了?”
    “想抓魚,沒留意掉進去了。”陸良鋭說。
    朋友說,“哦,是嗎,快去洗洗吧,飯還沒做呢。”
    房間是一人一間的,和筱白執意回自己房間去洗,陸良鋭沒敢再惹他,自己洗好後去她房間找她。和筱白也是剛洗好,頭發濕著飄著香味兒。
    “陸良鋭,你就是頭禽獸。”和筱白罵他。
    陸良鋭知道錯了,“是是,我沒顧著你的感受,下次你喊停我肯定停。”
    “沒有下次了。”和筱白生氣地喊,“水裏很髒的,你知不知道!”
    “我讓你下去前,看過的,很幹淨。”陸良鋭說,“在水裏,我沒進去。”
    “我不想和你說這個。”和筱白臉發燙,覺得二十八年的羞恥感,丟完了。
    陸良鋭說,“我不會傷害你的。”看和筱白已經換好了衣服,他說,“還有力氣嗎?要不要跟我去廚房看看?”
    如果她說沒力氣不去了,不是更讓人懷疑嗎,和筱白穿著牛仔褲和白色短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