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是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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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後要被剝皮的一定是她蘇絨自己好麽,蘇絨還沒有自己去找死的衝動和覺悟。
蘇絨換了鞋子,知道這個時候女兒是已經睡下了,便是輕手輕腳的走進了屋子,原以為蘇媽媽會就這麽放過她,沒想到她老人家竟然是就這麽等在了她房間裏。
蘇絨剛喘口氣又被重重的扼住了心髒,她都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是中了什麽厄運,竟然一天到晚衰成這樣,連大晚上的還不放過她!
蘇絨認命的走向了坐在床上的蘇媽媽,見她涼涼的目光向自己射來,立即畢恭畢敬的站直了身子。
“做什麽去了,穿成這樣……”蘇媽媽哼了哼,顯然對她這一身的打扮很不滿意。
蘇絨抽了抽嘴角,想了一會兒,隻能默默的回答。
“我陪著客人去酒會……這是工作之一,衣服是客人借我的。”
“我還不知道你還有這麽有成就的一天,應酬……蘇絨,你要知道我跟你爸一直不希望你走上這條路。”忽的,蘇媽媽歎了口氣,似乎是在惋惜著什麽。
蘇絨咬了下唇,半晌也說不上什麽話。
她當然知道蘇媽媽這話的意思,不管她現在說的是真是假,蘇家父母都隻是很單純的希望蘇絨能夠找到一個平凡簡單的工作,而不是學會去應酬,帶著嬉皮笑臉的麵具去迎合那些跟她沒有半絲關係的人們。
蘇絨微微垂下臉,她也知道父母的用心,可是她又有什麽辦法呢?她也不想變成這樣,可是現實教會她不得不成長。
而且,她自己也不願意再做那個一無是處的蘇絨了,她不要這麽軟弱什麽都不會,她不可能一輩子都靠在父母的懷裏尋求慰藉,她現在已經是一個母親了,更要學會自己撐起了一個家來。
沉默了好一會兒,蘇絨才重新仰起頭笑著,對著蘇媽媽回答,“媽,我知道啦,以後我會注意的。”
蘇媽媽知道這是蘇絨嘴上的應承,可也不好再說什麽了,便隻能淡淡的嗯了一句。
淡涼卻帶著犀利的目光掃過了蘇絨嘴上的那處傷處,蘇絨下意識的想要掩藏,沒想蘇媽媽已經不打算重提此事了。
“蘇絨,再過半個月就是幼兒園開學的日子了,我記得你這個月還有假期,你什麽時候拿個時間去找學校,不然小餅幹到時候就真的沒有學校去讀了。”
原來蘇媽媽要跟自己說的是這件事啊,蘇絨在心裏歎了口氣,不過很快就糾結起來了。
“媽,我最近接了一個新任務,沒有辦法請假離開……”蘇絨想著自己在鑽石別墅的工作,想著經理肯定不會讓她輕易就請假成功的。
蘇媽媽卻是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媽,請假不是我說能請就能請的……不如讓爸爸先看一看,然後等我周末有空再……”
“蘇絨,蘇打餅是你自己的女兒。”驀地,蘇媽媽突然說出這一句,差點讓蘇絨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她的臉上一片白色,最後隻能無力的低下了頭。
“嗯,我知道了。”
蘇媽媽的話一針見血,蘇絨一下子沒有了還擊的力量。
蘇媽媽說的沒錯,蘇打餅是她蘇絨自己的女兒,是她當初死活都不肯打掉生下來的孩子,這是她蘇絨自己一個人的責任,她的父母沒有義務幫她做這些。
蘇媽媽看著女兒默默的垂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她自個兒也知道話重了些,可是她又有什麽辦法呢?
女兒最近時間來的反常,讓她不得不懷疑,而且今晚尤其讓她吃驚。
蘇絨一向不會晚歸,即使工作再忙也會及時的回來,可是蘇媽媽這次沒有想到,蘇絨是被她用電話催回來的,而且回來的時候嘴上居然爛了一塊。
蘇媽媽並不是傻瓜,而且蘇絨就有過這樣的遭遇,那個叫夏其煊的男人這五年來一直是蘇家的一種禁忌,他們都默契的絕口不提,可是蘇媽媽看著女兒今天這般,當年的回憶竟是不知不覺的再一次籠罩在她的心頭,夜夜不能眠,蘇媽媽都是在想著這些,更是在害怕,害怕重蹈覆轍。
而且讓蘇媽媽更加氣憤的是,蘇絨竟然是瞞著他們,連那個男人的名字都不願意告知 要是真像蘇絨所說的那樣,對方隻是一個簡單的客人,那麽蘇媽媽就覺得更加心涼了。
作為一個母親,她隻是很簡單兒的希望女兒不會再受傷,所以現在,不能怪她會如此逼著蘇絨了。
蘇媽媽收回思緒,手撐著床慢悠悠的站了起來,而後一轉,手搭在了蘇絨的肩膀上。
“好了,早點睡吧,明天你還要工作的。”
“好,媽媽晚安。”蘇絨點點頭,送著蘇媽媽出了房門,才輕輕的將房門重新關上。
她回到了自己的小床,躺在上頭,軟綿綿的床鋪讓她的思緒一下子就鬆散了。
不知不覺的,她抬起手放在了自己被咬破的嘴唇上,輕輕一觸,便有一種刺痛的感覺立即從嘴唇傳遞到了全身,讓她整個人都麻痹了一般。
“嘶……夏其煊是屬狗的麽?!”
蘇絨喃喃的念了一句,驀地想起了他冷峻的側臉,眼光中的光亮一下子被暗淡給籠蓋了,她緊緊的閉上了眼,臉上的表情竟是有著痛苦 蘇絨第二天起了個大早,簡單的吃了早餐就去酒店了,收拾好東西,換上了工作服,蘇絨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即工作,而是轉了個身走向了經理室。
叩叩叩——
“進來。”
聽見聲音,蘇絨呼了口氣的同時便推門而進。
“經理好。”蘇絨甜甜的叫了一句。
經理還是挺意外她的出現,“哦,蘇絨啊……坐吧,有事?”
蘇絨點頭,依言坐在了經理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手放在了膝蓋上,掐著自己的套裝,好半晌才開口說話道。
“經理,其實我是想來跟您請假的……”
經理一聽,眉頭就立即皺了起來,蘇絨一看,趕緊繼續說下去。
“其實您昨天也一定聽說了,我的女兒來酒店,是我的過錯,我以後也不會再犯了……而我這次請假,也是為了女兒。”
經理放下了手中寫文件的筆,似乎有打算聽蘇絨說下去。
蘇絨淡淡的掃了一眼在桌上滾了幾圈的筆,吐了口氣,緩緩說道。
“我的女兒已經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了,您也知道在我們q市上個學是有多麻煩的,也因為我沒有丈夫,所以找幼兒園也有些困難,所以我想請假幾天專心替女兒找個好些的幼兒園,讓孩子有個好的環境成長學習……”
蘇絨說的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經理想不答應都難,可是 “那你鑽石別墅的工作怎麽辦?”
蘇絨立即回答,“您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全部手尾,辦好交接的,不會有一絲疏漏出現!”
蘇絨都做下保證了,經理還能再說什麽。
“好吧,我隻給你三天的假期,要是三天裏你還沒能找到幼兒園,我也不管你了。”
蘇絨立即感激的點頭,“嗯嗯,我知道了,三天就夠了。”
準了假期,蘇絨一整天的好心情就回來了,就連麵對昨天晚上讓自己尷尬萬分的夏其煊,她都能很好的應付過去了。
客氣的彎腰微笑,“夏先生。”
夏其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的繼續低頭看自己的文件,好似沒有對蘇絨投以過多的關注一般。
米安妮瞧了兩人一眼,眼中的厲色好不隱藏,要知道她昨晚一個人孤零零的等在這裏,就這麽等看了一晚上,夏其煊竟然帶著這個女人參加宴會直到深夜淩晨才回來!
米安妮不知道自己該怎麽想該怎麽做,可是憤怒一下子就將她燃燒的渾身煩躁!
可是她又能夠怎麽樣?盡管五年過去了,她米安妮還是沒有能讓夏其煊動情,她對蘇絨起了殺意,竟然再次被這個冷漠的男人警告威脅!
她現在還能怎麽辦?!她現在除了就這麽靜靜的坐著看著,什麽辦法都沒有!
都怪那個蘇絨,要不是她的再次出現,她米安妮還不至於到這個地步!
明明夏其煊已經和她訂婚了,明明他們已經名正言順了。明明夏其煊已經隻屬於她一個人了!
偏偏這個蘇絨還要再出現,是她要將夏其煊從自己的身邊搶走,一切都是這個蘇絨的錯,都是她!
蘇絨指揮著清潔員打掃著衛生,突然感覺到一道充滿仇恨惡毒的視線灼熱的熨帖著她的背部,蘇絨心頭一跳,已經不想回過頭去看那目光來自於誰了。
這還用得著猜麽,除了那個夏其煊的未婚妻,還能有誰會這麽惡狠狠的看著她?
不過蘇絨顯然也沒有多在意,反正她自己心裏頭沒有鬼,隨便她米安妮自己看自己,管她呢!
可是……蘇絨不禁自嘲的勾起了嘴角。
她心裏真的沒有鬼麽?
蘇絨,你真的心裏一點都沒有肖想過麽,蘇絨你還是在自欺欺人麽 “蘇絨,你腦子裏在想什麽啊,我叫你沒聽見麽!”
猛地耳邊炸開一聲咒罵聲,蘇絨皺了下眉頭,立即收起自己剛剛不該有的想法,轉了個身,一臉歉意的麵向朝她氣勢洶洶走過來的女人。
“抱歉米小姐,我是在想一些工作上的交接問題,不是有意忽略您的。”
米安妮氣呼呼的衝到了她的麵前,眯著眼睛嗤笑。
“就你這個職位還能有什麽工作交接,蘇絨,你還真能說胡話。”話裏慢慢的都是鄙夷和不屑。
蘇絨抽了抽嘴角,忍住破口大罵的衝動,低聲下氣的緩緩說道。
“米小姐,我的工作是服務鑽石別墅的客人,我工作交接的內容當然是與您和夏先生有關係了,您又何必說道如此呢?”
“你!”
蘇絨低了個頭,實則是隔開米安妮向自己投來的惡毒視線,“米小姐不用這麽生氣,因為兩天後您就不會再見到我了,您又何必如此動怒呢?”
蘇絨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特地將這句話說的不大不小,足以讓某個沙發上巋然不動的身子聽到這一切。
蘇絨甚至在心裏狠狠的鄙視著自己的自作多情,可是她偏偏又控製不了自己的動作和言語,不知為什麽,心裏總是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嘈鬧著,告訴她,說讓夏其煊知道她要辭去這次任務的消息,她想要知道夏其煊到底會有怎麽樣的反應和表情。
是無所動容,還是不舍挽留?
蘇絨低著頭嘴角勾著笑,譏誚的刺眼,可是她偏偏心甘情願。
果然,蘇絨的話讓米安妮一下子眯起了眼睛,帶著點點興奮激動的光芒,“什麽意思,你是說你要走?”
蘇絨笑了一聲,“準確的來說,我隻是辭去在鑽石別墅的服務工作而已,米小姐不用說的這麽嚴重。”
難不成她還巴不得自己被解雇不成?!這個米安妮,還真是惡毒,用得著這麽恨她麽?!
雖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可米安妮還是很高興,起碼不用每天早上起來就瞧見這張讓她恨不得撕爛的嘴臉了。
“那太好了,我還愁著要怎麽讓你走呢,既然你願意主動離開,我還真高興呢……”米安妮低低的湊到了蘇絨的麵前說著,用著僅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帶著上揚的音調。
蘇絨在心裏鄙夷的罵了一句,臉上依舊是皮笑肉不笑,“嗬嗬,讓米小姐忍了這麽久,還真是蘇絨的罪過。”
“哼,知道就好!”米安妮趾高氣揚的哼著,而後轉了個身回了座位上,臉上難得的帶著一抹笑意,顯然是因為這個消息而感到開心了。
蘇絨替自己這麽不受歡迎表示悲劇,搖了搖頭,隻能默默的繼續著自己的工作。
而蘇絨自己不知道,在她轉身的刹那,沙發上另一道深沉的視線就盯著了她的背影,深邃不可見底。
蘇絨上二樓檢查衛生,有了上次撞破夏其煊和米安妮沒事的教訓,蘇絨不敢再貿貿然推開房門了,都是見著沒有關門的地方才大搖大擺的進去檢查,要是門關著……她隻能當做看不見了。
反正鑽石別墅有那麽多房間,他們才兩個人,蘇絨打死也不相信他們用得著那麽多房間來睡,還會無聊的跑到空房間裏呆著不成?!
簡單的巡視了一遍,發現沒有什麽不妥之後,蘇絨便安心的準備下樓,可是沒等她下第一級台階,身側就驀地伸出一隻手,將她整個人拖到了一邊拐角處的角落裏。
手是從她的後側伸過來的,所以說現在的蘇絨是用後背抵著對方熱乎乎的胸膛,因為高度和姿勢問題,所以蘇絨壓根瞧不見抓著自己的人到底是誰,所以她隻能無助的哼著哼著,想要借此引起樓下正在打掃的清潔員的注意。
“唔唔——唔唔!”
同時蘇絨心裏更是感到了一陣害怕,到底是誰能夠混進保安設備如此嚴密的鑽石別墅?!
不一會兒,當蘇絨感覺到自己被壓在了牆上之後,心裏的某個念頭忽然讓她顫抖。
莫非是 大手一轉,一把將蘇絨從背對自己的姿勢給轉了過來,蘇絨眨著眼,怔怔的看著麵前放大的俊臉,放心之後便是緊繃起來的神經。
“夏先生……”大手從她的唇邊挪開,蘇絨就怔怔的喊了這麽一句。
夏其煊皺著眉頭,從她唇上離開的大手移到了她肩膀的位置,用力的緊緊掐著,讓蘇絨生疼,不禁皺起了眉頭。
“以後你都不來了?”
沙啞的聲音裏帶著幾分質問和惱怒,蘇絨的心頭一動,不知不覺得有幾分笑意灌上了心頭。
夏其煊,你這麽緊張,是在舍不得我麽?
蘇絨忍住了挑起嘴角弧度的衝動,點點頭,老實巴交的應答著。
“嗯,我兩天後正式完結在鑽石別墅的工作。”
“為什麽?!”夏其煊緊接著問,蘇絨張了張嘴回答,還沒說出話來,就見他突然俯身下來,一雙泛著隱約血色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像是目光犀利的蒼鷹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難道就因為昨天晚上的那個吻麽?”夏其煊冷冷的聲音再次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蘇絨瞳孔一縮,還未來得及反應,唇上已經是一熱,呼吸再次被人攫取了去。
這次夏其煊用手托著她的後腦勺,並沒有像昨天晚上那樣簡單的兩唇相接,而是撬開了她沒有緊閉的牙關,輕鬆的鑽了進來,在她的口中興風作浪著。
蘇絨的手抵在了他的胸前,一時間又忘記了反應,好半晌才氣喘籲籲的被夏其煊鬆開。
夏其煊目光深沉的盯著她,眼睛裏的火花幾乎灼傷了蘇絨的皮膚,她有些別扭的別開了頭,卻聽夏其煊再一次冷冷的開口。
“蘇絨,昨天那個女孩,是誰的孩子?”
蘇絨驚訝的轉過頭,驚慌失措的目光慌忙的對上了夏其煊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犀利目光,她心頭一顫,莫名的說不出話來。
她不知道為什麽夏其煊會突然提起這個話題,跳躍的很快,讓她一時間難以接受。
而夏其煊似乎已經打定了心思,沒有問出結果就不願意鬆嘴一般。
長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起了蘇絨的下巴,而後忽的用力,逼迫她酸澀的雙眼直視著自己。
“我再問一次……那個小孩,是誰的孩子?!”
蘇絨看著他眼中的冷白,冰寒的令她感到驚心動魄,心裏的哀戚一點點的泛出漣漪。
難道是被夏其煊知道了什麽?還是他已經知道蘇打餅就是他的女兒,他要將女兒從她的身邊搶走嗎?!
不,蘇絨不允許夏其煊這麽做!
她倔強的瞪著他,不知道是因為下巴的疼痛還是心裏的酸痛,“我的孩子,蘇打餅是我的女兒,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用不著你管!”
誰知夏其煊聽了蘇絨的回答,立即眼睛危險的眯起,鉗住她下巴的大手更加用力了,蘇絨甚至懷疑他是想直接將她的下巴給卸下來了。
“那她的父親呢?蘇絨,別告訴我你的女兒沒有父親!”
蘇絨的眼中一閃而過的傷痛,嘴邊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其實蘇絨自己也不知道這笑是在笑自己還是在取笑麵前強勢對她的男人。
“嗬嗬……有,她有父親,不過很可惜,她的父親死了,我的女兒沒有父親了。”
死了,早在五年前他忘記她們母女倆的時候就死了,夏其煊我該怪你麽?
不,蘇絨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怪夏其煊的失憶,沒有資格去怪責他就這麽一轉身忘記她們,若不是她堅持要孩子,夏其煊也不會替自己去冒險 蘇絨知道,現在的一切會變成這樣,都是她自己的錯,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可是她一點都不後悔,不後悔堅持生下女兒,更不後悔現在麵對夏其煊相識不能相認。
夏夫人說的沒錯,他們始終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她沒有資格去怪什麽更沒有資格去獲得更多不該屬於她的東西。
蘇絨,你的命就是如此,不能怪誰,更不能怪夏其煊。
蘇絨臉上的蒼白和強裝起來的笑意在夏其煊看來,那是甚是刺眼的。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如此的衝動,為什麽會如此三番二次的壓抑不住衝動去吻蘇絨。
這五年來,他從沒有對哪個女人做過如此過的親密,就連樓下那個在他一睜眼就盯著他未婚妻名義的米安妮,他都沒有過過多的親密舉動,更沒有過想法。
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普普通通的一個名叫蘇絨的女人,每次出現卻能將他平靜的心攪得亂七八糟。
夏其煊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更不理解自己怎麽會陷入這樣的境地。
那是一種從骨血裏透露出來的衝動,他無法去詮釋,更不想去控製。
隻擁有五年記憶的他就像一個新生的孩子,想要知道更多,更想知道自己身上以前發生過的所有事情。
有一種很強烈的念頭,眼前的這個女人顯然跟他的過去有極大的關係,她是他記憶的關鍵,更是他生命裏無法拒絕的重要人物。
“是嗎,那你為什麽要走,這份工作不是能給你帶來更多的利益麽,你一個人帶著孩子,更需要錢不是麽?”
夏其煊,這是你的挽留麽?
蘇絨緩緩閉上了眼睛,有些想不明白夏其煊的做法和用心,她更不知道現在兩人的處境算什麽,剛剛的吻和昨晚那個……到底又算什麽?!
“我要給女兒找幼兒園,在q市,單親家庭的孩子不容易被資源好的學校接受,所以我要想辦法去找學校,不得不請假……鑽石別墅的工作不可能為我停留三天,所以我必須將全部工作交出去。”
蘇絨一字一句仔細的說著,反正她現在在夏其煊麵前已經沒喲什麽可以隱瞞的了,索性就將全部說出來算了。
“原來是這樣……”
夏其煊喃喃的念了一句,而後鬆開了對蘇絨的鉗製,失去了那雙大掌和傾身在前的溫度,蘇絨整個人就像是被抽光了全部氣力一般,腳下一陣鬆軟,要不是她及時的扶住了牆壁,恐怕她就要這麽掉下去了。
“沒事了嗎?夏先生……”蘇絨輕輕的開口,帶著倔強的目光看向了用複雜視線打量自己的夏其煊,語氣冷漠到了極點。
夏其煊喉嚨一動,但也沒有再說什麽,徑直的轉身離開了,在蘇絨悲戚的視線之中走遠。
蘇絨真的很想大笑出聲,對夏其煊的這些舉動感到莫名其妙。
這算什麽,夏其煊,你突然的吻突然的怒氣突然的轉身都算什麽!夏其煊,你到底想怎麽樣,你要我怎麽樣才甘心!
既然你五年前就已經轉身離開,那麽五年後就不要再來招惹我!
我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不要去想你,好不容易讓自己的心裏習慣沒有你,好不容易 為什麽你現在卻又如此輕而易舉的將這一切都打破,為什麽你要這麽對我,夏其煊你到底為了什麽!
蘇絨靠著光滑卻冰涼的牆壁,緩緩的蹭著蹲在了地上,臉上的表情痛苦糾結,她無聲的張大了嘴,而後曲起雙腿,將自己的臉埋入了雙膝之中。
垂放在身側的手心,已經濡濕了一片 兩天,過的風平浪靜。
自從在二樓被夏其煊抓過一次之後,蘇絨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夏其煊的身影了,米安妮雖然每天都會在客廳的沙發裏看著她嘰嘰喳喳的說什麽,卻是也對夏其煊的去處一字不提。
蘇絨的心已經如死灰了,她再也沒有力氣去想什麽去做什麽,隻能冷漠的應對著,一邊忙著工作上的事宜。
很快,她便迎來了她假期的第一天。
拿著前天晚上熬夜趕出來的資料,蘇絨打算一間間的去找學校。
q市裏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些好點的學校,都不會輕易的接受單親家庭或者父母有過什麽不良記錄的孩子,為了女兒,蘇絨沒有辦法,隻能低聲下氣的一間間去找,一間間的去求人。
不過很可惜,蘇絨盡管拿出了再酒店裏學會的全部交際和言語技巧,第一天的奔波,還是沒有一點收獲。
蘇絨挫敗的回到了家,看見女兒正睜著大眼睛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蘇絨柔軟的心一下子就像是被針刺過了一般。
“媽咪,你回來啦?”
“嗯……”
蘇媽媽走出來,看了蘇絨一眼,目光瞥見蘇絨手上已經掐的皺巴巴的紙張,皺了下眉頭,走過去低聲問,“沒有一家願意?”
蘇絨隻能苦笑,“還有十二間沒有看,媽,放心,我會說服他們的。”
蘇媽媽歎了口氣,最後也沒說什麽,轉身抱起外孫女去了浴室 蘇絨一身疲憊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顧不上滿身的灰塵就這麽懶懶的攤在了地板上,後背冰涼的刺骨,讓她的神經感到一陣陣的麻痹。
蘇絨好好的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又是一大早的起來,奔波去找學校了。
這一次蘇絨還是吃了不少苦頭,要說第一天遇見的那些園長還好,起碼說話啥的還能有多多少少的分寸,可是這一次,蘇絨完全是被戳的很徹底。
這一次遇見的園長是個中年的男人,發福的挺著個肚子站在了幼兒園的大門口,竟然連門都不讓蘇絨進去。
“園長,拜托您一次好不好,我家女兒真的很聽話很乖的,不會給老師和幼兒園帶來麻煩,您就過一次好不好?錢不是問題,學費和讚助費我們都會全部交齊的……”
蘇絨苦口婆心的說著,要不是自己有求於人,她也不必這麽低聲下氣。
要知道,在酒店裏幹活她還沒有試過用這麽卑微的口吻跟人說話,可是這兩天,她幾乎都是把所有的好話都給說盡了,嘴皮子也快被磨光了,可尼瑪的就是沒有一個人願意接受蘇打餅。
原因很簡單,無非是因為她沒有丈夫,蘇打餅沒有父親。
蘇絨真的想不明白了,現在的學校領導腦子是被驢踢了還是被門夾了?孩子有沒有爸媽關他們什麽事情啊,你隻管拿了錢教孩子讀書做人就行了,那些沒有父母的人不是更需要老師和學校的關心和教導麽!
以前蘇絨到沒有覺得這個規定有多苦逼,現在越想真的覺得越痛恨了,要不是因為這樣,自己還不用得著吃這些苦呢,簡直比找工作還難受!
不過很可惜,蘇絨的低聲下氣也沒能讓這個園長鬆嘴,反而是眯著兩隻綠豆大的眼睛瞅著蘇絨,操著不知道哪裏的方言,嘰裏呱啦的說了起來。
“蘇小姐,你也知道我們幼兒園的師資和設備是多麽的高級多麽的完善全麵,家長們都是花了大價錢把孩子們送過來,不過都是想給孩子一個良好滴學習和成長環境……”
蘇絨忙不迭的點頭,對園長的話很是讚同。
“嗯嗯,您說的是,我就是看中貴園的這些優勢,才會來求您收我的女兒的。”
聽見自己的幼兒園被人讚賞認同,園長還是頗有幾分驕傲的抬高了下巴,自以為很是了不起,便哼了哼,絲毫無所顧忌的開始胡說八道了。
“……你看你也知道,那你該知道家長們花錢送孩子來我們幼兒園培養,當然是希望他們能夠交到優秀的、好的朋友,那起碼人孩子得有個健全和記錄優良的父母啊……要知道,現在社會上許許多多的年輕人之所以會犯罪會心理變態,大多數都是因為小時候的家庭狀況和交往方麵出現了問題……所以很可惜,你的女兒不能進我的幼兒園。”
蘇絨一聽,整張臉瞬間就黑了下來。
丫的,用得著這麽明顯的鄙視老娘麽?!老娘沒有老公關你屁事啊!
蘇絨沒有忍住怒氣,直接兩手插著腰破口大罵了起來,“尼瑪我女兒沒有老爸就會犯罪和心理變態麽?!我看你你丫的才心裏變態吧!”
蘇絨一腳踩在了被罵愣頭愣腦的園長腳上,還使勁用力的挪了挪,恨不得一腳把他胖胖的身子給踩得扁扁的。
“現在你求老娘的女兒讀老娘還不給她讀了呢,就你這樣的園長還想教出什麽好學生來?!簡直是放屁!我看你就等著你的幼兒園倒閉吧!”
所以說寧得罪小人也莫得罪女子,蘇絨氣呼呼的罵了一頓,踩了人一腳,還不忘詛咒了這樣的一句。
趁著那園長瞪著兩隻綠豆一樣的眼睛來不及反應,蘇絨還成績再次踩了他一腳,然後立即就轉身跑走了。
說不上心是假的,男園長的話讓蘇絨氣氛,更讓她委屈。
這樣的傷痛不是她說沒事就能沒事的,現在一下子被人扯開來說,蘇絨的心裏頭還是像被針刺一樣的疼。
想了許久,蘇絨更是覺得後背一陣陣的發寒。
也許這五年來,她也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現在園長提及的父母問題。
不可否認,單親家庭會對孩子的成長會有影響,蘇絨以為自己的女兒一向開朗活潑,就算沒有爸爸,也不會怎麽樣。
可是蘇絨忘記了,孩子都是天真好奇的,等蘇打餅上了幼兒園,她就會瞧見同伴每天都會有爸爸媽媽一起來接送,她就會開始對那個陌生的名詞產生興趣以至想法。
也許在不久後的一天,蘇打餅就會歪著腦袋一臉好奇的問自己,‘媽咪,蘇打餅的爸爸呢?蘇打餅的爸爸在哪裏?’
蘇絨痛苦的抱著頭,她已經不敢想象在那個時候,她要怎麽去回答女兒這麽天真的問題了。
蘇打餅的爸爸呢……連她這個做媽咪的,也不知道。
“蘇絨?”
忽的,一聲不確定的叫喊將蘇絨從痛苦的思緒中拯救了出來。
蘇絨吸了吸鼻子,埋著頭趕緊伸手擦幹了臉上不知道何時留下的淚,抬起頭,硬撐著笑麵對來人。
“沈……沈易晟?”蘇絨及時改口,她記得昨天晚上自己已經答應了沈易晟要做朋友的。
沈易晟聽見她改了對自己的稱呼,滿意的玩了玩眼角,隻是視線在觸及蘇絨滿臉淚痕的時候,有些怔忪。
看了眼周圍大街上來往的人群,他皺著眉不禁好奇,“怎麽了,為什麽會在這裏哭?”
沈易晟上前一步,還抬起手擦了擦蘇絨眼角的淚跡,溫暖的觸感,讓蘇絨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蘇絨尷尬的笑了笑,不知該怎麽說起自己剛剛的遭遇。
“沒什麽,就是碰到了一些麻煩。”
“哦?麻煩啊……”沈易晟眨了眨眼睛,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裏帶著笑意,溫暖人心般和煦。
“你忘記我最會解決麻煩了麽?有什麽事跟我說吧,我可以幫你的。”
蘇絨一笑,有沈易晟的這句話,她的心裏很是感激。
可是她更清楚自己不能依靠他,因為她不想欠別人的人情。
“沒關係的,我可以,如果我自己都扛不起這個麻煩的話,那我也沒有必要成人了。”
沈易晟也不勉強,“那行,我也不勉強你,等你想清楚了再找我也不遲……對了,你吃了午餐沒,我們一起吧。”
蘇絨想了想,剛剛沈易晟不說她還沒有察覺,現在一說起來,倒還真覺得肚子有些餓了。
緩緩點頭,她玩著眼角答應,“嗯,好啊。”
“走,今兒我請客。”
“當然……”蘇絨不推讓。”
蘇絨跟著沈易晟上了車,汽車緩緩的駛入了車水馬龍的大道之中,而在對街拐角的一個隱蔽處,一雙幽深的眼瞳卻是緊緊的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垂放在身側的拳頭握得緊緊的,好半晌才緩緩鬆了開 蘇絨跟著沈易晟一起吃了飯,拒絕了對方下午去農莊酒館享受的邀請,重新繼續找幼兒園。
其實q市裏的幼兒園有很多間,其中也有幾個是願意接受單親家庭孩子的,可是蘇絨和父母都是想著要給孩子一個更好的環境,蘇絨想著,如果在今天還是不能找到幼兒園接受自己的孩子,晚上隻能回去跟蘇媽媽談論一下,也許隻能把孩子送到那些願意接受的地方了。
最後的努力,蘇絨想要做的更好。
所以這次她不僅僅是低聲下氣的求著人,更是願意出高價,甚至是兩倍的讚助費,蘇絨知道這會給家裏多幾分壓力,可是先下為了女兒,蘇絨隻能豁出去了。
可是蘇絨還是沒有想到,這些幼兒園竟是對她的錢這麽不屑一顧,就算她說到了這個地步,也還是不願意接受。
到最後,蘇絨還是隻能挫敗的離開。
不過雖然很意外,在走出幼兒園門口的時候,遇見了這個時候應該在農莊酒館吃喝玩樂的沈易晟。
沈易晟半倚在跑車邊,看著她灰頭土臉的走出來,揚起了眉頭,走了過去。
目光淡淡的掃過蘇絨身後看見他便一臉驚訝的園長,沈易晟低聲在蘇絨麵前問道,“怎麽了?”
蘇絨撇撇嘴,現在沈易晟都跑到這裏來了,她還能藏著掖著什麽?
“我女兒要上幼兒園,不過沒人肯要罷了。”蘇絨自嘲的笑了笑,有意的說的大聲,也不知道是嘲笑自己還是嘲笑自己身後的幼兒園園長。
“就因為我沒有老公,我女兒沒有爸爸,所以他們就不要蘇打餅……唉……”
聞言,沈易晟兩條好看的眉頭緊緊的糾結在了一起。
“就因為這樣?”他含著怒氣說了一句,目光直直的射向蘇絨身後的一臉慌張的園長臉上,口氣裏滿滿的都是質問。
那園長顯然是知道沈易晟,見他大駕光臨,還跟這個單親媽媽有些交情,她是立馬嚇得一張臉灰白灰白的。
她討好的走上前,拉著蘇絨便是歉意滿滿的說道,“原來蘇小姐是沈大總裁的朋友,瞧我這雙眼睛,是有眼不識泰山……蘇小姐您放心,我們幼兒園一定會讓您的女兒學得開心玩的愉快,您就放心把女兒交給我們吧。”
蘇絨長大了嘴巴,要不是這個園長掐著自己的手在用力,蘇絨都要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就這麽簡單?!
蘇絨實在不敢相信,自己花了多少口水這麽低聲下氣的說了那麽久,竟然就比不上沈易晟簡單的一個挑眉一個問話?!
就在這麽一刻,蘇絨深深的感受到了權勢和地位的重要,這幾乎和金錢根本不能同日而語的。
見蘇絨沉著臉不說話,沈易晟低著頭想了想,而後將蘇絨從園長的魔爪中解救了出來,將呆怔的她拉到了一邊。
用眼神瞟了瞟不遠處著急等待的園長,沈易晟沉聲詢問她的意見。
“怎麽樣,有沒有想法讓孩子在這裏讀?你要是不願意,我可以幫你找更好的學校。”
蘇絨回過神,沈易晟的話讓她心驚,差一點讓她的心髒都停止了。
“不用了不用了,這間就可以了,我怎麽好意思再麻煩你了!”
蘇絨急忙的擺手搖頭,急忙的推辭道。
這個園長會答應蘇絨都已經很意外了,她怎麽再好意思讓沈易晟再幫她去說?
這樣的出頭,無意是令人浮想聯翩的,蘇絨不想被人說什麽,更不好意思讓沈易晟被自己連累了去。
沈易晟看著蘇絨一臉糾結的表情,也許是知道了她心裏想的事情,無所謂的笑了笑,安慰著她,“沒事的,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就這樣吧,我跟她說一聲,等到了開學的時間帶著孩子來就是了。”
“嗯。”蘇絨感激的點頭,“謝謝你。”她現在除了說這三個字,就真的無話可說了。
沈易晟溫柔的笑了笑,還情不自禁的伸手刮了下蘇絨的鼻子,“等著,我去說一聲。”
“好。”
確定了開學報名的日期,蘇絨心裏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
打了電話回家跟蘇媽媽報告這個好消息,蘇絨便是扭頭對著正在開車的沈易晟說,“你幫了我一個大忙,我請你吃飯吧。”
“好啊,求之不得呢!”
沈易晟笑著答應,而後便是開著車轉了個方向,“去凡士牛排吧,那邊的消費還行,東西也不錯。”
蘇絨眯著眼打趣他,“好啊,我這還是第一次聽這個店呢,看來你比我在這裏混的更好。”
就連幼兒園的園長都能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非凡的男人,蘇絨感歎自己是命好,不然也不會遇上這些個人。
兩人到達凡士牛排的時候已經是晚餐時間了,若不是有沈易晟的擺在那裏,恐怕兩人也要在外頭排長隊慢慢等了。
在侍者的帶領下,兩人穿過了重重等候的人群,終於到達了店裏麵。
相比於外麵等候人們的熱鬧,裏麵倒是顯得安靜許多,格調高雅的設計,氣氛也是拿捏的恰到好處的優雅。
“那我就要一份牛排,嗯……九分熟吧。”蘇絨打開菜單一看,上麵嘰裏呱啦的都是她看不懂的字母,索性僵硬的合上單子,點了一個自認為最簡單的。
不過與此同時,蘇絨也替自己的錢包捏了把汗,怎麽能輕易的相信沈易晟的話呢?他說的價格合理完全是在她能夠支付的範圍之外好麽!
沈易晟自然是沒有錯過蘇絨臉上豐富的麵部表情,也是雙手一推將菜單合上,“double.”
這個單詞蘇絨聽懂了,沈易晟是跟她吃一樣的。
蘇絨暗暗的鬆了口氣,可是小心肝還沒有回複正常的速度跳動,那個侍者的下一句話再一次將她給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的,那請問兩位要什麽酒呢?”
蘇絨是知道的,吃牛排之所以花錢貴,都是因為這酒惹的禍。尼瑪有些酒一瓶就能買下一個幼兒園了好麽!
蘇絨正著急的向著沈易晟擠眉弄眼,表示自己的錢包體態有限,無法再去支撐紅酒的重量,誰想沈易晟竟然就這麽帶著笑意的將目光從她的臉上挪開,而後緩緩的開口。
“lafitecabernetsauvignon.”
“好的,兩位請稍等。”侍者寫了單子,恭敬的點頭之後,便是立即轉身離開了。
而蘇絨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好半晌都沒有回過神。
lafitecabernetsauvignon……蘇絨也是做酒店的,就算認不出那些雞腸字母,好歹也聽過一些名酒,光是前麵那個單詞,就足以吧蘇絨嚇得屁滾尿流。
拉菲啊!丫的賣了她都買不起的好麽!死了死了,這次真的慘了 沈易晟拿著裝著水的酒杯晃了晃,瞧著蘇絨那副被雷劈中的表情,一臉的無可奈還忍俊不禁。
伸出手在她麵前晃了晃,不由笑道,“放心,這次我買單,你不用這麽視死如歸。”
“可是我說好……”蘇絨鬆了口氣,可仍舊是一臉的糾結。
“下次吧,要真的感謝我下次你就用你的手藝犒勞我吧,這樣才顯得你的誠意不是?”
蘇絨動了動唇,隻能這樣應下了。
“好吧,下次我做給你吃。”
“嗯。”
“先生小姐您好,請問幾位?”
米安妮鄙夷的瞪了一眼,“你看不見我們才兩個人麽?!”
侍者一臉的苦色,卻是不敢得罪客人,“是的,兩位請跟我們這邊來……”
“哼……咦,那不是蘇絨麽?!”
米安妮忽的大叫了一句,她身側的夏其煊忽的腳步一頓,幽幽的目光轉了過去,帶著星寒的眸子裏有著淡淡的狠戾。
聽見熟悉的尖利女聲,蘇絨整個人渾身一震,手裏拿著的刀叉也是咣當一聲掉在了盤子裏。
抬頭看去,那正挑著眉一臉曖昧嘲諷盯著自己的人,不正是那米安妮麽!
還有她身邊,拿著冷厲如常的淡漠眼神盯著他們的男人,不正是幾天之前不見蹤影的夏其煊麽?!
“喲,蘇絨,搭上大款了啊,竟然這麽小資的在這裏吃牛排?”
米安妮似乎也不覺得尷尬,就這麽大喇喇的走過來繞著他們的桌子轉了一圈,而後目光被桌上的某個瓶子吸引了去。
“哇,居然是拉菲?蘇絨,有出息了嘛,怪不得請假不工作,原來是為了釣男人……”
米安妮雖然是低下頭湊在蘇絨的耳邊輕輕的說著,可是不大不小的聲音足以讓附近的都聽見。
蘇絨憤怒的扭著頭死死的盯著米安妮那張嘴,真是想不明白為什麽自稱是貴族,嘴裏便吐出來的話確實這麽不堪低俗!
“嗬,這位小姐說話真是……出口成‘章’呢。”
蘇絨不好開口指責米安妮什麽,可是沈易晟卻不一樣了,他的身份地位不必米安妮要低,何況他跟米安妮什麽關係都沒有,平白無故的被人說夾槍帶棍的說了一句,他怎麽可能會有不反駁的道理?!
米安妮的臉上一白,仰起頭一臉不屑的盯著沈易晟,“你算什麽東西,憑什麽跟我這樣說話?!”
沈易晟冷冷的笑道,“沒想到夏先生的未婚妻眼神竟是如此的不好,連人和東西都分不清楚……唉,沈某真是替夏總裁感到惋惜……”沈易晟說著,還搖了搖頭,表情很是憐憫。
“你說什麽!”米安妮忽然間扭曲了臉想要衝過去,夏其煊麵色一凜,便是止住了她的衝動。
“夏某多謝沈總的好意,不知道沈總介不介意一起?”
蘇絨咬了下唇,為什麽夏其煊要跟他們一起吃?不怕鬧不愉快麽?!
沈易晟的目光淡淡的掃過了一臉難色的蘇絨,微微頷首,對著一旁不知所措的侍者點頭,“可以,夏總裁請吧。”
“多謝。”
“不用。”
正方形的白布桌子圍著坐了四個人,就顯的有些擁擠了。
蘇絨原本是坐在沈易晟旁邊的,現在夏其煊他們一來,倒是讓蘇絨和夏其煊麵對麵,另一邊坐下了米安妮了。
這樣的位置,似乎怎麽看都是很尷尬的,隻是其中一個當事人沒有覺得如此罷了。
沈易晟挑著眉搖晃著手中酒杯的紅酒,酒紅色的液體隨著搖晃的動作,柔美的懸掛在了杯壁的四周,緩緩流下的同時也帶著幾分粘稠,淡淡的酒香也隨之溢出在鼻尖飄逸著,有一種難以用言語描繪的美妙感覺在他們心中遊蕩著。
“夏總裁似乎和未來夏夫人感情不錯,倒是難得有情調的來這裏就餐。”
蘇絨聞言,微微抬起頭放眼看去,頓時臉上一青一紅。
來這裏就餐的,幾乎都是兩兩相伴,一男一女的搭配,一眼看去也有說不出來的曖昧。
可是看看他們這張桌子,卻是那麽奇葩的容下了四個人,真是怎麽看都覺得怪異。
夏其煊目光一挑,冷意在此間浮動,“也不及沈總的浪漫。”
“嗬嗬……”沈易晟摸了摸鼻子,仰頭淺淺的喝了一口酒,什麽也沒有說。
倒是蘇絨聽出了話裏的暗味,覺得臉上有些發燙過不去,心裏更是像有幾百幾千隻螞蟻在啃咬著,酥酥麻麻的,不會疼,可是讓她很難受。
這是一種煎熬,蘇絨沒有想過吃個飯也能成為煎熬,可是她又能怎麽樣?
就如同剛剛在幼兒園門口,就已經很清楚的說明了她的處境,是那麽的弱勢不可能反轉。
在這場遊戲了,她始終是處於下方的劣勢者,她隻能夠被他們操縱著,她不敢去反抗,更沒有能力去違背。
米安妮盯著沈易晟看了好一會兒,暗暗鄙夷著蘇絨竟然能夠找這麽上等的男人,別說樣貌帥氣,氣質何時渾然天成的尊貴高雅,絲毫不比夏其煊要差。
咬咬牙,米安妮忍下心裏的那點子嫉妒,端起酒杯看了一眼,便緩緩的笑開了。
“你姓沈?”
“沈易晟。”沈易晟報上了大名,而後一臉笑意的盯著米安妮訝異的嘴臉,知道自己成功的讓這女人震驚到了。
蘇絨繼續若無其事的吃著自己的東西,可是米安妮臉上一閃而過的羨慕還是被她清清楚楚的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