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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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趕回家一看,我媽大包小包地收拾了五六包。
    “隻帶必需品,別的不帶。有錢,去哪都能再買。”於是我就讓我媽收拾了兩三套隨身換洗的衣服,最後隻收拾出一箱子東西,大部分都是孩子需要用的。
    “小檬,以後不回來了?”張阿姨訕訕地幫我們收拾著包裹,有點不知所措。
    我看了她一眼,沉吟道:“張姨,你繼續住在這裏,就當時幫我們看家,說不定我們過段時間就回來了。”
    我讓她幫忙把我媽打包好的剩下東西重新整理歸位,就當做不知道我們離開:“不管誰問你,你都說不知道,你就說我媽抱著安安下去散步一直沒回。”
    張阿姨連連點頭:“好。”
    “如果兩天之內宗岩沒有找過來,你就主動打電話跟他說我們不見了。”
    張阿姨雲裏霧裏地點了頭,眼睜睜地看著我媽抱上安安、我拖上行李箱,先後出了門。
    等電梯時,張阿姨擔憂地跟了過來:“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去一個宗岩或者容曼兒找不到的地方。宗岩前腳剛跟容曼兒說好不結婚的事,她後腳就出車禍了。不管車禍是不是人為,反正在宗岩徹底站在我們這邊之前,我是不會讓他把安安帶回去的。”
    張阿姨跟我媽相繼點了頭,張阿姨說道:“那你們打算去哪兒?人生地不熟的,兩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多危險啊。”
    她想了想,忽然靈光一閃:“去我家吧,我兒子在外麵上大學,我男人在外麵打工,家裏一直空著。不過,就是鄉下地方,沒城裏幹淨。”
    她越說越沒自信,我想了想,忽然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反正她會主動跟宗岩說我跟我媽失蹤的消息,按道理,宗岩應該不會懷疑到張阿姨頭上來。
    “張姨,謝謝你啊,我之前還打算隨便去哪裏的,沒有確切的目的地比較茫然。要是可以,我跟我媽就去你家住一段時間吧,我給你付房租。”
    張阿姨連連擺手,感覺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不要,要什麽房租啊!”
    她公婆跟著小姑子住,小叔子就住在他們隔壁,於是她跟她小叔子打了招呼後便跟我說了詳細的路線。
    我跟我媽當天下午就趕到了張阿姨家,叫張家村,村子分上村頭和下村頭。下村頭隻有幾戶人家,張阿姨家就在下村頭,幽靜、人少,屋前還有小叔子老婆種的幾分菜地,環境相當不錯。
    張阿姨家近兩年顯然翻新裝修過,是兩層樓的小洋房,家裏很亮堂,隻是長期沒人住落了灰。
    我們問清楚了客房後,跟我媽住進了同一間房。
    張阿姨的小叔子一家跟她一樣很和氣,我把我媽安頓好後第二天便趕去了容曼兒住的那家醫院。
    我想弄清楚容曼兒這次又在搗什麽鬼,可事實卻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找到容曼兒的病房時,我剛把門推開一條縫,就聽到她的好友周欣悅在病房裏大呼小叫:“曼兒,你真不認識我啦?”
    “不認識,你是誰?”
    容曼兒的聲音聽起來很茫然,周欣悅失聲變了調:“你……曼兒,你別嚇唬我啊,你不是跟我說過要把宗岩搶回來嗎,你現在什麽都忘了,還怎麽搶他?”
    我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她們倆還真是好姐妹。
    但是出乎我們所有人意料的是,容曼兒掏出手機放了一段視頻,聽聲音應該是她跟宗岩訂婚時的那段新聞:“宗岩是我未婚夫,我為什麽要把他搶回來?他本來不就是我的嗎?”
    她怎麽失憶了還那麽讓人討厭?我一激動就不小心把門給推開了。
    容曼兒和周欣悅雙雙朝我看過來,周欣悅抬起下巴,趾高氣揚地斜看我一眼:“喲,這不是宗岩家的保姆嗎?你來幹什麽?宗岩花錢雇傭你過來照顧我們曼兒的?”
    我淡淡地看了周欣悅一眼,就當沒聽見她的話,氣定神閑地走到病床邊衝容曼兒笑了笑:“感覺怎麽樣了?”
    容曼兒迷茫地看著我,微微蹙眉似乎在腦子裏搜索著我的信息。
    幾秒後,她捂著腦門痛苦地哼了兩聲:“你是誰?我怎麽記不起你是誰了?”
    “一個無關緊要的老朋友,不用刻意去想我是誰。”我不知道她是在演戲,還是真的記不起來了,探究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周欣悅這人典型的胸大無腦,她不嫌事兒大似的,揚聲跟容曼兒說道:“曼兒,你看清楚,這個女人不是什麽好貨色,她就是跟你搶宗岩的小三,你可得看好你的未婚夫。”
    “小三?”周欣悅的話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冷哼一聲,將她從頭打量到腳,最後將視線落在她胸前的那片春光上,“小三多半能從氣質上看得出來,比如你這樣的氣質,就挺符合。”
    “你胡說什麽!”周欣悅氣得衝到我麵前就抬起了手,隻是她一巴掌還未落下,就被一隻大手抓住了。
    一陣戾氣被風裹著送了過來,宗岩就在剛才那一刻及時趕來,他冷冰冰地看了周欣悅一眼,隨手甩開了她的胳膊。
    她卻因此往旁邊趄趔了好幾步,然後撞到旁邊的椅子上,痛得她嗚呼一聲彎下了腰。
    她捂著撞到椅子的腿,噙著淚看過來:“宗岩,你欺負人……這個保姆欺負曼兒這個病人,我教訓一下又怎麽了?”
    “怎麽欺負的?”宗岩抄起雙手,好整以暇地看了過去。
    周欣悅有些心虛地別開了視線,支支吾吾道:“她……她氣曼兒,說曼兒是小三!她自己明明才是三,曼兒總比她先認識你吧。”
    “誰在放屁!臭死了。”我故意扇了一下麵前的空氣,嫌惡地白了周欣悅一眼。
    她先是愣了一下,幾秒後才反應過來我是在拐彎抹角地罵她,氣得臉上一片漲紅:“你……你吃屎了!什麽素質……”
    “夠了。”宗岩不輕不重地打斷了周欣悅的話,他看都不看她,眉眼裏卻有種不怒自威的威嚴,“周欣悅,這裏不需要你,沒我的允許,別再探進這間病房半步。”
    “我……我是過來看曼兒的,你憑什麽趕我?”周欣悅氣得掉下一滴眼淚,惱羞成怒卻又不敢發作,憋得滿臉通紅。
    宗岩沒理她,而是看向了容曼兒:“你認識周欣悅嗎?”
    容曼兒遲疑地搖搖頭:“我不記得她。”
    “嗬嗬,周欣悅你聽見了?她不認識你,你最好別再來打攪曼兒,不然我叫你老子過來親自把你押回去。”
    周欣悅似乎很怕她爸,聽了這話後竟然本能地縮了下脖子。
    她終究無計可施,不甘心地剜了我兩眼後,跺著高跟鞋“噠噠噠”地離開了病房。
    我也沒再做停留,衝容曼兒淡淡地點了下頭後便走了。
    “顧小檬!”宗岩叫著我的名字想追出來,但我聽到病房裏的容曼兒忽然驚呼了一聲。
    我回頭一看,宗岩站在門口做了片刻的猶豫,最後還是選擇轉身進了病房。
    我失望地扯了下嘴角,我的預感沒錯,容曼兒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後,他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強行跟容曼兒分手。所以我攙和在中間有什麽意思?
    他跟我之間,愛是肯定愛的,但在他沒有解決好跟容曼兒之間的曖昧前,我不會再跟他糾纏,也不會把安安交給他。
    我看了一眼容曼兒的主治醫師,找到其辦公室谘詢了下容曼兒的情況。
    他說容曼兒是由腦震蕩引起的失憶,一般情況下病人在事發後那段時間會發生逆行性遺忘,但是過一段時間後便會恢複記憶;不過也不排除永久失去記憶的可能,因為他們醫院就接手過幾例時隔五六年還沒恢複記憶的病人。
    離開醫院後,我給方連成打了個電話:“方哥,您現在忙嗎?我想找你問點事情,方便見一麵嗎?”
    “什麽方麵的事情?”
    “我在遊輪上被人推下水,這件事你聽說了吧?”
    方連成沉默幾秒,忽然壓低了聲音:“這件事我幫不到你。宗岩為了找你都把自己的幸福給犧牲掉了,既然你現在能平安歸來,那自然再好不過。”
    “方哥,我隻是想問問你能不能幫我弄到那次遊輪上的賓客名單。我想知道容曼兒當時在不在船上。”
    方連成沉吟了幾秒,沉重地說道:“你懷疑是她把你推下水的?不可能。這種事情,她不會親自動手,隻會讓別人衝鋒陷陣。”
    “方哥的意思是,她買通了遊輪的某個人來謀害我?以我當時所見,害我的人不止一個,應該有一男一女。”
    方連成歎了一口氣:“這種事情很難查,你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是告不了容曼兒的。不瞞你說,我已經看過那份名單了,她的名字不在名單上。你如果看清了凶手的樣貌,可以直接跟警察報備,我幫不了你,我需要的是證據。”
    方連成似乎不願意跟容曼兒正麵交鋒,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麽忌憚之處。
    臨掛斷電話時,我央了一句:“方哥,你如果能弄到名單,請務必發一份給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