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撕破你的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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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如同天打五雷轟,我耳朵裏一片翁鳴之後,兩眼一翻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時我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一睜眼看到雪白的天花板,我的眼淚就下來了。
有隻手溫柔地幫我擦拭眼淚,我流了好一會兒的眼淚才茫然地轉過頭看向宗岩,他心疼地皺著五官,小聲說道:“你昏睡了一天一夜,夢裏還一直叫著他的名字。”
“宗岩,天澤不在了,天澤那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都是我害死他的,都怪我……”我說著說著,剛剛止住的眼淚又開始泛濫。
“不怪你。”宗岩溫柔地安慰著我,不停地幫我擦拭淚水。
最後他實在擦得不耐煩了,低頭吻住我的眼角,一點點地將湧出來的淚水舔舐幹淨:“別哭了,嗓子都哭啞了。”
“天澤怎麽處理的?我想去看他,我去給他燒點紙錢……”我很快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想下床去找竇天澤時,一坐起來就感覺腦子一陣暈眩。
宗岩趕緊把我重新按到床上,無奈地說道:“不許鬧,你昨天沒吃東西,靠著掛葡萄糖維持的能量,現在肯定是低血糖了!”
“可我想看他……”
“看不到了,他爸已經把屍身火化了,據說骨頭已經撒進了大海。”宗岩的話把我最後那點希望都澆滅了。
“啊?哇……”那一刻,我所有的悲傷都在一瞬間爆發,嘴巴還沒合攏就忍不住大聲哭起來。
宗岩一直在幫我擦眼淚,哭到後來我的眼睛都腫了,宗岩一直在旁邊唉聲歎氣,讓我不要再哭了。可人在悲傷之中哪裏控製得住這種想哭的情緒,他陪了我一個多小時,我的眼淚斷斷續續地流了一個多小時。
最後宗岩實在看不下去了,扔下手裏那幾張被我哭濕的紙巾就離開了病房。
我眼睛又腫又漲,索性閉著眼默默地流淚。
一兩分鍾後,病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我以為是宗岩回來了,帶著哭腔抽抽搭搭地跟他道歉:“宗岩,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管我,你回家歇著吧,我就是個禍害精,我害得你受傷,害得天澤喪命……”
“我也知道自己是個禍害精?你就是個掃把星。”
回應我的不是宗岩,竟然是容曼兒。
她的嘴角掛著一抹冷笑,等我睜開眼後,她高傲地抬起尖下巴,陰冷地細起了眼睛,乍一看,跟葫蘆娃裏麵的蛇精一模一樣:“宗岩昨天咳出血了,你知道嗎?大晚上的把他一個傷病往外趕,你怎麽忍心的?”
我說不出話來,坐起身子恨恨地看著她。
容曼兒明顯是過來衝我撒氣的,她心口因為情緒激動而起伏不定著,越說越來勁:“你知不知道他在你家樓下待了整整一夜?我真想不通,就你這種被女人竟然被他這麽放在心上,嗬嗬,我真是想不明白,你到底有什麽好?”
“比你好,起碼我不會表麵一套背地裏一套。”我抽了一張紙巾擤鼻涕,看到容曼兒露出嫌棄的神色後,故意擤得更響了。
她撇撇嘴,露出惡心的神色:“就你這種粗俗的女人,哪點配得上宗岩?”
“嗬嗬,我這種哪點都不好的女人被你的心上人心心念念,你是不是特別不平衡?這說明你連我都不如,你有什麽好優越的?”
我的話像是戳到了容曼兒的痛處,她露出猙獰的表情,急急朝床頭走來,抬手就想扇我耳光。
可能,我正好戳中了她心裏最介意的那一點吧。
她一直自詡優秀自詡美貌,肯定怎麽都想不明白比我優秀那麽多的她,為什麽會在宗岩這裏敗給我。我的話正好踩到了她的七寸,她肯定覺得很難堪。
我當然不會讓她打我,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往旁邊一甩。
於是她的手就這樣撞上了牆頭,疼得她齜牙咧嘴當下湧出了淚花。
容曼兒也是被我氣得失去了理智,抬起另一隻手想要扇我耳光,但是她的左手動作沒那麽快,我趕在她打到我之前在她臉上打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很清脆。
容曼兒當時就懵了,站在原地愣了好幾秒。
我忍著暈暈乎乎的感覺爬起來就去推她,她本來就瘦,隨即往後趄趔幾步後重重地摔坐在地上。
我得意地笑了,尤其看到她不顧形象地齜牙咧嘴揉屁股時。
容曼兒在人前一向風光,應該沒經曆過女人打架這種事。她難以置信地瞪著眼睛看我,嘴巴張得挺大,像是沒想到我會對她做這樣的舉動。
“你個潑婦!”她爬起來就拽著手裏的背包朝我掄過來,我身上沒多少力氣,恰好她的包正好砸在了我的頭上,我當即更暈乎了。
就在我眼冒金星時,我怕自己被她打傷得太厲害,趕緊用盡力氣嚷道:“宗岩來了!宗岩,救命!”
容曼兒幾乎是下意識地鬆了手,回頭那一瞬還掛好了偽善的笑容。
看到門口沒人時,她才知道自己被我騙了。她拽著包包,又朝我排山倒海地砸。不過這一次她學聰明了,沒砸我的臉,改而在我的胸口、肚子上、腿上等部位砸。
“宗岩去做檢查了,沒兩個小時回不來!你個潑婦,滿嘴謊言的騙人精!”她罵得挺有教養,沒帶上那些帶著男女某些器官的詞語。
我躲不過,痛得蜷著身子都沒用,就在她包包上的五金不小心打到我燙傷的左手背時,我痛得炸了毛。
我爬起來就抓住了她的頭發,用盡吃奶的力氣使勁拉,恨不得把她的頭皮都撕下一塊兒:“我要撕破你的麵具!容曼兒!是你氣死了宗岩他爸”
掙紮期間,我被容曼兒拽下了病床,因為現在沒力氣,所以我整個人都被容曼兒拽得左搖右晃。再第二次重重地撞上牆頭後,我的身體終於不堪重負地站不穩,摔倒了。
容曼兒被我揪頭發揪得急紅了眼,看我倒下,直接擦了我的左手背一腳,再跨坐到我身上左右開弓地扇我耳光。
我不明白,動靜這麽大,為什麽沒有護士過來看情況?
就算我住的是單人病房,她們也不至於不聞不問吧?
容曼兒把手打疼了後,停下來歇了一會兒。
我臉上火辣辣地疼著,耳朵裏也一陣翁鳴。可能我的臉已經腫了,容曼兒開始擔心,她看了看她的手,猶豫地皺起了眉頭。
然後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麽鬼主意,笑著低下頭來在我耳邊說道:“對,阿岩他爸確實是被我氣死的,我離開之前他就已經不行了。知道我跟他說了些什麽嗎?我說宗岩當初跟你離婚是想報複何文濤,你的兒子根本就是何文濤的孽種,他一直都在幫別人家養孩子……我還告訴他,你跟阿岩早就離婚了,阿岩被你要挾所以才繼續跟你往來的。”
容曼兒很賤地在我耳邊說了一通刺激人的話,我氣得呼吸都變急促了。
可她偏偏坐在我的肚子上,我難受地推了她一把。
就在這時,原本勝券在握的她竟然被我輕而易舉地推倒了。
我趁機爬起來坐上了她的肚子,撈起地上一份報紙,迅速卷成桶狀便朝她頭上臉上用力地打。
“我叫你犯賤!我叫你算計!”我用力捏住她的嘴角往兩邊撕扯,“你的心怎麽就這麽歹毒的?我要把你的麵具撕下來!”
之前還大力如水手的容曼兒,這會兒變成了嬌滴滴的公主,捂著臉一個勁地求饒:“顧小檬我錯了,你不喜歡我,我以後就不過來了好嗎?我隻是想過來看看你,真的,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怎麽會勾引阿岩呢,我很尊重他的選擇,你不能這麽懷疑他啊。”
我越聽越不對勁,慢慢地住了手。
就在這時,病房門口傳來一聲斥責:“顧小檬,你又發什麽瘋?”
我發瘋?
我詫異地回頭,看到宗岩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挫敗感!容曼兒剛才是看到他了,所以才會忽然示弱的是嗎?
好一個心機女!
幾乎在容曼兒跟我承認是她氣死宗老爺子的時候起,我便聽到外麵有腳步聲了,容曼兒不可能沒聽到,她肯定懷疑宗岩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所以才會忽然變成嬌滴滴的女子任由我打。
好一個苦肉計!
我氣不打一處來,雖然沒什麽力氣,雖然宗岩已經來了,我還是咽不下那口氣,抬起手來繼續扇容曼兒的耳光。
她顯然沒料到我會破罐子破摔,被我多打了幾個耳光之後,她的眼神迅速陰森起來,咬牙切齒的樣子仿佛在說遲早會收拾我。
可是宗岩一走近,她立馬林黛玉上身,楚楚可憐地聚起淚水開始哭。
宗岩迅速走過來,在我再一次揚手準備打下去時,他及時抓住了我的手腕:“顧小檬,咳咳咳咳……你住手!”
我恨恨地瞪了過去:“宗岩,你又想幫她是嗎?”
我一撇頭,宗岩就愣住了,抓住我手腕的手改而摸上了我的臉:“你的臉怎麽腫了?”
容曼兒的眼裏劃過一絲驚慌,情緒失控應該在她的意料之外,她沒想到她會發瘋地打我臉。
所以,她現在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