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神秘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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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神秘合約
    在單印的授意下,付團長偷偷地拜訪了謝光寧。見麵之後,付團長嚴肅地說:“屬下一夜沒有入睡,在考慮是否到您的帳下聽命,想來想去沒有別的選擇,隻能投奔於您。”
    謝光寧笑道:“這個,你是不是聽劉副官說什麽了?”
    付團長冷笑道:“師座請不要再跟屬下繞了,如果屬下不按著您的要求去做,後果很嚴重,所以屬下沒有別的選擇。”
    謝光寧臉上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用手指輕輕地扣著膝蓋,說:“付團長是個痛快人,那本座也明人不說暗話了。幫我們贏得這局,本座給你三十萬大洋,並保證人的安全。”
    “請問,先預付多少。”
    “這個,事情完成後,本座把三十萬現洋當場給你。”
    “屬下想問您,您在跟別人合作的時候會相信口頭承諾嗎,會相信合同嗎?如果屬下隻是嘴上說為您效力,您認為這麽做對嗎?如果您沒有誠心,屬下實在沒有辦法,隻有把錢交給潘師長說明自己對他的忠心。”
    謝光寧聽了這番話,倒沒懷疑付團長的誠意。因為,隻有愛錢的人才會被別人利用,不愛錢的人就有原則,有原則的人是不會輕易違背自己的信念的。問題是,他手裏確實沒有錢,但又不能說自己沒有錢,於是說:“放心吧付團長,錢還是有的,明天你過來咱們簽個合同,順便把預付資金給你。”
    “師座,屬下老這麽來回跑,很不方便的。”
    “明天過來把事情辦妥,以後就沒必要來回跑了。”
    付團長回到單印那裏,說了這次與謝光寧交談的情況,單印明白,謝光寧並沒有懷疑付團長,所以讓他明天再去,是他當時確實拿不出錢來:“付團長,這段時間我們太被動了,似乎是等著別人來對付咱們,這樣下去不行,我們也要采取點行動了。這樣,你今天晚上帶兵去趙之運家,把他的家屬全部帶到我家裏。記住,一個都不能少。還有個事情要對大家提前說,不要傷害他的家人,更沒有必要拿家裏的東西。相信,趙之運輸了後,家裏也沒有幾件值錢的物件了。隻要我們把握著趙之運的家人,趙之運必然無心戀戰,可以促使他們按原計劃進行,這樣我們才有安全保障。”
    “好,屬下這就安排。”
    “付團長,跟手下說好不要傷著他的家人。”
    “放心吧單部長,屬下辦事,您盡管放心。”
    就在當天夜裏,付團長讓部下換上便裝,包圍了趙之運的家,先把謝光寧設的四個守門兵製伏,把家裏的所有人都帶回了單府。單印讓劉芳給他們安排食宿,並對她說:“跟家裏的人說,任何人不能對他們冷言冷語,要像對待家人那樣對他們,不要把男人的恩怨強加到家屬身上。”劉芳點頭說:“夫君放心吧。”
    單印對付團長說:“小付,還有件事情你得跑一趟。現在離天亮還有五個小時,事情還來得及。我負責對趙之運家的衛兵做工作,你去山本那兒對他說,如果他們能找到趙之運,我們一方可以解除賭約,這樣就可以讓謝光寧的計劃落空,他們就可以原封不動地拿回賭資。然後,借機提示他們,如果趙之運的家屬被控製起來,他們才有機會得到趙之運。”
    “單部長,明白了,屬下這就去。”
    “付團長,麻煩你了,讓你不停地來回跑。”
    “單部長,跟著您做事,屬下得到了鍛煉,不怕辛苦。”
    現在的山本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前天,上峰突然來電,讓加藤回去有事,他預感到肯定是在調查自己的問題。這段時間,由於煩心事太多,心情不好,他患上了神經衰弱的毛病,常常失眠,偏頭疼。就算勉強入睡,也會噩夢不斷。當聽下屬說付團長求見,他坐在榻上,眨巴著眼睛,預測付團長這時候來是什麽意思?特別是在謝光寧把田靜還給他之後。
    當他聽了付團長的說法後,內心又燃起一絲希望。畢竟,如果解除這次的賭約,他就可以完整地把賭資給退回來,自己還有翻身的機會。他也相信,潘叔才知道謝光寧想吞掉雙方的賭資,肯定也急著解除賭約。不過,讓他感到為難的是,如果帶人去搶趙之運的家人,勢必會與謝的人發生衝突,有可能引發嚴重的後果。如果不是擔心這個他早下手了。付團長似乎看透了他的擔心,說:“山本君您想過沒有,謝光寧就派了幾個兵守著,你們如果連這幾個兵都對付不了還能做成什麽事情。要做就盡快決定,最好今天晚上就把事情給做了,因為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事情。”
    山本捏著已經紫得發黑的眉心:“問題是就算把趙之運的家人帶來,謝光寧還是不肯交出趙之運。”
    付團長說:“當趙之運知道家人被抓,會想辦法來找你們的。”
    山本點點頭:“好吧,付君回去跟潘師長說,我們會盡力而為,破壞謝光寧的惡毒計劃。”
    等付團長告辭後,山本沒有多想,馬上招集二十個武士,讓他們火速前去趙之運家,把家人全部帶來。並要求他們這件事情在天亮之前必須完成……謝光寧正在三姨太房裏睡得香,聽到門外有人敲門,便問什麽事。劉副官說:“師座,幫趙之運守家的衛兵說,山本的人去抓他的家人,他們沒法阻擋。”
    謝光寧說:“那就讓他們抓吧。”
    劉副官說:“師座,如果趙之運的家屬被抓走,那麽趙之運必然會心灰意懶,影響他接下來的計劃。”
    謝光寧說:“你馬上帶兵前去,保護趙之運的家屬。”
    劉副官得到命令後,馬上帶著兵奔向趙之運家。當他們趕到時,正好武士們從家裏出來,雙方當即開火。二十多個武士哪能與一個連的兵力較量,他們隻得邊打邊逃,當逃到租界時就隻剩六個人了。當山本聽說趙之運家裏沒有任何人,並且遭受到謝光寧的狙擊,他認為自己上當受騙了。就在這時,劉副官帶兵衝進使館,要求把人交出來。山本的頭就像霜打的茄子,有氣無力地說:“劉副官,我們去晚了,家裏根本就沒有人。”
    劉副官叫道:“來人啊,去搜。”
    大家分頭去找人,劉副官倒背著手來到山本跟前,冷笑道:“山本,如果我們搜出人來,隻能把你同時帶走。你想過沒有,這畢竟是在我們的國家,哪能任由你們胡作非為。”
    山本垂頭喪氣地說:“劉副官,有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這件事情的起因,是潘叔才手下的付團長前來,說潘叔才想解除賭約,破壞謝光寧的計劃,要求我們找到趙之運,並建議把他的家人全部抓走,逼迫趙之運出麵。”
    劉副官點上支煙吸著,說:“山本,你很可憐。”
    山本歎口氣說:“劉副官,其實你也同樣。你想過沒有,跟著謝光寧這樣幹,將來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劉君應該多想想自己的未來,不要一條路走到黑。”
    劉副官冷笑道:“本官的路,本官自己有數。”
    他們搜遍了整個租界也沒見著趙之運的家人,劉副官明白趙之運的家屬不在這裏。回到師部後,天已經大亮了,劉副官向謝光寧進行了匯報:“師座,可以確定趙之運的家屬不在租界。再者,我們去的時候,他們剛剛出來,不可能有時間把二十多口人進行轉移。”
    “那麽趙之運的家人呢?”
    “屬下得到了個消息,山本之所以要抓趙之運的家屬,是因為潘叔才想跟他進行合作,讓他找到趙之運,他們共同解除賭約,把之前投進去的賭資撤出來。”
    “噢,是嗎?”謝光寧平靜地說,“潘叔才的決定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我是他我也會這麽做的。那麽,趙之運的家屬究竟去了哪裏?”
    “師座,至於趙之運的家屬現在究竟在哪裏,其實意義並不大。我們可以封閉消息,不讓趙之運知道就行了。”
    謝光寧腦海裏立刻映現出趙之運的長女趙小娟那姣好的模樣,感到非常可憐:“這個這個嘛,畢竟趙之運是為我們出力,我們也不能麵對他的家人被劫而無動於衷,你要派人去查,他們到底去了哪裏?等找到他們,及時告知本座,咱們再想辦法去處理。”
    一個晚上發生了這麽多事情,謝光寧隱隱感到有些不快。因為,他擔心潘叔才知道他的陰謀之後,肯定不會在那兒等著被算計。讓他想不透的是,如果說潘叔才抓走趙之運的家屬,為何還要嫁禍山本,現在的山本還有利用價值嗎?如果不是他們抓去的,那麽二十多口人能去哪兒?謝光寧突然感到,想要落實自己的計劃,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謝光寧在考慮怎麽落實自己的新計劃時,有個消息傳來,說是山本被責令回國,接替他的正是加藤。謝光寧跟劉副官分析,加藤上任後,會不會對他們的新計劃落實有影響。劉副官說:“加藤借用您的力量不惜出賣山本,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他上任之後,肯定會轉變做法,然後尋求與咱們合作。但是,有件事情屬下認為,日方是不會輕易放棄五百萬投入的,這點我們要有心理準備。”
    “五百萬大洋,他們想拿回去沒那麽容易。”
    “要不要屬下去跟加藤接觸,摸摸他的想法?”
    “沒有必要,相信他會來找咱們的。”
    讓謝光寧感到意外的是,加藤上任後連著三天都沒有來找他,謝光寧便感到有些不對勁了……加藤成為領事之後,忙著親善當地的老百姓。他們召開記者會,表明之前山本的目光短淺,行為粗暴,並沒有尊重友好善良的成都人,因此破壞了兩國的友誼,已經被上峰給免職。現在委派他擔任領事,著重搞好兩國的友誼,加強貿易往來,為成都的經濟發展發揮他們應有的力量……他們還拿出很多財物幫助窮人,資助學校,並把曾開槍傷人的日本人抓起來進行遊行,搞得倒真像是和平使者了。加藤經過一係列的活動,認為現在與成都人的關係改善了很多,這才拜訪謝光寧。
    這次加藤回日本,上峰給他的任務是,盡快收回五百萬大洋,並且努力改善與當地老百姓的關係,要有計劃有目的地與駐軍建立良好的合作,爭取為我們所用。
    加藤見到謝光寧後什麽話沒說,雙手托著把戰刀舉到他麵前。謝光寧說:“加藤君,這樣不好吧,本座沒有派兵打你,你投什麽降啊?”加藤嚴肅地說:“師座想錯了,這把戰刀是我們帝國的首相讓在下轉交於你的。”
    謝光寧接過刀來看看,點頭說:“這刀看著挺快的。”
    加藤嚴肅地說:“師座,有件事情還需要您的配合。我本意是極力隱瞞有關五百萬去向的事情,不幸的是這件事情被上峰知道了。上峰的意思是,要讓在下收回成本。”
    謝光寧點點頭:“你們上峰的想法是對的。”
    加藤說:“屬下想過了,如果您肯合作,我就可以跟上峰打個報告,說這些錢用來支持您的軍隊,以達到相互的合作。如果您不與在下合作,並不排除派出殺手取您的性命。我的意思是您是友好的,是肯合作的。”謝光寧把刀放到桌上,冷冷地問:“你們的上峰拿著大咪咪嚇吃奶的孩子呢,既然加藤君說到合作,那你說我們怎麽合作?”
    加藤說:“合作是非常簡單的,五百萬算我們送給你的費用,以後我們有什麽需要你們要緊密配合,要維護大日本帝國的戰略計劃。這樣,我們整個帝國,就變成了您的靠山,您就可以大展宏圖。”
    謝光寧聽明白了,意思就是讓他變成傀儡,變成他們日本的前沿部隊。這個是他不能接受的,再說了,這些錢並不是直接放進他的賬上,而是投入到賭博上了。“加藤君,本座幫助你成為領事,就是想跟你合作的。隻是這些錢現在並不在本座這裏,而是賭資,本座沒見到錢,真不好跟你表態。如果你們能夠幫助我把錢取回來,咱們再談合作的事情比較好。不過本座認為,這個好像並不容易。”
    “師座,我們當然要幫你挫傷潘叔才,不隻要把錢贏回來,還要把你給推到川軍領袖的位置上。實話告訴你,我們的高層與蔣的內部是有所聯係的。讓他們對你進行推薦,效果是非常好的。”
    “這個本座相信。不過賭期很近,現在我們當前的任務是怎麽讓潘叔才與單印輸掉這局。如果輸掉這局,潘叔才將會陷入經濟問題,而他又不像本座這麽有辦法,他根本就應付不了這種困境,極有可能會歸附於本座,那時候我在成都就有絕對權力,將來咱們再進行合作,就沒有人敢左右了。”
    “這件事情說難很難,說簡單很簡單,隻是怕師座懷疑我別有用心,所以我不想說。”
    “這有什麽,加藤君說說看嘛。”
    謝光寧聽到加藤的辦法是,把趙之運交給他,去跟潘叔才商量解除賭約,退回本金,然後釣出單印對他進行謀殺。他雖然感到這個辦法確實有可行性,但他並不敢相信加藤。如果他把趙之運帶回去掌握著賭的主動權,自己就很被動了。他點點頭說:“你的建議非常好,容本座商量商量再給你答複。”
    送走加藤後,謝光寧問劉副官:“你看他加藤的誠意有多少?”
    劉副官說:“屬下看加藤上任來的表現,好像做好了長居久安的準備,並且有與我們合作的意向,不像是欺騙咱們。再者,潘叔才知道師座想圖謀這起賭局所有的資金後,肯定會急於解除賭約。因為解除賭約,可以讓咱們重新陷入經濟困境之中,我們的生存將會極為困難。”
    “加藤這人如此陰險,如果他把趙之運握在手裏,會不會有別的花樣?比如說,他會操作這起賭局,就沒有咱們的份了?”
    “現在這種情況下加藤是不會得罪您的。他剛剛上任,如果租界遭遇動亂,豈不是很失敗。他知道您的為人,如果不把趙之運送回來,您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如果加藤把趙之運弄去,加藤與單印私下裏解除了賭約,那我們豈不危險了,這件事情有風險。”
    “師座,我們不排除加藤有這樣的想法。”
    “那如果他們解約成功,我們不白忙活了?”
    “師座您想,租界在我們的轄區裏,我們把趙之運放到租界,我們派便衣埋伏在四周,一旦他們約好,我們對單印進行狙擊,他們根本就來不及簽約。把單印幹掉,我們把趙之運握到手裏,雙方的錢都是咱們的。否則,我們沒有任何機會動得了單印,動不了單印就憑著趙之運現在這種狀態,沒有任何把握能贏單印,所以您的計劃就不會得到落實。”
    經過了慎重的思考,謝光寧還是同意把趙之運護送到租界,讓加藤負責把單印給釣出來。畢竟,這是除掉單印最有效的辦法。再者,日本的租界就在他的轄區裏,他有能力把握局麵……當潘叔才接到加藤的電話,說他們已經掌握了趙之運,為了盡快收回他們的投資,破壞謝光寧的計劃,要求近期安排解除賭約。並表明為了雙方的安全,不選擇賭場或者公共場所,暗裏把事情辦了就行了。潘叔才問單印:“賢弟,這件事你看著辦吧,你認為加藤是真心想解除賭約,還是想把你給釣出去進行打擊?”
    單印想了想,說:“屬下認為,山本因為錯誤投資,沒有收到預期的效果,被上級免職。加藤上任後,上級肯定讓他想辦法把錢收回來。這畢竟是五百萬大洋,他們不會用來打水漂的。至於謝光寧為什麽敢把趙之運交給他們,想必謝光寧認為,日租界在他的轄區裏,他們感到能夠把握得了局勢。”
    潘叔才說:“這件事呢,無論賢弟有什麽決定,本座都支持你。”
    單印回到家裏,把付團長叫來,商量說:“想必加藤是真的想跟咱們解除約定,否則,他就不會要求暗裏做這件事情。你前去跟加藤進行交流,先去摸摸情況咱們再做決定。”
    “單部長,我們沒必要跟他們談,不如我帶兵去把趙之運給奪過來,把他掌握在我們的手裏,我們就有主動權了。”
    “不行,謝光寧又不傻,他把趙之運交給加藤,肯定會派兵在四周埋伏,如果我們出動,不會占到便宜的,可能效果更差。”
    “您說得也對,那我馬上去。”
    “去了你要求見見趙之運,見到他要跟他說,他的家人已經在我的手裏,讓他考慮考慮以後的打算,何去何從。”
    “好的,屬下一定把話帶到。”
    付團長來到租界,加藤對他闡述了解除賭約對雙方的好處。付團長說:“慢著慢著,如果你們沒有趙之運,說再多也是廢話。如果他確實在你們手裏,咱們再談合作不遲。”加藤點點頭,領著付團長來到密室。付團長見趙之運被兩個東洋女人夾在當中,看上去很幸福的樣子,便冷笑說:“趙先生,在下來之前單部長讓我給你捎句話,你的家人已經在我們的掌握下,何去何從,請您要考慮考慮再做決定。”趙之運笑道:“那你回去跟單印說,既然他喜歡抓我的家人,很好,他可以把我的老婆當自己的老婆,也可以把我的女兒當成他兒媳婦,這沒有什麽,反正我不缺老婆。”說著伸手抓住東洋婦女的胸部,對付團長得意地笑。
    聽到趙之運這麽說,付團長冷笑說:“真沒有想到天下還有這麽無恥之人。你就好自為之吧,我懶得跟你廢話。”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加藤走幾步,回頭對趙之運豎起大拇指:“趙君,你的夠狠。”
    當他們重新來到桌上,就具體合作的事情進行了商談。加藤要求必須盡快解除賭約,因為賭期馬上逼近,謝光寧不可能把趙之運放在這裏太久,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把人帶回去。
    “加藤君,我們還是不太放心,誰知道你是不是借著這件事謀殺單部長,幫助謝光寧來贏得此局。如果這樣我們不就上當了?”
    加藤冷笑道:“付君,其實我就是用這個理由說服謝光寧把趙之運送來的。之所以急於解除賭約,是因為我對謝光寧太了解了,他心狠手辣,一旦贏了此局,肯定會翻臉不認人,為了達到吞掉我們投資的目的,他肯定會殺我們滅口,並且會嫁禍到潘師長的頭上。為了不導致這麽嚴重的後果,隻能解除賭約。”
    “沒問題,我回去馬上匯報,盡快給你們答複。”
    當單印聽說趙之運摟著東洋婦人說出了那番話,臉上泛出很難受的表情。付團長說:“屬下聽到他說這樣的話,感到非常不舒服。真沒有想到還有這麽不知廉恥的人。”單印歎口氣說:“是啊,想想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可謂情同手足,可是由於他的欲望過大,最後發展到現在這種情況,真是讓人痛惜。好了,不談那個了,還是說說你的想法吧。”
    “屬下認為這是他們的陰謀,是想把您釣出去好趁機下手。”
    “其實,賭約把遲到、單方毀約等作為勝負的條件寫進去,就注定了這份合約是生死之賭,簽完合約便開始賭上了,至於賭約的期限,就變成了生死期限。唉,其實真正的賭博不在賭台上。人生何處不在賭啊。”
    “是的,單部長,屬下現在明白了,真正的賭不在牌桌上。”
    “看來,我們要盡快想辦法,因為謝光寧不可能把趙之運放在加藤那裏太久,如果沒有效果,他會把人接走的。”
    “那我們怎麽辦?”
    “你給加藤打個電話,說我們沒法保證安全,如果他們有誠心就偷著帶著趙之運來我們這裏。”
    解除合約,退回投資,可以說是加藤最想做的事情。因為他把握不了謝光寧,他寧可相信謝光寧在走投無路時會有求於他,還可以利用他做些事情。他才不像山本那麽傻呢,把自己搞得處處被動,最後失敗而歸,還要接受軍事法庭的審查與審判。對於安全地與潘叔才合作,解決賭約,加藤也是非常重視的。可是,他明白,謝光寧肯定在租界周圍布滿便衣,想把趙之運帶到潘營,還真不太容易。他給付團長打電話說:“不是敝人不想帶著趙之運過去,而是謝光寧的人盯得緊,我們沒法前去,你們可以想想辦法,無論什麽辦法隻要安全就行。”
    單印感到加藤現在是真的想解除賭約了,於是說:“這樣吧小付,你找個可靠的黃包車去一趟租界,把趙之運簽章的解約合同帶過來,我們簽好後再想辦法傳回去,然後馬上在報紙上發布解約聲明。”
    “好的,屬下現在就過去。”
    “小付,你得把安全措施想好了。說不定謝光寧的人會對你進行搜身,如果把合同搜出來,這件事情就危險了。”
    付團長回到營部後,冥思苦想,終於想到好辦法。他打發人到街上買了輛二手黃包車,把車把處掏空,用木質相同的塞子封口,再纏皮條,將來用來裝合同。又選了個長相很土的兵冒充車夫。為能夠直接進入租界,不在門口費口舌,他提前給加藤打電話,讓他把解約合同寫好,讓趙之運簽章,並要吩咐好門衛,到時候為他們放行……當付團長坐著這輛改裝過的黃包車靠近租界時,有些便衣在牆角處扒牆露臉的。付團長就裝作沒有看到,但心裏在考慮,出來時他們肯定要檢查,至於能否蒙混過關,這個誰都不敢說。車子來到了租界門口,付團長還沒開口,兩個衛兵就大彎腰說:“請進。”黃包車來到使館門口處,付團長見加藤正在門口站著,便知道現在加藤有多麽想盡快解除賭約。來到客廳,付團長說:“加藤君,我們把合同帶回去,簽上章後就生效了,如果方便,我會親自把另一份送來,如果不方便我們登報聲明後再送來。你不會懷疑我們別有用心吧?”
    加藤當然不懷疑,因為他認為潘叔才如果不想解約,他拿著這合同也沒有用的,但他相信,當潘叔才知道謝光寧想霸占雙方的錢的時候,肯定急於想解除賭約。解除賭約之後,不隻破壞了謝光寧的計劃,避免自己遭受損失,還可以有效地抑製謝軍的實力,讓他們重新麵臨經濟危機。他說:“放心,我們相信。合同的已經寫好,並且由趙之運簽章,隻要單君簽章後就是有效的解約。如果你們現在不方便送來,可以登報後再轉給我們。”
    當加藤從保險箱裏把兩份擬好的合約取出來,付團長接過來看了看,發現確實是解約合同,便把它們卷成筒。
    加藤擔憂地說:“付君,有個問題讓我擔心,現在謝光寧在外麵布下了便衣,你怎麽把它給帶回去。如果讓謝光寧的人得到了這份合同,我們的計劃就泡湯了。”
    付營長說:“辦法我倒想過了,隻是不知道能否蒙混過關。”
    當加藤發現付團長把車把處的塞子拔出來,把合同塞進去,並把塞子塞上用槍柄敲了進去,便豎起了大拇指。付團長把原來的皮條纏好,用腳底蹭蹭車把的頂端,說:“可以了。”付團長坐著黃包車從租界裏出來,剛拐過巷子,十多個便衣便圍上來,用槍把他們止住。付團長說:“你們想幹什麽?別怪我沒有告訴你們,我可是潘師長手下的團長,你們敢動我吃不了兜著走。”幾個便衣也不答言,在他們的身上細細地搜。然後對黃包車夫,以及車子都進行細致的搜查。他們把車胎用刀子剝下來,還把車座用刀子劃開查看。當他們確定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這才放行。車夫拉著車剛走幾步,突聽身後傳來:“慢著。”付團長心裏咯噔一下,心想壞了,他回身瞪眼道:“你們有完沒完了,告訴我,你們是哪個部分的?”
    那個便衣直接奔車把去了。付團長心裏嗵嗵直跳。冒充車夫的兵鼻尖上的汗都下來了。便衣用匕首把纏在把上的皮條挑開,見裏麵沒有東西,這才說:“滾!”
    付團長說:“真是土匪強盜。”
    便衣瞪眼道:“再廢話小心對你們不客氣,滾!”
    由於車胎被剝了,車子也沒法拉人,付團長隻得跟在車子後麵,走回了營地。來到單印的府上,付團長把合約掏出來遞給單印。單印見確實是趙之運的筆跡,拍拍付團長的肩說:“太感謝你了,有了這件東西,我們就安全了,也可以說,我們已經勝利了。”
    “解除合約之後,謝光寧肯定發瘋,您得跟潘師長說好。別到時候他們又發動戰爭,事情又有什麽變故。謝光寧這人太流氓了。他為了生存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是啊,這個問題我已經考慮到了,潘師長已經在做工作。”
    “單部長,如果您領兵打仗肯定是最好的指揮官。”
    “哎哎哎,老弟,這話可不能亂說啊。記住,如果你們的同僚中有人在潘師長麵前說,付團長的能力何止當團長,當師長都不為過。要記住這個人是你的敵人。”
    “太感謝單部長了,跟著您這段時間,屬下學到了很多東西。”
    “好了,去給加藤打個電話,就說沒禁得住謝光寧的人搜查,合約最終被他們搶去了。等你打完電話之後,咱們去謝光寧那兒坐坐,我要去解決一項個人恩怨。”
    “好的。”付團長點點頭,隨後瞪大眼睛,“什麽什麽?咱們去謝光寧那裏,這不是送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