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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她想在黑夜裏撒點兒野 !
    和筱白認床的毛病挺嚴重的,要說, 她搬進出租的房子裏還沒有太久, 稱不上熟悉也沒有家的感覺, 隻是一個臨時住著的地方,可她在這個小屋子裏卻是能安穩睡著的,但是在陸良鋭家裏,卻睡不著。
    很奇怪的一個事實,想破腦袋仍是不知道為什麽。按說, 依她和陸良鋭目前的膩歪勁兒, 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時在一起的, 不該區分地點的。
    陸良鋭嚐試過很多種方法讓和筱白睡著,最初他最喜歡的就是身體力行的幫忙, 花樣百出的讓和筱白感覺到身體疲憊,和筱白倒是能睡著,但是晚上總是會突然驚醒, 身體突然顫一下就睜開眼睛, 心跳得很快, 被驚嚇醒了一樣,醒來就再也睡不著了。最後還是陸良鋭看她徹夜睜著眼睛,無可奈何地投降, 送她回去。陸良鋭嚐試過催眠的辦法,可和筱白沒睡著, 他已經打起哈欠來。
    在陸良鋭家, 和筱白睡不著, 陸良鋭就去她住的地方,後來就變成一周在她這裏住七天。兩個人,租兩處房子,花兩份錢,怎麽想都是不合理的。
    陸良鋭想,如果他開口提,說“反正我們和同居差不多了,感情又穩定沒打算這一兩天分手,還不如合在一起住,還能省一份房租”,按著兩個人現在的甜蜜程度,如果他說了,和筱白可能會猶豫,但應該還是會同意的。
    可他說了,就是為難和筱白了。如果她同意,是正常範圍內的答案,如果不同意,肯定會讓兩個人多多少少鬧些不愉快,而和筱白為了避免這種尷尬的場麵,應該會委屈一下同意的,可不是心甘情願的。
    所以,陸良鋭付著那份房租,等著和筱白主動提。
    和栓子分開後,陸良鋭開車去和筱白的出租屋裏。和筱白沒話找話說,“你手臂不是還沒好嗎?今天怎麽開車出來了。”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陸良鋭活動著給她看,他添了句,“晚上,我是從我父母家裏出來的,他們知道我是去見你。”
    “哦。”和筱白應了一聲,把話題適可而止地停住。
    陸良鋭想起陸媽的話,沒覺得對或者不對,隻是覺得,試試應該也行,所以他說,“我媽,想請你去家裏吃頓飯。”
    “可以啊,有時間吧。”和筱白說,聽著就敷衍得很。
    陸良鋭問她,“我先定時間?”
    “有時間再定吧。”
    陸良鋭大概知道她什麽意思了,“那我和他們說你最近工作忙,過了這陣再說。”
    “陸良鋭,你有沒有這樣的感覺過。”和筱白側身,麵對著陸良鋭,她努力組織言語,讓自己的說法顯得更有說服力,“咱們到這個年齡了,和長輩吃一頓飯,肯定會延伸出來很多的問題,比如會催問什麽時候結婚啊,什麽時候辦酒席啊之類的麻煩事兒。我們交往的目的會不再單純,就會頂著為了達到某種目的的壓力,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輕鬆自在的。還不如我們先不見家長,多談談我們的戀愛。”
    “……嗯。”陸良鋭心裏想說的是,我沒這種感覺,如果你讓我去見你家裏人,我肯定迫不及待地就同意了。至於和筱白言語裏的推辭,陸良鋭覺得也是能理解的,就算和筱白喜歡他,但她是最怕某種默契的說法,比如她是他的了之類的,好像她屬於誰之後,就會失去自我,就不再是和筱白了,這讓她感到恐慌。
    她應該,還沒準備好。
    和筱白覺得自己挺掃興的,她擔心陸良鋭不高興,又覺得自己很糟糕,“好吧,我隻是不想現在見家長,我還沒準備好。不知道他們喜歡什麽樣性格的女孩子,該做什麽動作說什麽話是合適的,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緊張,能不能表現得好,他們會不會喜歡我。”
    和筱白很沮喪,“我不會討好人。”因為在乎,才這樣戰戰兢兢的,想讓什麽事情都是圓滿的順利的。
    陸良鋭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再等等吧,他們會理解的。”
    “你會不會生氣?”和筱白不安地問他,“覺得我很麻煩,事兒又多。”
    “沒有。我也覺得被催婚很麻煩,隻是我媽今天說了一句,她明天可能就忘記了,你不要覺得有壓力。”陸良鋭說。
    可和筱白還是覺得陸良鋭不太高興了,可能是和筱白把見家長想的太複雜了,好像見了就必須要有什麽後果一樣。
    不知道,會不會是幾年前的事情,再次重演。
    她怕,是深入骨髓的害怕。
    晚上陸良鋭住在和筱白家,進屋後,他拿著睡衣去洗澡了。屋子裏小隻有一個單人沙發,和筱白窩在上麵,心煩氣躁。很多時候,和筱白對她消極的狀態感到無可奈何,比如她對陸良鋭,她是認定陸良鋭的,可在做決定,或者說是在遇到事情時候,她的第一反應仍舊是逃避和拖延,這樣是不對的。
    她想改。
    所以等陸良鋭從浴室裏出來,和筱白說,“後天,我去見你家裏人吧。”
    她說話的時候,手攥著拳,語氣堅定下了很大決心一樣。
    陸良鋭被她的表情逗樂,扶著她的肩膀,安慰她,“他們知道我終於找到女朋友,很高興,就總是念叨著想見見你,這隻是他們單方麵的想法,不是一定要求你必須去的。再說,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再約就是了。”
    “就後天吧,我好不容易想通了,你別再給我打退堂鼓了,要不我又退縮了。”
    陸良鋭正視和筱白,他把毛巾掛在脖頸裏,正經地說,“我不想讓你覺得見他們,是一件壓力很大的事情,不如我們等一段時間,等你真的準備好了,我們再見他們,對彼此都好。”
    “你會不會不高興?”和筱白再次問他。
    陸良鋭肯定地搖頭,“我很高興,你肯為了我努力。”
    等和筱白洗完澡,陸良鋭已經把她放在床頭的小說粗略地翻了一遍,掀開被角讓她進來。和筱白鑽進去,抱著陸良鋭的腰,“好暖和啊。”
    “還有更暖和的。”陸良鋭得意地笑,把她的睡裙丟出被子,免不了又是一場征戰。
    陸良鋭體力好時間格外長,和筱白常常是有些承受不住的,有時候也會鬧,可今晚她處處忍讓著陸良鋭,允許他把自己翻來翻去的,沒說一句不願意的話。結束後,陸良鋭把她抱在懷裏,“我後悔了,不該和你提去我家的事情,你現在是不是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件事情。”
    “總要麵對的。”和筱白弱弱地說。
    總要麵對的,是啊,陸良鋭父母健在,如果她想要和陸良鋭長長久久在一起,就肯定是要見他父母的,而且與他父母的相處也會是必不可少的環節。
    他父母是什麽樣子的呢?好相處嗎?好說話嗎?會挑剔她嗎?會覺得她學曆不高工作不好嗎?會覺得她配不上陸良鋭嗎?會覺得她性格不好嗎?陸良鋭提起父母的次數很少,是不是他們相處的不愉快,那他的父母會不會捎帶著不待見她呢。對了,他還有個弟弟,將來還會有妯娌關係要處理。
    和筱白可能是想象力太豐富了,她已經把和陸良鋭在一起後的十年八年家長裏短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算了,為了你,麻煩就麻煩點吧。”和筱白看著陸良鋭的睡顏,湊過去,忍不住在他額頭上親吻一下,“陸良鋭,我愛你,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和筱白,你要再努力點啊,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栓子沒有在a市停留太久,他走的那天,和筱白去車站送他,栓子很高興,“你還肯來送我,我很開心。”
    “你是我朋友,我當然要來送你啊。”和筱白可惜地說,“你怎麽不多停留兩天,我很快就休息了,能帶你出去轉轉。”
    “不用了,家裏有活兒等著做呢。”栓子憨厚地笑,“看到你好好的就夠了,在這裏留著也沒事情做,還要給你添麻煩。”
    又說了些其他話,栓子問和筱白,“他是不是家裏很有錢?”
    “誰?”
    “你男朋友。”
    “不是啊。”和筱白笑著說,“是不是,因為以前我總說要找個有錢人,你們就覺得我找的肯定是有錢人,看來以後我要常常打自己的臉了。他沒什麽錢,就是個跑出租車的,沒房子。”
    “是嗎?”栓子說,“昨晚他伸著手時候,我看到他手腕上的手表了,比芳芳的表哥戴的那塊更大看著更好,應該更貴吧。”
    “他戴表了?”和筱白努力回想,卻想不起來陸良鋭是不是真的戴表了。
    “可能你沒注意。”栓子笑著說,“看我,淨關注些細碎的事情。”
    和筱白想了想,還是和他說,“栓子,你別等我了,遇到合適的姑娘就早點結婚吧。”
    “我心裏清楚,你肯定是不會回去了,你和其他人不一樣,別人掙了工資都是攢著回老家花,隻有你在a市買了房子,你想要的多,外麵的世界才是適合你的。”栓子又說,“你男朋友也是適合你的,你們很般配。”
    “其實,我沒你想的那麽好。”和筱白說,“在外麵,比我好的人多得是。”
    “不,你在我眼中就是最好的。”栓子說完臉紅了,他趕快解釋,“我沒其他意思,就是想說你很好,我知道你吃過很多苦,你現在得到的都是你該得的,我祝福你們。”
    “謝謝你。”和筱白感激他,“回去替我問楊叔好。”
    栓子的話,像是提醒了和筱白。最近和筱白頻繁去陸良鋭家,的確在他家裏見到過一些和他收入不匹配的擺件和物品,比如那件西裝,就是和穀雨結婚那天,陸良鋭穿去的那件,那時候和筱白沒仔細看以為就是件牌子貨,這次她好好的查看標簽,才認出來,不隻是價格的問題。
    當時,和筱白還想,女人會給自己屯幾件貴點能撐門麵的衣服包包,男人這樣應該是正常的吧。
    昨天,他真的戴表了?
    和筱白想著,得問問陸良鋭。
    和小寒在網絡上出現的頻率是按著月為單位來計算的,上個月隻在微信群裏露過一次麵,發了張自拍,她穿著很厚的羽絨服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眼睛,應該是地理位置比較偏北的地方。
    這天,和小寒突然給和筱白打電話,和筱白看到來電提醒時候,心驚了一下。
    和小寒主動給她打電話的次數,十個手指頭能說得過來,而且次次是有事情發生。
    “小寒?”和筱白接了電話。
    和小寒簡潔地說,“二姐,你現在有時間過來一趟嗎?”
    “去哪裏?你在哪裏?”
    “a市。”
    “你在哪裏?”
    “警察局裏。”
    “你做什麽了?”
    “我把人打了。”和小寒儉省地說,“二姐,你趕快過來吧,電話裏給你說不清楚。”
    和筱白等不到下班,請了假去見和小寒,和小寒見到和筱白就低著頭,臉上卻沒有一點後悔後怕的表情。和筱白瞪她一眼,好態度地問辦公室的工作人員,“我是和小寒的姐姐,請問,她做錯什麽事情了?”
    “這是你妹妹?看著年齡不大啊,怎麽下手這麽狠,看看把人打成什麽樣子了。”
    和筱白順著別人指的方向,才看到坐在不遠處的還有幾個人,三個男人一個女人,女的挺著大肚子,有兩個男人臉上掛了彩腫得厲害,以至於和筱白沒能一下子認出來。
    “婷婷?你怎麽在這裏?”
    “二姐。”婷婷尷尬地與和筱白打招呼。
    和小寒噌一下子站起來,她張口就罵,“你他媽的閉嘴,這是我們的二姐,你不配叫。”
    婷婷被吼得縮了縮脖子,動了動嘴唇,不知道說了什麽。
    “家俊呢?他是不是也來a市了?怎麽沒聽他提前說。”和筱白用力瞪和小寒一眼,訓斥她,“你少說兩句。”
    和小寒憤憤地坐回凳子上了。
    婷婷弱弱地說,“不知道,我有幾天沒有見到他了。”
    “什麽?”和筱白皺眉,有些聽不明白了。
    不過,她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以及這些人與和小寒為什麽會同時出現在這裏。婷婷的哥哥說要和人合作開飯館,缺人手缺錢就攛掇著讓和家俊加入,和家俊聽了下覺得火鍋店應該是不錯的,就把b市的工作辭掉了。婷婷的哥哥說讓和家俊至少拿五萬塊錢入股,和家俊隻給了一萬,其他錢還給了陸良鋭,這惹到了婷婷一家,不過為了做生意沒把不滿說出來,就來a市開店了。
    後來,和家俊在婷婷手機裏發現了什麽,可能在火鍋店裏質問了婷婷,婷婷說著說著就哭了,被他哥哥看到了,二話不說上來就揍了和家俊……
    “什麽時候的事情?”和筱白沒問婷婷,她問和小寒,“你怎麽知道的?”
    “我去b市想去哥哥那裏住一晚,給他打電話,他說在a市,聽他說話很奇怪問他,他就吞吞吐吐的一直說沒事兒,我抽了一天時間來a市想看看究竟。沒想到,我看到的竟然是……”和小寒又噌一下子站起來,“他媽的,他們四個人打我哥一個人,我哥現在還在家裏躺著,他們也不管不送醫院。”
    “然後呢?”和筱白冷著聲音問。
    “然後?”和小寒弱了一點,“然後我就把他們幾個打了,這幾個慫貨,竟然有臉報警。”
    “道歉。”和筱白命令和小寒。
    和小寒瞪著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我沒錯,是他們先動手打哥哥的,我這是以牙還牙。”
    “不管是為了什麽,你打了人就是錯了,道歉,趕快。”和筱白催促著和小寒,“一碼事歸一碼事兒,你打人是你不對,你道歉是應該的,他們打人不對,也要付出點代價”。
    和小寒執拗不肯。
    和筱白扯著她,把她拽到婷婷他們麵前,摁著和小寒彎了彎頭,提醒她,“說話。”
    “對不起。”和小寒咬牙切齒地說,她不忿,“二姐,你以前可不這樣的,哥哥說你和一個叫陸良鋭的談戀愛了,哥哥受傷了不讓我告訴你,說會給你添麻煩。現在看來,就算給你說了,你也不會怎麽樣吧,女人啊,到底是自己的小家庭重要,到底是會被愛情養成家貓。”
    和筱白沒搭理她,她微笑著對負責這個案子的人說,“是親戚,我們能不能私下解決了。”
    警察說,要看婷婷哥哥這邊的態度。
    婷婷哥哥被和小寒打怕了,說什麽都不肯私了,嚷嚷著要讓和小寒住牢,還叫她小混混。
    和小寒衝上來,揪住婷婷哥哥的衣領,又要揍人,吵嚷嚷地威脅人,“你再罵一句。”
    和筱白拽住和小寒的衣領,把她扯開,“你還嫌不夠亂是不是。”
    和小寒最怕和筱白,她鬆開手,還是氣不順。
    僵持住,誰都走不了。
    最不能耍橫的地方,警察局算是一個。
    和筱白擔心這樣鬧下去,會給和小寒留下案底,看和小寒是一點都不在乎,她著急得厲害,又不知道該找誰。
    陸良鋒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那個叫和夠夠的女人,他是來找朋友讓他打聲招呼處理下交通違章的事情的。等了會兒,朋友才進來,頭大得很,“讓你等久了,我早該過來了,遇到個案子,被纏著了。”
    “能來這裏的,哪個不難纏。”陸良鋒笑著說。
    朋友讚同地點頭,“這倒是。”他又說,“我今天才知道,還有和這個姓氏。”
    “是挺少見的。”
    “名字也少見,和夠夠。”朋友說,“這名字念起來多奇怪啊。”
    “和夠夠?”陸良鋒對這個名字印象深刻,“正名就叫這個?”
    “對啊,親妹妹把人揍了,把她找來了,長得挺漂亮。”朋友說。
    陸良鋒笑著說,“你是不是看人家漂亮,故意為難人家了?”
    “天地良心,這次真沒有,是被打那一方不願意和解,擔心這美女的妹妹再報複,說什麽都不肯回家,就要在這裏耗著,非讓我們把人關起來。”
    “可能,你要再幫我個忙了。”陸良鋒轉著桌上的一次性杯子說,“不對,是幫我們家老大一個忙了。”
    “陸良鋭?”朋友驚訝,“有認識的人,幫哪個?”
    “打人的那一方。”陸良鋒心情好極了,“就是你說的那個美女,是我們家老大的女朋友,正寶貝著呢。你趕快把事情漂亮的解決了,要不等老大知道了找來,咱們恐怕得挪挪地方和我說話了。”
    “這麽嚴重!”朋友煙不抽了,趕快說,“我現在就把他們趕走。”
    事情莫名其妙的解決了,負責的那人對和家兩姐妹的態度極好,一直把他們送到大路上。
    正門口,停著一輛車,黑色的車子流利的線條,看輪廓應該就是價格不菲的車子。
    再走近一些,看清了車標,至少要百萬。
    在車門口,站在一個男人。
    從那裏經過,和筱白看了一眼男人,又看了眼他的車子。
    “和夠夠?”陸良鋒和她打招呼。
    和筱白駐足,她確定不認識這人,卻又覺得這人有些熟悉,因為長相。
    “我是陸良鋒,陸良鋭的弟弟。”陸良鋒微笑著解釋,陸良鋒比陸良鋭長得要好看一些,弱化了陸良鋭身上的強硬的氣息,長相就凸顯出來了,他們兄弟兩個長得有些相似。
    “你好。”和筱白又看了一眼他的車子,沒說什麽話。
    張家兄妹在後麵出來,怵和小寒,離得遠遠的,和小寒扯著嗓子威脅,“早晚,我要弄死你們。”
    和筱白扯和小寒,把她拽回來,“喊什麽喊,就不能走遠點再喊。”
    和小寒嘟著嘴,“走遠點我怕他們聽不到,二姐,你說他們該不該揍?我已經是看在是親戚的份上,沒有下狠手了,是他們太弱了,隻能玩群架,根本經不起單挑……”
    和筱白禮貌又疏離地,對陸良鋒說,“今天謝謝你了,麻煩了。”
    “就算我不做,我哥也會做的,所以這是我應該做的。”陸良鋒看了眼對麵馬路,笑容更燦爛了,“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果然,穿過黑暗,走過來的是陸良鋭。陸良鋭先問和筱白,“怎麽會來這裏?有沒有傷著你?”
    和筱白搖頭,“小事兒。”
    和小寒抬頭,看著陸良鋭,又低頭繼續小聲罵那幾個人,又抬頭看陸良鋭。
    陸良鋭見到陸良鋒就沒好態度,又見他站著不走,更不滿,“你怎麽在這裏?”
    “大哥,今天你還得感謝我,如果不是我,這位漂亮的姐姐估計還要再多說很多沒用的話,還不一定能脫身。”陸良鋒說,“大哥,你沒告訴她,我們家在這裏有熟人嗎?如果找熟人,隻是張張口的事情,哪需要這麽麻煩耗時間這麽久。”
    “你閉嘴。”陸良鋭狠狠地斥陸良鋒,緊張地盯著和筱白的臉。
    陸良鋒閉嘴了,卻是看好戲的表情,看著和筱白。
    會生氣吧,會說些什麽氣頭上的話吧。
    和筱白沒有,她隻是拉著和小寒,不讓她亂跑,“今天謝謝你弟弟了,你替我請他吃頓飯吧,我得去看看家俊。”
    “家俊怎麽了?”陸良鋭問她,他撿著重點解釋,“你聽我給你解釋,我沒想瞞著你,就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改天吧,改天再慢慢說。”和筱白不想聽,也沒心思聽,“我們真得走了。”說完就拉著和小寒走了。
    陸良鋭要趕上去,送她們。
    陸良鋒涼涼地提醒哥哥,“被戴綠帽子不是什麽光彩事兒,你和她還沒結婚不算家裏人,給外人知道看到了都不好,還有,你沒對她解釋家裏的情況,她估計要生氣了。”
    “你怎麽知道?”
    “猜的,會有七八分正確吧。”陸良鋒笑著說,“別的不確定,唯一能確定的是,大哥,你要有麻煩了。”
    和筱白帶著和小寒去大路上打車,和小寒還在念叨著,“我肯定還要打他們幾個。”她看二姐魂不守舍的,“二姐,剛才的那個就是哥哥說的鋭哥?和你挺搭的呀。你真的找到一個還算過得去的有錢人,恭喜啊。”
    恭喜嗎?是該恭喜吧,走了狗屎運了呢。
    在車上,接到邢太太的電話,問和筱白,“睡了嗎?前段時間不是托我給你介紹男朋友的嗎?我想起一個人,比你大四歲可以嗎?沒結過婚沒女朋友前些年一直當兵沒回來過,金塔的大公子,陸良鋭……”
    所有的謎底,都在一個晚上,一股腦地撲向了和筱白。
    “好啊。”和筱白似真似假地說,“條件這麽好,又這麽優秀,能瞧得上我嗎?”
    邢太太說,“差得是有點多,我還沒給陸家提,先問問你的意見。”她又說,“真成了,你算是攀上高枝了。”
    這個枝頭,真的太高了,她能飛的上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