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活人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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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活人骰子
當與謝光寧達成合作意向後,對於怎麽讓山本拿出巨款,謝光寧感到是個難題。雖然山本說我們支持你,你們想想合作的方案吧,但是他太狡猾了,絕不會輕易就把錢掏出來,就算真的出錢,提出的條件也會非常苛刻,比如讓他向成都各界發表公告,表明他們日本是友好的,是中國人的朋友,是為了和平而來。這個聲明就等於向各界表示跟日本人穿一條褲子,是漢奸,收了日本人好處。這太嚴重了。不過,如果不同意他們的要求,他們肯定是分文不出的。謝光寧明白,在當前這種困境下,這個黑鍋無法拒絕。
在接下來的協商中,當謝光寧提出,由他們資助趙之運與單印的這場終級之賭。山本笑眯眯地說:“沒有任何的問題,我們的資金大大的有。問題是師座是不是有誠意。”
謝光寧心裏很難受,但還是點頭說:“山本君,請講,看看在下能否承受您的條件。”
山本用指頭輕輕地點著桌麵說:“我們的條件對師座來說是小小的。你隻要親筆給我們寫個邀請書,並在報紙上聲明是你把我們請過來的,我們是朋友,是受你們保護的,任何人不能反抗我們,做對我們不利的事情。你放心,隻要你表達了你的誠意,我們將出錢出力幫你打敗潘叔才與單印,幫你運作川軍領袖之職。”
謝光寧嗍了幾下牙花子,那樣子就像吃了黃連:“這個,山本君,你自己也明白,由於你們來成都後太過張揚,已經變成過街老鼠,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可以說,你們在成都是寸步難行了。本座如果按照你的方法做必然會變成公敵,說實話,本座真的很難接受這個條件。你看,能不能就先不發表聲明。”
“師座不必擔心,隻要我們達成合作,我們將給你提供最先進的武器,提供軍費,讓你的實力變得可以接受任何挑戰。如果必要之時,我們也可以派軍隊前來協助你,別說幫助你當個軍團長,就是幫助你建立新的政府,都沒有問題。”
“事關重大,等我回去研究過後再給你答複吧。還有件事情請有思想準備,本座向潘叔才提出賭約,他們為了避免跟我賭,極有可能會用高賭資來嚇退我,因為他們知道我現在沒有錢。那麽,真較起勁來你們是否能拿出這麽多錢?別到時候你們一拍屁股走了,讓我陷於不仁不義。”
山本把頭仰起來,哈哈大笑幾聲,猛地把笑收住,嚴肅地說:“師座你的明白,他單印的支持者不過是個小小的師長,而你的支持者是整個大日本帝國,如果咱們達成合作,不論他們出多少,我們隻能加不能少,這個請你的放心。”
“事關重大,這件事情等我想好了咱們再談。”
“那好吧,我等著師座的喜訊。”
在回去的路上,謝光寧對劉副官說:“這件事情,我們不能太痛快地答應了。他山本這麽狡猾,如果我們急於表示接受他的條件,他就會懷疑這次合作的目的。你派些便衣,聯合部分學生去他們的租界門前鬧,適當時也可以砸點他們的東西。連著鬧他三天,山本必然會急於跟咱們合作,這樣的效果最好。”
劉副官派出一個連的兵,去幾所學校發送傳單,組織遊行隊伍,湧到日租界的門前,聲勢浩蕩地在呐喊:“小日本,滾出成都。”還有人用磚頭瓦塊砸他們的大門。山本見他們大有衝進來的架勢,感到事情緊急,不由慌了。如果遊行隊伍衝進來毀了他們的設施,傷害了租界裏的本國居民,那責任大了,自己的前程就折在這裏了。他馬上給謝光寧打電話:“師座,在我們洽談合作之際,他們如此的不冷靜,請您出麵協調。”
“山本君,你們租界不是有武士嗎,不是有槍嗎,對他們掃。”
“師座您開玩笑了,我們是來友好的,不能用槍。再者,我們租界的武裝力量是不足以應付這樣的突發事件,如果開火,租界將會不保。”
“本座可以看在我們談合作的事情上,把他們給勸回,希望你們也有點誠意。”謝光寧放下電話,對劉副官笑道:“山本這次說不定都嚇尿褲子了,好了,你帶人去把他們給勸走。可以鳴槍,但不能傷人。”劉副官說:“放心吧師座,遊行隊伍裏幾個挑頭的都是我們的人,他們會主動帶人走的。”
經過這次的遊行,日租界裏的很多人都要求回國,因為他們感到在這裏太不安全了,看遊行的那架勢,如果衝進租界,會把他們給吃了。山本自然不肯放他們走,放他們回去就等於說明他的工作失敗。他馬上召開會議,讓工作人員通知租界各家日本公民,使館正與軍界合作,將會受到軍方的支持與保護,這種問題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雖然山本急於得到謝光寧的支持,但是要拿出大量的錢來,還是比較慎重的。他在日本的時候就在特訓處工作,主要培養特務人員,他有理論與實踐從各個方麵分析判斷問題。對於這起合作,他似乎懷疑謝光寧與潘叔才有合夥騙他的嫌疑,於是派加藤前去暗查。
加藤帶人出外幾天,回來說:“屬下已經調查清楚,他們串通的可能性等於零。單印之所以投靠潘叔才,是因為與師哥爭奪袍哥會大哥的位置,產生了矛盾與仇恨。還有個鮮為人知的原因,就是單印已經知道是謝光寧殺掉了他的師父,所以,他為了報仇才去投奔潘叔才的,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是無法串通的。”
“這件事情搞清之後,我們就可以跟謝光寧合作了。”
“其實,我們沒有必要擔心。我們投資之後會親自運作這起賭局,他們想玩什麽花樣也是不容易的。”
隨後,山本帶著加藤、財務官來到謝光寧處求見。當大家坐到桌前,山本說:“師座看到我們的誠意了沒有?”
謝光寧點頭:“本座也是抱著誠意與你們合作的。這樣吧,你們說說我們合作的具體事項。”
“加藤君,由你闡明我們的意向,讓師座明白我們的誠意與誠信。”加藤掏出張紙來看看,又把紙裝回去,說:“一,由師座公開聲明,我們是受您的邀請前來成都,您對我們有保護的義務,任何團體與個人不能幹涉我們的自由活動。二,我方出資幫助趙之運與單印賭,並由我方操作,贏得的錢師座擁有,我們隻收回本錢。三,由謝師座負責促成這起賭戰。四……”
“等等。”謝光寧打斷他們的話,“要是本座挑起賭戰,到時候你們不出錢了,那我不失信了?”
山本笑道:“師座請放心,你向潘叔才提出賭,他們必然會加大賭資份額,逼你退卻。這樣,我們馬上注資。你沒有必要擔心。”
“資金到位後,我馬上在報紙上公布你們所要求的。”
“師座,我們是非常有誠心的。這段時間,成都人對我們的誤會越來越嚴重,讓我們不能正常工作,這樣下去不利於我們合作,您還是先發表聲明為好。”
謝光寧說:“放心吧,這段時間本座會派人通知各所學校,並派人負責你們的租界安全,杜絕任何人遊行示威,這樣你們放心了吧。”
山本點頭說:“那好吧,還請師座盡快向潘叔才他們促成賭約。”
事情談妥之後,謝光寧給潘叔才打電話:“潘兄啊,事情已經與山本初步達成了合作意向,隨後我讓之運馬上發表聲明,向單印進行挑戰,你們要先提出三百萬大洋的賭本。等山本同意之後,你們隨後要提出五百萬大洋,然後咱們根據情況再加。”
“謝兄,問題是我們拿不出這麽多錢來。”
“知道你們沒這麽多錢,單印的家業可以抵錢嘛。”
“就算是單印的家業也沒有五百萬大洋啊。”
“那個沒有問題,你們可以跟銀莊借錢。”
“那好吧,我跟單印商量商量。”
謝光寧把趙之運叫來,拍拍他的肩:“之運,你現在可以向單印提出挑戰了。”趙之運沮喪地說:“師座,您為何自己不向他們挑戰呢?”謝光寧瞪眼道:“之運啊,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了,我作為軍人,公開去賭影響多不好。再者,本座正在運作軍團長的位置,你認為他們會扶持一個賭徒當川軍領袖嗎?再者,你與單印是老對手了,由你提出挑戰最合適不過了。你放心吧,賭完這場,你同樣還可以過上層的生活,否則,你與家人的生活都會成為問題。”
“師座,這麽說我跟單印也變成骰子了?”
“這個,哈哈,你的比喻很有意思。其實,以我的理解,人活在這個世上,每個人都在賭,但每個人都在做骰子。但是大家的目的是有共性的,那就是大家都在追求贏嘛。”
“聽師座這番話,在下稍微明白點了。不過,當促成此次賭戰後,希望在簽約的那天您把豪勝大賭場的產權轉到小的名下。”
“沒有任何問題,隻要你與單印簽訂賭約,本座立馬把豪勝賭場過到你的名下,從此這家賭場屬於你的個人財產,這樣你滿意了吧。”
在會議室裏,潘叔才正與單印他們圍繞著趙之運在報上發表的挑戰聲明進行分析。潘叔才擔心的是,他謝光寧口口聲聲說要騙取山本的錢,可是誰能知道他會不會聯合山本,贏他與單印的錢呢?他把這個問題提出來,陳副官點頭說:“師座,謝光寧這個人太狡猾了,他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還是小心點為好,千萬不能上了他的當。”單印說:“雖然我們不能保證謝光寧是真心實意跟我們合作,不過我們可以分析他跟誰合作得到的錢更多。因為,謝光寧現在最缺的是錢,麵對錢他會六親不認。如果他與山本合作,贏我們的錢這畢竟還是要贏才能得。他們明白,賭就會有意外,就有很多不可預見的因素,誰都不敢說一定能贏下來。如果跟咱們合作效果就不同了,他們要的是輸,想要輸有很多辦法可以做到,隻要他們輸了,他們就可以拿到百分之七十的份額,這些錢就等於是白撿。所以,屬下認為,他跟咱們合作的可能性比較大。”
副官想了想說:“單部長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不過,他現在是我們師座競爭軍團長的對手,提出此賭,有可能是借此打擊我們,也未可知。”
單印搖頭說:“軍團長這個職務不是需要能力,而是需要錢去買。現在他謝光寧需要的是錢。再者,日本人出這麽多錢幫助他,必然會讓謝光寧保護他們,並且還有更深的目的。如果他謝光寧與日本人走得過近,影響肯定不好,他不可能真心跟日本人合作。相信當他贏得山本的錢之後,肯定會跟他們翻臉,重樹自己的聲望。”
副官搖頭說:“如果他賺到錢把日本人踢出去,那麽他就有錢去運作軍團長職務。這對於我們師座的競爭力度會增大。其實,我們真的沒有必要跟他合作。我們不跟他合作,他謝光寧的經濟問題越來越嚴重,以至於沒辦法承擔軍費,最後說不定他的部隊會瓦解,還有可能投順我們,那麽我們師就會變成川軍中最強的師了。”
單印笑了笑說:“這麽說吧,像謝光寧這種人,在最急的時候什麽辦法都會想出來。如果他感到自己的軍團長沒有任何可能,那麽他可能會做出更瘋狂的事情。”
潘叔才歎口氣說:“好啦好啦,我們不要扯太遠了。至於軍團長這件事,川軍中有這麽多師編製的隊伍,至於誰來當,我們說了不算,這個得看上麵願意扶持誰。我們爭取過了,就不會後悔。當前,我們隻關心他謝光寧是不是真心跟咱們合作,隻要他是真心跟咱們合作,咱們就應該配合他。畢竟,日本來成都建立租界本來就不是個簡單的事情,而是有更深的目的。據小道消息稱,日方有吞並我們中國的打算。為了我們的國家,我們還是要精誠團結一致對外的。單賢弟,這件事主要由你來決定,因為這關係到要押上你的全部家業,甚至還要去銀莊借錢,如果你同意咱們就配合他。”
單印點頭說:“這樣吧,我馬上回應趙之運的挑戰,先提出三百萬大洋的賭本,並表明,他們如果拿不出同等價值的賭資我們不會應戰。”
當單印的應戰聲明發表之後,謝光寧讓劉副官拿著報紙去找山本。山本沒想到對方上來就提出三百萬大洋的賭資,這已經超出他的計劃了。他本來想到,單印最多也就會提出幾十萬大洋,絕對不會超過百萬的。他有些為難地說:“加藤君,我們也拿不出這些錢來。”
加藤說:“我們可以向上峰申請,表明我們如果在成都達成與軍方的合作後的深遠意義,並且說明這些錢隻是周轉,用完了就還回去。相信上峰不會不同意的。”
“問題是,賭博是有風險的啊。”
“這個請您放心,我們有辦法有能力保證趙之運能贏。”
“既然這樣,你馬上寫份報告,請示上峰。”
電報發出去後,第二天就回複了,同意這個計劃。山本看到批複終於鬆了口氣,馬上給謝光寧打電話:“師座,我剛請示了上級,上級的意思是全力支持你。無論對方出多少賭資,我們都會跟。放心吧,你的後台是整個大日本帝國,如果在這點錢上都比不過他們小小的一個師,那麽還算什麽帝國。”
謝光寧接到這個電話後,腦子裏頓時出現了一個比例,三百萬大洋減去潘叔才的九十萬大洋,自己還剩二百一十萬大洋,有了這些錢可以招兵買馬,加強武裝力量,迅速拓展自己的實力。他馬上召開會議,研究接下來的策略。趙之運搖頭說:“師座,在下感到有些不妥。如果我們輸給潘叔才與單印,到時候他們不給咱們錢了,我們不是替他人做了嫁衣嗎?到時候錢沒得到還把山本給得罪了,所以,這件事有風險。”
謝光寧皺眉說:“之運,我看你最近的腦子有點問題,多虧我們運作的是讓你輸,要是運作讓你贏這件事還真做不得。”說著,猛地瞪起眼來把聲音提高,“你是不是認為本座是傻子,你認為本座是那種替人做嫁衣的人嗎,本座隻能穿別人做的嫁衣。在你們簽訂賭約之前本座肯定要跟潘叔才簽份協議的,表明你是故意輸他,此次所贏三七分成。”
“師座,您把賭場給我,咱們也得簽個協議。”
“之運你現在小氣了。放心吧,本座會找人出麵做證,這樣你放心了吧?”
“師座,不是小的小氣,小的現在是窮光蛋,俗話說人窮誌短目光淺。”
“好啦好啦,你馬上再去發表一份聲明,接受單印的挑戰。”
趙之運走後,謝光寧與劉副官商量,等聲明發布之後讓單印加大賭本,最好加到一千萬大洋,摸摸山本的底線,然後再適當地降些,最後也得達成七八百萬大洋的賭資投入。劉副官想了想,搖搖頭說:“師座,數額太大,顯得有些假了。”謝光寧擺手說:“你想錯了,如果單印他們加得少了,山本這個老狐狸肯定會懷疑。隻有單印猛加數額山本才會相信,單印是為了嚇退我們而加的。這就像偷雞牌,就要拿出大架勢來嚇退對方。”
謝光寧給潘叔才打電話,對他說:“潘兄,好消息,現在你九十萬大洋已經基本到手了。這樣,你讓單印馬上提高賭資,要加到一千萬大洋。如果促成這起賭局,那麽你就白拿三百萬大洋,從此以後的日子就會好過了。”
“謝兄,實在加不了這麽多。我們所有的資產、借的錢,都加起來也就能出五百萬大洋,如果虛得太多了,山本如果同意跟,我們拿不出錢來,還是賭不成。謝兄你想過沒有,他山本的後台是個國家,拿出幾百萬兩黃金也是沒有問題的,而我們這方隻是個窮師,還有單印個人,能有多少家底啊。”
“潘兄,這可是發財的好機會,你可想好了,這等於白撿錢。您能不能跟同學、朋友、親戚通融一下,反正就是用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賭完了就把錢還給他們。”
“五百萬也是在我們考慮到能借到的錢的情況下說的。真不能太多了。我們不能在對方應戰之後,因為沒有資金而失信。”
“好吧好吧。真是太遺憾了。”
放下電話後,謝光寧咋舌說:“太遺憾了,我們還能想出什麽辦法嗎?”劉副官說:“師座,我們沒有任何辦法可想。屬下認為潘師長那邊已經是極限了。”
“我總以為,單印的資產不隻五百萬大洋吧?”
“師座分析得極是,如果在和平年代,他單印的家業確實不隻五百萬大洋,可是現在是什麽年景?群雄四起,外擾內亂,除了糧食值錢,別的東西還能賣幾個錢。所以屬下認為,能夠促成五百萬大洋的賭戰也可算得上中國之最了。”
“真是太遺憾了。”謝光寧吧唧幾下嘴,“去跟山本說吧。”
劉副官開車來到日租界,還沒等說,山本就先開口了:“劉君,你不用說了,讓趙之運去向單印他們表明,我們接受他們的條件,並且問問他們還加不加。不過,我認為他們也加不上去了。”
“如果他們加到一千萬大洋呢?”
“不可能的,如果他們敢於提出這個數字,按照你們中國的話說,我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據我的估算,五百萬是他們的最高限度,如果再加是不可能的了。他們永遠都不能跟我們相比,咱們整個帝國的支持,多點少點都不會有問題。”突然,他的臉變得嚴肅起來,“劉副官,你回去跟謝君說,我們合作的事情一定要保密,如果讓單印他們知道是我們出錢,他們可能就打退堂鼓了。”
“據說單印的誠信,一直非常好。”
“誠信好是好事,其實真正的問題不是誠信。哈哈,這件事情呢我們沒必要探討。回去對師座說,不要猶豫,也不要謀求對方更多的投入,馬上簽訂協議。能夠把他們這些錢贏來,趙之運與潘叔才就變成窮光蛋了。”
當趙之運在報上公開聲明,同意接受單印的條件後,單印看著這份報紙臉上泛出笑容。他在對潘叔才進行匯報時說:“師座,屬下真想不出辦法了,如果還有地方借到錢,屬下想加到千萬大洋。”潘叔才搖頭說:“賢弟,這已經是我們的極限了,就這樣吧,凡事都要留有餘地。”單印問:“師座,要不要跟曾主任說,讓他想辦法籌點錢?”潘叔才搖頭說:“不不不!”他搖頭把腮幫子上的肉都甩得變形了,“這件事不宜弄得動靜太大,再者我們也要考慮到山本敢於出這麽多錢,必然認為他們有把握把錢收回去。上次他們做的事情咱們是領教過的,如果日本人不是出於自己的目的,蓄意破壞謝光寧的計劃,我們不但不能贏,說不定早被他們給害了。”
“好吧,屬下現在就去發表聲明,約定時間簽賭約。”
“不要急,這件事情要拖幾天效果才會好。如果我們馬上同意,山本就會考慮,咱們為什麽這麽想賭。山本敢於出這麽多錢,是以為咱們是想用大賭本為難謝光寧,本意是不想跟他們賭的。如果讓他有了懷疑,之前的事情可能就等於沒做。”
接連三天,單印沒有發表任何聲明,謝光寧坐不住了,他擔心單印在關鍵時候打退堂鼓,甚至可能會提出要求。謝光寧已經想好了,如果他們這時候提出要求,他頂多讓步到隻拿六成。謝光寧每天都坐立不安的,實在忍受不住這份煎熬,於夜晚拜訪了潘叔才。“潘兄,我們都做好準備了,您是不是還有什麽想法,有就說出來,我們兄弟之間好商量嘛。”潘叔才搖頭說:“謝兄,並不是小弟有什麽別的想法,而是我們不能急於表明。如果我們一聽你們出五百萬跟馬上說好好好,山本就該多心了。”
“潘兄真是高明,好的,但也不能撐得太久了。”
“謝兄,你最好再發表點聲明,用點辦法督促我們,就像是逼著我們應戰,這樣才合理。”
“好的,小弟明白了。”
謝光寧高高興興地回到府上,跟劉副官開始商量怎麽刺激單印同意簽約。劉副官吃驚道:“師座,不會吧,他們不可能在這時候打退堂鼓吧?”謝光寧笑道:“這倒不會。潘叔才這人不簡單啊,別看他平時像南瓜,其實是蠻有心數的。他的意思是讓山本始終認為,他們那方是拿著大賭資唬人的,是不想賭的,如果很痛快地答應下來山本就該懷疑了。所以,咱們必須把這戲給演好了,要做出是在我們的逼迫下他們被動接受才行。”
接下來,劉副官聯係幾家報紙,與賭壇的元老,讓他們共同發表聲明,強烈要求單印要履行自己的諾言,否則就是騙子,應該把他趕出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