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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半個月結束,還有些時間, 和筱白想這宣判來得真是早啊, 怎麽不卡著半個月的時間來呢, 那樣她可能已經說服自己,做了某些以後可能會後悔的決定,她連放肆一次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段時間,和筱白讓陸良鋭等,陸良鋭沒有再打來過電話。
和筱白給他打電話, 第一遍他沒接, 和筱白又打, 他才接到,“找我?”他又問, “有事兒?”
“你現在在哪裏?”和筱白問他。
陸良鋭說,“在家,剛鍛煉完。”
上班就是出車、下班就是回家, 在小飯館裏吃飯、晚上鍛煉身體……他的生活沒有任何的改變。
和筱白知道, 這是她對陸良鋭苛刻了, 他什麽都不知道又能指望他有什麽改變呢。為什麽以前能忍受的現在突然又苛刻了呢,可能是想結束了,眼裏心裏就容不得一點的不滿意了。
和筱白很平靜地說, “你是不是要去洗澡了?要不我待會兒再給你打。”
“你有事情和我說?”陸良鋭等著她,“你說吧, 你說完了, 我再去洗澡。”
“陸良鋭, 我們分了吧。”和筱白解釋,“雖然我們隻談了一天,還是應該和你說一下。”
“……”陸良鋭沒說話,可能是驚訝,可能是生氣了。
和筱白低著頭,看著自己腳上的平底鞋,她已經有段時間沒穿過高跟鞋了,“我們分了吧,這麽耗著挺沒意思的,對你對我都沒好處,我們都不年輕了。不要在,沒有結果的事情上耗著了。”
“這就是,你想了這麽多天的結果?”
“是。”和筱白坦誠,“我還是覺得,我們不合適。”
“哪裏不合適?”陸良鋭問她,盡量心平氣和。
“大部分都不合適。”
“從開始你就認定,我們不合適。”陸良鋭問她,“已經知道的結果,還需要你想這麽久嗎?”
和筱白心想,是啊 ,我早就知道的啊。
“現在是知道的更清楚了。”和筱白覺得這談話真是沒營養,“沒其他事兒了,你去洗澡吧。”
“和筱白,你把我當成過一個有想法的活人嗎?還是一直把我當成一種某寶上能買到的用品。”陸良鋭質問她。
“……”和筱白知道,他是憋著火的,那就發泄吧。
“你果然是說到做到啊,看上我的身體,就隻和我睡覺。”他估計氣得不行,“既然要散,為什麽還要懷上我的孩子?和筱白,你到底懂不懂尊重。”
“……”原來他知道,等半個月是什麽意思啊,和筱白想笑,又想哭,他不知道為什麽她讓他等,“一時衝動,還好沒有一世後悔,沒有釀成什麽不可挽救的後果,當玩笑聽聽吧。”
“和筱白。”咬牙切齒的聲音。
“說不出來就什麽都別說了,掛了吧。”
“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和我在一起,有沒有一瞬間,不是為了和我上床的?”陸良鋭很謹慎,他沒用愛,退了一步用了喜歡這個詞,他覺得這個詞語,和筱白可能比較容易接受。
“有過吧,記不住了。”和筱白說,“那不重要。”
“什麽重要?”
和筱白知道這樣糾纏下去,這通電話是難掛斷的,“重要的是,我厭了倦了,不想和你混在一起了,看不到未來。”
“才一天……我們隻在一起一天。”
“一天就夠了。”和筱白闡述事實,“開始時候,我就告訴過你,我沒什麽耐心的,你也說過,我可以隨時走。而且你應該見過我和劉元甲分手時候,我一直都這樣。”
“和筱白,你耍我。”
和筱白低聲笑了一聲,似哭非笑,“是啊,我就耍你了,你能怎麽樣吧。”
“我不想分。”一個男人能說出這樣的話,是把自己的身份放到多低的位置呢,“你不是想要個孩子嗎?我可以給你。”
他是真的不懂吧,不懂她為什麽想要孩子。估計是以為,一個身體成熟心靈成熟的女人,在某個階段從心底發出來的母性感染和無處安放的寄托,需要一個孩子來承載吧。他以為,她隻是想要一個孩子。
“既然是想要孩子,就不一定非要和你,誰不行呢。”
陸良鋭沒聽出來她這話是什麽意思,以為她是要找別人,寒著臉威脅她,“你敢。”他太清楚和筱白,擔心她會為了對著來真去找別人,他又說,“要不你再想一個月吧,我不打擾你,等你想清楚了我們再見麵。”
一個月後呢,除了距離她二十九歲又近了一個月,沒什麽改變的。
“這次,不改了,我們分了吧,我們不要再見麵了。”
“和筱白,你別後悔。”
“嗯,不……”和筱白最後兩個字還沒說出來,陸良鋭已經掛了電話,“後悔。”
和筱白又在走廊裏站了很久,醫院有休息時間,這個時間燈已經關掉了。
邢景逸已經睡著了,和筱白坐在沙發裏,坐了一整夜。
她的生活,又變得一團糟了。這次怪不得別人,隻怪她自己,想要的太多,理想與現實又不符後,碰了一鼻子灰的狼狽樣子而已。
一個普通的女人,過著普通的物質生活,精神上卻追求的是不切實際般的愛情,這種矛盾帶來的苦頭,是她活該必須承受的。
她努力過了,她的心靜了。
和筱白第二天照樣上班、照樣努力賺錢,這些重新回歸成她的生活重心。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沒有散不開的八卦。經理與虹姐的特殊關係,不知道怎麽突然開始在售房部裏傳得熱熱鬧鬧,和筱白是親眼見過的人,她不圍觀不參與,保持著絕對的旁觀者的角色,隻是並沒那麽簡單。
每個項目為了維係客戶,新客戶會送些禮品,舊客戶會動員其介紹親戚朋友來買,發了一種自製的卡片,裏麵會有一定的返現金額,比如介紹成功一次,返錢三百,第二次五百第三次八百,次數越多,價格越高。而是否老帶新的評判標準是由置業顧問決定的,以前出現過問題,比如某置業顧問把新客戶掛名在關係親近的老客戶那裏,從而套取返現的錢,查出過一次,漏洞了幾萬塊錢。
榮輝針對這個問題,特意製定了解決辦法,就是每個老帶新的客戶,置業顧問必須在三天以內,登記在製定的特定的表單裏,拿給經理簽名並解釋新老客戶的關係。
因為榮輝開發建成的項目已經有幾個,而且位置相對集中,老客戶二次購房或者老帶新的概率還算是比較高的。以往,和筱白拿著表單去給經理簽字時候,需要解釋,“老客戶叫什麽名字,房子買在哪裏,和新客戶是什麽關係,新客戶買了哪裏”,經理大多不會過問太多。
而這兩天,和筱白去給經理簽名時候,會被問得很仔細。比如老帶新客戶的判定標準,是新客戶的第一次到訪是在老客戶的陪同下,具體的接待時間,這些也成了詢問的問題。
和筱白心裏清楚,這是經理的針對,可能是以為傳聞是她散播出去的。
有一種情況就是,你心裏清楚不是自己做的而且自己是無辜的,卻無法解釋,因為對方不明說,你解釋了,反而顯得心虛,更落人把柄。
在和筱白準備出經理辦公室時候,經理問她,“聽說邢總生病了,情況好些了嗎?”
“好多了。”和筱白說。
經理話語關心,仔細聽還是帶著其他深意的,“邢總在榮輝很多年,影響了一大批人,他是我進榮輝的第一位領導我十分敬重他。抽個時間,我一定要去看望他一下。”
“邢總也是我進榮輝的第一位領導。”和筱白說。
“希望邢總能早日康複,回到榮輝上班。”經理說,“你和邢總關係近,應該更希望吧。”
這句話的意義有些深了,是在提醒她要謹慎了吧,如果邢超林不回來了,和筱白準備穿早給她準備好的小鞋吧,誰讓她以前那麽囂張呢。
和筱白笑了笑,沒慌,“我倒是覺得,邢總在榮輝這麽多年實在是辛苦了,不如趁機多休息休息。”
經理看著她,有些意外的表情。
和筱白坦蕩蕩地回視,“領導,沒有事情的話,我出去了。我還年輕,還想在榮輝多做幾年。”
聰明人說話,就不用把話說得太清楚,和筱白想,經理應該是明白她的意思了,隻是相不相信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和筱白慶幸,她不是剛出入社會的小女孩了,才會在麵對這種情況下,不至於太過擔驚受怕和忐忑不安。和筱白不怕事情不怵事情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她也要開始想別的出路了。
如果邢超林身體恢複的情況不樂觀,或者是他有心退下來,他在榮輝的影響力很快就會被替代掉。和筱白沒有往上升職的想法,也就不在意邢超林在重要崗位是否能給她帶來什麽便利,隻是不能不承認的是,邢超林的職位,是給她省了不少麻煩的。
最明顯的就是,經理。以為和筱白和邢超林關係稍微親近,就對她特殊對待,而這種優待,在別人眼中早就成了眼中釘肉中刺,大概邢超林生病的消息傳開後,不少人想看和筱白的笑話。如果再加上經理的為難,她在榮輝的日子不會太好過,她該尋找新的出路了。
有家別的地產公司,在全國房地產行業中是排的上名號的,在a市拿了塊地算是入駐a市。這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a市房地產行業,因為是同行又是帶著優勢來的,具有更明顯的競爭力,另一方麵想,能被這家大公司看中的選中的城市,就說明a市的土地價值還是被被人看好的,振奮了其他同行。
這家外來公司,雖然不能撼動金塔在a市的地位,對榮輝還是有些影響力的,又有理由往上彈一彈房價了。
這家公司初入a市,正是缺人的時候。和筱白以為這樣的大公司應該是招人條件格外嚴格的,後來聽人說不看重學曆經曆隻看業績,和筱白趁著休息時候,去麵試了。
這家公司用人十分的大膽,說是新開項目隻招十個事業顧問,對學曆長相身高都沒有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能賣房子,至少是是三個月以上的銷冠。
和筱白還差一點,才夠資格。這家公司對和筱白的簡曆還算滿意,說銷冠是硬性指標,讓她不如等下個月再來麵試。
和筱白判斷了這個項目的地理位置與周邊配套,大致算了下如果開盤後她每個月能大概拿到多少錢,想想還挺振奮人心的。
還能賺錢的日子,就不算差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