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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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岩說的是實話,但我卻必須假裝無辜。
所以我故作茫然地看著他,聳聳肩擺擺手:“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她今天回來之後又說了些惡心人的話,我沒來得及錄音。既然你認為是我故意挑撥你們,那就那樣認為吧,畢竟她能幫你賺錢,她比較重要,你選擇幫她也是應該的。”
說完之後,我才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反而有點變味。
可看到宗岩眼裏的笑意後,我才意識到不止一點點變味。
他的兩隻大手忽然扶在我的腰兩側,曖昧地直接將下巴擱在了我的肩膀上:“顧小檬,你的醋味真重。”
我扭著肩膀甩開了他,抬腿就往大門口走:“宗老板,還送不送我回家?不送就直接說一聲,我可以打車。”
“回什麽家?我爸馬上回來了。”他理所當然地躺回了沙發,懶洋洋的眼神裏帶著一絲玩味。
“那你之前幹嘛說回來就送我回去?騙子!”
要不然我早就到家了,至於在這裏浪費時間嗎?
“不那麽說,你不早就趁著我不在偷偷溜走了?顧小檬,幕後主使還沒找出來,你的心是不是太大了點?這麽快就什麽都不擔心了?”
經他提醒,我這才想起那些視頻的事情。
悵然地歎了兩口氣後,我苦澀地笑了笑,大海撈針的事情,何其難。
“我已經跟關則慶約了這周六見麵,你去不去?”
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頭,既然我是當事人,當然得親自參與,隻讓宗岩一個人奔波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就在我們商量跟關則慶見麵要問的問題時,竇天澤打電話來了。
我看了宗岩一眼,走遠幾米才接通:“小檬,對不起,你是不是來過我家?我當時喝醉了,沒你對你說什麽不禮貌的話吧?”
“你現在在哪?”
可能是我的聲音有點冷,竇天澤的聲音訕訕地弱了:“在家裏。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喝這麽多了。”
“男人有多大酒量就該喝多少,應酬場上把自己喝醉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你知道有多人對你虎視眈眈嗎?”想到容曼兒對竇天澤做的事情,我心裏就會升起團團烈火。
竇天澤有些茫然,最後小聲問了句:“你生氣,是因為我下午趁著喝醉碰了你嗎?對不起,可我記得你當時同意了。”
他的話就像當頭涼水,澆得我透心涼:“所以,你真跟那個賤人睡過了。”
竇天澤有些茫然,我拔腿就要出去,被宗岩攔住了:“去哪?”
“去竇天澤家,我有話跟他說。”
宗岩索性把我禁錮在了懷裏,無論我怎麽掙紮都不肯鬆手:“我爸還在,你竟然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去別的男人家過夜?”
“宗岩,我是去跟他談分手的。”我冷靜地說了這麽一段話後,宗岩聽愣了。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鬆開手後就咧起嘴巴笑得跟花兒一樣燦爛:“行,要不要我陪你過去?你們早該分了,那小洋人不適合你。”
我冷笑著沒有答話,宗岩卻心情很好地跟在了我身後。
趕到竇天澤家時,他正焦躁地在院子裏徘徊,似乎想借著夜風來吹醒他那個被酒精麻痹的大腦。
我站在院子中間,冷冷地問了一句:“想起來了嗎?”
竇天澤一下子頓住,彼時他剛走到院子東頭,想要看我就得回頭,可他似乎不敢回。
宗岩懶洋洋地雙手插兜走到我身邊,輕笑了一聲:“想起什麽?說給我聽聽。”
“你跟容曼兒是什麽時候認識的?”我沒搭理宗岩,直勾勾地盯著竇天澤。
竇天澤艱難地轉過身子,有些茫然地看著我:“我跟她不熟。”
“是嗎?不熟,她會送你回家?還跟你……”我沒再說下去,宗岩就在旁邊,如果聽到我那麽說容曼兒,他是不是又得幫著容曼兒說話了?
我瞄了宗岩一眼,不悅道:“這裏沒有你看熱鬧的份兒,請回去,我要單獨跟竇天澤談。”
“怎麽又跟曼兒有關?你到底想說什麽,既然想說給我聽,那就幹脆點。”宗岩不耐煩了,他可能覺得我一直在針對容曼兒吧。
我懶得跟他解釋,無聲地扯了下嘴角:“她是你心裏的天使,可惜在我這裏是惡魔。不想聽就滾遠點,我沒想說給你聽。”
我拉著竇天澤進了他家,趕在宗岩進來之前把門重重地摔上。
竇天澤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低著頭不敢看我:“小檬,我……”
“你跟容曼兒睡過,是不是想起來了?你身上有她留下來的痕跡。”我走過去扒開他的領口讓他看。
可竇天澤拚命揪著衣服,很委屈似的不想露出容曼兒的牙印。
或許,他身上還有其他印記吧?我懶得再追究了。
“你是不是找人監視我了?”
竇天澤狠狠地晃了下身子,難以置信地抬頭看我:“小檬,我沒有,我……”
“那你身上那本記事本是怎麽回事?好像記錄著我每天的行程啊。我們最近連約會的時間都沒有,你這種行為算是愛我還是擔心我,或者,不放心我?”
他艱難地張了張嘴,什麽都說不出來。
“竇天澤,我們分手吧。談了這麽久,也算圓了你當初那個癡迷不斷的夢了,你也發現我不過就是個普通人,沒你想像中那麽美好。你現在可以放下這段感情往前走了。”我一直覺得他對我隻有一種得不到的不甘心感,以及對初戀的朦朧美感。
可我的這段話好像傷害到了竇天澤,他咬著牙跟我對視著,眼裏流露出蠢蠢欲動的悲傷:“小檬,我對你做的那些,在你眼裏隻是為了圓夢嗎?那我告訴你,我的夢是跟你結婚,再跟你生一兒一女,一家人環遊世界。”
似乎很美好,可我現在動容不了:“你已經跟容曼兒睡過了。天澤,我嫌棄你得很,你放了我吧,跟你在一起壓力太大,所有人都說我配不上你,這種壓力早就把我對你的感情消磨光了。”
我故意這麽說的,不把話說絕一點,他就還會對這段感情抱有希望。
既然要分手,那就分得幹脆一點,彼此不再懷念。
竇天澤有些站不穩地晃了幾下身子,我轉身走到大門口,開門衝宗岩說道:“你能不能不要再故意刁難竇天澤了?”
宗岩蹙起眉頭,詫異地看向竇天澤:“我怎麽刁難他了?他的貨不是都已經運到他們公司了嗎?已經到貨好幾天了吧?”
我回頭看向竇天澤,詫異至極!
我一直以為他還在忙著找替代貨物,沒想到他的燃眉之急已經解決:“那你最近在忙什麽?今天還大中午的就在那裏喝酒應酬。”
宗岩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沒有插話,竇天澤也低著頭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小檬,對不起,我愛你。”
他的反應讓我哭笑不得,我咬著牙說道:“天澤,中國人都愛形容女人是水,你知道我是怎麽理解的嗎?你用零度對我,我的溫度也是零度;你用一百度對我,我的溫度就能達到沸騰;如果你用五十度對我,那我也隻能不冷不熱。”
男人的態度影響女人的熱情,我的耐性也不是無限長的。
竇天澤似懂非懂地皺著眉頭,似乎在咀嚼我話裏的意思,臨走前,我最後說了一句:“希望我們能好聚好散。”
我不是一個分手後還能跟前任做朋友的人,我希望老死不相往來。
我跟宗岩離婚後還在糾纏不清,結果就導致竇天澤不信任我,竟然差人監視我;導致容曼兒處處針對我,表裏不一地在人前人後表演著她的劇本。
宗岩拉著我往他家走時,宗老爺子已經回來了。我知道,他這一天都在我家待著。
說來也可笑,我在前夫家裏拿著工資照顧領養的兒子,前公公卻跑去我家跟我媽一起照顧安安。
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簡直讓我頭疼。
“宗岩,我們不能一直這麽表演下去,如果你爸不走了怎麽辦?你還打算讓我配合你演一輩子?我做不到,我還要找小鮮肉談戀愛呢。”
“哪個小鮮肉?”宗岩的關注點與眾不同,不回答我的問題,卻這麽在意我隨口開的玩笑話。
我白了他一眼,剛想往裏走,他卻快步上前摟住了我的腰。
我掙紮著想拿開他的鹹豬手,結果他爸看到我們了:“大晚上的去哪了?來來來,我把親家母請回來了,以後咱們一家子安生住著。小檬,別怕還有女人再來出幺蛾子,我已經讓人聯係售樓處了,我也在水雲間買套房子,以後有什麽委屈,你就找我!”
我媽抿著唇,臉上浮起一絲笑意。
我呆了,宗岩也呆了。
最後是宗岩首先回的神,他哭笑不得地走過去從我媽手裏接過安安,抱著兒子走到他爸跟前:“老頭子,你開什麽玩笑?家裏的別墅不住了?那麽些朋友都不要了?在這邊買什麽別墅呀。”
“怎麽,怕我留下來?”宗老爺子一針見血。
宗岩瞄了我一眼,湊到老爺子耳邊說了句悄悄話,老爺子立馬眉開眼笑了:“那就好,那就好。我再住幾天就走,保證不打攪你們!”
被宗岩拉回房間時,我疑惑地問道:“你跟你爸撒什麽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