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媽咪被人欺負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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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是不顧蘇絨的掙紮尖叫,一把將她拽進了鬼屋之中 第一關的主題是荒寂醫院。
蘇絨看著那掛在山洞口的破爛門牌,就開始心裏發慌了。
她緊緊的抓著夏其煊的衣服,拿顫抖的雙手就跟簌簌的落葉一般,可憐無助極了。
夏其煊淡然的收回視線,帶著蘇絨就往那醫院裏走,隻不過他剛踏進裏麵,還沒看清楚裏麵到底有什麽東西呢,身後的小女人就抓緊了他的手,扯著嗓子就開始尖叫了。
“啊——啊——”蘇絨鬼叫著,死死的抱住了夏其煊的手臂,哪裏顧得上什麽員工顧客,“屍體……有屍體啊!”
夏其煊順著蘇絨的目光看去,隻見入口旁的幾個小床板上躺著幾具屍體,也不知道其中還有一些還是腸穿肚破,更有些是皮膚腐爛到了一般,露出了陰森恐怖白骨的。
不可否認,這個造型很是逼真,就連夏其煊都差點被蒙混過去了。
不過當他走近了些,想要伸手去探尋到底是什麽材質的時候,一時間大手上就被一隻小手給緊緊的蓋住了。
“不要,不要碰,好恐怖啊!”
蘇絨帶著哭音乞求著。
這是夏其煊沒有對別人的觸碰感到不自在。
而且破天荒的,夏其煊竟然答應了蘇絨的哀求,收回了手,沒有繼續去碰那些屍體。
“嗯,我不碰。”
蘇絨閉著眼睛,聽了夏其煊的並保證,默默的鬆了口氣。
“我們快點走吧,我不要在這裏,好恐怖啊!”
“好,跟著我走。”
夏其煊牽起了蘇絨的手,緊緊的用力抓著她,領著她往前處走去。
而蘇絨沒有察覺到,夏其煊的手心裏的熱量,竟是讓那她思念和熟悉的溫度。
兩個人穿過了一條陰森黑暗的走道,不一會兒,就有一個閃著紅光的大門出現在了前方。
蘇絨瞧了一眼,便是自動下意識的往夏其煊的身後縮去,咽了口唾沫,她顫顫巍巍的閉著眼睛,不敢到處亂瞄,生怕看見什麽不該看的,不幹淨的東西。
夏其煊笑了一聲,便帶著她往裏麵走,臉上的神色沒有半分的變化,要知道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完全沒有一點威脅。
因為,他夏其煊,是比這些鬼怪,還要恐怖的存在。
穿過了紅光的大門,夏其煊眯著眼睛打量著前方極小的過道,兩邊是鐵柵欄,倒像是古時候的監獄,不過過道是那種小上許多的那種,鐵柵欄裏麵空空蕩蕩的,誰也不知道到底裏麵藏了什麽東西。
夏其煊轉過頭,對著身後一直不敢睜眼的蘇絨輕聲說道。
“這裏沒有別的東西,你可以睜開眼睛看看。”
聞言,蘇絨緩緩的眯開左眼瞅了瞅,果真沒有看見什麽恐怖的東西之後,才放心的睜大了眼睛打量著。
不過看著這個狹小的過道和兩邊黑漆漆的柵欄,她還是有些心慌。
直覺和常識告訴她,現在看似平靜的鐵柵欄,等待他們走過的時候,十有八九會有東西跑出來嚇他們一跳的。
蘇絨膽小,真的不敢輕易去嚐試。
“你說,那裏麵會有什麽東西?”
夏其煊想了想,頗有幾分認真的意味回答道,“應該是什麽貞子的東西吧……我認為不可能會是活生生的動物,因為那樣容易受傷。”
雖然夏其煊是吸血鬼,但是對人類的那點惡趣味還是有些了解的,什麽貞子啊,咒怨的,他都很接受。
可是蘇絨做不了像夏其煊這樣淡漠無所謂的態度,她在電視上看過貞子的扮演者,覺得很喜歡很可愛,可是不代表她就對貞子免疫了好吧。
蘇絨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拿起地上的一塊小石頭,朝著那狹小的過道丟了一塊,滴滴答答的石頭落在地板上,倒是沒有什麽別的東西出現。
蘇絨微微鬆了口氣,可是沒等她鬆懈會兒,身後就突然想起嘶嘶的聲音,隨即便是後背一涼,緊接著就有一大片的白霧朝著兩人噴了過來。
“啊——什麽東西啊!”
蘇絨尖叫一聲,憑著本能去躲避這些白霧,可是無奈已經無路可走,隻能走上了那狹隘的過道,可是沒等他們走到半中間,那原先沒有任何東西的鐵柵欄突然衝出了幾個白衣的人影,嚇得蘇絨尖叫連連。
這些還不止,那過道底下,竟然有好幾隻手伸了出來,一隻隻的就朝著蘇絨的腳上抓,蘇絨低頭一看,更是驚嚇的不得了,一把跳上了夏其煊的身體,像個樹袋熊一樣的緊緊抱著夏其煊,同時尖叫著。
“不要碰我,啊——不要抓我!!”蘇絨大叫著緊緊的抱著了夏其煊的身體,有些話,已經是下意識的破口而出。“夏其煊,快點帶我離開,好恐怖啊,好可怕……”
夏其煊目光一閃,低頭看了眼那些緊緊抓著他的腿不讓他移動半分的手,血色的染料倒還真的有幾分逼真,夏其煊勾著唇笑了笑,沒有顧慮耳朵邊不斷傳來的尖叫聲,淡然的抬步,往前走去。
“啊——”
蘇絨緊緊的埋首在夏其煊的懷裏,死都不肯抬起頭來看,已經是嚇得快要虛脫了。
而夏其煊也沒有放下蘇絨的身子,就這麽兩手抱著她,繞過了幾個迷宮的方位,準確無誤的走出了鬼屋。
接觸到光亮,蘇絨的眼睛有些不適應的眯了眯眼,而後看清楚外麵的燈光之後,才開始崩潰的大哭起來。
“嗚嗚,嚇死我了,我都說不要去的,嗚嗚——”
夏其煊低下頭,看著她哭的眼淚糊了整張臉,因為上班而花的淡妝,也因為這樣的驚嚇而融開了不少,有些斑駁的在蘇絨的臉上遍布著。
而夏其煊心裏卻一直想著剛剛蘇絨失聲叫出的名字,那麽熟悉的敲擊他的心房,讓他一時間有些悸動。
沉默了半晌,夏其煊將蘇絨抱在了懷裏,任由她將鼻涕眼淚蹭到了他幹淨的衣服上。
“好了,別哭了。”
“嗚嗚……好恐怖,嗚嗚……”蘇絨的身子不可抑製的顫抖著,顯然還沒有從那驚嚇中抽身而出。
夏其煊靜靜的抱著她,感受著懷中慟哭的人,他的心卻是前所未有的跳動。
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麽?
蘇絨回去的時候,眼睛已經哭得紅腫了一片。
坐在車後座,蘇絨從後視鏡裏瞧見自己難堪的眼睛,真想一頭撞在牆壁上。
回想著剛剛自己竟然就這麽直接的抱著夏其煊大哭了起來,真是糗死了 蘇絨一臉羞愧的想著,完全沒有意識到夏其煊暗下來的眼色中有多少計量。
“謝謝夏先生,我先回去了。”
蘇絨看了眼時間,快十點了,已經不早了,她不能再呆了。
夏其煊微微頷首,目送著蘇絨下了車,犀利的視線越過香檳色的車窗,跟隨著蘇絨嬌小的背影,直到他看不見的位置 轉過頭,夏其煊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伸出手,蓋住了突然閃現的血色眸子。
他冷眼的對司機吩咐,“回去吧。”
司機大叔看了夏其煊一眼,“是的先生。”
蘇絨回到了家,沒想到一大家子人還坐在沙發上,顯然是在等她。
蘇絨吸吸鼻子,脫了鞋徑直的往房間走去,沒想到沙發上的蘇打餅跳了下來,咚咚咚的往她身邊跑來,而後睜著眼睛吃驚的指著蘇絨的臉。
“媽咪,你被壞人欺負了麽?!”
蘇絨暗叫一聲不好,還沒有用手掩飾一下,蘇媽媽和蘇爸爸就朝著她這邊看了過來,兩人在看清楚蘇絨眼睛上的紅腫之後,顯然都是一片的呆怔。
“絨絨,這是怎麽了,真的被人欺負了?!”蘇爸爸著急的詢問。
“怎麽回事,蘇絨,你都幹什麽去了?”
蘇媽媽皺著眉頭,嚴厲的質問,看樣子,還是對剛剛那個不知名的男人耿耿於懷著。
女兒哭著這麽回來了,蘇媽媽怎麽能不擔心?!
蘇絨幹幹的笑了笑,一手抱起女兒柔軟的身子,難得的看見蘇打餅這麽擔憂的盯著自己,她心裏還是有些小感動的。
轉過頭,蘇絨直視著蘇媽媽對自己的擔憂目光,幽幽的歎了口氣,低聲解釋安撫著父母。
“我沒事啦,隻不過剛剛陪著客人去看了電影,一時很感動,就哭了而已,沒事的。”
蘇絨揉了揉蘇打餅柔順的頭發,被觸動了心上的一片柔軟。“蘇打餅今天陪媽咪睡覺好不好啊?”
蘇絨可是沒忘記剛剛鬼屋裏的遭遇,她可受不了晚上那種氣息,太恐怖了!
蘇打餅抱著蘇絨的腦袋蹭了蹭,童音沉沉的應道,“嗯。”
蘇媽媽還是有些懷疑,不過最後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先放過了已經一臉疲憊的蘇絨。
“算了,既然你不願意多說……洗個澡,早點休息吧,你明天的早班。”
“我知道啦,蘇打餅,跟媽咪去洗白白咯……”
“不要啦,人家洗香香了,才不要媽咪呢!”浴室門口,傳來蘇打餅小盆友抱怨嫌棄的聲音,嬌嬌柔柔的,甜膩了一家三口的心。
蘇爸爸攔著憂心忡忡的蘇媽媽進了屋,“孩子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我們進去睡覺吧。”
“也隻能這樣了……”
第二天大早,蘇絨瞧了一眼在自己懷裏睡得不省人事的女兒,隻能無奈的搖著頭,小心翼翼的挪開蘇打餅依偎在自己懷裏的小身體,瞧著她可愛的睡顏,忍不住心下一動,抬手揉了揉她的臉頰,低下頭輕輕的親了一下女兒的粉嫩臉蛋,甜甜的糖果味一下子充斥了她的鼻息,帶給了蘇絨一天開始之初的愉悅心情。
“小餅幹自己睡覺覺哈,媽咪去上班了。”
蘇絨小聲的說了一句,然後笑眯眯的翻身起床,輕輕的走出了房間,帶上了門。
不過在蘇絨一關上門的同時,那床上原本呼呼大睡的小人兒突然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然後還撅著可愛的小嘴,厭惡的抱怨著。
“討厭的媽咪,居然偷親人家!”
蘇絨心情大好的刷了牙吃了早餐,便在蘇媽媽欲言又止的目光下出了家門。
上了公車,蘇絨微微的鬆了口氣,瞧見老媽的那眼光,和五年前想要叫她去相親的時候相差不多,蘇絨想著要是再次被老媽安排相親,她真是渾身雞皮都要顫抖了。
不一會兒,公車便在酒店門口的站牌前停下,蘇絨看了眼時間,腳步不停的飛奔進了玻璃旋轉門。
刷了卡,換上衣服,蘇絨便精精神神的開始瀏覽今天的工作大概,其實除了要負責鑽石別墅的客人之外,蘇絨還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檢查酒店普通標準房三層樓的衛生情況和核對套房的餐飲情況。
蘇絨看了眼必須在早上之前完成的工作,考慮了片刻,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精力抽身去親自給鑽石別墅送早餐,而且想著昨天晚上經曆的尷尬,蘇絨心裏其實已經打了退堂鼓。
說她膽小也好,說她沒種也罷,反正蘇絨是沒有心思去想這些了,隻能交給一個比較有資曆的老手來做。
“拜托咯,麻煩您了。”蘇絨很客氣的說著。
“沒事,你去忙吧,我會幫你處理好的。”
“嗯,謝謝,晚上請你吃飯。”
蘇絨感激的點點頭,便飛快的跑出了客服部。不一會兒,就有一個粉藍色的小身影走了進來。
不用值班的工作人員瞧見了這麽一個可愛水靈的小女孩走了進來,皆是很溫柔的走上前,溫柔的詢問著。
“小姑娘找誰啊?”
“哥哥姐姐好……”蘇打餅隻有對自己的親媽才會最賤,對任何人都是甜的膩死人那種,這不,就算瞧見明顯比蘇絨還要老上許多的工作人員,也是嘴甜的叫著。
那些人一聽,心裏自然是歡喜的,再加上小女孩這麽討好的笑容和聲音,任誰見了聽了都會心情大好。
“喲,小姑娘最真甜,來,姐姐給你一顆糖果。”
一看見被五彩糖衣包裹的糖果,蘇打餅的眼睛亮的比星星還要漂亮。
“謝謝姐姐,姐姐真好!”
“嗯,小寶貝真可愛……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呢,這麽可愛,真有福氣。”
“是啊,還是第一次見這麽可愛的孩子呢……哎呀,麗姐,你不是答應了蘇絨幫她去服務鑽石別墅的麽,時間快來不及了,你還是快些去吧。”
麗姐這才想起自己的任務,有些依依不舍的揉了揉蘇打餅可愛的腦袋,“行吧,我先走了,這孩子你看著,別讓她受傷或者搗蛋了。”
“行啦麗姐,您去吧。”
麗姐點了點頭,便一臉匆匆的離開了,蘇打餅咬著糖果,大大的純黑眼睛轉了轉,忽然捂著肚子,小臉皺在了一起。
“哎呦,我肚子疼……”
“啊?小朋友你沒事吧?”
“疼呢,姐姐,您能給我一杯熱水麽,謝謝您了……”
“哦,好,你先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倒。”
“好,謝謝姐姐。”
蘇打餅甜甜的回應著,而後看著那人臉色著急的轉身去倒水,蘇打餅急忙抓緊機會,轉身跑了出去,跟著麗姐的腳步,小跑著跟著去了那個‘鑽石別墅’。
米安妮覺得今天的夏其煊很很不對勁兒,她今天有意無意的在觀察他,注意到他似乎時不時會自己勾著嘴角在笑,然後還會皺著眉頭,一副思慮的模樣,讓米安妮捉摸不透。
而米安妮隻能將這一切歸結到昨天晚上的約會,米安妮很肯定,讓夏其煊變得這般難以捉摸的人,一定是那蘇絨,那個該死的女人!
米安妮憤恨的想著,剛苦惱的想著對策,就聽見門鈴一聲叮咚,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光亮,見夏其煊抬起頭看向門邊,她急忙的開口。
“我去開門。”
夏其煊放下了手中的平板電腦,淡淡的掃了一眼積極過頭的米安妮,淡淡的嗯了一聲。
米安妮懊惱的罵了自己一句,差點就壞了大事。
緩緩的踱步到了門邊,米安妮已經在心裏打好了草稿準備要怎麽教訓譏諷一番那個不自量力的女人,沒想到一打開門,卻是看見另一張陌生的笑臉,硬生生的將她到了嘴邊的話給止住了,臉色古怪的變化了好一會兒,才冷漠的對著對方開口質問。
“你是誰?”
麗姐朝著米安妮恭敬的行禮,客氣的笑容保持的很好。
“您好,我是客服部的員工,編號596482李麗,我是代替蘇絨來服務客人的。”
米安妮挑了下眉頭,暗嘲蘇絨識相沒有親自過來,微微側了個身,讓她進來。
“進去吧。”米安妮懶懶的應了一聲,而後便是不等對方反應率先走回了客廳。
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夏其煊的表情了,一定……很豐富吧?!
米安妮惡毒的想著,剛在沙發上坐定,果然就瞧見夏其煊在見到進來之人不是蘇絨的時候,一臉的黑沉難看。
米安妮嘴邊噙著笑意,而尖利的指甲已經深深的陷入了毛絨的沙發扶手裏。
“夏先生,米小姐,早餐已經安排好了,請問兩位要在哪裏用餐呢?”
鑽石別墅裏有三個個別小餐廳,麗姐沒有注意拿捏這兩位在入住第一天就鬧出不好伺候名號的客人,便隻能掐著笑容詢問著。
米安妮想了想,剛要回答,就見沙發另一邊的男人突然起身,腳步大邁的往外走。
米安妮冷哼了一聲,對著因為夏其煊突然無聲離去而感到局促不安的麗姐冷冷吩咐,“我一個人吃,就去西式餐廳。”
麗姐緩了一口氣,“是。”說完,便推著餐車走向了餐廳 夏其煊心情煩躁的出了門,說實話,剛才第一眼沒有看見蘇絨,他心裏就有一種落空感,就像是小孩正在拆著禮物的包裝,到最後卻發現禮物盒裏麵空空一片,什麽都沒有。
想著昨晚在自己懷裏哭得昏天暗地的蘇絨,夏其煊的眼睛裏閃過一片混沌。
他竟是有些分辨不清,到底為什麽自己會對一個本該沒有任何關係的女人產生這種異樣的情愫了,難道 “咦,你不是機場裏的冰冷大哥哥嗎?!”
忽然,一道稚嫩童音的響起,讓夏其煊的心神定了些。
他扭頭看去,銳利的眸光一下子便捕捉到了向他走來的粉藍色小女孩,眼裏有片刻的驚訝。
不過沒等夏其煊給出反應,沒想到前一秒還笑嘻嘻的小女孩,卻在撲過來的下一刻,忽然間變換了臉色,像是盯著什麽仇人一樣,氣呼呼的掐著他的腿,然後鼓著臉頰控訴著,“不對,你是欺負媽咪的壞大叔!你是昨天讓媽咪哭鼻子的壞大叔!”蘇打餅狠狠的說著。
其實蘇打餅知道蘇絨是在說謊,她知道自己的媽咪不會因為看電視看電影而因為情節感動到哭的人,而且媽咪說謊的時候眼睛會眨得很快,就跟每次媽咪欺負了她在外婆麵前說沒有的時候表情一樣,所以蘇打餅小盆友很肯定自己的媽咪說謊了。
哼,笨笨的蘇絨媽咪一定是被人欺負了不敢說,所以蘇打餅才會跟過來,要找出欺負媽咪的壞人。
沒想到,一下子就被她找到了,她要幫媽咪報仇!
蘇絨媽咪隻能讓她蘇打餅一個人欺負,別人都不行欺負!哼哼!
夏其煊一臉的疑惑不解,還沒等他彎下身子抓起這個小女孩問清楚,腳上就傳來一陣疼痛,他悶哼了一聲,低頭一看,竟是瞧見那小女孩抓著他的小腿就這麽一口咬了上來,那表情,糾結的小眉毛和小鼻子,啥事豐富。
夏其煊也不是沒有感覺到疼痛,相反的,小丫頭牙尖嘴利的,細小尖利的牙齒啃骨頭一樣的咬在了他的皮肉上,盡管隔著一層布料,還是有些微的刺疼感。
狹長的眸中閃過一抹冷厲,夏其煊一把將蘇打餅小小的身子拎了起來,像是拎著一隻小雞似的,惱怒著表情,冷冷的開口夾雜著危險的氣息。
“小丫頭,我不認識你的什麽媽咪,別來招惹我。”
說完,夏其煊便是冷冷的甩手,不輕不重的將蘇打餅的小身子丟回了地上。
小人兒腳步不穩,在地上踉蹌了幾步便跌在了地上,很快,震驚的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兒的小臉上寫滿了吃驚和恐懼,就在夏其煊皺著眉頭轉身欲走的時候,突然爆發出嚎啕的哭聲,嗚哇嗚哇的大哭了起來。
眼淚就像是開了閘的水一般簌簌的往下掉,豆大的眼淚噗突噗突往下掉,可憐兮兮的模樣是誰見了也會心疼憐愛的。
“嗚嗚,壞人大叔欺負我,哇唔哇唔……”蘇打餅傷心的哭著,掄著小拳頭抹眼淚的動作,倒是有幾分淒涼,一下子被衣服蹭紅的眼睛更是像兩隻紅彤彤的兔子眼,就這麽一轉眼的時間裏,剛還咬人的小老虎,就成了可憐的小兔子。
夏其煊沒想到蘇打餅會來這一套,惹哭了小孩子,不管怎麽說他心裏都有些不自在。
“喂,你哭什麽,我又沒有弄傷你。”
女人真是麻煩。
夏其煊在心裏恨恨的罵了一句,便折回身子走過去,想要安撫一下她看看她到底哪裏弄傷了,不過沒等他接近,就有一道人影在他麵前閃過,蹲在了蘇打餅的麵前,疼愛的抱起她輕哄著。
“蘇打餅?怎麽哭了,是不是哪裏弄傷了啊?”
夏其煊腳步生生一頓,眯著眼睛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女人,疼惜的聲音,熟悉的背影,不是蘇絨還能是誰?!
蘇打餅一落入蘇絨的懷抱裏,找到組織的她一下子就激動了。
“哇唔,媽咪,壞人大叔欺負我,壞人大叔把我丟地上!嗚嗚……”
蘇絨聽了女兒的控訴,憤怒的皺緊眉頭轉過身,沒想到對上夏其煊一雙深沉冷幽的視線,一下子,抱著孩子竟不知如何自處。
夏其煊的臉上一難以猜測的高深,那雙狹長的眸子,盯著蘇絨,犀利尖銳,似乎是恨不得看進蘇絨的心裏頭去。
蘇絨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尤其是夏其煊的眼神,總讓蘇絨覺得自己被看得像是被抓奸一樣,明明她什麽也沒有做啊?!為毛一大早的就用這種眼神盯著她看?!
蘇打餅見蘇絨傻站著沒有給自己討回公道,剛停止沒多久的哭聲就又開始爆發起來了。
“哇嗚哇嗚,媽咪,壞人,大叔欺負我,你要幫,蘇打餅欺負回去!媽咪!”
聽著女兒的嗚哇亂叫,蘇絨那個叫一陣頭痛。
剛剛視察衛生的時候就聽見了熟悉的小孩子的哭聲,走過來一看,沒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女兒蘇打餅在這裏哭,還半個身子坐在地上,完全是一副被人推倒的景象。
她心疼的抱起女兒,轉過身就要跟對方理論,可是蘇絨怎麽都沒有想到,對方會是夏其煊 如果換做別人,蘇絨不敢說什麽,可是這是夏其煊,蘇絨了解夏其煊,他不會隨便對別人出手,況且對象還是一個可憐的小女孩。
所以蘇絨猜想著,十之八九都是因為自己女兒招惹別人才對。
蘇絨無奈的歎了口氣,低下頭,輕聲的哄著小祖宗。
“蘇打餅,乖乖的不要哭了,你跟媽咪說,叔叔怎麽欺負你了?”
蘇打餅慢慢的停止了大哭,可小人兒還是可憐巴巴的抽泣著,小肩膀一抖一抖的,看的蘇絨那個叫心疼。
“壞人……叔叔,欺,欺負媽咪,蘇打餅,幫媽咪,報,報仇……壞人叔,叔叔,丟蘇打餅,在,在地上……”
也許是哭得太認真了,蘇打餅說這話來,竟然帶著嗝和粗喘。
聞聲,蘇絨覺得一張臉都要羞愧死了。
蒼天啊大地啊,她的小祖宗啊,這算哪門子報仇啊?!
這擺明就是讓她難堪嘛!
蘇絨是知道自己女兒那點心思的,這個小祖宗的招數有多少她蘇絨可都是清清楚楚的,五年來,她可沒少在蘇打餅身上吃過虧,所以更加篤定了夏其煊的清白以及女兒的無理取鬧。
“蘇打餅……”
蘇絨無奈的叫了一聲女兒的名字,卻不想一直沉默的夏其煊突然開口說話了,冷不防的嚇了蘇絨一跳。
“抱歉,沒想到她會是你的女兒。”
夏其煊的聲音保持著一貫的清冷難測,可是不知為何,蘇絨總覺得他的口氣裏含了幾分……冷意。
蘇絨不覺心頭一跳,不知道夏其煊在想些什麽的她不知道夏其煊是怎麽看待她和蘇打餅。
“怎麽了,其煊哥?”
許是蘇打餅這邊鬧得動靜太大了,就連別墅裏的人都驚擾到了,蘇絨還沒有說話應答,就聽見身後傳來米安妮的驚呼,緊接著便是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然後便是一道道驚訝的吸氣聲。
“蘇絨,這是你女兒?”
“呀,沒想到蘇組長年紀輕輕就已經有孩子啦?!”
聽著同事和下屬傳來的聲聲驚呼,蘇絨就知道自己已經不能隱瞞多少了。閉上眼,她無力的笑了笑,轉身便對著瞠目驚訝盯著她的幾人笑道。
“沒錯,她是我的女兒,蘇打餅。”
蘇絨低下頭,對著已經停止哭泣的蘇打餅低聲說道,“快叫人。”
蘇打餅眼眶還是紅紅的一圈,但還是很有禮貌的叫了人,末了,還甚是不甘願的再次抱怨。
“媽咪,壞人大叔欺負蘇打餅,你要幫蘇打餅欺負回去……”
蘇絨皺著眉頭,下意識的去看夏其煊,沒想到他的臉色冷的拒人千裏之外一般,蘇絨的心裏抖了抖,隻能冷聲嗬責女兒的不懂事。
“蘇打餅,不能這麽沒有禮貌!還有是誰叫你過來的?外婆知道嗎,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媽咪和外公外婆很擔心的,要是出事了怎麽辦?!”
蘇絨這次想著女兒是孤身一人從千米之外的蘇家來到酒店,光是想著一路上一個小孩子在大街上招搖了多少眼光,蘇絨心裏就冷了幾分。
這個蘇打綠,真是被蘇媽媽寵過頭了,越來越不知道分寸了!
光是這樣想著,蘇絨的怒氣就陡然多了幾分,臉上嚴肅刻板的表情也讓蘇打餅小朋友心裏受了傷害。
忽的,蘇打餅在蘇絨微微出神的時候猛地掙脫開了她的懷抱,在蘇絨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跳在地上跑出好幾步遠,然後紅著一雙兔子般的眼睛,很是哀怨很是委屈的瞪著蘇絨。
蘇絨怒氣更重,“蘇打餅!”
“媽咪是壞人,媽咪和大叔都是壞人!蘇打餅再也不要理媽咪了,蘇打餅再也不要管媽咪了!”
蘇打餅大聲的喊完,就這麽在眾人驚詫的視線下跑走了,小小的身子笨拙的背影跑遠了。
等蘇絨回過味兒來的時候,那個小小的身影早就跑得老遠了,蘇絨這下子知道慌張了,什麽也顧不上說就衝著女兒的方向跑去,不忘著急的喊著,“蘇打餅,你給我站住,要是摔倒了你別哭!”
可那小人兒哪裏理會她了,隻顧得跑的更快,完全不看路了。
蘇絨心裏愈發著急,“蘇打餅別跑了,是媽咪錯了,別受傷了,蘇打餅!”
“抱歉夏先生米小姐,讓兩位看了笑話,也許蘇組長會處理好家事的,驚擾了兩位我帶她向兩位道歉。”
麗姐好歹是酒店的老人,見蘇絨追著女兒跑走了,便是急忙回過神對著兩位貴客道歉賠禮。
米安妮收回看好戲的目光,要知道,當她知道蘇絨有女兒的時候,她的心裏可是比誰都還要開心。
哼哼,帶著個拖油瓶,蘇絨,就憑你這樣還想跟我爭?!
米安妮不動聲色的將眼底那抹喜悅收了起來,仰起頭看著夏其煊一臉難辨的神色,微微一笑,纖手搭上夏其煊的胳膊,對著麗姐甚是客氣的說道。
“沒事,我們也不是什麽古板的人,我能理解蘇絨的遭遇,畢竟沒有結婚就有個這麽大的孩子,誰也不想這麽明晃晃的招搖出來不是?”米安妮風輕雲淡的說著,嘴角的笑意卻是明朗嫵媚。
麗姐陪著笑,卻是心裏一驚,大概是知道了米安妮對蘇絨的敵意,突然對蘇絨有了幾分同情。
米安妮轉過頭,晃著夏其煊略微僵硬的胳膊,說道,“其煊哥,我們回去吧,今晚不是還有一個半山宴會麽,我們還沒有挑選禮服呢!”
聞言,夏其煊眸色一冷,倏地甩開了米安妮討好的手,語氣不善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
“其煊哥?”米安妮驚訝極了,可是沒等她問清楚話,夏其煊就已經轉身離去了,剩下她一個,尷尬無比。
蘇絨跑到酒店的大堂都沒有瞧見蘇打餅,心裏著急的很,急忙掏出手機打給了蘇媽媽,告知了女兒在她這邊讓老人家不要太過擔心之後,便扯下胸牌準備跑出酒店去找人。
可是剛跑出旋轉門,蘇絨的手臂就被人從後麵扯住了,蘇絨氣喘籲籲的回過頭,就見夏其煊冷眼盯著她。
“幹什麽,我要去找蘇打餅,你放開啊。”
蘇絨現在沒時間跟夏其煊扯那些有的沒的,現在找女兒才是最重要的!
夏其煊仍然抓著她的手緊緊不放,冷色的眸子盯著前方看了會兒,忽然低下頭對著不斷掙紮的蘇絨開口。
“我知道她去了哪裏。”
起初,蘇絨並沒有反應過來夏其煊口中的那個‘她’是誰,還掙紮的厲害。可是等她想清楚些了,立即整個人如遭雷劈一般的僵硬。
她幾乎是慌慌張張的扯著夏其煊的衣領,眼睛裏的光亮除了擔憂心急之外,再也沒有其他。
“你是說……你知道蘇打餅跑去哪裏了?!”
其實答應已經在蘇絨給出了,夏其煊是吸血鬼,他的能力她不應該懷疑,要是自己也能夠很好的使用這種異能,也許她就不會在這裏幹著急不知所措了。
夏其煊低著頭,目光炯炯的注視著,注意到她垂下眼簾的那一刻間眼中的情緒浮動,不動聲色的藏下了心思。
“嗯,我知道她的下落。”
那個孩子的氣息,很強烈的在他鼻息之間,要找到她,簡直輕而易舉。
蘇絨著急的扯著他的手,完全不顧兩人此時的身份隔閡,更不在乎兩人在酒店門口拉拉扯扯會造成怎樣的影響。
“那快點帶我找蘇打餅,求求你,幫我……”蘇絨近乎哀求的說道。
夏其煊卻是目光一閃,生生的從蘇絨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胳膊,然後在蘇絨訝異的視線下,淡淡涼涼的開口。
“我可以幫你找她,不過我有條件……”
蘇絨沒有不假思索的回答,而是遲疑了一會兒,咬著唇似乎有些躊躇,思量著得失。
夏其煊卻是愈發冷了臉,一臉的不耐煩。
他竟是沒有想到,蘇絨竟然還需要對他的話考慮,難道她在防著他什麽?!
思及此,夏其煊深深皺起的眉頭更是擰成了一團。
蘇絨咬著唇不知所措,她也能感受到身旁男人愈發冰冷起來的氣勢,知道他僅剩的耐心已經為數不多了,她要是在惹怒夏其煊隻會對自己沒有好處。
重重的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蘇絨搶在夏其煊翻臉之前開口。
“好,我都答應你,隻要你幫我找回蘇打餅,我什麽條件都答應。”
蘇絨的話一說完,便是急迫的看著夏其煊,夏其煊眉頭高高的一挑,便是即刻邁步走出了旋轉門,朝著自己的座駕走去,蘇絨心中大喜,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夏其煊開著車,似乎早就對這個城市熟悉到了極致,在大街小巷中穿梭著,不一會兒,黑色奢華的流線型跑車便停在了偏向市中心的某個湖心公園門口。
“蘇打餅在裏麵?”蘇絨扭過頭,手上已經是解著安全帶的動作了。
夏其煊不可置否的點頭,幽深的雙眸凝視著蘇絨臉上極致毫無保留的表情,深遠的目光看著她下了車,腳步幾乎有些跌跌撞撞的往公園裏跑。
蘇絨不敢大聲呼喊蘇打餅的名字,她這個當媽的怎麽會不知道女兒那點心思,蘇打餅小朋友現在正在鬧別扭,肯定是不願意主動看見蘇絨的,恐怕蘇絨一叫,那個小兔子就會跑走了。
蘇絨耐著性子找了許久,因為她相信夏其煊,所以她絕對篤定蘇打餅就在這裏,即使一時找不到,但是她並沒有放棄。
皇天不負有心人,不一會兒,蘇絨便瞧見了坐在湖心公園人造小島草地上的小小人影,此時正在鬱悶的往湖裏扔石子。
蘇絨勾了勾嘴角,彎腰從地上撿起了幾顆石子,便是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
“討厭的蘇絨,最討厭了!”
蘇打餅正嘀嘀咕咕的罵著某女,走近的蘇絨聽見了,頓時臉上黑了一大半。
這丫頭真是越來越大膽了,竟然敢直接喊著她的名字來罵了?!沒大沒小的!
蘇絨心裏氣呼呼的想著,便是快步走過去,然後動作緩慢的在蘇打餅身邊蹲下,爾後在蘇打餅沒有注意到之前,將自己手裏的石子打了出去。
三顆小石子,刷刷的在湖麵上打起幾個漣漪,飛出了好遠的距離。
蘇打餅的小嘴微微張了張,聽見身邊傳來熟悉的低笑聲,便是連忙收起了驚訝崇拜的視線,板著一張臉,像極了小老頭。
蘇絨往前挪了挪身子,瞧見女兒這幅模樣,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忍不住伸手在她粉嫩可愛的臉頰上掐了掐,雖然被小人兒冷漠的用手排開,蘇絨仍舊樂此不彼的做著。
“媽咪的小餅幹真可愛!”
蘇打餅氣呼呼的嘟起嘴巴,凶巴巴的說著,“討厭,我才不要臭媽咪,走開啦!”
蘇絨卻是沒有理會女兒的鄙視,伸出雙臂一把將女兒柔柔軟軟,飄著淡淡糖果香味的小身子抱在了懷裏。
不顧蘇打餅的掙紮,蘇絨抱緊了她,在她柔軟的頭發上蹭了蹭,蘇絨這才喟歎了聲。
“蘇打餅,為什麽要生媽咪的氣呢,媽咪也是為了你好啊。”
她不想蘇打餅和夏其煊有過多的接觸,她更不想讓夏其煊發現他們以前的關係,即使蘇絨現在自己也在迷茫著……而且,蘇絨很不想很不想讓夏其煊發現蘇打餅就是他的女兒,現在的夏其煊對蘇絨來說很陌生,她真的很怕夏其煊會一氣之下將女兒帶走。
十月的懷胎,五年的養育……蘇絨怎麽可能放得下女兒,怎麽能夠放的下!
她不要失去蘇打餅,她不要這個火爆可愛的、常常跟她鬥嘴的寶貝女兒離開,蘇絨真的是害怕的。
似乎是感覺到了來自蘇絨身上的無助感,蘇打餅開始停止了不安的扭動,靜靜的呆在了蘇絨的懷裏,而後,還緩緩的伸出手擁抱了蘇絨。
蘇絨背脊一僵,爾後便是更加用力的抱著女兒柔軟的身子,一把將她小小的身子抱在了自己的腿上,蘇絨抱著她,慢悠悠的搖晃著。
“小餅幹怎麽會想著要幫媽咪報仇?”
蘇打餅想起那件傷心的事情,便是可憐兮兮的撅起了嘴巴,蘇絨甚至懷疑在上頭掛一串豬肉都不會掉下來。
“媽咪昨天哭的眼睛紅紅的,蘇打餅知道媽咪一定是被壞人欺負了才會哭的,所以蘇打餅才會……”
“想幫我報仇回來?!”蘇絨眯著眼睛,抽搐著嘴角說完了蘇打餅的話。
蘇絨不禁感歎自己女兒的聰穎和孝順,同時更是覺得渾身發毛。
她不確定,既然蘇打餅知道昨晚上跟她在一起的是夏其煊,那蘇媽媽呢?她知不知道?!
蘇絨將蘇打餅抱正了些,然後兩眼認真的盯著她詢問道。
“蘇打餅昨晚和外婆去河濱公園了?”
“嗯……”蘇打餅老老實實的點頭。
蘇絨苦惱的皺著眉頭,“蘇打餅和外婆都看見媽咪跟夏……壞人叔叔在一起了?”
蘇打餅想了想,點點頭,忽然又搖了搖頭。
“蘇打餅看見了媽咪和壞人叔叔,外婆好像隻看見了媽咪……”
聽見蘇打餅的回答,蘇絨明顯的鬆了口氣,拍著胸口,蘇絨覺得自己的心跳差點在蘇打餅點頭的那一瞬間給停止了。
“那沒事,好了蘇打餅,現在乖乖的跟媽咪回家,外婆要是知道你自己一個人跑出來,一定會很生氣很擔心的。”蘇絨轉了轉眼睛,開始威脅到,“所以蘇打餅不能把在酒店瞧見媽咪和壞人叔叔的事情說出去,知道嗎?”
蘇打餅似乎很是苦惱,在權量欺騙與不欺騙之間的利益。
蘇絨立即笑眯眯的討好誘惑,“蘇打餅,媽咪給你買雞翅吃好不好啊?”
蘇打餅立即大聲歡呼,“好,蘇打餅什麽都不說!”
蘇絨溫柔的摸了摸女兒的腦袋,滿意的點著頭,“真是乖寶寶。”
接著蘇絨又跟蘇打餅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教育了一番女兒的莽撞衝動之後,便是對蘇打餅的調侃。
蘇絨滿心溫柔的撫摸著女兒柔軟的頭發,慢悠悠的說著,“沒想到小餅幹這麽為媽咪著想,竟然敢一個人來找壞人大叔想著幫媽咪報仇,媽咪真的好開心呢……”
不管如何,女兒的這一舉動蘇絨覺得很應該保持和鼓勵,雖然方式不對,可是這也是女兒孝順的表現之一,這讓平時被女兒陷害無視太多次的蘇絨感到很是滿意,這是自打蘇打餅懂事以來,蘇絨第一次覺得生下這個女兒還是很有用的,起碼讓她很窩心很溫暖。
誰知蘇打餅聽了蘇絨的話,裝模作樣的撅起了嘴巴,嘴嘟嘟的很可愛萌到爆的模樣,正當蘇絨想著要給女兒一個充滿愛的抱抱的時候,小人兒卻突然轉過了臉,一臉自豪驕傲的說道。
“哼,蘇打餅才不要媽咪被別人欺負呢,笨蛋媽咪隻能讓蘇打餅一個人欺負,所以蘇打餅要幫媽咪報仇!”
好了,知道真相的蘇絨差一點就哭了,真心內牛滿臉了,沒想到女兒維護自己的理由竟是如此的‘單純’,如此的讓她蛋疼 有那麽一瞬間,蘇絨真的很想要仰天長嘯問一句,為毛人家生女兒她也生女兒,為毛她生出來的女兒就這麽的讓她惱火,為毛啊為毛!
痛心疾首的蘇絨這才反應起來自己是在上班的時間裏跑出來的,剛剛出來的太過匆忙了,都忘記給經理請假了,這時候想起來,蘇絨才手忙腳亂的拿起手機打電話給經理。
沒想到那頭一接起,卻是笑嘻嘻的聲音。
“哦,是蘇絨啊,有事嗎?”
蘇絨很是疑惑,可是聽經理的聲音裏完全沒有生氣一般,又覺得很是不解。
難道經理還不知道她已經跑出來了?不應該啊,從鑽石別墅一路上有那麽多員工都是眼睜睜看著她離開的,不可能會沒有多事者去嚼舌根才對……難道被她躲過一關了?
蘇絨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如實報告,將女兒突然到酒店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當然其中掠過了夏其煊的那點小插曲。
“……經理,抱歉,這次的失職我會全部負責的,我願意接受酒店對我的處罰。”
蘇絨已經是等著經理給她狠狠的一頓教訓,可是沒想到經理還在那邊笑嘻嘻的,而後神秘兮兮的回答道。
“沒事哈蘇絨,這事兒夏先生已經跟我說了,沒事,你處理完家事再回來也不遲,沒事的,我能理解,你忙哈……”
蘇絨對經理突然客氣起來的語氣感到莫名其妙,即使自己平時極少犯錯,可經理最多也是讚賞幾句,絕對不會有這種語氣。
不對……!
夏先生?!
蘇絨抓緊了手機,一臉的緊色,“經理,什麽夏先生,哪個夏先生跟您說了?”
“哈哈,蘇絨你真會開玩笑,我們酒店還能有哪個夏先生……就這樣吧,我掛了。”
說完,便是不給蘇絨再追問的機會,急急忙忙的掛上了電話,就像生怕會被蘇絨知道什麽事情似的。
蘇絨一臉凝重的掛斷了電話,蘇打餅好奇的仰起腦袋,盯著她看。
“媽咪挨罵了?”
“沒有……”
“那為什麽媽咪好像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蘇打餅小盆友睜著亮晶晶的兩個大眼睛,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瞅著她看。
蘇絨咬著牙,對女兒這個形容感到很是鬱悶。“說什麽呢,走,我們回家去了,媽咪還要上班的。”
蘇絨牽著蘇打餅站了起來,動作溫柔的幫女兒排幹淨身上的草屑,然後帶著她走出了湖心公園。
蘇絨牽著女兒走到路邊,剛揚起手朝著不遠處正向他們這邊開來的計程車,沒想到那車子還沒有來到兩母女的跟前,一輛極其眼熟的黑色卡宴就停在了她們的麵前。
蘇絨眯著眼睛,還沒有來得及打量,那後車座的車窗就緩緩降了下來,讓蘇絨能夠清楚的看見裏麵乘坐的人。
夏其煊側臉對著她們,輕輕的開口,淡淡的吐字。
“上車。”
蘇絨眨了眨眼睛,對突然出現的夏其煊感到很是意外。
他還沒有離開嗎?他一直在這邊等著她們?她們在草地上磨蹭了好久,都快一個多小時了,蘇絨以為他應該早就沒有耐心或者有事要辦而先離開了,可是,他沒有。
抿著唇,蘇絨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卻見夏其煊緩緩的側過了頭,他位置的那一邊拉著車窗,視線較為暗沉,讓蘇絨一下子無法準確的捕捉他臉上極快變化而過的表情神色。
“我送你回去。”夏其煊再一次開口,已經是有了幾分暗啞,帶著幾分不耐煩。
因為高度問題,蘇打餅瞧不見車子裏麵的人,可是聽見那麽清冷令人渾身發冷的聲音,小人兒一下子就猜到了車裏麵的人是誰。
兩條可愛的眉頭緊緊的皺著,蘇打餅扯著蘇絨的衣服,很是不情願的開口說道。
“媽咪,是不是壞人叔叔?我不要坐壞人叔叔的車,我們去做的士叔叔的車車吧……”
蘇絨清楚的看見夏其煊的眉峰動了一下,心知女兒說錯了話,急忙蹲下身堵住蘇打餅那張臭嘴,然後瞪著她滴溜溜直轉的大眼睛,警告道,“蘇打餅,媽咪是怎麽教你的,都說了對長輩要有禮貌,不能這麽說叔叔知道嗎?!”蘇絨的話頓了頓,忽然壓低了聲音湊到女兒的耳邊。“不可以再這麽胡鬧,不然媽咪晚上不給你買棉花糖。”
好吧,蘇絨除了用食物誘惑女兒,她真的沒轍了。
果然,蘇打餅還是很受用的。
“好吧,那我隻好勉為其難的坐一次吧。”蘇打餅一臉糾結很是不情願的表情,最終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