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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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急速走到他們跟前,在宗岩的喜悅之中把安安搶回了自己懷裏:“嗬嗬,你們可真恩愛,繼續吧。”
    我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抱著安安就想離開這個房間。
    宗岩這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從後麵抱住了我們母子。
    容曼兒不高興了,靠過來拉了下宗岩的胳膊:“阿岩。小檬還活著,這真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宗岩,當著你未婚妻的麵抱著我,是不是很不妥?”我說著回頭瞪了一眼,餘光正好瞥到容曼兒眼裏的冰寒。
    我忍不住在心裏冷笑,我就不信一而再的刺激不會讓她露出狐狸尾巴。
    不過想到竇天澤叮囑我不要總是刺激她,我猶豫了下,終究什麽都沒再說,掙脫出宗岩的懷抱就往外走。
    宗岩很快急急跟來,他攔住我的去路,眼底依舊流露出那片欣喜若狂:“你回來了,太好了!”
    “宗岩,我看新聞上說你們下個月十八號結婚,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你們最近要籌備婚禮,應該很忙,不介意讓我把兒子接回去帶幾天吧?”
    我盡量不流露出半點惱火,微微笑著看了他幾秒,又看向容曼兒:“曼兒姐,你說呢?雖然你也不是頭婚,但婚禮是一定要辦得轟轟烈烈的。安安在家裏太礙事,我接回去帶幾天,也好給你們騰出私人空間來。”
    你會以退為進,我也會。你有隱形資產,有背景,我現在也有一個幹媽在撐腰。
    餘光瞥到宗岩的神態,我隱約感覺他跟容曼兒訂婚是有苦衷的,雖然一回來就碰到這種事,感覺糟糕透了,可是我不能就此妥協。
    容曼兒比我笑得自然,她是生活中的影後。
    隻見她笑眯眯地走過來摸了下安安的小臉,擺出溫柔大度的神態看向宗岩:“小檬妹妹說得在理,她剛回來,肯定特別想念兒子,不如就這麽辦吧?阿岩,你說呢?”
    宗岩仿若沒聽到她的話,兩隻眼睛一直癡迷地盯著我,一眨不眨的,連嘴唇都在微微顫抖。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是我現在超級沒有頭緒,索性抱著安安就往外走:“就這麽辦吧,祝福你們,我先回去了。”
    不過,我剛走到小區門口,宗岩的車就追了上來。
    我心頭一陣激動,剛笑著想衝宗岩打招呼,這才發現開車的是容曼兒。
    她笑裏藏刀地打開車窗,掛著笑臉說:“我送你。阿岩中午喝酒了,之前是司機把他送回來的,眼下司機不在,還是我代勞吧。”
    “不用了,謝謝。”我回敬了她一個皮笑肉不笑。
    眼下沒有別人在,容曼兒也不願意再掩飾了:“你以為我想送你?少磨蹭,快上車!”
    我手裏有幾張竇天澤給我的現金,是他跟漁船上的人借來的。看到容曼兒臉上的不耐煩,我冷笑一聲,大步朝水雲間小區外走去。
    我最終打的的士,不管容曼兒回去怎麽裝可憐,我就是不願意坐她開的車,誰知道這個女人會不會突然發瘋。
    敲開家門後,我媽狠狠地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時,眼淚就像開閘的大水,嘩啦啦往下流:“回來啦?我就知道你肯定沒事。”
    張阿姨聞聲出來,看到我安然無恙地出現在她麵前,眼淚也頓時湧了出來。
    “媽,張姨,我回來了,我很好。”我疲憊地把安安放進嬰兒床,找了一身幹淨衣服衝了把澡。
    走出洗手間時,宗岩竟然來了。
    他眼巴巴地瞅著洗手間的門,一看到我就“噌”地從沙發上站起。
    我沒理他,隻是在客廳裏掃了一圈:“曼兒姐沒來?宗岩,你是快結婚的人了,需要避嫌。如果沒跟曼兒姐報備過,別再一個人來我家。”
    我很想衝動地說一句:不然我下次會被她直接搞死。
    如果那雙紅色高跟鞋的主人是容曼兒,那她便已經對我起了殺心。想想就後怕,我身邊還有很多可以牽掛的人,如果被容曼兒這樣的蛇蠍心腸惦記上,後果不堪設想。
    當然,我現在這麽說的目的,純粹是為了以退為進。如果宗岩肯把安安的撫養權給我,那我願意徹底退出這場感情角逐。
    我邊想邊往房間走去,宗岩緊跟著走了過來。
    我回頭看了一眼,趕在他進房門前推了他一把:“宗岩,我剛說過,要避嫌。”
    “顧小檬,我們談談。”他的聲音相當嘶啞,我微微一抬眼,發現他的嘴唇已經幹裂地起皮了。
    這副憔悴樣,是為了給我看的嗎?
    我失望地搖搖頭:“不用談了,我退出。試婚的提議就此作廢,你把兒子的撫養權給我,我會中心祝福你們的,男才女貌很般配。”
    宗岩忽然捏住了我的下巴,想擠進來時,我媽衝過來拉住了他。
    “你出去!滾出去!”她的情緒特別激烈,紅著眼把宗岩往大門外麵推,張阿姨還適時地打開了大門。
    宗岩不死心地看著我,也不掙紮,任由我媽把他推得節節後退,可嘴裏卻喚道:“顧小檬。”
    這一聲叫喚就像是從靈魂深處叫出來的,低沉壓抑又帶著濃濃的繾綣。
    我忍不住跟他對視了一眼,隻這一眼,我就忍不住想叫他留下了。
    可垂眼看到兒子,我就想起了容曼兒掐他的那一幕,想起周蘭說看到容曼兒用針紮他的情景。
    於是我一狠心,咬著牙再度問道:“把安安的撫養權還給我,你好好跟容曼兒結婚生活吧。”
    我想逼他給句解釋,給不了解釋那就把安安還給我。
    宗岩繃緊了咬肌,深深地看我一眼:“不給!你答應過要跟我試婚,不能反悔。”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已經在媒體麵前公開了跟容曼兒的訂婚,現在又跟我說這種話,不可笑嗎?
    從路人的角度看,他這種行為很渣。
    “宗岩,不管你是不是有苦衷,你在有未婚妻的情況下根本就不該跟我說這種話。”我深吸了一口氣,看到我媽咬牙切齒的樣子,閉上眼睛緩了下情緒,“你先走吧,我現在沒心情跟你談事情,讓我平靜兩天。”
    宗岩張了張嘴,看了一眼我媽,我媽正怒目瞪著他。
    他微微躬身,無力地說道:“媽,我當時趕你走也是迫不得已,不然小檬回不來。”
    “滾出去!”我媽翻著白眼把他推出了大門,我下意識地走過去從貓眼往外看,他傻愣愣地盯著大門看了好一會兒才落寞地離開。
    “小檬啊,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跟媽說說。”我媽小心翼翼地走過來抱走了安安,又衝張阿姨使眼色,讓她扶著我坐上沙發。
    她們倆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我,先後歎著氣道:“瘦了,臉色也不好,麵黃肌瘦的。”
    “我在船上待了半個月,天天吃海鮮,到後來膩到根本吃不下……當然得瘦。”
    張阿姨跟我媽對視一眼,小聲問道:“他們說你掉到海裏了,難道不是?”
    我把整件事的詳細經過都跟我媽和張阿姨說了一遍,但是略去了竇天澤這個關鍵性的人物。他當時救下我後帶著我在海裏漂了幾個小時才等到漁船的救助,如果不是那艘漁船恰好在附近駛過,我們倆都得死在大海裏,屍骨無存。
    我並不願意回想這份凶險,想到竇天澤為了我不顧他自己的生命安全,我就覺得我這輩子都沒辦法把這份恩情還清楚。
    我媽跟張阿姨聽得心驚膽戰,一會兒拍心口一會兒捂嘴巴,等我說完時,她們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我媽把安安放到地墊上有他自己翻身玩,這才拍著大腿罵咧:“到底是誰這麽壞?居然把你推下海!小檬,我們要跟警察說這件事,不能讓犯人逍遙法外!”
    “我連那個人的臉都沒看清楚,哎。”我決定先找人問問情況,起碼查一下賓客名單裏有沒有容曼兒。
    “那也得說,有警察他們幫忙查,總比我們自個兒提心吊膽來得強。”我媽嚇得臉都白了,我摸了一下她的手,這才發覺她的手已經發涼。
    看到她懷裏的安安,我忽然想到周蘭說的話,猶豫幾秒還是說道:“媽,我感覺容曼兒對安安不好,安安這麽小,受了委屈也沒辦法告訴宗岩……我要盡量把他爭取帶在身邊。”
    我不敢跟我媽說容曼兒用針紮過安安,她年紀大了,再被嚇一次,怕是會承受不了。
    我媽跟張阿姨都連連點頭:“那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帶才放心,她跟宗岩一結婚就是個後媽,這世上能有幾個好後媽的?”
    當天晚上我親自幫安安洗的澡,為了避免被我媽看到安安身上的針眼,我沒讓她跟張阿姨幫忙。
    洗澡的時候我發現他身上一共有五個血點,胸口三個,右邊大腿上兩個。
    我氣得渾身都在抖,用針紮肯定得紮出血了才會留下痕跡,容曼兒,你好狠的心!
    我強裝鎮定地把安安抱回了自己房間,看到他無憂無慮在床上吃小手的樣子,我心痛難當。
    就在這一刻,我斷然做了個決定:如果宗岩不肯歸還安安的撫養權,那我就偷偷摸摸地賣掉房子,帶著安安跟我媽去一個宗岩找不到的地方悄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