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還在期待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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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蘇絨卻是狠狠的抽了一下嘴角,蘇打餅的語言技術真是越來越高了,這到底是基因遺傳還是後天教育啊……莫非是被她家蘇媽媽給影響到了?這也太坑爹了吧 蘇絨帶著蘇打餅上了車,為了避免某種衝突,蘇絨不得不讓自己坐在了兩人中間,把蘇打餅帶到了車門邊,而且兩隻手緊緊的攬著女兒的身體,一是為了安全不想讓這個好動的鬼丫頭待會磕磕碰碰的受傷,而來是怕待會蘇打餅一個衝動起來又跟夏其煊給鬧上了。
    不過蘇絨還是沒敢多往夏其煊身邊坐,她畢竟還是有些顧忌的,可是蘇絨不知道,她自己躲躲藏藏小心翼翼的動作,卻是絲毫不落的被夏其煊收入眼中,那墨黑深沉的眸底,是一片無法猜測的深邃。
    這個時間已經不是上班的高峰期了,車子一路暢通無助,很快就到了蘇絨家的小區門口。
    打開車門,蘇打餅兩腿一跳蹦下了車,蘇絨一手撐著車門,對著身側的夏其煊輕輕說了一句,“我送她回去。”
    夏其煊淡淡的嗯了一聲,蘇絨立即下車跟著女兒的腳步走過去,沒想到繞過了花壇,卻遇見了蘇絨此時最不想碰見的人。
    “蘇絨!”
    本來想要逃跑的蘇絨突然被叫了一聲,頭皮一陣發麻,隻能硬著頭走了過去,“媽……”
    蘇媽媽抱起寶貝外孫女,眯著眼睛瞅了瞅轉角處的那輛卡宴,眼裏的精光讓蘇絨渾身發顫。
    “那是誰的車,誰送你們回來的。”
    “是壞人叔叔!”蘇打餅搶在蘇絨麵前開口。
    蘇絨瞪了蘇打餅一眼,就知道這丫頭藏不住話,“是酒店的客人,他也有事,所以就順便送我們一趟……我還趕著回去上班,我先走了。”
    蘇絨不想再多留,免得待會兒被蘇媽媽瞧出了破綻,話一說完便是轉身就走,徑直的上了車,關上了車門。
    蘇媽媽抱著蘇打餅,銳利的目光盯著蘇絨慌忙的背影,深深的看著那輛黑色卡宴一直離開自己的視線,臉上僵硬了許久。
    蘇絨是看著蘇媽媽抱著蘇打餅進了小區,才幽幽的鬆了口氣,轉過了身子坐正。
    不經意的抬起視線,沒想到與同在後視鏡裏盯著自己看的夏其煊的目光相撞,蘇絨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目光慌張的轉開了視線。
    夏其煊也是淡淡的移開了目光,繼續一言不發的盯著窗外,似乎在看著外麵快速閃過的風景,而蘇絨則是緊緊的繃緊了身子和神經,一動不動。
    不一會兒,卡宴便是停在了酒店的大門前,蘇絨抬頭看了眼後視鏡,有覺得有些局促一般,急急忙忙的轉開了視線,而後低下頭,盯著自己的雙手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服,低聲快速開口。
    “謝謝夏先生,我先去工作了。”
    蘇絨一口氣說完,然後重重的吸了口氣,手放在了車門鎖上,正準備推門而出,剛扭了身子,自己另一隻來不及從車座上抽出來的手被一隻大手蓋住了,那種不同於自己身上的溫度,讓蘇絨整個人僵硬著,一動都不敢動。
    蘇絨沒有轉過身,是不敢,更沒有勇氣。
    不過她能夠很清楚的感受到夏其煊傾著身子朝著她緩緩靠過來,男人狂熱的氣息和溫度,正在以一種減少差距的方式一點點的迫近了她,將她整個人包圍住了,讓她無所適從,更無所逃離。
    “就想走了?”
    突兀的,一聲冷冷的笑聲在蘇絨後方傳來,她已經無暇去深思他話中的那層嘲諷,隻知道僵硬著不知該如何去反應。
    “什,什麽……?”蘇絨已經開始結巴了,幾乎差一點就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嗬……你答應我的條件,蘇小姐的記性真不好。”
    夏其煊說著,倏地鬆開了蘇絨的手,往後靠了身子,溫暖一下子全部撤退,讓蘇絨感到更加的不適了,如果剛剛的那幾秒的僵硬是緊張,那麽現在她渾身的僵硬,都是因為他突然冷漠抽離的依戀和無奈。
    微微咬了下唇,蘇絨轉過頭,已經盡力的在平緩自己的情緒。
    原來他拉住她,是為了這件事 蘇絨,你到底還在期待什麽?!
    “那請問夏先生,要蘇絨做些什麽呢?”蘇絨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麽夏其煊會突然提出要求,她現在已經是對他‘言聽計從’了,他還想她幫他做什麽?!
    夏其煊雙手抱胸,轉過頭,盯著蘇絨滿臉的疑惑,一字一句的緩緩說道,“很簡單,今晚我要出席酒會,我要你當我的女伴。”
    其實剛剛在米安妮拉著他的手臂跟他說這件事的時候,夏其煊就突然間產生了這個念頭,他想要帶她出席晚會,他想要她成為他的女伴,他一個人的女伴 不可否認,夏其煊剛開始的時候被自己這個念頭嚇壞了,可是現在已經提出來了,他就沒有必要再畏畏縮縮什麽的了。
    他一向是憑著直覺做事的,不是嗎 何況,他現在最想要的,就是探尋清楚這個蘇絨是否以前和自己有過關係,他想要弄清楚自己身體裏本能的熟悉感到底是什麽,他五年前空缺的記憶裏,到底擁有過存在過什麽?!
    蘇絨很驚訝,因為夏其煊的這個要求太過出乎她的意外了。
    夏其煊竟然邀請她當晚會的女伴,這個……太不可思議了!
    幾乎是脫口而出,“那米安妮呢?”
    蘇絨的心跳惶然間就撲通撲通的難以自控了,可是等她問出了這句話,看見了夏其煊眼中開始聚集起來的點綴星光,她才急忙的解釋道歉。
    “對不起,我不該直呼米小姐名諱的,隻是因為夏先生提出的要求太過讓我意外了……按道理,米小姐才是應該陪夏先生出席宴會的最佳人選不是嗎?”
    蘇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裏蒙上了一層哀戚。
    她沒有忘記,夏其煊已經和米安妮訂婚了,五年前夏夫人的口口聲聲,她的字字句句,蘇絨都不會忘記的 米安妮已經是夏其煊的妻子了,她還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嗎?
    蘇絨微微的低下了頭,嘴邊的笑有絲無奈,更有著自嘲。
    夏其煊捕捉到了她的小動作,心裏的某個地方竟是狠狠的抽動了一下,幾乎是有一種想法,要把這樣妄自菲薄的蘇絨抱在懷中,緊緊的,不放開!
    握緊了拳頭,夏其煊垂下眸,看著自己手背上因為自控掙紮而泛起的根根青筋,指節之間泛起的青白凹陷,都足以說明他此時心中的掙紮和訝異。
    夏其煊閉上了眼,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緩,沒有起伏。
    “她有事不能去,所以我才邀請蘇小姐……難道蘇小姐不願意?”
    蘇絨自嘲的笑著,原來是因為這樣啊 “怎麽會不願意,這是我的榮幸。”蘇絨淡淡的說道,而後緩了幾口氣,才重新問道,“不知道夏先生是否還有別的要求,我想我要早些回去準備鑽石別墅的午餐了。”
    夏其煊看了有些倔強的她一眼,目光中極快的閃過什麽,沉吟片刻,補充說了句,“就這樣了,不過我希望在下午四點的時候蘇小姐就能空出時間,我想蘇小姐有必要去試一下禮服。”
    蘇絨點頭,說話的空檔便是伸手推開了車門,輕輕的聲音如風一般吹回了車內,飄飄蕩蕩的,“好,我知道了,夏先生放心吧。”
    夏其煊目光深沉的看著蘇絨的背影消失在玻璃旋轉門後,車內的寒氣,冷冽的刺骨發寒。
    蘇絨整天工作都是精神恍惚的,許多小事情都使出了些意外,最終經理看不過眼,隻能勒令蘇絨休息一天,養足了精神再來工作。
    蘇絨看著自己換下的工作服,突然覺得很好笑,兜兜轉轉的,她還是逃不開夏其煊的掌握 蘇絨歎了口氣,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三點多了,現在回家也來不及,索性就直接在休息室等到四點再去找夏其煊好了。
    想了一天,蘇絨還是不敢直接麵的蘇媽媽的逼問,很是沒骨氣的打電話找了蘇爸爸,跟他說晚上自己要加班不能提早回家,便是匆匆忙忙的掛了電話。
    不一會兒,蘇絨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躍動在屏幕上的號碼,很是陌生。
    她掐著手機等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接了起來。
    “喂?”
    “現在來旋轉門。”
    對方就這麽簡單的跟她說了幾句,而後也不等她反應過來便是一把就掛斷了電話。
    蘇絨拿著響著忙音的手機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到是夏其煊的聲音。收拾好東西她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同時心裏也很是疑惑,為什麽夏其煊會有她的手機號碼?
    出了旋轉門,蘇絨一眼就瞧見了那輛騷包的白色保時捷跑車,蘇絨摸了摸鼻子,她沒有想到夏其煊會開這輛車,一時間倒是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上。
    夏其煊冷冷的轉過頭來看她,眉頭壓了壓,“愣什麽,上來。”
    “哦……”
    蹭了蹭,蘇絨最後還是迫於夏其煊的‘淫威’之下,慢吞吞的上了車,盯著四周投來的各種恨不得將她燒死的視線,低著頭當起了烏龜。
    兩人來到了城裏出名的形象設計場,夏其煊下了車徑直的走入門,蘇絨瞅了瞅門口的金字招牌,最後也隻能無奈的蹭了進去。
    禮儀小姐麵帶微笑的幫她拉開門對她說的歡迎,蘇絨笑著回應,還沒走進裏麵就見夏其煊對著一個人指著她,丟了一句。
    “給她打扮,我要不一樣的她。”
    蘇絨早就在五年前領略過了醜小鴨變天鵝的驚訝,所以當她看見自己換上淡粉色的小禮服,乖乖的讓化妝師給自己化了淡淡的妝容,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蘇絨直覺的有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這是自己……這又不是自己 “小姐打扮起來真好看,待會讓夏先生見了,肯定很驚訝。”形象設計師看著蘇絨,眼中的驚豔沒有吝嗇,對著蘇絨很是滿意的稱讚道。
    蘇絨彎了彎嘴角,“那也是師父你的化妝技術純熟……”
    “小姐真會說話,好了,出去讓夏先生看看吧,他肯定會很驚訝的。”
    蘇絨也讚同的點頭,的確,也許現在的夏其煊會對這樣子的她很‘驚訝’,因為對他來說,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自己這幅模樣吧。
    店員拉開了間隔的帷幕,蘇絨緩緩的從椅子上起身,深呼吸一口氣之後,緩緩的走出了外間,汪汪的眸光盯著那從沙發上一下子僵硬住了身體的男人,不由勾起了唇邊的弧度。
    她走前了幾步,而夏其煊也是極快的調整好了自己的思緒,目光一閃,看向了蘇絨身後的化妝師,滿意的點點頭。
    冷硬的吐字,卻是多了幾分驚歎。
    “不錯。”
    “那是小姐底子好。”化妝師眯著眼笑著回答。
    夏其煊對著蘇絨頷首,“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就這樣?
    夏其煊不打算給她一點稱讚?
    蘇絨沒有聽見自己想要聽見的那些話,心裏不由有幾分小失望,小小的落空。
    “哦。”
    她悶悶的回答了一句,而後小步跟上了他邁的極大的步子,出了店鋪,重新回到了車上。
    夏其煊扭動了鑰匙,手放在引擎上,頓了頓,微微側頭對著,口吻明顯是對著蘇絨說著,“很漂亮。”
    蘇絨心頭猛然一跳,等她反應過來,車子已經開了出去,驚愕的轉過頭去看他,沒想夏其煊早已經快速的收回了視線,凜凜的目光直視前方,神情一絲不苟的開車。
    蘇絨按耐住心裏的那不小的觸動,心跳再一次因為他的緣故而變得不能自已起來了。
    夏其煊,你到底是想做什麽呢?
    一路無言,當保時捷停在位於q市郊外的某豪華別墅群入口的時候,幾個保鏢服侍的人上前,恭敬的向他們行禮,便是一左一右的打開了車門。
    蘇絨朝著那人感激的點點頭,下了車,看了眼前方燈火斑斕奢華靡貴的宴會場所,站定之後,便轉過身看向夏其煊。
    她似乎沒有出席過這樣的宴會,但是在酒店的第一個月,她就被派到酒店中央大廳裏做酒會的侍應,沒有吃過豬肉也還看過豬跑,所以蘇絨知道今天晚上,主導她所有的,便是夏其煊了。
    似乎像是排練好多次一般,蘇絨動作熟稔卻又不多越距的搭上了夏其煊微微曲起的胳膊,“夏先生。”
    夏其煊微微側頭,看了她一眼,因為身高的差距,他極好的將她臉上的表情收入嚴重。
    淡淡的撇唇,“不用緊張,跟著我就行了。”
    “嗯。”
    “走吧。”
    夏其煊對她說了一句,好像就是給她一個提示一般,而後便是帶著她,走進了這個對蘇絨來說極度陌生的空間。
    香鬢魅影,觥籌交錯,蘇絨看著這些對自己來說幾乎有些陌生的場所,不禁想著,如果自己是五年前那個自己,到了這個地方,恐怕不出五秒就會出醜,成為全場的焦點吧。
    想著那個過去的自己是多麽的天真可笑,蘇絨低下頭,嘴邊不由溢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夏其煊的視線雖然是看著前方,可是他卻是時刻關注著自己身邊的女伴,蘇絨這一個小小的動作,並沒有逃過他的目光。
    他不明白蘇絨為何會這般,可是莫名的,竟是覺得蘇絨唇邊的那個嘲笑是在譏誚他一般,讓他心裏極度的難受,好像暗中有一隻大手緊緊的扼住了他的心髒,看不見的傷處,卻是無孔不入的疼痛。
    “呀!這不是夏總裁麽,許久未見,夏總裁又英俊瀟灑了幾分啊……”
    正在思付時,一道驚訝的聲音傳了過來,各懷心事的兩人同時回過神,皆是朝著向他們走來的男人投去了視線。
    夏其煊看清楚了來人,冷冷的扯開嘴,應了一聲。
    “莫經理。”
    蘇絨挑了眉頭,仔仔細細的打量起了眼前的人來。
    唔……看起來像是三四十歲的男人,西裝革履,一看就是身份不低,不過長得不咋地,簡單的來說就是一張圓臉配上一雙小眼睛。
    蘇絨心裏喟歎了一句,想著剛剛自己不經意掃過的幾個來往的賓客,其中哪裏有夏其煊長得這麽顯然,個中翹楚顯然也是當之無愧的。
    那被喚作莫經理的人來到了他們麵前站定,小小的眼睛閃著光看了夏其煊好一會兒,才幽幽的轉到了夏其煊身邊的蘇絨臉上,目光一路往下逡巡下來,眼中的光亮更是多了幾分清明。
    “夏總裁,這位是……?”莫經理的眼神有意無意的投在蘇絨的身上,話裏的示意再明顯不過了,顯然是要讓夏其煊幫著他介紹了。
    夏其煊唇鋒偏冷,“這是我的女伴,蘇絨……蘇絨,這是科研電子的莫經理。”
    蘇絨會意,想著以前自己在就會上學到的,拉開唇瓣微微一笑,如酒店招待客人時的親和溫柔,伸出手,蘇絨友善的向莫經理點頭。
    “莫經理您好,我是蘇絨。”
    “蘇小姐長得真漂亮呢。”莫經理眼睛發亮,見蘇絨主動伸出手,便是急忙把爪子給伸了過去,緊緊的抓著蘇絨的小手死的不鬆開。
    蘇絨皺了下眉頭,心裏對這個抓著她的手不肯鬆開的莫經理鄙夷了不下萬遍。
    狠狠的唾罵著:媽的,老娘要是換了衣服洗了妝,你丫的就不會說這句話了。
    蘇絨鄙夷了對方好一會兒,可見對方始終沒有意思要放手,正準備不客氣一下,沒想到卻有人幫了她的忙。
    “喲,這不是夏其煊大總裁麽,您老人家不好好在z市帶著,來q市湊什麽熱鬧呢?”
    打趣的男聲是如此的熟悉,蘇絨皺了下眉頭,投眼看去,那嘴角勾著風流不羈笑意的向他們大步走來的男人,不正是她以前的頂頭上司,王者財團的沈易晟麽?!
    沈易晟瞧見了蘇絨,似乎也不是很驚訝,笑著走過來,輕巧的將蘇絨的手從莫經理的魔爪中解救了出來。
    “蘇絨,好久不見,變漂亮了呀。”沈易晟衝著她眨眨眼,一臉揶揄。
    不知為何,蘇絨麵上有些羞赧,笑意終於變暖了些,“沈先生真愛開玩笑。”
    夏其煊看見兩人之間的互動,本就在看見蘇絨被莫經理緊緊拉住的時候而悄然握緊的拳頭攥的更緊了。
    “你們認識?!”低低沉沉的嗓音,包裹了幾分不為人知的冷硬。
    沈易晟眼裏飛快的閃過一絲玩味,不著痕跡的收斂了神色。
    蘇絨點點頭,並沒有要隱瞞,“蘇絨羞愧,以前曾在沈先生的王者財團工作過,隻可惜沒能長久。”說著,倒還真有幾分惋惜。
    蘇絨的惋惜是真的,要知道,她幹了這麽多的工作,除開夏氏財團不說,隻有王者財團的待遇最讓她滿意,可惜被她放棄了。
    沈易晟是知道蘇絨當初辭職原因的,蘇絨回想起來,不禁有些擔心沈易晟會不會說起以前的事情,畢竟那些是夏其煊忘卻的,她不想徒增煩惱。
    而沈易晟更似乎明白他們的處境一般,並沒有主動提起來,“絨絨何必可惜,要是你願意,我的公司隨時歡迎你的回來。”
    蘇絨捂著唇笑了笑,並沒有多少當真,“是嗎?這可是沈先生說的,我可是會回去的哦。”
    “with pleasure。”沈易晟討巧的眨了眨眼睛,逗得蘇絨嗬嗬笑了起來。
    而隻顧著交談的兩人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身側有兩個僵硬的人。
    一是被突然擠開的莫經理,另一個則是……被冷落的夏其煊。
    蘇絨沒有和沈易晟談多久,要知道,這個酒會她可是要全程陪著夏其煊到處應酬,怎麽能讓自己反客為主呢?
    看得出來,夏其煊這幾年對交際的加強,起碼不少以前蘇絨沒有見他指名說過的人,他現在一個個都能認出來,而且還能熟稔的交談上幾句,盡管他還是那副冰冷生人勿進的模樣 不一會兒,這次酒會的主辦人便上台講話了,眾人站在台下,看著那聚光燈瞄準的人,看著他說些客套話,聽見好笑之處偶爾嗤笑幾句,而後便是當做無意的話,從耳邊溜走便是了。
    主辦人並沒有囉嗦太久,很快便又恢複了賓客交談的天下。
    上層社會的酒會,不過是談生意談婚嫁的……夏其煊談完了商務,便是端著酒杯,單手插袋,淺淺的飲著,淡漠疏離的目光流轉間帶著薄薄的一層森冷,完全是女人見了想要瘋狂尖叫的致命誘惑。
    蘇絨真的感受到自己已經快要被各種眼神瞄準燃燒了,如果目光真的可以化作冷箭的話,想必她早就被射成馬蜂窩了。
    蘇絨在心裏歎了口氣,站了好一會兒,實在是覺得夏其煊身邊真的不是什麽好地方,便是急忙找了個借口想要離開。
    “我去洗手間補妝。”蘇絨詢問夏其煊的意思,可是眼裏已經有了分明的肯定。
    夏其煊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完美的妝容無懈可擊,可是他依舊是應允了她的要求。
    “嗯。”
    得到同意,蘇絨幾乎是忙不迭的轉身撒腿就跑,借口溜進了廁所透氣,覺得心口被壓抑的悶燥總算被驅散了不少。
    隻是洗手間也不是什麽好呆的地方,不一會兒,蘇絨便隻能硬著頭皮走了出來,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想要回到夏其煊的身邊。
    可是沒等她走近些,就瞧見夏其煊的身邊此時正圍著一男兩女,蘇絨眯著眼睛定了好一會兒,認出了其中的男人便是剛剛上台講話的主辦人。
    看男人的動作和麵部表情,還有他身邊兩個女人低頭臉紅嬌羞的模樣,蘇絨笑了笑,猜測那主辦人可能是把自己的女兒或者什麽親戚要介紹給夏其煊認識 那既然這樣的話,她蘇絨何必現在去趟渾水,莫名的舒了口氣,轉了個身,蘇絨朝著宴會廳外的小花園走去。
    隻是沒等她走出去,就見一個胖胖的身影攔在了她的麵前,蘇絨目光一閃,便是皮笑肉不笑的盯著攔住了她去路的人。
    “莫經理,您有事找夏先生吧?他在那邊呢……”
    蘇絨很‘好心’的給莫經理指了方向,咬牙的暗語已經表明了她的警告。
    誰知莫經理全然對她的暗示警告不加理會,摩拳擦掌,那張臉上的表情,對蘇絨來說完全就是色迷迷惡俗到了極點,讓她幾乎要作嘔。
    “嘿嘿,蘇小姐誤會了,我是來找蘇小姐你的,不是找夏總裁的……”
    蘇絨瞪著眼,忍著胸前的翻滾作嘔,強作微笑,“哦?不知道蘇絨能有什麽幫得上莫經理忙的?”
    “蘇小姐這話就說嚴重了,難道要有事才能找蘇小姐麽?”莫經理嘿嘿的笑著,搓著手,又朝著蘇絨走進了幾步,那眼神,蘇絨都懷疑他那是恨不得貼在自己的身上了。
    一身的雞皮疙瘩,蘇絨自認為長得不咋地,為毛這個莫經理就這麽喜歡粘著她?難不成自己就對了莫經理那口味不成?
    蘇絨惡寒的想著,忽然就感覺到渾身的雞皮疙瘩,覺得自己是沒事找惡心。
    “既然莫經理沒事的話,蘇絨隻好先離開,不打擾莫經理了。”蘇絨可不想多留,急忙繞開身子,恨不得脫掉腳上的高跟鞋以劉翔的速度跑出去。
    可是蘇絨沒有想到啊,那莫經理雖然人胖胖的,可是反應一點都遲緩啊,還賊快的,就跟是知道她要幹嘛似的,就當她閃身的同時,他也跟著閃了閃身形,一手攔住了蘇絨的去路。
    “哎呦,蘇小姐別急著走嘛……莫某隻是想著,待會兒第一支舞,莫某能不能邀請蘇小姐跳呢?”
    蘇絨直覺的自己的眉頭凸凸的跳著。
    跳舞?!
    跟一隻色迷迷的胖豬?!
    打死她都不要!
    “莫經理真愛開玩笑,您的女伴呢?可不能冷落了您的女伴呢……”媽媽呀,誰來救救她啊,她一定重酬報答啊!
    誰知莫經理卻是一臉無奈的表情,竟是露出一副可憐的表情,讓蘇絨看了真想要一拳揍過去。
    “莫某沒有女伴,否則也不回來邀請蘇小姐了,蘇小姐可是願意?”
    這個回答,讓蘇絨差點吐血了。
    丫的沒有女伴就來找她,她是候補貨麽看著?!
    蘇絨正在心裏各種將麵前的死胖子痛扁,可是嘴上卻是遲遲組織不了文字來回絕莫經理的‘盛情邀請’,不過,一道男聲的插入,卻讓蘇絨感覺猶如天籟之音。
    “抱歉莫經理,蘇小姐的第一支舞,已經被我定下了呢。”
    莫經理臉上一片黑,朝著開口說話的男人看去,一臉的古怪難辨。
    “沈總裁怎麽會……”莫經理很是訝異,心裏頭肯定痛恨的不得了。
    自己三番兩次的好事都被眼前的男人給破壞了,可無奈人家沈易晟的身份權勢擺在那裏,他想不氣都難啊。
    蘇絨竊喜萬分,注意到沈易晟正朝著自己使眼色,她急忙便點著頭,“嗯嗯,抱歉哦莫經理,我已經和沈先生約好了呢。”
    莫經理臉上一陣尷尬,最後隻好悻悻的離開,什麽也說不上來了。
    沈易晟看了看蘇絨一臉高興的臉色,“賞臉一起出去走走嗎?”
    蘇絨知道沈易晟一定是有許多事情要問她,又剛好她想要出去花園裏透氣,便是毫不猶豫的點頭應允。
    “嗯,去花園吧。”
    “好。”
    兩人緩緩的在花園裏的小道上行走著,夜風徐徐,微微透著秋色的涼。
    蘇絨穿的是齊肩禮服,出來沒多會兒就感覺到冷意了,剛暗暗的戳戳手臂,身上就傳來一陣溫暖,抬頭看去,便是沈易晟脫下了西裝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夜裏冷,穿上吧。”
    “謝謝。”
    沈易晟點了點頭,這才開始重新打量起近乎五年未見的蘇絨來。
    當初他聽說了夏其煊失憶的事情之後,便是第一時間去尋找了蘇絨的下落,原以為她會很難過去,沒想到她到要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堅強些,所以沈易晟也漸漸放心了。
    不過當他知道夏其煊來了q市之後,他便是毫不猶豫就放下工作也跑來了,果然,今晚在這裏遇見他們,沈易晟就知道自己當年的猜測不會錯。
    即使夏其煊失憶又如何,他們之間的羈絆,並不會因為這些小挫折而被斬斷的。
    沈易晟思緒浮動,不一會兒,兩人便走到了一張鍍著玫瑰金的長椅前,蘇絨停下了腳步,下意識的回頭看。
    “不如我們坐下來說吧。”
    “嗯。”沈易晟應允,看著蘇絨緩緩坐在了椅子上,自己也是上前了幾步,挨著蘇絨的身子坐下。
    其實他們兩個人並沒有其他的心思,可是在外人看來,卻不是那麽一回事兒了。
    孤男寡女的在夜深人靜的地方,還這麽親密的挨坐在一起,不能不讓人覺得懷疑多想。
    而更讓兩人意外的時候,剛剛挫敗離開的莫經理竟然是倒回來跟著他們的腳步來到了一邊的花叢裏,看著蘇絨和沈易晟這麽親密的坐在一起,胖胖的臉上寫滿了難堪和憤怒。
    哼,怪不得那麽一次次的拒絕他呢,原來是搭上了更好的!
    莫經理越想越不服氣,看了好一會兒,便是立即轉身回了酒會的主會場 蘇絨仰起頭,看了看天空上的星星月亮,從繁華吵鬧的酒會走出來的清淨安寧,一下子便感染了她的整個身心。
    轉了個頭,她對著沈易晟笑了笑,“沈總,五年沒有見麵,您還過得好嗎?”
    沈易晟微微訝異蘇絨的主動開口提及,詫異片刻後便是緩緩點頭,答道,“嗯,我當然是過得不錯的,公司也是發展的不錯……倒是你蘇絨,當年你和夏其煊在一起,我以為你們會……”
    沈易晟的話說到一半便止住了,他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要知道這可能會觸及到蘇絨的某些傷心過往,總歸是當他的幾天主人,沈易晟的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不忍。
    蘇絨明白他的躊躇是不想讓自己難堪,她寬慰的笑笑,強裝淡定無所謂。
    “沒關係……如您所見,我和夏其煊已經沒有關係了,現在我會和他出現在這裏,不過是因為他是客人我是員工,這隻是一次雇傭的關係罷了……所以我希望沈總能夠不要再向夏先生提起以前的事情,我怕這樣會讓我們更加難受。”
    蘇絨沒有跟沈易晟坦白夏其煊的失憶,沈易晟知道蘇絨對自己還是有所顧忌,不過他也並沒有要刁難的意思,早在五年前夏其煊失憶之後,沈易晟就已經沒有了再去捉弄夏其煊的意思,現在蘇絨懇求了自己,他更沒有立場和好處去在挑起事端。
    沈易晟表示理解的點頭,沉言應肯說,“嗯,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不會多嘴說什麽的。”
    “謝謝您的理解。”
    蘇絨感激的頷首,麵容上添上幾分淡淡的夜色,到讓沈易晟心裏有些莫名的動容。
    五年前沈易晟就一直對蘇絨保持著好感,這樣可愛天真的主人一直在他心中活靈活現,沒想到或別幾年重逢,當初的純真已經被歲月磨礪變成了成熟,他替這樣的蘇絨心疼。
    而這樣想著,沈易晟竟是鬼使神差的抬起手,緩緩的撫摸上了蘇絨被夜風吹得微涼的臉頰,眸光裏的溫柔毫無保留的流瀉而出,帶著令人難以拒絕的誘惑。
    沈易晟開口,低低沉沉的嗓音裏似乎染上了幾分柔軟的沉色。
    “蘇絨,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麽生疏的……五年前你辭職之後,我們便不再是上下屬關係,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們可以當朋友的,我也記得那時候的你也答應了我的……”
    蘇絨睜大著眼睛,驚訝的目光一閃而過,而後便是靜靜的沒有動作,沒有別開頭躲避沈易晟的撫摸,好像是默認了他對自己的親密和關係。
    “嗯,我知道的……”
    蘇絨緩緩的點頭,喃喃的聲音飄渺中帶著幾分令人捉摸不透的異色。
    沈易晟心中一動,沉默了一會兒剛想要開個頭說話,沒想到耳力極好的他就聽見了身後傳來一道輕緩的腳步聲,他沉下心思,等待著什麽。
    “拿下你的手!”一道極冷如冰的聲線傳來,像是尖刀一般射向沈易晟。
    沈易晟眯了眯眼,感覺到了手下肌膚的微微顫抖,他的眼中極快的閃過什麽。
    緩緩的側著頭,沈易晟看見了夜色中辨不清臉色喜怒的夏其煊站在了他們的身後,不過是兩米多的距離,可沈易晟已經清晰的察覺到來自對方的戾氣,正將他們團團包圍。
    也許是見沈易晟沒有絲毫的動作,夏其煊渾身的戾氣更強了幾分,走進了一步,目光冷冷如冰寸寸的刻印在兩人相互接觸的地方。
    “我——讓——你——放——開——她!”
    夏其煊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倒真像是從冷冰裏浸過一般。
    也許是真的感覺到了夏其煊的怒氣,蘇絨再也坐不住了,立即站了起來,緊張的閃爍著目光。
    “夏先生,我和沈……”
    “別忘記你是誰的女伴。”
    夏其煊不等蘇絨多說解釋,便恨恨的瞪了蘇絨一眼,而後別有深意的瞥了嘴角勾著一抹淡笑的沈易晟,轉身又翩翩然離開,隻是背影裏有幾分隱忍和怒氣,不為人知罷了。
    蘇絨臉色深沉的看著夏其煊一步步的離開,隨意的掃了一眼,便看見了另一邊不遠處偷偷摸摸看著他們這邊的莫經理,蘇絨抽了抽嘴角,最終什麽也說不上來了。
    沈易晟站起了身,流轉的目光從夏其煊的背影上收了回來,緩緩道,“抱歉,似乎是我越距了。”
    “不關你的事,是夏先生心裏煩悶罷了……我們回去吧,快要跳舞了。”她已經聽見酒會宴會廳裏響起的悠揚的音樂聲了。
    沈易晟點頭,“嗯。”
    兩人又慢吞吞的走了回去,不過在進門之前,蘇絨將外套還給了沈易晟。
    “蘇絨……”
    “裏麵很暖和,而且我不像你因為我惹上什麽麻煩。”蘇絨眨眨眼解釋道。
    “那好吧。”
    果然是已經開始跳舞了,舞池裏人影綽約,相攜搖晃,一時間多了幾分清朗。
    蘇絨開始在人群裏麵尋找著夏其煊的身影,其實這是一種很簡單的下意識的動作,她是夏其煊的女伴,自然是要當他的舞伴吧 這是蘇絨本能的想法,並沒有傾注多少的情分上去,可是當她在一群陌生的人影中尋找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看著他臉色淡然,手上牽著另一個纖細的手,不得不承認,蘇絨還是覺得自己的雙眼被重重的刺了一下,與此同時,也有一根暗刺深深的紮在了她心窩最最柔軟的地方上。
    “怎麽了嗎?”沈易晟察覺到了蘇絨的異常,走上前一看,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見了舞池裏拉著嬌豔美女搖曳的夏其煊,一派悠然的模樣,哪裏還有剛剛說話時的冷硬漠然?!
    突然間,沈易晟似乎明白了什麽。
    “蘇絨,我們也去跳舞吧?”沈易晟突然提議,將蘇絨從僵硬之中拉了出來。
    蘇絨怔怔的抬起頭,看著一臉笑意溫柔的沈易晟,愣愣的看著他向自己伸出來的手,盯著看了好一會兒,便將她的手放在了沈易晟寬厚的大手上。
    “嗯。
    沈易晟臉上一笑,帶著蘇絨輕巧的身子走入了舞池,一手環著她的腰部,帶著她跟著音樂緩緩的舞動。
    雖然腳下舞步未停,可是蘇絨的神智早就飄在了不知雲的地方。
    不一會兒,她的嘴角上便掛著一抹自嘲的笑意。
    終究還是她一個人在自作多情,夏其煊哪裏需要她當舞伴,有多少比她好上千百倍的女人會趨之若鶩,蘇絨,你死心吧 隻是一首音樂的時間,當美妙悠揚的鋼琴曲停下的時候,舞池裏舞動搖曳的人們便紛紛停下了舞步,各自走出了舞池,端起了侍者手上銀盤裏的香檳,帶著麵具的笑容相視,而後舉杯淺酌,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而然 放下酒杯,蘇絨從跟禮服搭配的粉色小包包裏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在進門之前她就很識相的將手機調成了靜音,沒想到現在打開一看,竟是有好幾十通的未接來電。
    蘇絨心裏大大的叫著不妙,歉意的向著沈易晟點了點頭,便趕緊跑到了寂靜的角落邊,拿起手機急忙給家裏回了電話。
    不一會兒,電話那頭的人就接起了電話,顯然是帶著怒氣的開口。
    “哼,還知道打回來?!”
    是蘇媽媽氣呼呼的聲音,蘇絨心裏凸凸的跳著,側了個身,手半攏著,放在了話筒邊,隔絕了宴會上人們交談的噪音。
    “媽,對不起啦,我在工作呢,所以不能接電話……是家裏有事嗎?”
    “怎麽,沒事就不能打電話找你麽?”蘇媽媽怪責的說了一句,頓了頓,便又繼續說道,“蘇絨,我不管你怎麽弄,反正我現在就跟你說一句,我有話要跟你說,你給我十一點之前回來,不然你以後都不要回來了。”
    蘇媽媽極快的說完,也沒等蘇絨再說什麽,一把扣掉了電話,隻剩下嘟嘟的忙音搞得蘇絨一頭霧水無所適從。
    好吧,她娘又要虐她了 掛斷了電話,蘇絨幽幽的歎了口氣,隻好默默的收起了手機,轉身去看還在酒會中央舉酒談話的夏其煊,咬了下唇,她抽搐半分之後,隻能硬著頭皮磨蹭著走了過去。
    “哈哈,那就這麽說定了,夏總裁,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蘇絨剛走近了些,就聽見主辦者爽朗愉悅的笑聲,蘇絨皺了下眉頭,覺得這樣雄厚的笑聲也會讓人感到刺耳。
    蘇絨靜靜的走到了夏其煊的身後,想說要等他們說完話之後才過去跟夏其煊說事情,可是她站了好一會兒,眼看著時間就這麽滴滴答答的走掉了,始終是等不到那些人離開一分。
    而夏其煊也用眼角瞥了她一眼,見她靜靜的站在自己的身邊,明明也看見了她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偏偏就是那麽無動於衷,就這麽任由她站著也不理會一眼,好似蘇絨根本就是一個透明人一般。
    等了不知道多久,蘇絨再一次拿出手機來看時間,剛剛掛斷電話的時候她瞄了一眼,已經是十點零五分了,現在打開黑黑的屏幕一看,竟然是已經十點二十一分了!
    蘇絨現在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要命,挫敗的放下了手機,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在夏其煊的身後,悄悄的扯了扯他的衣服,動作很輕,可是蘇絨知道夏其煊一定感受到了。
    夏其煊臉上依舊是不動聲色,可微微挑起的眉頭似乎告知了蘇絨他已經對她的舉動表示了反應。
    “……夏總裁,不如去我書房說說那塊地的事情吧?樓上要清靜一些……”
    先前的談話蘇絨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可是現在一聽那主辦人居然要夏其煊跟著他上樓談事情,她心裏就大叫不好。
    丫丫的,你把夏其煊帶走了,老娘要怎麽回去啊?!
    這個別墅群雖然富貴豪華,可是方圓一裏都沒有任何公安交通工具的蹤影啊,讓她大晚上的一個人怎麽回去?!
    蘇絨立即目光急切的看向了夏其煊,恨不得就這麽把夏其煊給拉走叫他帶她回家!
    夏其煊側臉對著蘇絨,隻見他笑容淡淡的對著主辦人笑了笑,沉吟片刻緩緩說道,“老先生的好意我收下了,不過夏某現下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恐怕要辜負老先生的盛情邀請了……”
    蘇絨莫名的鬆了口氣,差點把她嚇死了。
    聽見夏其煊的拒絕,主辦人的臉上有些失落,但他也不好勉強夏其煊什麽。
    “那好吧,既然夏總裁有事,那就隻能下次再說了。”
    “嗯。”
    夏其煊微微頷首,低聲說了句失陪,而後便轉身走開了幾步,蘇絨一看,立即跟上。
    “有事。”
    夏其煊走到了放置酒杯的白布桌邊,將手裏已經空掉的杯子放在了桌上,正打算拿起另一杯新的,卻被蘇絨按住了手。
    夏其煊眉頭微微上揚,眼中帶著絲微的詫異看向了蘇絨。
    蘇絨現在急得要命,什麽都顧不上,別說這點肢體接觸了。
    “我們回去好不好?我媽找我了,我十一點之前必須要回到家,求求你了夏先生……”蘇絨哀求的說道。
    夏其煊皺了下眉頭,盯著蘇絨看了一會兒,而後緩緩的笑開。
    “門禁?你是灰姑娘麽?”
    蘇絨真想翻一個白眼給他,這個笑話好笑麽?!反正她是覺得一點都不好笑!
    “送我回去,你說過我早些送我回家的!”
    蘇絨見夏其煊不吃軟的,隻能來硬的了,反正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她家的皇太後,她可不想似的很慘!更不想無家可歸。
    夏其煊盯著一臉強悍倔強的蘇絨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抽回手,轉身,淡淡的聲音丟了過來。
    “快跟上。”
    蘇絨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瞧著夏其煊走去的方向正是出口處,她臉上大喜,急急忙忙的跟了過去。
    保時捷跑車在寂靜無人的大道上一路飛馳,不過是七八分鍾的時間,車子就穩穩當當的停在了蘇絨的小區大門口。
    蘇絨立即感激涕零,“謝謝夏先生,您的大恩大德我蘇絨沒齒難忘,我先回去了,晚安。”
    蘇絨飛快的說完,手已經是拉開了車門正準備邁出一隻腳下車,沒想到人還沒走下去呢,手腕上就一陣疼痛,等蘇絨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是被人扯了回去,跌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幹,你……唔!”
    蘇絨驚訝的的叫了一句,可是還沒來得及說上話,眼前就見一張黑影極快的放大,然後一瞬間就遮住了她的全部實現,蘇絨眨眨眼,唇上立即一熱,清晰的感覺到有兩片熱熱軟軟的東西貼在了自己的唇瓣上。
    蘇絨整個人跟木頭似的就這麽僵硬著,眼睛也是來不及閉上,就這麽呆呆的睜著,怔怔的盯著麵前突然放大的俊帥麵孔,也在這一瞬間忘記了要呼吸 腦子裏一片混亂,蘇絨不知道自己該想什麽該做什麽,而她整個人也是就這麽呆呆的怔愣著,而後唇瓣上一疼,蘇絨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自己已經被人咬了一口。
    “嘶……”
    她吃疼的哼了哼,夏其煊這才離開了她的唇。
    蘇絨覺得自己的臉上是一陣陣的發熱,不知道要怎麽挑起話頭。
    “你……”
    夏其煊坐回了原位,目光盯著前方,也是許久沒有說話。
    時間就好像禁止了一般,就這麽停在了兩人之間,沉默,是唯一的觸覺。
    蘇絨思緒很亂,她不知道為什麽夏其煊會突然吻自己,更不知道自己要怎麽解釋她為什麽沒有及時推開他的吻。
    咬著下唇,蘇絨一陣煩惱正不知如何開口,忽然一道響亮的手機鈴聲,解救了她的窘境。
    蘇絨一看來電顯示,這才猛然想起自己要回家了,什麽尷尬的都顧不上,急急忙忙的推開剛剛就被自己打開了的車門,跳下車,什麽也不說,頭也不回,快步的跑向了自己的小區 身後,夏其煊一雙深沉熾烈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在黑暗中緩緩變小、緩緩消失的身影,目光如炬。
    蘇絨跑到家門口的時候已經是一陣氣喘了,靠著牆透了口氣,蘇絨才拿出鑰匙打開來家門。
    屋子裏黑黑的,好像全部人都已經睡下了一般,蘇絨撇撇嘴,打開了玄關的等,立即被眼前看見的嚇了一跳。
    “呀!”
    “閉嘴。”蘇媽媽站在玄關的台上,冷眼盯著蘇絨瞪著眼一動不動。
    隻是很快,她便發現了某些不對勁的事情。
    皺了下眉頭,蘇媽媽冷冷的盯著蘇絨嘴唇上的某個痕跡,冷言道。
    “蘇絨,你的嘴怎麽了?!”
    蘇絨頓時一驚,這才恍然想起自己剛剛在下車前被夏其煊拉去吻住的時候嘴上一疼的感覺,被她傻乎乎的忘記,怎麽可能會沒有痕跡,嘴唇明明是那麽薄弱的地方!
    一下子蘇絨是心慌又心驚,心虛的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和掩飾這個傷口,眼睛胡亂的瞄著,呆站著好半晌,始終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我……這個是……”
    蘇媽媽瞧見女兒這幅軟弱的模樣,從鼻孔裏哼了哼,最終也沒有再說什麽,黑著臉徑直走進了客廳,蘇絨看著蘇媽媽轉身的動作,心裏莫名的鬆了口氣。
    好吧,不得不承認剛剛的她弱爆了,可是她也是沒有辦法的好嘛?!
    難不成讓她跟自家老媽老實交代自己的嘴為什麽會被咬破?咬破它的人還是五年前蘇媽媽最最信任的夏其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