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腦子裏,全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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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晟文到了顧氏大樓,開著自己的車在路上急速行駛著。此刻的他,很憤怒,因為顧子西。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膽大了,竟然敢利用他!利用完了之後竟然還打他!阮晟文無法冷靜下來,他此刻真的很想發泄。
但是最終,他冷靜了下來,回到了自己的家。他時不時的拿出手機看一眼,希望能夠看到顧子西道歉的短信,最終,卻什麽都沒有。
顧子西此時也拿著手機,對不起這三個字打了一遍又一遍,最後還是被自己按下了刪除鍵。
阮晟文走後,那些老臣子看顧子西的眼神明顯發生了變化。現在誰都知道了顧子西背後的靠山便是阮晟文,阮氏的總裁。
而莫少遠,沒有給顧子西打電話,更沒有一個短信。顧子西的心裏有些擔心莫少遠,但最終,她還是狠下了心,不再去管這些。
一整天,顧子西都心神不寧,想起自己給阮晟文的那一巴掌,她就很後悔。但是倔強的她,又如何能拉下麵子來找阮晟文,去給他道歉?
就在顧子西苦惱的時候,顧念嘉的電話打了過來。
“嘉嘉,怎麽了?”顧子西雖然預感到了顧念嘉為什麽給她打電話,但是還是問道。
“媽媽,爸爸生病了。”電話那頭,顧念嘉帶著哭腔。
顧念嘉的話,讓顧子西頓時心驚,阮晟文生病了?
“嘉嘉你別著急,慢慢說,爸爸怎麽了?”顧子西知道自己此時不能著急,她一著急,兩個孩子就更著急了。
“媽媽,爸爸回來之後去睡了一覺,下午的時候他起床下完樓,突然就昏倒在地上了。”這一次說話的是顧念莘,他雖然是弟弟,但是卻比顧念嘉冷靜了很多。
“那他現在呢?”顧子西聽到顧念莘的聲音鎮定,也放心了很多。
“現在爸爸還躺在地上,我們搬不動他,所以就給你打電話了。”顧念莘雖然沉穩,但是顧子西還是不難聽出來,他的語氣中有些慌亂。
“莘莘你把嘉嘉照顧好,不要慌,媽媽現在就過來。”顧子西安慰完孩子們後,便拿出車鑰匙,開著顧博文的車奔向阮晟文的家。
顧子西的心懸著,她不知道阮晟文現在的情況,所以很擔心。兩個孩子又什麽都做不了,她現在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她告訴自己不能慌,要好好開車,不要胡思亂想,可是心頭卻難以控製的亂如團麻。
她怎麽如此擔心他的安危,她怎麽會如此在意他?顧子西自己也想不明白。
顧子西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趕到阮晟文的家的,她隻知道這段路上她的腦子裏亂七八糟的不停在亂想,而內容,都是關於阮晟文的。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她是恨他的,但是不得不承認,阮晟文在很多時候都是細心的,像一個紳士,而且對她們母子都很好,照顧有加。
趕到房間裏,顧子西看到阮晟文仍舊在昏迷中。她使盡渾身解數,才把阮晟文抬拉扯到了沙發上。顧子西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摸阮晟文的額頭,出奇的燙。
“媽媽,爸爸怎麽樣了?”顧念嘉的臉上還掛著淚珠,顯然她已經很害怕了。
“是感冒發高燒,我去找點藥。莘莘你幫我去倒杯水。”顧子西鎮定的指揮著孩子,而自己則在到處找著退燒藥和感冒藥。
終於,在阮晟文的寢室裏,顧子西找到了一瓶退燒藥,然後喂阮晟文喝了下去。
之後顧子西又去擰幹了一條毛巾,放在阮晟文的額頭上。
她不自覺的拉起阮晟文的手,然後時不時的摸摸阮晟文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額頭。
“嘉嘉,莘莘,你們兩個出去玩去吧,守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的。”顧子西看兩個孩子已經守了很久了,怕他們太擔心。
“嘉嘉哪裏也不去,嘉嘉要在這裏等爸爸醒過來。”顧念嘉執意要留在這裏,躺著的是她的爸爸,她不可能不擔心。
“莘莘,你帶姐姐出去轉轉,爸爸醒了之後我會叫你們的。”顧子西看向顧念莘,她的兒子一向懂事。
顧念莘點點頭,然後拉著顧念嘉離開了。
顧子西再一次摸了摸阮晟文的額頭,比之前已經好了很多,想必過一會兒應該就能醒過來了吧。
顧子西看著阮晟文因為發燒而通紅的臉,還有他嘴上的咬傷。然後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似乎這樣就能緩解阮晟文的痛苦一般。
最後,顧子西竟然拉著阮晟文的手睡著了,她的睡眠似乎一直都不夠。
當阮晟文睜開眼睛的時候,隻感覺到自己的胳膊已經麻木了。低下頭一看,竟是顧子西的頭壓在自己的胳膊上。
看到顧子西,阮晟文頓時惱火了,他正想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自己的手被顧子西緊緊的握在手裏,於是他也停止了想要抽回手的念頭。
他靜靜的看著顧子西,這樣近距離的觀察她,是少有的。此時的顧子西,睡的很安慰,她的嘴角還掛著笑容,是阮晟文很少見到的笑,文靜恬淡。
這讓阮晟文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許柔。許柔最愛躺在阮晟文的胸脯上,因為這樣可以聽到他的心跳聲。
許柔說這樣她才會有安全感,許柔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女人。
那麽顧子西呢,顧子西是什麽樣的女人?和許柔相比,顧子西應該是強大了很多。她可以獨自帶著兩個孩子生存,換做是許柔,一定辦不到。
許柔就像是個易碎的花瓶,而顧子西就像是一個塑料的碗,怎麽摔都摔不碎,最後她都會卷土重來,好好的生活著。
這樣的兩個女人是沒有可比性的,但是阮晟文就是會把他們放在一起比較。什麽時候開始,阮晟文對眼前的女人上了心,不管是在幹什麽,都會想起她。
阮晟文柔柔的笑了笑,他的眼睛裏,是柔的能夠化出水來的感情。他伸出另一隻手,輕撫著顧子西的額頭。此時他的心很柔軟,軟到可以融化一切。
顧子西感覺自己的頭上有什麽東西,於是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的,卻是阮晟文那來不及收回去的感情。
她突然有一種錯覺,錯覺的以為,阮晟文是愛她的。
“那個,你醒了,有沒有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顧子西鬆開了握著阮晟文的手,然後有些尷尬的問道。
“感覺好多了,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不用去醫院。”阮晟文收回自己的眼神,木訥的答道。
“我再去幫你換條毛巾吧。”顧子西拿走阮晟文額頭上的毛巾,走進了衛生間。
阮晟文沒有出言阻止,看著顧子西離開。
顧子西進了衛生間急忙關上了門,然後先給自己澆了一捧冷水。
“顧子西啊顧子西,你怎麽可以對他動情,怎麽可以對他心存幻想?”顧子西看著鏡子中狼狽的自己,小聲的質問著。
但是下一刻,她就後悔了,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出去再麵對那個人。
顧子西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裏,盡管她有多麽的不情願,最後她還是拿著毛巾走了出去。
而顧子西一出衛生間,阮晟文的目光就跟隨著她。原來從顧子西進衛生間的那刻起,阮晟文就在等著顧子西出來。
顧子西把毛巾放在了阮晟文的額頭上,正打算收回自己的手,但是她的手,卻被阮晟文握住了。
“那個,我來這裏是因為嘉嘉和莘莘給我打電話說你昏迷過去了,我怕他們著急,所以才過來看看的。”顧子西一邊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一邊解釋著。
可是無奈,阮晟文用的力氣太大了,顧子西根本就抽不回自己的手。
“阮晟文,你,你先放開我的手。”見阮晟文沒有回答,顧子西隻能直言說道。
“今天你就是用這隻手打我的吧。”阮晟文突然開口,語氣很是冷淡。
顧子西的手僵直在那裏,原來阮晟文還在記恨自己今天打他的事。
“我長這麽大,還沒被人打過耳光,更別說是一個女人。”不等顧子西說出什麽來,阮晟文又開口了。
“其實那個時候我也是一時衝動,誰讓你不放開我呢。”顧子西依舊沒有道歉,而是借口諸多。
“顧子西,如果我要你死,那麽你早就粉身碎骨了。”阮晟文冷眼看著顧子西解釋。
“那你為什麽不讓我死?就因為我是兩個孩子的母親?”阮晟文的話,激怒了顧子西,她抬起頭,怒視著阮晟文。
“或許是吧。”阮晟文苦笑一聲,是不是,他似乎明白了。
“所以說你是因為有顧忌,若不是因為有顧忌,你怎麽可能會放過我。”顧子西瞪著阮晟文,沒有絲毫的害怕。
阮晟文的手越捏越緊,讓顧子西疼的緊皺眉頭,但是顧子西始終沒有喊出疼來。
“顧子西,你的性子太倔,沒有男人會喜歡的。”阮晟文最終還是下不了狠心,他鬆開了顧子西的手腕。
顧子西連忙揉了揉手腕,心裏一陣委屈,但是卻什麽都沒說。
“媽媽,爸爸什麽時候醒的,你怎麽不告訴我們?”
就在兩人氣氛僵持的時候,顧念嘉他們回來了。這也緩和了兩人之間的氣氛。
“嘉嘉回來了,爸爸他剛醒,我正打算給你們打電話呢。”顧子西捂著自己的手腕,不讓孩子們看到。
“爸爸你有沒有好一點?頭還燙不燙?”顧念嘉貼心的用手摸著阮晟文的額頭。
“看到嘉嘉爸爸什麽病都好了。”阮晟文笑了笑,但是笑容卻有些尷尬。
“嘉嘉,莘莘,你們看著爸爸,媽媽去做飯。”顧子西不願意和阮晟文呆在一起,於是去了廚房。
站在廚房裏,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事,顧子西仍舊有些心有餘悸。
阮晟文起初眼神中的溫柔,讓她的心微微有些慌亂。但是後來阮晟文眼神中的濃濃恨意,又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內心的感覺告訴她,她不想和阮晟文鬧僵,不想和他變成今天這樣。但是她又不知道應該怎麽辦好。
“媽媽,你和爸爸今天怎麽看起來奇奇怪怪的?”顧念莘有敏銳的察覺力,看到爸爸媽媽的異常,便有些察覺。
“沒事,爸爸和媽媽很好。”顧子西有些無力的笑了笑,還要讓自己的兒子擔心,她有些不好意思。
“那爸爸發燒,媽媽是不是打算煮粥?”顧念莘轉移了話題。
“是啊。”
“那煮粥為什麽沒有米,隻放了一點點的水?”顧念莘指著鍋裏,顧子西不是這麽粗心大意的人,所以一定是有心事。
“哎呀,你看媽媽……光顧著想事情……”顧子西經過兒子的提醒才看到自己忘記了放米,她隻顧著想自己的事,做事都心不在焉了。
好不容易把莘莘哄出了廚房,顧子西又陷入了內心的糾結中,她若是先道歉了,就仿佛是認輸了。她固然有錯,但是他阮晟文就沒有錯嗎?
顧子西始終說服不了自己去和阮晟文道歉,但是又不願意就這樣僵持著。
想到最後,顧子西也沒有想出一個結果來,不過飯倒是做好了。
因為孩子們攙扶不動阮晟文,所以顧子西隻好又硬著頭皮上了。她把阮晟文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頭,扶起阮晟文走向餐桌。
而阮晟文倒是很享受這一切,沒有絲毫的推脫,任由顧子西攙扶著,還把自己身上的一半力氣都交給了顧子西的肩頭。
顧子西隻當是阮晟文高燒沒有力氣,所以什麽都沒有說。
“媽媽,為什麽隻有青菜?”顧念嘉來到餐桌,看到一水兒的綠色,不高興的嘟起小嘴。
“爸爸生病,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不過媽媽蒸了排骨,等會兒給你們端過來。”顧子西照顧的細微,連這麽點小事都想得周到。
“我也要吃排骨。”
誰知顧子西的話剛說完,這阮晟文竟然要求要吃排骨。
“你現在不能吃,要吃隻能等身體好了才可以。”顧子西一臉嚴肅的拒絕了阮晟文的要求,他現在是病人,消化不了那麽油膩的東西。
“我就要吃。”阮晟文瞪著顧子西,很堅持。
“發燒感冒,腸胃就會有影響。你現在隻能吃清淡的東西,油膩的你消化不了。”顧子西忍著性子解釋道。
“那,那你給我盛飯。”阮晟文想了想後,提出了要求。
“等我先去把排骨給孩子們端來。”顧子西無奈的搖搖頭,她很是懷疑,這阮晟文發燒是不是把腦子給燒壞了。
顧念嘉和顧念莘一陣偷笑,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爸爸是這個模樣的?
而阮晟文的嘴角也掛著笑,的確,他就是故意的,他要懲罰顧子西。而且他也是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所謂的打情罵俏和耍賴撒嬌,竟是這麽的有意思,看著顧子西那一頭霧水卻又無可奈何的反應,他竟覺得好開心,心裏好舒坦。
顧子西把粉蒸排骨放在孩子們的麵前,然後幫阮晟文盛了一碗稀飯。
“我要稀飯裏麵加糖。”阮晟文又提要求了。
“我放了點白菜葉,加了鹽和清油,再加糖怎麽吃啊?”顧子西在孩子們麵前不好發作,再加上今天自己做了錯事,隻好耐著性子繼續解釋。
“那你再給我重煮一份白米粥,我要加糖。”阮晟文越發的像個孩子了。
“再重新煮就需要兩個多小時,那個時候你都餓扁了!”顧子西白了一眼阮晟文,似乎在說他不懂事。
“那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事前沒有問過我,所以我要罰你。”阮晟文惡狠狠的說道。
“怎麽罰?”顧子西問道。
“就罰你喂我吃飯。”阮晟文一臉的得意,似乎這就是他蓄謀已久的。
“你又不是孩子,再說了,嘉嘉和莘莘這麽大了,都沒有讓我喂。而你多大了,是個大人,竟然還好意思讓我喂。”顧子西真的是受不了了。
“媽媽,爸爸生病了……”顧念嘉出言提醒,她很想看看,媽媽喂爸爸吃飯是什麽樣的情景。
“生病怎麽了,病人也可以自己吃飯的啊。莘莘那時候生病,都不讓我喂的。”顧子西和顧念嘉較起了真。
“我那個時候不是發燒,身體有力氣才自己吃的。但是爸爸不一樣啊,爸爸現在發高燒,手腳都沒勁啊。”顧念莘也開始湊熱鬧了。
“你們兩個孩子!”顧子西裝作斥責孩子,卻開始和兩個孩子擠眉弄眼,她實在是不想喂阮晟文吃飯。
“媽媽,你眼睛不舒服麽?幹什麽一直眨啊。”顧念莘的話,讓顧子西猶如潑了一盆冷水過來。
而顧念嘉和阮晟文都忍不住大笑起來,顧念莘不說話是不說話,但是一說話便是語出驚人了。
“好吧,我今天就破裂喂這個病人吃飯!”顧子西咬牙切齒的看著阮晟文,自己的孩子都站在阮晟文那一邊,她還能說什麽。
顧子西盛了一碗粥,用勺子喂給阮晟文。
“看著好像很燙,你不吹一下再喂給我吃?”阮晟文盯著勺子,似乎和顧子西杠上了。
“你哪兒那麽多廢話。”顧子西強忍著怒氣,然後附在阮晟文的耳朵上,接著說道:“我這就當是給今天的事情賠罪了,你最好笑著接下來,不要為難我。”
阮晟文實在沒有想到顧子西竟然會這麽說,他忍著笑,看著顧子西問道:“你剛剛在說什麽啊,我怎麽聽不明白?”
“我說,要吹你自己吹!”顧子西無視阮晟文,冷聲說道。
“那我還要你幹什麽,我大可以等粥冷了再吃。”阮晟文絲毫不給顧子西麵子。
“那你就等冷了再吃吧,我還不喂你了!”顧子西把碗放在桌子上,卻收到了兩個孩子的注目。
在兩個孩子的同時注視下,顧子西無奈的再次端起碗,把勺子裏的稀飯吹了吹後,送進了阮晟文的嘴裏。這一舉動,她是心不甘情不願,但是阮晟文卻很是享受。
“我還要吃菜。”阮晟文咽下顧子西煮的粥,不得不說,味道真的很好。
比他在外麵餐館裏吃的粥還要好吃很多倍,他在心裏竊喜,自己真的很有口福。
顧子西瞪了阮晟文一眼,但是還是照做了,她夾起一片土豆,喂進了阮晟文的嘴裏。
“嗯,這味道確實不錯。”阮晟文這一次毫不吝嗇的誇獎了顧子西的廚藝。
“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顧子西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心裏還是很高興的。阮晟文這樣挑剔的人,能夠說自己做的飯菜好吃,著實是不易啊。
一頓飯吃了半個小時,才總算是把阮晟文喂飽了,而顧子西卻還沒有吃。
“我吃飽了,你去吃飯吧。”阮晟文擦了擦嘴角,因為碰到了傷口,他皺了皺眉頭。
顧子西看到了,但是卻沒有說什麽。她盛了一碗粥,坐在餐桌上吃著,但是飯菜似乎都有些涼了。
顧子西已經餓了,所以也顧不得這些,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顧子西吃完飯的時候,桌子上多了一杯熱牛奶。
“嘉嘉,這是你端來的?”顧子西看到現在隻有兩個孩子在,阮晟文已經不見了。
“不是啊,是爸爸給你熱的。”顧念嘉搖搖頭,對於爸爸的細心很是滿意。
不得不說,剛剛阮晟文的折騰讓顧子西很是生氣,但是這杯熱牛奶,又讓顧子西有些感動。和剛剛的生氣比起來,這杯牛奶已經化解了她的所有不滿。
顧子西端起水杯,杯子上還有溫度,是杯子裏牛奶的溫度,還是阮晟文的溫度,顧子西不知道。
吃完飯,喝完了牛奶,顧子西便去房間查看阮晟文有沒有退燒。
“吃飽了?”阮晟文正躺在床上看書,沒有抬起頭就知道是顧子西來了。
“嗯,我來看看你退燒了沒有,然後我就要回家了。”顧子西的語氣好了很多。
“嗯。”阮晟文點點頭,任由顧子西的手放在他的額頭。
“燒已經退了,你睡之前再把藥喝一頓,明天應該就好了。”顧子西像個老成的醫生。
“如果我半夜又發燒了怎麽辦?”阮晟文問道。
“應該不會有這個情況的,隻要溫度控製下來了,晚上就不會再發燒了。”顧子西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你說不會就不會了?”阮晟文放下手,抬起頭看著顧子西。
“嗯,不會。”顧子西的眼神堅定。
“那好吧。”阮晟文點點頭,既然她說的,那他就相信一次。
“你今天做的事,我已經不介意了,我原諒你了。”阮晟文突然岔開話題,說起了這個。
“我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啊。”顧子西小聲的嘀咕著,雖然小聲,卻還是被阮晟文聽到了。
“什麽叫你沒做過分的事?你打了我一巴掌,而且還是打在臉上!我爸媽都沒有打過我!”阮晟文對顧子西這漫不經心的樣子惹怒了。
“好好好,你別生氣,我是過分了。”顧子西見阮晟文動怒了,隻好安慰著。
“顧子西我告訴你,今天是你的表現還不錯,不然我才不可能就這麽原諒你。”阮晟文鬆了口氣,不再那麽憤怒了。
“是是是,你多偉大啊,我感謝你都來不及呢。”顧子西諷刺著。
兩人看著對方,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之前的緊張氣氛也沒有了。
“那個,今天謝謝你照顧我。”阮晟文笑完之後,大方的道著謝。他很少生病,但是這一次生病若不是及時救治,隻怕也會很危險。
“你也會跟別人說謝謝?”顧子西豎起耳朵,有些不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
“我為什麽不能跟別人說謝謝。”阮晟文白了顧子西一眼,這又不是什麽稀奇古怪的事。他阮晟文也是常人,也有感謝別人的時候。
“好吧,你的謝謝我就收下了。”顧子西點點頭,然後接著說道:“我也為我今天的所作所為跟你道歉,我利用了你。”
顧子西發現和阮晟文道歉也並非難事,一開口也就說出來了。
兩人的臉上都掛著笑,這一刻,很是和睦。阮晟文不再對顧子西利用他的事耿耿於懷,而顧子西也不再和阮晟文一直別扭下去。
有時候兩人都退一步,那便什麽事都沒有了。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顧子西把阮晟文要吃的藥放在桌上。
“嗯,知道了。”阮晟文有些不舍,但是卻沒有強迫顧子西留下來。
“藥要記得吃,不然晚上發起燒來就沒人照顧你了。”顧子西像個大媽一樣,很是囉嗦。
“知道了。”阮晟文並沒有不耐煩,相反的,心裏很是溫暖。
顧子西開著車回了顧家,她的心裏還是牽掛著阮晟文的,但是牽掛僅僅是牽掛。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顧子西開始對阮晟文產生一種異樣的感覺,她想呆在他的身邊。這是顧子西從未有過的感覺,所以她便讓這種念頭埋在心裏,不表露出來。
顧家的燈,還亮著,似乎是在等候未歸的她。顧子西告訴自己這隻是錯覺,然後把車停在車庫,走進了顧家大門。
剛走進去,顧子西就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氣氛,空氣中很是寒冷。
“子西,你去哪兒了。”首先開口的是顧子蕭。
“去朋友家坐了坐,怎麽了?”因為顧博文在場,所以顧子西對顧子蕭說話還算客氣。
“你是去朋友家坐坐嗎?你的這個朋友我們認識嗎?”這一次開口詢問的是沈林雀,顧子西看得出來,她的臉上是幸災樂禍的樣子。
“子西啊,其實堂哥知道你有靠山,隻是堂哥萬萬沒有想到,你的靠山竟然……”顧子蕭的話隻說一半,但是顧子西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原來這麽大的陣仗就是為了她,他們三個人坐在這裏就是為了審問她。顧子西不由得冷笑了一聲,心裏始終是涼的。
“子西啊,你能給我解釋解釋嗎?”一直沒有開口的顧博文,突然開口了。
“解釋什麽?你們看到我做什麽了?”顧子西挺直胸脯,心裏想著,爸爸媽媽一定要保佑她。
“還用看到嗎!現在大街小巷誰不知道你和阮晟文之間的醜事!你真是把我們顧家的臉都丟盡了!”顧博文大怒,把桌子上的報紙扔在顧子西的麵前。
顧子西用眼角掃了掃,報紙上有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她和阮晟文激吻的畫麵。照片還有很多,還有的是她從阮晟文的別墅進進出出,四個人一起上車等等。
這份報紙的頭條就是:顧家小公主欲與阮氏聯姻,是為了孩子,還是舊情複燃?
然而最讓顧子西難以承受的是,就連不久前她和阮晟文上法庭爭奪孩子的事,也再一次被翻了出來。顧子西在病房裏狼狽不堪的照片,再一次出現。
看到這個,顧子西緊繃的弦突然一下斷裂了,她的心,那麽的疼。
“叔叔,子西自問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顧家的事,為了顧家,子西犧牲了什麽,你不是不知道。什麽叫做我把顧家的臉都丟盡了,什麽叫我和阮晟文之間的醜事!這個中緣由,叔叔你是最清楚不過的吧!”
顧子西爆發了,她忍受不了他們這麽對她。他們是什麽,他們是殺父凶手,不僅殺了她的父母,弄丟了顧子莘,而且還奪走了屬於她和顧子莘的顧氏!夢回時分,她很想知道,顧博文會不會被噩夢驚醒。
“你們兩個先出去。”顧博文看著顧子西現在的樣子,心裏很是不忍。他疼愛顧子西就像是疼愛自己的女兒,如今看到顧子西已經在崩潰的邊緣。甚至還拿出往事來,他的心裏有一陣惶恐。
顧子蕭和沈林雀本想在這裏看一出好戲,但是卻被顧博文趕了出去。
“子西,叔叔不是在埋怨你,我們顧家和阮家的恩怨,你也不是不知道。隻要你和阮晟文斷絕來往,那麽叔叔還是會一如既往的對待你,你就還是叔叔最疼愛的人。”顧博文的語氣有了一絲的緩和,但是在顧子西聽來,卻是惺惺作態。
“和阮晟文斷絕來往?那我的兩個孩子怎麽辦?”顧子西質問道。
“那兩個孩子既然是阮晟文的,那便不能再與顧家有半分關係!你也不必再去見他們了!”顧博文又開始生起氣來。
“他們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他們身體裏留著的是我的血,我為什麽不能再去見他們!”顧子西的淚水,絕了堤。
這一幕在顧博文看起來,很是心酸。他寵愛顧子西,這是誰都知道的。當初顧子西為了顧氏在阮晟文那裏委曲求全,他一直覺得自己虧欠顧子西的。這一次顧子西在他的麵前揮淚如雨,他的心,也無法硬下來了。
“我顧子西實在是太傻,一直以為有顧家做後盾,即使爸爸媽媽不在了,我也不是一個普通的孤兒。但是我和子莘竟然被人任意丟棄在孤兒院,如今弟弟沒了,顧家再也不是當年的那個顧家了。”
顧子西一邊抽泣一邊說著,這是她內心裏的話,這麽多年來,她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但是今天,她再也忍不住了。
麵對顧博文,麵對她的殺父仇人,想起自己所做的那些事,她再也忍受不住了。
“子西啊,是叔叔不好,是叔叔那時候沒能保護好你和子莘。”顧博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顧子西此次回來,整個人堅強了很多。在他的麵前哭,這還是頭一回。
“叔叔,我累了,不想再說什麽了。我先回房去。”顧子西看著顧博文的眼底裏,滿是絕望。
這眼神,讓顧博文有些心慌。他突然想起了朱雨珊,那時候嫁給他大哥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眼神。這顧子西,就像是昔日的朱雨珊。
顧子西躺在床上,眼淚仍舊沒能止住。這一刻,她想躺在阮晟文的臂彎,好好睡一覺。不自覺的,她已經撥通了阮晟文的電話。
“還在發燒嗎?”顧子西擦幹了眼淚,不再帶著哭腔。
“沒有了,你說的辦法還不錯。”
阮晟文剛剛睡著,若是別人這個時候打擾他,隻怕他會大怒。但是因為這個人是顧子西,所以他忍住了怒氣,很平靜。
“孩子們呢,睡了嗎?”顧子西的聲音低沉,一是因為心情確實低落,二是怕被人聽到。
“他們不久前才睡下,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阮晟文敏銳的察覺到了電話那頭,顧子西的異樣。
“沒有,剛回到家,能出什麽事呢。”顧子西其實很想把滿腔的委屈,還有一個人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告訴阮晟文。可是最終,她還是什麽都沒有說,而是有氣無力的笑了笑。
阮晟文知道,如果顧子西不願意告訴他,就算他如何追問都是無濟於事的。
“沒事的話,那就洗個澡,好好睡一覺。一覺醒來之後,一切都是嶄新的。”
阮晟文安慰著顧子西,這些話在顧子西聽來很是溫暖,心底的痛,也被撫平了很多。
掛斷電話後,阮晟文有些不明白顧子西,明明在顧家生活的不開心,為什麽還要堅持呆在顧家呢?
顧子西不是愛慕虛榮的人,也不是會爭名奪利的人,那麽這其中的緣由是什麽?
阮晟文來不及想這麽多,他的身體已經強迫他必須睡覺了。不知不覺中,阮晟文沉沉睡去。
顧子西站在花灑下,任由溫暖的水淋在身上。這一瞬間,她可以忘卻痛苦,讓自己可以得到平靜。
阮晟文的一番話對於顧子西來說很受用,她告訴自己,不可以被打敗,她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博文啊,你和子西談的怎麽樣了?”沈林雀受顧子蕭的指使,來探探口風。
“子西她性子倔,隻怕此時傷心的很啊。”顧博文歎了口氣,眼裏滿是心疼。
“要讓子西忘了阮晟文,就必須快速的投入到另一段感情中去。”沈林雀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你的意思是?”
“你看看有沒有認識的優秀的年輕人,給子西介紹介紹。子西隻要投入到了新的感情當中,那還會傷心嗎?就算她願意傷心,那個男人會讓她傷心嗎?”沈林雀對於這些,很是懂得。
“可是一時之間,我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啊。”顧博文皺著眉頭,突然,他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是最合適的。
翌日,顧子西畫了一個淡妝,用來掩蓋自己紅腫的雙眼。剛打開房門,看到的是顧博文站在那裏。
想起昨日的爭執,兩人見麵都有些尷尬。
“子西起床了啊。”顧博文笑了笑。
“嗯,叔叔有什麽事嗎?”顧子西知道,他如果沒事是不會在這裏等她的。
“是這樣的,叔叔認識一個佐藤家族的繼承人,叫佐藤軒。叔叔呢,想安排你和他見個麵,吃頓飯什麽的,看看他的人品怎麽樣。”顧博文來回的搓著自己的雙手,有些緊張。
“叔叔是想給我安排一個相親對象?想把我嫁出去?”
顧子西明白顧博文此時說這個是什麽意思。
“子西啊,叔叔是為了你著想。你想啊,他可是佐藤家族的繼承人,你若和他在一起了,那佐藤家族也就等同是和我們顧家聯姻了。”顧博文其實還是有一部分的私心在裏麵的。
顧子西本想拒絕,但是一想到對方既然是佐藤家族的人,那麽對她奪回顧氏的事,豈不是很有幫助?
“叔叔,我答應你。”顧子西點點頭,應允了下來。
“好,叔叔馬上去給你聯係,安排你們見麵。”
顧博文就怕顧子西會不答應,如果顧子西鬆了口,他心裏的石頭也算是放下來了。
“叔叔,沒什麽事的話,我先去上班了。”
顧子西可不願意因為一點小事就翹班,她的大計還未實施。
來到公司,顧子西就看到了自己的辦公桌上放著一束新鮮的玫瑰花,還有一份簡單的早餐。
而那些顧氏的元老們,看她的眼光也和之前不一樣了,他們有的竟然還主動和顧子西打招呼。這讓顧子西不得不佩服這些人見風使舵的本事。
“花是我精心挑選的,早餐也是我親手買的,就當是感謝你昨天的照顧。”
顧子西的手機上,阮晟文的短信顯示著。眼前的花和早餐,原來都是阮晟文的作品,想到這裏,顧子西的心就暖暖的。這樣被人關心,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謝謝。”顧子西真心的向阮晟文道著謝,昨天的事,兩人都絕口不提。而阮晟文的好,顧子西記在心裏,不說不代表不知道。
顧子西掛斷電話,心情舒暢了很多,什麽時候開始,阮晟文竟然還有了這樣的能力。顧子西的嘴角勾起笑,很是溫暖。
“這不是正在鬧緋聞的顧大小姐嘛,今天怎麽還敢來上班啊,不怕狗仔隊?”顧子蕭一臉笑意的站在顧子西的麵前,他是來看戲的。
“我又沒做什麽虧心事,有什麽不敢來的。”顧子西一臉寒霜。
“是啊,有阮晟文給你在背後撐著,你有什麽好怕的。”顧子蕭冷哼一聲,對顧子西他是不屑的。
“過幾日就要開股東大會了,你還是想想怎麽保住你的總經理之位吧。你要是到時候沒了總經理的位置,你說你會多狼狽啊?”顧子西笑了笑,她一定要爭取到總經理的位置,她要讓顧子蕭難看,她要奪回顧氏。
“那就走著瞧吧。”顧子蕭顯然沒有把顧子西放在眼裏。
而顧子西在意的也不是這些,她拿起桌上阮晟文準備的早餐,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而那一大束玫瑰花,散發著幽香,讓顧子西有些暈眩。
她站起身拿起花,打算把花插進花瓶裏。直到這時,她才看到花的中間有一張卡片。卡片上是阮晟文的字跡:誠請顧小姐一起用晚膳。
阮晟文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浪漫了?顧子西想要笑。然而很快,顧子西臉上的笑就收了起來。她在想,阮晟文是不是也是這樣送花給許柔,也是這樣寫著一張卡片。
想到這裏,顧子西的神情立刻黯淡了下來,已經死去的許柔就像是橫在她心上的刺,在她每次想要靠近阮晟文的時候,都會被紮傷。
“卡片看到了嗎?願不願意賞臉?”阮晟文的短信很快就發了過來。
“看到了,是不是要拖家帶口?”顧子西想要笑,卻笑不出來。
“當然不是,就我們兩人,也學著浪漫一回。”顧子西不難猜出,阮晟文的心情不錯。
“那好,我今天下班早,我會在阮氏公司樓下等你。”顧子西口中應著,腦子裏卻又想起許柔,她原本是不想答應的,但是內心卻告訴她,她是想要見到阮晟文的。
顧子西答應了之後,阮晟文一臉的笑意,他現在確實很開心,而且還是因為顧子西。今天早上起床,他的燒已經退了。
廚房裏的粥還溫著,想必是顧子西走的時候放進去的。
阮晟文一口一口的喝著顧子西做的粥,心裏滿是甜蜜。什麽時候開始,阮晟文像一個小男人一樣了。
而對於早上起床懷裏沒有那個像貓一樣的女人,他確實有些不適應。很多時候,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一旦習慣了,就無法改掉。
“總裁,這是你今天的行程,你今天要見的人還挺多的。”helen走了進來,遞給阮晟文一張表格。
“晚上下了班之後,我不會再見任何人,赴任何約。該推掉的你就幫我推掉,不能推掉的就延後。”阮晟文怎麽會因為公事而打擾到和顧子西的約會。
“這……”helen有些為難。
“這什麽這,照辦去吧。”阮晟文有些心不在焉,他在想著晚上應該去哪裏吃飯,太簡單沒有情調的地方肯定是不行的。
“好吧。”helen無奈的點點頭,這阮晟文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讓她很不解。
“等等,helen,你知道t市哪裏的飯菜做的好一點嗎?”阮晟文求教helen。
“參西啊,那裏的菜好吃。”
“可是參西那裏氣氛不怎麽好啊。”阮晟文有些尷尬,他不能直言說因為那裏沒有情調。
“氣氛不好?不會啊,那裏的壞境什麽都是一流的啊……啊,我明白總裁你是什麽意思了。” helen說到一半的時候終於明白了阮晟文所說的氣氛是什麽,於是曖昧的看著阮晟文,讓阮晟文很是不好意思。
“快點說。”阮晟文真的很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想要氣氛好,那就去汝樂吧,那裏要什麽有什麽。” helen對於這些自然是比阮晟文懂一些的,阮晟文每次吃飯都不自己訂,而是helen訂的。
“好,那你幫我在那裏訂兩個位置,至於氣氛,你安排就行了。”阮晟文把這個光榮的任務交給了helen。
helen不用猜就知道約的是誰,關於他們兩人的緋聞,報紙已經滿天飛了。不過helen隻以為是兩人因為孩子才不小心被拍到了,誰知這阮晟文竟然真的有這方麵的意思。
“位置已定好,在汝特意給顧子西發了條短信。
到了下班時間,顧子西已經開著車在阮氏大樓下了。她照著鏡子,看自己有沒有不合適的地方,然後拿出電話給阮晟文打電話。
阮晟文那頭剛接通,顧子西就看到了他的身影。
“昨天的報紙,你看到了嗎?”顧子西開著車,問道。
“看到了啊。”阮晟文一臉的輕鬆,這報紙的報道,對他沒有任何的影響。不過對於顧子西來說,隻怕沒有那麽輕鬆吧。
“你昨天,該不會是因為那報紙吧。”阮晟文聰明的猜到了顧子西昨晚的異常是因為什麽。
“你覺得呢?”顧子西不答反問,讓阮晟文有些無奈。
“我覺得是,顧博文這個老狐狸,那個,我沒有不尊重他的意思。”阮晟文剛說出口,卻發現在顧子西的麵前說她的叔叔是老狐狸,有些不合適。
“沒事,他確實是個老狐狸,而且是個很會算計的老狐狸。”顧子西絲毫不在意,她對顧博文的痛恨,到了極點。
“他……”阮晟文本想繼續問下去,但是最終還是什麽都沒問。
“你在顧氏還順利嗎?”阮晟文轉移了話題。
“不順利,顧博文打算給我介紹對象。”顧子西把阮晟文當做是夥伴,所以對於自己的計劃,沒有隱瞞。
“給你相親?對方是誰?”阮晟文說到這裏的時候,心裏竟微微有些酸澀。
“佐藤軒。”顧子西答道。
“是他?”阮晟文很是吃驚。
“怎麽,你認識?”
“算是認識吧,他這個人,說不上來是什麽樣的性格,也無法看出他這個人怎麽樣。”阮晟文一向看人很準,唯獨這個佐藤軒,有些高深莫測。
“是嗎?那我倒還真要會會他了。”
“怎麽,你還真的打算和他處對象?”阮晟文試探性的問道。
“我對他沒興趣,更何況他還比我小幾歲。”顧子西笑了笑,阮晟文居然會這麽想。
“那你就是拒絕了?”阮晟文心裏舒坦了很多。
“不,我要去見見這個佐藤軒。”顧子西很肯定的說著。
“為什麽?”
“因為他是佐藤家族的繼承人,佐藤家族有顧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這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支持者。我會說服這個佐藤軒,在股東大會上支持我的。”顧子西信心十足,仿佛那一天馬上就要到了。
聽到顧子西說對佐藤軒不會有感情的時候,阮晟文總算是放心了。但是隨即,他又皺起了眉頭。
“你就不能放棄顧氏嗎?顧氏有什麽好。”阮晟文沒有說出口的是,他諾大的一個阮氏,還抵不上一個顧氏。
“我必須要拿到顧氏,這是我活下去的動力。”顧子西目視著前方,咬著下唇,看起來的那麽的倔強,讓阮晟文有些無奈。
“好吧,這是公事,今天我們不說公事。”阮晟文不明白為什麽顧子西要這麽的堅持,明明是不可能的事,她卻還要這麽堅持。
“好吧。”顧子西點點頭,她也不是很想說這些。
來到汝樂後,顧子西便被這裏的場景震撼到了。諾大的汝樂裏,沒有一個人,滿天空都是粉色的氣球,氣氛是那麽的浪漫。
“阮先生,您今天的這頓晚飯,我們將竭誠為您服務。”兩個漂亮的服務員走了出來,她們穿的竟然是可愛的女仆裝。
顧子西吃驚的看著阮晟文,而阮晟文的表情也告訴她,這一切不是他布置的。
“阮先生,顧小姐,請往裏麵走。”服務員彎下腰,很是恭敬。
“阮晟文,這是怎麽回事?”顧子西不明白為什麽會這麽隆重。
“這,我也不知道,是helen布置的,我交給她了。”阮晟文感覺頭皮發麻,這helen辦事,實在是讓他無語。
“至於這麽多氣球,這麽多鮮花,這麽多花瓣麽……”顧子西想要說的還很多,鋪在地上的是花瓣,滿屋的氣球,到處都是一支支的鮮花,還有淡淡的幽香等等。
“我怎麽知道。”阮晟文雖然不心疼錢,卻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暴發戶的樣子,很是別扭。
“阮先生,顧小姐,首先我們為你們倒上紅酒。”兩位服務員服務的很是周到,就連餐巾,也是親自給顧子西圍上的。顧子西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嬰兒,需要人照顧的嬰兒。
不過服務員倒上的紅酒,味道確實很不錯,想必很是有些年份。
顧子西剛品了一口紅酒,身邊就站了一個拉小提琴的。拉了一首“我心永恒”,顧子西對於小提琴的聲音還是很鍾愛的,很快就沉浸在了琴聲中。
看著顧子西沉迷的樣子,阮晟文的尷尬也消失了大半。他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顧子西,微微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在忽閃忽閃的。
她的嘴角掛著笑容,這個弧度在阮晟文看起來,剛剛好。微紅的臉頰,就像是還未熟透的紅蘋果。長長的發,被微風吹起,在她瘦小的臉上飄來飄去。
此時的顧子西,看起來是那麽的賞心悅目,讓阮晟文有些移不開目光。
一曲結束,顧子西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阮晟文那柔柔的眼。眼中滿是濃濃的感情,讓顧子西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顧子西笑了笑,阮晟文也跟著笑了笑,此時,無聲勝有聲。顧子西似乎看懂了阮晟文眼中的感情,隻是她無法去確定真假。
“你還是這麽喜歡音帶有磁性的聲音,開口說道。
“嗯,這是我唯一的愛好了。”顧子西點點頭,兩人像是許久未見的朋友一般,距離是那麽的近,讓人心動不已。
“阮先生,顧小姐,我們可以上菜了嗎?”服務員小聲的詢問著,生怕打擾了這兩人之間的情意。
“嗯,可以了。”阮晟文點點頭,收回了自己流露出來的感情。
“這是法國鵝肝,這是血腥瑪麗煎牛扒。”服務員報著菜名,然後端上了菜。
一股香味兒竄進了顧子西的鼻子裏,她確實是有些餓了,特別是在這色香味俱全的美食麵前。
阮晟文細心的把牛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之後,才放到顧子西的麵前。
這細微的動作,讓顧子西的心裏暖暖的,阮晟文的細心,顧子西其實早就發現了。
“先幹一杯,為我們的孩子。”阮晟文端起酒杯,現在看到顧子西,是那麽的順眼。
顧子西也端起酒杯,兩個酒杯碰在一起後,各自抿了一小口。
“快吃吧,你肯定餓了。”阮晟文笑了笑,然後看著顧子西吃。
顧子西叉了一塊牛扒放進了嘴裏,不老不嫩,烤的剛剛好。味道也是難得的好吃,比她在美國的時候吃的還好。
“怎麽樣?”阮晟文關心的問道。
“嗯,很好。”
“你怎麽不吃?”顧子西看到阮晟文麵前的菜都沒有動。
“我也吃。”阮晟文笑了笑,但是似乎他的胃口很小。
很快,兩人已經酒足飯飽了。
“阮先生,顧小姐,接下來我們要上甜點了。今天的甜點是我們汝樂最拿手的,草莓慕斯。”
服務員說完,便端上了一份看著就讓人流口水的甜點。
甜點對於女人來說,永遠是有誘惑力的。顧子西看著這可愛誘人的甜點,眼睛都直了。然後迫不及待的拿起了勺子,挖了一塊放進自己的嘴巴。
“嗯,又甜又軟,而且吃到嘴裏還是涼涼的,很好吃。”顧子西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阮晟文也嚐了一口,但是卻說道:“我還是覺得,你做的東西最好吃。”
顧子西沒有想到阮晟文會這麽說,就像是在對她說軟綿綿的情話,而這情話在顧子西這裏,也很受用,她瞬間就紅了臉頰。
“吃飽了嗎?”阮晟文問道。
顧子西點點頭,並未說話。
“吃飽了我們就回去吧。”阮晟文此時麵對嬌羞的顧子西,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阮先生,顧小姐,這是我們餐廳送給兩位的巧克力,願兩位甜甜蜜蜜,就像這盒巧克力一樣。”
臨出門的時候,服務員追上來,送了一盒巧克力。
“謝謝。”顧子西很有禮貌的接過巧克力,道著謝。顧子西對女孩子喜歡的東西都沒有抵抗力,比如這盒巧克力。
一上車,顧子西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巧克力的盒子,一股濃鬱的巧克力香味彌漫在整個車子裏,甜甜的,很是誘惑。
“顧子西。”阮晟文突然柔聲喊道。
“嗯?”顧子西扭過頭,卻被阮晟文一口吻住了。
顧子西大吃一驚,她瞪大眼睛看著阮晟文,有些始料不及。
阮晟文的手,輕撫著顧子西的眼,強迫她閉上了眼睛。車內的空氣開始驟然升溫,兩人的吻,很長很長,直到顧子西喘不過氣來了,阮晟文才放開她。
“味道不錯,很甜。”阮晟文勾起嘴角,看著顧子西壞壞的笑著,讓顧子西瞬間又紅了臉頰。
“顧子西,你是越來越讓我愛不釋手了。”阮晟文故意說著這樣的話,讓顧子西想逃都逃不掉。
“開車吧。”阮晟文笑了笑,顧子西一直都是羞澀的,像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女人。
“去哪兒?我要回家。”
然而顧子西的話,讓阮晟文頓時掃興了。
“回家幹嗎?”阮晟文不高興了。
“顧博文那裏不好交代。”顧子西不想昨天才和顧博文爆發戰爭,今天就又不回家。
“至於麽?”
“至於。”顧子西態度很堅決。
“我們之間是有合約的,我不管這些,你今晚不能回家。”誰知阮晟文竟然耍起了無賴。
“我們之間是有合約,但是是不能幹擾各自的生活。”顧子西皺了皺眉,此時說他們之間的合約,就像是從夢境回到了現實。
這合約,似乎是在告訴她,他們之間沒有感情,隻有合約,一切都是因為一紙合約。而這一切,都是假象,是因為阮晟文需要一個床伴。而他們之間,也隻是單純的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
阮晟文也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但是卻又固執的僵持著。
“好吧,我先送你回家再說。”最終還是顧子西鬆了口,想起阮晟文這些日子以來的表現,真的像是新世紀的好男人。
阮晟文的臉上很快就露出了笑容,他覺得很得意,終於有一次,是顧子西先妥協。
然後兩個人就開著車去了阮晟文的別墅,而阮晟文,竟然在顧子西的車上睡著了。
看著身邊熟睡的阮晟文,顧子西很想笑。睡夢中的阮晟文,就像是一個孩子,沒有芒刺,沒有尖銳,就那麽恬淡的樣子。
“阮晟文,如果你一直是這個樣子該多好,或許我真的會愛上你。”顧子西小聲的呢喃著,但是她也知道,這些話,阮晟文聽不到。
更或許,就算是阮晟文聽到了,也不會為了她而去改變什麽。
顧子西沒有想自己的未來,她的心思全在孩子還有為爸爸媽媽報仇。很多時候,顧子西不願意去想太多,因為怕失去,所以情願自己什麽都得不到。
失去時的痛,讓顧子西害怕,她受不了這樣的疼痛。命運有時候很捉弄人,給予每個人的經曆是不一樣的。但是顧子西知道,命運從來沒有眷顧過她,從沒有。
“阮晟文,到了,下車吧。”顧子西搖晃著阮晟文的胳膊,想要叫醒他。
但是顧子西搖晃了幾下,阮晟文一點反應都沒有。
“喂,你要不要睡的像個死豬啊。”顧子西有些懷疑,這阮晟文是不是故意的。
但是下一刻,顧子西就不這麽認為了,因為阮晟文的額頭,又開始出奇的燙了。所以就是說,阮晟文再一次發燒了。
顧子西無奈的把阮晟文搬下了車,從他的身上拿出鑰匙,開了門。
當顧子西終於把阮晟文拖到床上的時候,顧子西已經累的坐在地上不能動了。阮晟文是個男人,而顧子西是個女人。讓一個女人搬一個男人上樓,這顧子西已經很厲害了。
然而顧子西沒有多休息一會兒,因為阮晟文此刻還在發著高燒。
顧子西輕車駕熟的拿出退燒藥和打濕了的毛巾,開始幫阮晟文降溫退燒。
高燒中,阮晟文一直在輕聲的呢喃著,但是呢喃著什麽,顧子西沒有聽到,她也不想聽到。想起那天晚上阮晟文的那一聲許柔,顧子西的心就會難受。
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但是阮晟文還發著高燒,顧子西怎麽能現在離開呢。無奈之下,她隻好打電話給顧博文,說自己在好友家住一晚。
顧博文追問她是哪個好友,顧子西就想起了張若聞。顧博文對張若聞也是有些熟悉的,所以也沒有懷疑什麽。
顧子西掛斷電話後,又給張若聞打了電話,她怕到時候顧博文會打電話給張若聞驗證。
當張若聞問起她在哪裏的時候,她也坦承的告訴了張若聞,說自己在阮晟文家裏照顧他,阮晟文此時正發著高燒。
掛斷電話,顧子西終於長舒一口氣,也能趁機歇一歇了。這阮晟文,為什麽體質這麽差,昨天發燒後,今天又發燒,實在是折騰人。
不一會兒,阮晟文因為熱,開始掀被子。顧子西便守在旁邊,不厭其煩的幫他蓋好被子。時不時的摸摸他的額頭,測量他的溫度。
過了一會兒,阮晟文的燒退了下來,但是卻又喊著冷。顧子西東找西找,就是沒有找到多餘的被子。而阮晟文還在瑟瑟發抖著,手和腳也很冰涼。
顧子西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她知道,阮晟文現在的情況是有危險的,不能讓他太熱,也不能讓他太冷。
顧子西找了很久,沒有找到被子,她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蓋在阮晟文的被子上,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效果。
室內的空調溫度也很高,顧子西都出汗了,顧子西還是喊著冷。
最後,顧子西隻能鑽進被子裏,因為顧子西的溫度比阮晟文高,所以顧子西一鑽進被子裏,阮晟文就把她抱著。顧子西咬著牙,任由阮晟文把她抱著,她的心裏甚至有一些甜蜜。
“柔兒,我想你。”就算顧子西可以躲避,這一次,她沒能躲掉,阮晟文的呢喃就在顧子西的耳朵邊,聽的一清二楚。
“我不是許柔。”顧子西望著前方,心裏一陣苦澀。
然而她的話,阮晟文哪裏聽得到。他繼續小聲的自言自語著:“柔兒,我帶你去吃你最愛吃的棉花糖,我帶你去看海,隻是我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阮晟文的話語中,帶著哭腔。聽起來是那麽的可憐,就像是一個受傷的孩子,沒有人疼愛。
“阮晟文,看來你真的很愛她。”顧子西背對著阮晟文,自嘲的笑了笑。
身子越發的燙了起來,顧子西察覺到這一微妙的變化準備去冰箱裏找些冰塊出來,可是剛剛起身就被人拽住了手腕是阮晟文。
他居然睜開了迷離的眼睛。
“你沒事吧?”顧子西蹲下身子問道。
阮晟文不說話,隻是伸出手捧著顧子西的臉,深情的模樣就像是捧著稀世珍寶一樣的憐惜。
顧子西羞紅著臉,輕聲道,“怎麽了……”
吻落在顧子西的唇上,就像是蜻蜓點水一樣的輕柔,但是卻帶來了灼熱無比的感覺。顧子西知道,知道阮晟文在發燒,現在不應該這個樣子,但是這個男人卻這麽溫柔的對待她,那溫柔的眸子裏,閃現出的疼惜和愛戀就像是龍卷風一樣。
顧子西被卷入其中,找不到東西南北。
輕輕的將顧子西壓在身下,阮晟文迷離著眼睛掀開她的衣服,滾燙的吻窸窸窣窣的落在顧子西雪白的肚皮上,然後雙手攀附雙峰輕輕揉搓。
“小柔……”
阮晟文含糊的呼喚,滾燙的身子緊緊的貼在顧子西的身上,他似乎想要發泄著滿身的欲火。
顧子西咬牙,狠心推開阮晟文,道,“我不是!我不是許柔!”
“撒謊!”
不知道阮晟文是哪裏來的力氣,一把就將顧子西重新壓倒在地,然後粗魯的撕扯她的衣服,嚷道,“小柔……小柔,我要,我要你!”
看著阮晟文迷離的模樣微微扭曲的麵孔,顧子西攤開雙手閉上眼睛,不再掙紮。
進入顧子西的身體,他的分身也比往日要滾燙的多,抽送起來有些吃力。可是即便是這樣他依舊緊咬壓根挺進著,吻窸窸窣窣的落在顧子西的臉上,不斷的喊著小柔。
顧子西緊閉的眼角,晶瑩的淚珠緩慢的滑落。
這一刻,顧子西的心要比她的身體痛的多……
就在阮晟文好不容易退燒沉沉睡去以後,顧子西卻睡不著了,無論如何她都睡不著。她在被窩裏不停的出著汗,太溫暖的空調,厚重的被子。在這阮晟文看來還不夠暖和,但是對於顧子西來說,就像是身處高溫之內,汗就不曾幹過。
但是這些顧子西都可以忍受,唯獨不可以忍受的,便是阮晟文昏迷中抱著她,叫著別的女人。雖然她早就知道這個女人在阮晟文的心裏,根深蒂固。可是為什麽現在她還是會難受?
淚,無聲的落了下來,很輕很輕,就連顧子西自己都未能察覺到。
一夜無眠,顧子西睜大眼睛,身後的人睡的很安穩。隻是這對於她來說,是煎熬,是痛苦,是心酸。
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不知道阮晟文發燒,或者把他送回家後,就任由他發燒。隻是這樣,她真的能不擔心嗎?
顧子西是在天快要亮的時候,才沉沉睡去的。她很少這樣失眠,當然,傷心的因素居多。
而在顧子西睡去沒多久,阮晟文就醒了,看著懷中的顧子西,他笑了。
他突然很感謝自己再一次發起了燒,讓他能夠擁著懷中的女人。
水杯、藥、毛巾,這都讓阮晟文看到了顧子西的細心和無微不至。她倔強而有些蒼白的臉,她拱起的後背,是一種防備的姿勢。
她長長而且清香的發,在阮晟文的眼前。那種溫暖的味道,觸手可及。阮晟文忍不住伸出手去撫摸顧子西那柔順的發。
阮晟文突然生出一個念頭,他想就這樣一輩子抱著這個女人,沉沉睡去。這算不算是一種美好?
盡管阮晟文的動作很輕,但是還是弄醒了剛剛睡去的顧子西。
顧子西轉過身來,阮晟文的臉近在咫尺。天微亮,阮晟文的臉有些模糊有些不清楚,但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那樣的俊朗。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吧。”阮晟文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然而顧子西沒有回答,隻是伸出手,放在阮晟文的額頭上。確認阮晟文的燒退下去之後,顧子西才鬆了一口氣。
“你照顧了我一晚上?”阮晟文柔聲問道。
“嗯。”顧子西回答的有些冷淡,然後又轉過身,背對著阮晟文,似乎不想和阮晟文有過多的交談。
“不想看到我?”阮晟文耐著性子問道。
“不是,一夜沒睡,有點累了。”顧子西冷聲回答著,昨夜的那一幕,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