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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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喵嗚,老公欠收拾 !
    她滿腔的憤怒,夏其煊,你丫的走之前能不能不要給她惹那麽多麻煩?!
    而幸好蘇家父母並沒有吧小孩子的話當真,誰相信魔術真的存在?何況能夠把疼痛消除了,除了藥就沒有別的了吧?
    為了滿足蘇打餅那點小自尊心,蘇媽媽應和著驚訝了好幾聲,然後才問出了重點。
    “蘇打餅,那壞人叔叔是什麽時候過來看你的?那時候你媽咪在做什麽?!”
    聞言,蘇絨倏地緊張了起來,咬著手指冷汗兮兮的盯著正向自己這邊瞟了急眼的蘇打餅擠眉弄眼,女兒啊女兒,你爹已經不爭氣了,你不要再給你娘添麻煩了成不成啊?!
    不過很顯然,蘇打餅小盆友並沒有聽到蘇絨心裏頭的呼喚,萌萌的歪了歪腦子,撅著小嘴似乎在認真的想,過了一會兒才給出了答案。
    “蘇打餅也不知道壞人叔叔是什麽時候過來的,不過蘇打餅睡醒的時候壞人叔叔正抱著媽咪在沙發上睡覺……媽咪還把口水留在壞人叔叔的肩膀上,壞人叔叔的衣服都濕了……”蘇打餅說著,還不忘揭蘇絨的底。
    這下子,蘇絨羞愧的真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了……丫的,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麽!
    要不要這麽對她啊?!
    蘇絨是恨不得氣暈過去,尤其是看見蘇媽媽轉過頭向她投來別有深意的眼神之後,蘇絨真的快hold不住了。
    蘇媽媽順藤摸瓜的一點點把事情抽絲剝繭的給現了出來。“你是說……壞人叔叔是在你醒來之前就在房間裏了?然後還抱著你媽咪在睡覺?”
    這次蘇打餅沒有考慮了,直接點頭。“嗯,是的。”
    蘇媽媽心疼的摸了摸蘇打餅的臉蛋,對著一邊的蘇爸爸淡淡的說了一句,“你給蘇打餅喂湯喝吧,蘇絨,你跟我出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一句話,讓蘇絨的小心肝經曆了一次三百六十度的過山車,刺激得不得了。
    她詫異的抬起頭,見蘇媽媽已經拉開了房門走了出去,蘇絨磨蹭不下,隻能不甘願的恨恨的瞅了一眼正在幸災樂禍的蘇打餅一眼,乖乖的跟著走了出去 母女倆一前一後的來到了醫院外頭的小花園裏,蘇絨躊躇了好久,最終才打著準備下油鍋的心態坐到了蘇媽媽的身邊。
    “這是什麽表情,蘇絨,我能吃了你不成?”蘇媽媽譏誚的聲音傳來,蘇絨抽了抽嘴角,還是控製不住的僵硬。
    蘇媽媽撇撇嘴,沒有多說廢話直接進主題。
    “壞人叔叔是誰。”
    蘇絨咽了口唾沫,拿出了自己搪塞人的本領,“媽,我不是和您說過麽,那隻是我的一個客戶,沒什麽的,真的!都是蘇打餅給說大了,我和他之間根本就沒有……”
    蘇媽媽冷冷的開口打斷蘇絨的胡謅,“哼,能夠陪著你在醫院病房沙發上屈就一晚上的男人,隻是普通的客戶,你說你們之間沒有什麽,蘇絨,你以為你在騙誰?連蘇打餅都不會相信你的胡話,別拿對付你那傻乎乎的爸這一套來糊弄我!”
    蘇媽媽淩厲的眼神投來,蘇絨立即就小心肝亂顫了。
    “上次你說的同事,就是這個男人吧?”
    蘇絨低下頭,不說話。
    可是有一種無言叫默認,蘇媽媽下意識的將蘇絨的反應當默認了。
    繼續問,“上次我在小區裏看見的也是這個男人吧?蘇絨,既然你們兩個互相有意思的話,為什麽要瞞著我們?而且從蘇打餅的言語看來,那個男人對蘇打餅還是挺不錯的,這樣的男人,你為什麽還要遮遮掩掩的,這樣不好嗎?”
    蘇媽媽頓了頓,忽而目光哀傷了起來,蘇絨心頭一驚,果然從蘇媽媽的口中聽見了她此刻最不想聽見的話。
    “你還想著夏其煊是不是?蘇絨,你怎麽就那麽死心眼呢!”
    蘇媽媽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蘇絨忍不住再一次心酸了,這個話題五年來蘇媽媽跟她說過許多次了,尤其是在這段期間裏,蘇絨聽這句話都聽得耳朵要起繭子了。
    倘若是夏其煊沒有恢複記憶,也許蘇絨隻能咬咬牙自己挺過去,把這些傷痛自己藏著掖著隻當是無所謂。
    可是現在不同了,夏其煊回來了,他們有了重新開始的機會,如果以前的蘇絨聽見這句話會覺得感傷和心痛,而現在,蘇絨隻剩下滿滿的無奈和糾結了。
    抿著唇,這次蘇絨沒有像是以往那樣將自己和夏其煊的關係撇的一幹二淨,而是選擇了小心翼翼的試探蘇媽媽的心思。
    因為他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也不可能永遠都隱隱藏藏的躲著,紙包不住火,總歸是要讓蘇家父母知道的,而且蘇絨也不想要委屈了夏其煊和蘇打餅,難道要讓他們父女相見不能相認麽?!
    不,這種殘忍的事情蘇絨做不出來,而且蘇絨也不忍心白白委屈了自己心愛的人。
    深呼吸了一口氣,做下了決定的蘇絨鼓起了勇氣向蘇媽媽開口問出了話。
    蘇絨的指尖微微滲出冷汗,有些涼涼的濕意,讓蘇絨更加清楚此時自己的心情是有多麽的緊張澎湃。
    “媽……那如果我說我一直沒有忘記夏其煊,會怎麽樣,嗎?”
    許是沒有預料到蘇絨會如此直白的說出來,要知道,蘇絨對這個話題一直是保持著躲避的心態和原則,而且每當蘇媽媽詢問到相關的事情的時候,蘇絨總是會有意無意的躲開或者反麵回避,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回答。
    蘇媽媽的驚訝溢於言表,不過很快,老人便是沉下了臉上,帶上一臉的凝重和深沉。
    蘇媽媽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蘇絨有些畏怯有些想要退縮的眸子,墨色裏深邃的光,一絲絲的撥開蘇絨眼中的雲霧,直直的照入了蘇絨眼底直至心裏的最深處,令蘇絨下意識的想要躲開這樣過於灼熱的模樣,她微微別開了頭,也成功的讓蘇媽媽破除了底線。
    “蘇絨,你今天的話是不是想要暗示我什麽?”
    蘇媽媽一眼就瞧出了蘇絨的想法一般,驀地開口,已經讓蘇絨感到膽戰心驚。
    微微抖了抖肩膀,蘇絨用力的攥住自己的手心,忍住聲音的沙啞生澀,緩緩開口。
    “不,我沒有別的意思……媽,這隻是一個如果,如果我的心裏還有夏其煊,你要我怎麽樣,您打算怎麽辦?”
    蘇絨的心,一點點的提了起來,靜靜的,等待著蘇媽媽的宣判和結果,等待著最後的解脫。
    不料蘇媽媽卻是猛地在蘇絨說完話的時候站了起來,在蘇絨有些錯愕過驚的目光中,一字一句帶著萬分的篤定開口,字字珠璣,如利針一般刺進蘇絨的皮肉裏,一陣陣的疼痛發麻讓蘇絨不敢直視。
    “沒有這個如果,蘇絨,就算你還對那個夏其煊念念不忘,我也不會給你什麽如果,我在這裏說一次,也是最後的一次,蘇絨,我不會給夏其煊再一次的機會,那個男人我是不會再相信的了,盡管他是蘇打餅的親生父親也好。”
    蘇媽媽的目光如寒冰般寸寸發冷,將蘇絨的心一點點的凍結成冰。
    “……那種沒有信用一走了之的那人,也不配當蘇打餅的爸爸,蘇絨,我不管你怎麽想,反正我是不會接受他的,如果你要執迷不悟,那你就跟著他一起走,不要再回來了。”
    蘇絨的喉嚨裏像是被一層砂紙打磨過一般,凹凸不平,瞬間還有苦澀的汁液緩緩的湧了上來,讓她苦不堪言。
    這是蘇媽媽第一次正麵表示出對夏其煊的厭惡和抵觸,沒想到,已經遠遠的超出了蘇絨的想象。
    “媽……”
    “比較我媽,這種事情靠你自己想清楚,我和你爸都老了,我們都管不動你了,你自己打算吧,我回去照顧蘇打餅,你有事就走吧,我也不奢望你能多照顧了。”
    蘇媽媽似乎被剛剛蘇絨的反應觸怒了,冷冷的甩下了這些話,就在蘇絨失落的目光裏轉身走入了醫院 蘇絨感到自己渾身都是冰涼的,近乎呆滯的跌坐在椅子上,好半晌,蘇絨才找回自己的神智,哆哆嗦嗦的從衣服裏拿出了手機,撥打了夏其煊的手機號碼 “喂?”
    “夏其煊,你在哪兒啊?”
    夏其煊看了眼坐在自己對麵正挑眉盯著自己的男人,壓低了聲音卻仍舊不失溫柔,“在郊區別墅,怎麽了?”
    蘇絨的聲音停頓了好久,而後才斷斷續續的傳來,帶著些微的哭腔,令夏其煊心中抽疼。
    “嗚……夏其煊,我媽不願意接受你,夏其煊,我們要怎麽辦?我要怎麽辦才好……”
    夏其煊皺緊了眉頭,“絨絨,你先別著急,這件事我們先放著不說,咱們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把蘇打餅給照顧好,知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過幾天我去找你,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那頭的蘇絨抽了抽鼻子,心裏有些委屈,“你要做什麽,不來陪我們麽?蘇打餅剛還問我你什麽時候來看她。”
    夏其煊眉頭一動,想到自己的女兒,他就莫名的感到愧疚和疼愛。
    雖然他也很想放下所有馬上飛過去陪在他的妻女身邊,可是現在他還不行,還有問題橫亙在他們之間,不僅僅是蘇媽媽,還有夏家 頓了頓,夏其煊繼續安慰勸解蘇絨,“乖,我是為了我們的以後,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和女兒,我很快就會去接你們,相信我,嗯?”
    “可是我……”
    “絨絨,相信我,好嗎?”
    “那好吧,那你也要小心。”蘇絨聽出了夏其煊的難辦,也不想再勉強下去,隻能咬了下唇,就此放過。
    “好,小心點,我掛了。”
    蘇絨張了張口,還沒說什麽話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嘟嘟忙音,蘇絨撇撇嘴,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默默的收拾著自己的心情。
    仰起頭,蘇絨看著滿天烏雲漸漸的飄逸過來,將早晨還燦爛無比的驕陽給遮蓋去了光芒,蘇絨始終提不起精神來。
    掛了電話,夏其煊剛低下頭,對麵的男人就調侃的開口。
    “嘖,我就知道會這樣……夏其煊,就算我們本事再大,有一些東西我們還是控製不了。”沈易晟看了眼身體頓時僵硬住的夏其煊,好看性幹的薄唇一張一合的輕喃,帶著磁性的蠱惑一般,“人心。”
    夏其煊抬起眸子,淩厲的眸光緩緩掠過,隻餘下深深的疲憊和無奈,“那你說我要怎麽做?沈易晟,你來找我,可不像是要袖手旁觀吧?”
    今早他就接到了消息,原來給蘇絨發短信的人就是沈易晟的手下,想必是有他的授意。
    竟然如此,沈易晟是在暗中三番兩次幫助他們的人,而現在他上門來了,一定不僅僅是抱著看戲的態度才對。
    病房裏,蘇媽媽正給蘇打餅削蘋果,不一會兒病房門就被人敲響,她手上動作一停,走過去扭開門。
    “請問是蘇打餅小盆友的病房嗎?我是她幼兒園的園長,聽說她住院,就過來看看。”
    蘇媽媽臉上一喜,急忙把園長迎進門,“原來是園長,快快快裏麵請……我是蘇打餅的外婆,真是感謝您了。”
    “園長好。”蘇打餅小聲的喵喵著。
    “蘇夫人不用客氣,這也是我應該做的……聽說孩子出事,我也是很擔憂的,對了,我這次來呀還把上次蘇打餅畫的全家福給帶來了,來……”
    說著,園長把那張圖畫紙拿了出來遞到了蘇媽媽的麵前,蘇媽媽笑嗬嗬的接過,可是當她的目光畫上紙張上的手牽手三人之後,眼光驀地一怔,愣愣的盯著那畫上的高帥男人看了許久。
    說著,園長把那張圖畫紙拿了出來遞到了蘇媽媽的麵前,蘇媽媽笑嗬嗬的接過,可是當她的目光畫上紙張上的手牽手三人之後,眼光驀地一怔,愣愣的盯著那畫上的高帥男人看了許久。
    園長沒有注意到蘇媽媽的情緒變化,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說著,“其實這些都是家長們的私事,我們也不好過問,可是您也知道,鑒於蘇打餅小朋友家裏的特殊情況,我們幼兒園是比較關心孩子的成長問題的……”
    手掌半攏著成了拳頭,園長將拳頭放在了自己的嘴邊,似乎是有意的看了一眼一邊正睜著大而黑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她們的蘇打餅,園長故意壓低了聲音湊到還在怔愣中的蘇媽媽的耳邊細細說著。
    “前幾天新生活動的時候,我看見蘇小姐帶著一個長相儒雅的男人過來,我當時還以為是蘇打餅小朋友的……可是當我仔細對比了全家福之後,發現那個男人和蘇打餅畫的完全相差極遠,所以我回去想了好久,還是決定來跟孩子的家長談談這些事情,畢竟我們幼兒園也是為了孩子著想,家庭氛圍是促使孩子健康成長的重要關鍵之一……”
    園長苦口婆心的說著,不過她可能沒有想到,她正在交談的對象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裏頭不能自拔,哪裏還管的上她再說什麽東西。
    雖然蘇打餅的畫工很幼稚,可是從那畫上男人的麵部的整體形象和其他特征,蘇媽媽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標記著‘壞人叔叔’的男人到底是誰。
    這男人,她可是能記住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蘇夫人,您說是不是……”
    “蘇打餅,瞧媽咪給你開了什麽回來?!”
    隨著一聲響亮的呼喊,園長未說完的話被嘎然打斷,同時中斷的,還有蘇媽媽的沉思。
    眾人將目光投向隨著聲音一同打開的病房門,隻見一臉笑嘻嘻的蘇絨手裏拿著一個裝滿五彩小石頭的小魚缸走了進來,等距離近了,才發現魚缸裏頭有兩條黑紅花紋相交的小魚在歡快的遊來遊去。
    蘇打餅當然是高興的不得了的,拍著手歡呼著,亮晶晶的大眼睛盯著蘇絨捧著魚缸一點點的向自己走來,然後迫不及待的伸出兩隻小手去接,然後一臉稀奇的盯著魚缸瞧了好久。
    “哇,魚魚好好看哦,媽咪好棒!”
    “那是當然,你媽咪我可是很厲害的!”蘇絨說謊不用打草稿,摸了摸鼻子就自誇了起來。
    蘇絨心裏喜滋滋的滿足,轉了個頭,這時候才注意到原來病房裏來了一位客人。
    蘇絨微微收斂起驕傲的神色,對著園長微微頷首,“園長,你來看蘇打餅的吧?辛苦你了。”
    沒想到剛剛自己還在談論的人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自己麵前,園長一下子有些心虛,暗暗的看了眼身邊的蘇媽媽,然後園長忙不迭的擺手,笑的很是尷尬。
    “哪裏的話,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說不上辛苦……我是代表幼兒園來看望蘇打餅小朋友的,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我也不打擾病人的休息了,那我先走了。”
    蘇絨一愣,跟著園長的腳步往外走,一邊走還很是詫異的嘀咕,“時間還早啊,園長在坐會兒吧?誒……”
    “不了不了,幼兒園還有事情等我去忙,不用送我了。”
    園長擋住蘇絨想要送自己出門的腳步,莫名的心虛,虛假的笑著點頭,最後園長在蘇絨詫異的目光下轉身快步離開,蘇絨還以為是有什麽東西在她後頭追她呢,不然園長怎麽跟健步如飛似的 關上了門,蘇絨掃了一眼乖乖的坐在病床上盯著兩條小魚看的蘇打餅一眼,滿足的笑了笑,而後將目光投向從她進門之後就沒有過表示的蘇媽媽,頓時沉了沉眸光。
    怎麽都不搭理她呢?難道老媽還在為不久前爭吵的事情生氣?
    蘇絨端著下巴鬱悶著,以前她娘不會這麽小氣的啊,怎麽這會兒變得有點不可理喻了呢?!
    想來想去還是想不明白,既然蘇媽媽不說話,蘇絨也不會自找苦吃的去找抽,索性就拿了本雜誌坐在沙發上,慢吞吞的百無聊賴的翻看著。
    病房裏有一種空寂的安寧,令蘇絨越加感到不安,可是即使覺得怪異別扭,蘇絨始終沒敢打破這種看似平和的氣氛,直到——
    “蘇絨。”
    蘇媽媽冷不防的開口,嚇得蘇絨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她動作恍惚的合上了雜誌,目光畏怯的看向她,“額,啊?”
    “跟我來。”
    “……”
    再一次,蘇絨慢吞吞的跟著蘇媽媽走出了病房來到了早上的那個椅子邊,比起第一次,蘇絨覺得此刻的自己心裏更加沒有底,畢竟自己早上是知道蘇媽媽為了什麽叫自己,可是現在,蘇絨一點頭緒都沒有。
    難道她剛剛又在哪裏惹到了她?不對啊 剛剛自己什麽都沒有做啊!難道給蘇打餅買兩條魚都要被罵?!不會這麽坑爹吧?!
    “媽,這次又是什麽事啊?蘇打餅現在一個人在病房,我們有事……”
    “我最後問你一次,壞人叔叔到底是誰。”
    蘇媽媽打斷了蘇絨的的話,突地轉過身來冷冷的眸光,將蘇絨嚇了一跳。
    蘇絨心虛的眨眼,竟然口吃了起來。
    “什麽,我不適合你說,說過了,他是……”
    “別騙我,蘇絨,你難道希望你的女兒有個說謊隱瞞她親生父親不肯承認的媽嗎?!”
    蘇媽媽語氣不善的截斷了蘇絨未說完的話,在蘇絨詫異變化的麵色中,蘇媽媽一把將手裏的紙張甩到了蘇絨的麵前,蘇絨展開畫紙一看,頓時臉上青白交加。
    “這是……”
    全家福,怎麽會在這裏?
    蘇絨腦袋裏突然想到什麽,而後咬著唇,默默的垂下臉,畫紙的邊角在她的手裏一點點的掐皺。
    嗬,不用想也是那個園長帶過來的,沒想到她千方百計的想要隱瞞,到最後還是被其他人的無意插手給盡數瓦解 算了,知道了就知道了吧,那麽她也不用再苦苦的隱瞞下去了,她和夏其煊,也不用再躲躲藏藏什麽了 蘇絨認命一般,重新抬起了頭,抱著無謂的心態,迎接著蘇媽媽的全部怪責和叱罵。
    可是沒想到,蘇絨等了許久,隻是等來蘇媽媽一句冷漠無波的話。
    “原來你們想方設法隱瞞的是這個……蘇絨,你不累麽?”
    蘇絨喉嚨中滾過苦澀,累啊,怎麽能不累呢?心累,真的好累 可是這又有什麽辦法呢?
    “媽,真的不能了嗎?您不是一直在說要我盡快找個男人依靠讓蘇打餅過的更好嗎?而且現在蘇打餅那麽喜歡夏其煊,我和他多好,以前都可以回到五年前一樣……”
    “白癡,怎麽可能回得去!”蘇媽媽痛叱一句,生生的將蘇絨的哽咽給湮沒在了喉嚨裏。
    蘇絨扭了扭脖子,眼角的濕意她無法忍耐。
    如果不是她知道事實的真相,如果不是她知道夏其煊之所以會失憶,之所以會拋下她們母女都是因為愛她們,否則蘇絨怎麽會這麽輕易的原諒他,否則怎麽會五年來都沒有恨過他?!
    媽,傻得不是我,錯的也不是夏其煊!
    可是這些,蘇絨要怎麽跟母親說出口?
    蘇絨許久都沒有出聲反駁,蘇媽媽隻當她是心裏愧疚和哀傷,頓了頓,才沙啞著嗓子說道,“早上的話我說的很明白了,我不會接受他的,你死心吧。”
    蘇絨抬起頭,蘇媽媽留給她的隻是一個堅決冷漠的背影 看的出來,蘇媽媽真的是生氣了。
    那天和蘇絨攤牌說完以後,蘇媽媽把蘇爸爸叫了來醫院,然後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交代,就這麽走了,就連身後蘇打餅在可憐兮兮的苦苦的叫著‘外婆’,蘇媽媽也倘若未聞一般。
    蘇絨心裏著急的很,同時也很是愧疚,可是最後所有的情緒都歸結為無可奈何。
    蘇絨和蘇媽媽冷戰了,整整兩天,蘇絨都沒有和蘇媽媽說過一句話,而蘇媽媽也是自己呆在蘇家,默默的買飯菜給蘇打餅煮補湯三餐,可卻是沒有親自過來一趟。
    “媽咪,外婆是不是不喜歡蘇打餅了啊?怎麽外婆都不理蘇打餅的?”
    蘇打餅拿著蘇爸爸的手機打電話回家,蘇媽媽接起,一聽是蘇打餅委屈的叫聲便一把扣掉了電話,什麽也不說,不喜不怒。
    蘇絨愛憐的撫摸著女兒的腦袋,心疼的很,同時也是愧疚萬分。
    蘇絨搖搖頭,“不,你外婆是生媽咪的氣,不關蘇打餅的事情,乖,外婆是最喜歡蘇打餅最疼蘇打餅的不是嗎?別亂想,等外婆不氣了就會來看蘇打餅了,現在蘇打餅要好好的養傷,快快好起來,知道嗎?”
    “哦。”蘇打餅點點頭,可依舊是似懂非懂的表情,不過也是知道了蘇媽媽對自己不理不睬不是因為不喜歡自己,蘇打餅還是有些小開心的。
    她可是不想被外婆不喜歡呢……蘇打餅最喜歡的就是外婆了。
    冷戰的這幾天,蘇絨不僅沒有和蘇媽媽有交談,更是聯係不上夏其煊,這下子讓蘇絨感到心急如焚了,一個人處於孤立之敵,即使身邊有蘇爸爸的安慰,可一直覺得內疚的蘇絨心裏還是沒能感到解脫或者歡喜。
    蘇絨想,這或許是自己的自作自受,否則怎麽自己會走到這個境地?沒有人可以依靠,最親密的人,不是不在她身邊就是和自己鬧矛盾,
    一條名為生活的道路,蘇絨真的覺得她走的好無助 這天,蘇媽媽依舊是在家裏麵的廚房忙碌。
    蘇絨拿著鑰匙緩慢小心的扭開了門,悄然無聲的走進了玄關,剛扶著鞋櫃打算脫下鞋子,一隻腳丫子剛才在有些冰涼的木質地板上,一陣腳步聲響起,蘇絨立即身子僵硬著一動不動,好一會兒,才動作機械的緩緩抬起了頭 “媽。”
    蘇媽媽盯著她,沒有說話。
    蘇絨被蘇媽媽盯著,感到一陣頭皮發麻,最後還是硬著頭弱弱的替自己的突然回家解釋,“蘇打餅說要釣魚,我回來拿她的小魚竿……”
    蘇絨心虛的很,就像是進了別人的家門跟做賊一樣,可是蘇絨渾然沒有意識到自己進的房子,就是她家。
    蘇媽媽仍舊是紋絲不動的看著她,也是一句話也不說的站在那裏,活生生像是一尊雕像,蘇絨感覺自己渾身的神經都是繃得緊緊的,沉默了好半晌,她才動作飛快的把自己的另一隻鞋子脫掉,快步往屋裏走,然後在蘇打餅房間裏找出了小家夥吵鬧著要玩的工具,急急忙忙的在蘇媽媽的瞪視下出了房門。
    蘇絨剛帶上門,還沒走出幾步,就聽見門後麵喀拉的落鎖聲音,與此同時她的心也是重重的一沉,無言的傷痛在她的心頭籠罩著。
    掐了掐手心裏拿著的東西,蘇絨在自家門前站立了好一會兒,最後才邁出沉重的步伐拐進了樓梯間。
    就在蘇絨離開沒多久,樓層的電梯叮的一聲打開了,而後一前一後走出三名西裝款款的男人,前頭的那一個氣勢淩人,俊帥的臉龐足以讓每一個女人瘋狂尖叫,優雅的氣質更是能令女人們趨之若鶩。
    三人幾個大步便走到了蘇絨剛離開的房子門口,為首的男人微微皺了下眉頭,按下了門鈴。
    不一會兒,裏麵便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門就被推開,隻是還未見到對方,尖利的女聲怒吼先一步傳了出來。
    “蘇絨,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原諒……”
    蘇媽媽的話驀然止住,臉上的怒氣一瞬間被驚愕替代,然後又是在片刻間被龍卷風般的煞氣說取代,二話不說,便是手握著把手往回關門。
    似乎察覺到了蘇媽媽會有這般動作,男人極快的伸出手卡在了門和鎖之間,那一隻好看的、幾乎找不到半分傷痕的手掌一下子被擠出了青白的顏色。
    見狀,蘇媽媽心頭大動,抑製不住的憤怒和火爆火焰。
    “夏其煊,你這個騙子,你還來做什麽!”
    雖然氣憤和厭惡門外的夏其煊,可是蘇媽媽還是保留著為數不多的理智,再生氣也好,也沒有做出什麽太過分的事情。見夏其煊不怕死的把手伸進來,她大驚之後便是生生的將自己關門的動作緩了下來,雖然帶著強硬,但是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氣在門上,蘇媽媽隻是單純的想要夏其煊知難而退。
    夏其煊依舊是不依不撓的態度,在蘇媽媽說話的空檔,他不僅把手也給伸了進來,還跨進了半隻腳,看的蘇媽媽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怎麽,真的還有不怕死的人?!
    夏其煊沒有半分的傲人口吻,帶著滿滿的愧疚和歉意。
    “對不起,媽,我知道當年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是我過分丟下絨絨和蘇打餅就走了,沒有一句交代,可是媽,您能聽我說麽?您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媽!”
    夏其煊動情的說著,想要曉之以理的說服蘇媽媽,可是蘇媽媽打定了主意不管對方說什麽都不會鬆口,硬著心腸把這門喊道。
    “夏其煊,這些好聽的話我是不會再聽你說相信你了,虧我當年還對你那麽滿意,還以為你能給我的女兒幸福,沒想到,傷她最重的就是你!快滾開,不然我報警了啊!”
    蘇媽媽的話直接像一把匕首插進了夏其煊的心裏,頓時傷的他鮮血直流疼痛難忍。
    也在夏其煊這麽一刻怔愣的時候,蘇媽媽趁機往反方向推門,夏其煊順著衝力往後踉蹌了幾步,身後的照急忙上前扶住了他,蘇媽媽冷冷的看了夏其煊一眼,便是輕輕鬆鬆的重新關上門。
    隻可惜,這一次還是沒能順利。
    蘇媽媽深深的皺著眉頭看著橫空伸出來的另一隻手,順著手臂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年紀同她差不多、但仍舊氣勢不減的男人向她微微點了點頭。
    隻要是和夏其煊一夥的,蘇媽媽都會產生莫名的敵意,警惕的看著對方,“你是誰,鬆手啊你。”
    男人微微一笑,朝著蘇媽媽表示了禮貌的問候,“親家母你好,很抱歉在夏其煊婚禮的時候我沒有能親自到場……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夏其煊的父親。”
    蘇媽媽瞪著他,訝異在眼中一閃而過,而後抿緊了嘴,沒有說話。
    蘇絨在回醫院的半路上接到了電話,而後拿著魚竿踩著著急的步伐往回趕。
    什麽叫‘你男人帶著你爸爸回來了’?蘇絨想不明白,可是在隱約之間有似乎猜測到什麽,無可奈何隻能傻乎乎的往回走。
    甩了錢給司機,蘇絨也來不及找錢,直接往家裏頭衝,等不及電梯,蘇絨一股腦的跑上了樓。
    房門隻是虛掩著沒有關穩,蘇絨站在門邊喘了口氣,等到她反應過來站在這裏的時候,心裏才開始俄畏縮起來。
    門,輕輕的就被推開了。
    映入她水靈瞳眸之中的,是夏其煊堵在玄關處的高大身影,蘇絨的動作一怔,一眼看見了好幾天都心心念念的男人,忍不住眼睛一熱,二話不說直接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的身子,大口的深深的呼吸著屬於夏其煊的氣息,蓬亂的心跳終於找到了一絲踏實感覺。
    “夏其煊,你這個混蛋,你終於舍得回來了……”
    蘇絨悶悶的埋頭在他懷裏,嬌氣的抱怨著,還掄起拳頭砸在了夏其煊的胸口上,可是很快就有把拳頭攤開抓緊了夏其煊的外套,緊緊的合攏,似乎打算一輩子也不在鬆手。
    夏其煊感受著來自蘇絨身上心底顫抖的無助,心裏流淌過心疼,抱著她,默默的承受著她的不滿和抱怨,他反而覺得是甘之如飴的幸福。
    “對不起,這次以後我都不走了。”
    “我不信我不信。”
    蘇絨孩子氣一樣的反嘴晃著腦袋,手緊緊的啪嗒在夏其煊的胸前揪著,像是剛出生的嬰兒一般想要在媽媽的懷裏尋找到溫暖和安全。
    夏其煊不知道,蘇絨這幾天過的是有多麽害怕和無助。
    蘇媽媽的不冷不熱,對蘇爸爸的極度愧疚,又加上夏其煊和她打電話談不上兩局就掛斷了電話,蘇絨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全世界就這麽剩下她一個人,更害怕夏其煊再一次丟下她一個人無聲無息的走掉。
    五年前的傷痛和無助,蘇絨不想要再重新遭受那種痛苦一次了,她的心真的已經脆弱到了不能再遭受一丁半點的傷了,就算是一根細針一個小刺,都能輕而易舉簡簡單單的將蘇絨所剩無幾的堅強全數擊潰。
    夏其煊感覺的到蘇絨的那種無助和孤單,她的顫抖和她的害怕他都能一清二楚的感受到。
    “好了,我現在不是在這裏麽?不要怕,我以後都不走了,我保證。”
    仰起頭,雙眼裏的濕潤看的夏其煊更加心疼。
    他心思一動,低下頭,雙手像是對待珍寶一般小心翼翼的捧起蘇絨的腦袋,薄涼的唇緩緩的低下,對準蘇絨的唇印了下去,唇舌輾轉,熱情在一瞬之間被點燃,擦槍走火 “咳咳。”
    突地,一聲不合時宜的咳嗽聲響起,驚得正在纏綿的兩人驚得停止了動作,蘇絨臉皮薄,很快便燒紅著一張臉極快的推開夏其煊的懷抱。
    反倒是夏其煊悠然的很,雙手緊緊的攬著蘇絨的腰部,挑著眉看向打斷了他們好事的始作俑者。
    蘇媽媽和夏老爺站在玄關口盯著一個臉紅一個坦然的兩人,兩人對視一眼,皆是十分無奈的搖頭。
    蘇媽媽更是鄙夷的瞪了蘇絨一眼,沒想到自己的女兒這麽沒有出息,抱著個曾經拋棄她的男人依賴的很,簡直丟光了他們蘇家的臉,虧自己剛還在夏老爺子麵前信誓旦旦的保證 唉,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罷了。
    “媽……夏,爸。”
    蘇絨剛叫了一個字,腰上就被人重重的掐了一下。
    吃疼的蘇絨低低的痛呼了一聲,扭過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假裝若無其事的男人,蘇絨連忙改了口。
    蘇媽媽哼了哼沒有應答,而夏老爺子則是笑眯眯的點了點頭,還反倒很是挑釁的瞥了身邊氣的不輕臉色有些發青的蘇媽媽一眼,老人眼裏噙著幾分笑意。
    “嗯,五年沒見,絨絨變得更漂亮了。”
    蘇絨臉上一紅,想到剛剛自己和夏其煊……被他們看見,她就覺得很是羞愧。
    想了想,蘇絨還是舔著嘴回話,“爸也是,您和五年前一樣帥氣俊朗。”
    一句話讓夏老爺子高興的哈哈大笑了起來,蘇媽媽眼見自己的女兒胳膊肘往外拐,氣的鼻孔都快冒煙了。
    咬著牙,蘇媽媽氣呼呼的罵道,“臭丫頭,你爹都沒聽過你這麽誇他,我和你爹把你養那麽大,好話都說給別人聽了是不是?!”
    蘇媽媽那個叫氣啊,真的是恨不得捶胸頓足啊,要不是有外人在場,她早就過去揪著蘇絨的耳朵狠狠的擰了……蘇媽媽的胸口起伏不定,醞釀著不大不小狂風暴雨。
    蘇絨渾身抖了抖,感覺到來自蘇媽媽的暴戾怒氣,她本能的往夏其煊的懷裏躲了躲,然後可憐兮兮的瞅著蘇媽媽,“沒呢,娘,您和我爹都不愛聽我說的好話不是麽……”
    “你!”
    “哈哈,絨絨這丫頭真有意思……”夏老爺子沒忍住笑了出來,眼見親家母的臉都快被自己的兒媳婦給丟光了,夏老爺子趕緊彌補。“我說親家母啊,我們說的事情就這麽定了吧,也別折騰孩子們了,五年前的意外我說再多也沒辦法補回了,就讓我這兒子用行動去證明吧……”
    想到他們剛剛談妥的事情,蘇媽媽的臉色微微緩和了一些。
    端正了態度,蘇媽媽高傲十足的瞅了蘇絨一眼,然後像是皇太後一樣指點江山般揮揮手,隨意的說道。
    “既然您老爺子都這麽有誠意的親自上門說這事情了,我要是不答應的話那就顯得我蘇家矯情了……”蘇媽媽一頓,轉過頭麵對夏其煊,嚴肅的板著臉交代著,“雖然我答應了你是我蘇家的人,就憑你有前科,以後要想讓我們真正接納你,還是要看你自己的表現。”
    夏其煊一把牽緊了蘇絨的手,攬著還在傻乎乎的蘇絨,重重的點頭。
    “嗯!謝謝媽的成全。”
    “好話不用說了,等我十分鍾,我盛了湯和你們去看蘇打餅吧,好幾天沒見小餅幹,我心裏也空的慌。”
    “好的。”
    直到幾人下了車走進了醫院。一直落在後頭後知後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蘇絨猛地拉住了夏其煊的手,然後呆呆的眨著眼睛,問。
    “夏其煊,我們是在做夢嗎?我媽答應我們在一起了?”
    夏其煊看著她傻乎乎的模樣,沒有顧場合,低下頭飛快的在她唇上親了親,然後再紅著臉抗拒的時候退開了些。
    “小笨蛋,是啊,我們在一起了啊……雖然媽還沒有原諒我,可是我們真的可以在一起了。”
    這種激動,夏其煊也覺得難以言喻。
    可是開心高興,是真真切切的。
    腦袋瓜想了想,蘇絨還是覺得自己沒能明白。
    “為什麽?你們和我媽說了什麽?為什麽我媽會那麽簡單就答應了?”要知道她可是在蘇媽媽那邊受了好幾次氣了呢!她娘每一次的態度都是很堅決的啊!
    夏其煊衝蘇絨神秘的笑了笑,然後湊到她耳邊低低說了幾個字,然後站直了背脊,雙眼笑眯眯的看著蘇絨一下子驚訝起來的表情。
    “入贅?夏其煊,你!”
    “噓,我們去看女兒吧。”
    夏其煊搖了搖頭,牽著呆怔的蘇絨的手走進了病房,轉過身的他嘴邊噙著滿足的笑,也不去看身後的女人眼裏一瞬間濕潤的眼眶。
    這個男人,真傻 夏老爺子六年以來第一次見自己的孫女,即使見慣了大風大浪,也是難免的情緒激動。
    蘇絨牽著夏其煊走到蘇打餅的麵前,十分鄭重的對女兒宣布。
    “小餅幹,其實媽咪一直騙了你……壞人叔叔就是你的爹地,對不起……”蘇絨有些些愧疚。
    沒想小人兒的反應卻是出乎大家的意料。
    可愛的女孩歪著腦袋,睜著萌萌的大眼睛,眼睛的流光狡黠的閃爍著,“嘿嘿,笨蛋媽咪,蘇打餅早就知道壞人叔叔就是爹地了!”
    因為在那一次從幼兒園跑出來被人販子欺騙的時候,蘇打餅就在心裏暗暗決定了,她睜開眼睛見到的第一個男人,就是蘇打餅的爹地!
    所以,壞人叔叔就是蘇打餅的爹地了!
    由於夏老爺子的身體原因,他並沒有留在蘇家太久,而是小住了兩天便急急忙忙的離開了,隻說在夏其煊和蘇絨的婚禮會出席便消失了人影。
    蘇打餅的傷雖然不輕,可是本身的吸血鬼體質和一個擁有非凡靈力的吸血鬼爹,小人兒怎麽會受苦太久呢?
    不過半個月的時間,蘇打餅就比普通人恢複的要快,蹦蹦跳跳的下地重新去上幼兒園了。
    以前那個不願意去幼兒園的蘇打餅現在可喜歡去幼兒園裏,因為她有爹地了,一個很帥很帥的爹地,瞧見人都說她那個帥氣到爆的爹地,蘇打餅小小的虛榮心都快膨脹的滿出來了。
    夏其煊也在本城內著手開始了夏氏的公司和新開發,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裏,已經拿下了政府的多個投標項目,成功的入駐本市。
    而蘇絨也是辭去了酒店的工作,重操舊業,在六年之後重新當夏其煊的貼身秘書。當然,其中的原因大多都是因為夏其煊,而最終敲定的手段和過程因為某些和諧原因隻能跳過不說,咳咳 事業穩定了,夏其煊就開始著手和蘇絨的婚禮了。
    其實蘇絨很鬱悶,“為什麽好端端的又要舉行婚禮啊?我們不是已經在六年前結過婚了麽?怎麽要那麽麻煩?”
    蘇絨是懶人,雖然嫁給這個一個優秀的男人是每個女人的夢想,擁有一個浪漫無比的婚禮更是每個女人的奢望……但是蘇絨懶過頭了,是在是不願意折騰。
    而每每此時,夏其煊總是很溫柔,很有耐心的親吻著蘇絨的臉蛋,然後再吻上蘇絨發出十萬個為什麽的唇,用盡全數的溫情和愛。
    “不夠,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我要用全世界給你安全感,證明我以後都會是你一個人的,都是你蘇絨的,不會逃,不會在離開了……”
    蘇絨感動,淚光閃閃,“夏其煊,你對我太好了。”
    “傻瓜。”夏其煊輕聲的呢喃,充滿愛意。
    盛大的婚禮足足準備了半年,婚紗禮服更是由新郎夏其煊本人親自操刀,浪漫的淡紫色,紫羅蘭繁雜的花紋層層盤旋,代表著他們永生永世的愛意。
    舉行婚禮的地方定在了愛爾蘭一個小鎮的天主教堂裏,沒有很繁華的布局,可是簡潔之中透著細致,足以看出布置者的用心和細心。
    那一天,蘇絨拿著捧花坐在了化妝鏡子前麵,目光幽幽的瞥了一眼坐在一邊仔細打理著淡紫色鑲鑽頭紗的蘇媽媽,蘇絨忍不住好奇。
    “老媽,當初您不是信誓旦旦的跟我說不會再相信夏其煊了麽?為什麽你還會答應接受他呢?”
    蘇絨是個死心眼的人,明明已經得到了幸福,卻還是喜歡追根究底。
    果斷的,蘇媽媽給了蘇絨一個爆栗,給不管她今天是婚禮的大好日子。
    “哎呦。”
    “死丫頭,我是說不相信你和夏其煊而已,可是我沒說夏老爺子啊。”
    蘇絨抽了抽嘴角,瞧見老媽那副老狐狸的模樣,認命了。
    “婚禮要開始了,新娘準備。”
    外頭傳來催促,幾個化妝師急急忙忙把蘇絨的的妝收了收,然後在眾人的小心翼翼之下,蘇絨終於帶上了美麗無比的頭紗,由等候在門外的蘇爸爸牽著,一步步的走向了殿堂。
    一回生二回熟,已經是孩子媽的蘇絨不會沒有了第一次之時的緊張,盡管知道今天的婚禮會被全程全球播放,可是蘇絨還是沒有極多的擔憂。
    因為她相信自己,更相信夏其煊。
    長長的紅地毯上鋪滿了清晨剛從荷蘭空運過來的鮮花,花瓣醉美的鋪灑在地毯上,每一步蘇絨走過,仿佛都留下了蜿蜒的馨香一般,小小溫馨的教堂裏,頓時縈繞著淡淡的馨香。
    五彩琉璃的玻璃被窗外的陽光照射出斑斕的色彩,照射在聖潔的教堂地板上,渲染著一種跳躍的美。
    牧師站在高台前,麵對著眾人,宣布了誓言。
    “我願意。”
    “我願意。”
    兩道真誠篤定的男女生前後響起,兩人交換了信物,在天主和眾位親友,乃至全世界的見證下,成為了夫妻,永生永世相互扶持,相互依存,永不離棄。
    婚後的兩人一直幸福的生活著,在婚禮後的第二年,蘇絨就便再次懷孕了。
    而趁著蘇絨沒有生產之前,蘇家父母提出要旅遊,於是蘇打餅被帶到了夏家古堡裏,每天跟著夏老爺子去溫室裏頭種草種花翻土,每天整成一個泥人一樣的回來。
    蘇絨看著玻璃房裏滿身汙垢卻能開心大笑的女兒,蘇絨微微的勾了勾嘴角。
    拍了拍身後人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蘇絨外頭輕言,“夏其煊,你說我們要什麽時候告訴蘇打餅她是吸血鬼的事情?”
    夏其煊想了想,微微壓眉,“嗯……再等一些時間吧,現在小餅幹還小,而且就憑著她那脾性,要是告訴這個小魔頭這件事情,一定會鬧翻天的……”
    蘇絨讚同的點頭,“嗯嗯,你說的對,還是等蘇打餅大點好……”
    兩夫妻不知道的是,玻璃房裏,夏老爺子腦袋湊到蘇打餅麵前,指著不遠處的一個花盆,對蘇打餅說,“昨天爺爺教你的記住了麽?”
    蘇打餅點頭,“嗯嗯,蘇打餅都記住了。”
    “給爺爺看看。”
    “嗯!”蘇打餅答應了一聲,然後黑黑的大眼睛盯著那個花盆,不一會兒,一道紅色的詭譎異光在蘇打餅的眼睛伸出盤旋而過,就在一眨眼的時間裏,花盆碎成了粉末狀 七個月後,蘇絨順利的生下了一個男孩,夏老爺子親自揮筆取名——夏非謹。
    夏其煊心疼蘇絨生孩子的時候折騰了那麽久,在想到蘇絨生蘇打餅的時候自己不在她的身邊,更是愧疚的不得了,所以在蘇絨坐月子的期間,夏其煊完全充當起了月嫂的工作,每天陪著蘇絨忙前忙後的,端茶倒水這種級別的事情已經算是簡單的了。
    這天,夏其煊按照慣例打來熱水給蘇絨擦手,蘇絨伸出一隻手給夏其煊,另一隻手拿起桌上的報紙翻了翻,然後目光被其中一個版麵吸引了。
    “咦,這不是米安妮麽,她怎麽……”
    夏其煊淡淡的瞥了一眼,若無其事的從她手裏抽出了報紙,換了個手仔仔細細的擦拭著。
    “流感而已,很普通的事情,人都有生老病死,都不關我們的事。”
    蘇絨認同的點點頭,的確是不關他們的事情。
    “好了,別著涼了,蓋著被子吧。”
    “嗯。”
    蘇絨開心的點點頭,看著夏其煊端著水走進了浴室,高大的身影在她的眼底投射出溫馨的畫麵。
    她轉過頭,看著床頭櫃上他們一家四口的合照,笑意緩緩在嘴邊展開,勾勒出了幸福。
    嗯,她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