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我們就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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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怡瞪著他,看他把自己麵前的茶盞斟滿,又做了個請的姿勢,端起杯子一飲而盡,“現在可以說了嗎?”
    “哎……”男人失笑,“你到是挺有意思,那好吧,就讓我講個故事給你聽……”
    男人站起身拉開包廂的門,對外麵吩咐了兩句,不一會兒,一個容貌姣好的女孩端著一個托盤走了起來,施施然放下,又對男人嫵媚的一笑,看都不看丁怡一眼,轉身帶上門走了出去。
    “我自己釀的青梅酒?要不要嚐嚐?不知道你喝不喝酒?不過我想我哥喜歡的女人,一定也是個不拘小節之人吧!”男人用挑釁的目光看著丁怡,又把托盤上的兩個酒杯斟滿,放到丁怡麵前一杯。
    “你說你的故事,別羅裏八嗦的好不好?”丁怡有點氣惱。
    “哎!看來你還是戒心挺重!”男人把自己的那杯酒一口氣喝掉,又倒滿一杯,眼睛裏多了一絲憂傷,他低下頭思忖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看著丁怡,開始不急不徐的講起霍家的故事來。
    霍天力的老家在北方的一個窮山溝裏,住的是土磚房,吃的是自家地裏種的粗食。
    霍天力的父親因為家裏窮娶不起媳婦,他的祖父便托人在鄰村找了個精神病女人跟他結了婚,沒想到這女人的肚皮挺爭氣,竟然生下了一對雙胞胎。
    嗷嗷待哺的孩子,一個基本生活不能自理的女人,還有年邁的父母,這種種原因都使霍天力的父親無法像村裏的其他男人那樣出去打工賺錢補貼家加。
    他隻好做些偏門生意,樹木裏找兔子挖山菌去集市上賣,偶爾小偷小摸弄些花銷,直到後來跟著集市上賣兔皮認識的一個男人做起了盜墓的行當,霍家的境況才算是有所好轉。
    憑著賣明器那些錢,霍天力的父親蓋起了大瓦房,還把兩個兒子送到了縣城的學校,他的生意越做越大,手裏底漸漸有了一幫夥計。
    霍天力兄弟倆到了十六歲,他們的父親被判了死刑,所有的財產被沒收,從家境殷實一夜間變成了從前的一貧如洗。
    他們的瘋娘受不住刺激,跳下山涯死了。霍天力為了弟弟,綴學到了深圳,投奔了當年帶著他們父親去盜墓的那個男人。
    這人感念他們的父親被抓時扛起了所有的罪名,便把霍天力收下做了小弟。
    霍天力便利用自己的渠道給弟弟弄了套假身份,撇清父親還有自己跟他的關係,讓他可以繼續讀書,清清白白的做一個普通人。
    “我的本名叫霍天承,現在我叫雷澤昊。”男人說到這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朝丁怡笑笑,臉上到有些少有的羞澀。
    “那後來呢?”丁怡看他不往下講了,著急地問。
    “後來?後來還有什麽好說的?我就用雷澤昊的名字生活,我哥供我上完了大學,考研,再接著……”說到這兒,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接著怎樣?那你為什麽會出現在b市?”丁怡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感覺聽了雷澤昊說完這些故事,腦袋裏的思緒紛亂無比。
    雷澤昊低下頭默然不語,他想起一年前的那個下午,他像往常一樣跟研究院的同學一起打過籃球回到公寓,正準備洗個澡換身衣服,桌上放的手機響了。
    那是個陌生的號碼,裏麵的男人聲音蒼老而又沙啞,他告訴自己霍天力死了,是被陸家的少爺陸唯宇害死的,還告訴他他的哥哥是為了一個女人而死,那個女人叫丁怡,她是陸唯宇的未婚妻!
    雷澤昊如遭雷擊,等他回過神來想質問那人陸唯宇和丁怡到底是誰的時候,那邊卻已經掛斷了電話。
    他當天趕到深圳,想要找到哥哥的公司,卻發現這麽多年來雷天力把他保護的太好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哥哥的住所,他公司的地址,他手裏隻有一個坐機號碼,是他哥哥專門為他設的,還叮囑過他不到萬不得以的情況下,不讓他打這個電話。
    那個深夜他播通了那個號碼,那邊傳來的卻是個女人的聲音。雷澤昊有些相信那個神秘電話裏的說法了,他回到學校開始在網上調查陸家的事,之後他特意到舊金山去了一趟,可是所知甚少。
    不得以他請了一名私人偵探,挖出來的內幕另他咂舌。從種種跡象看來,丁怡這個女人在整件事情中充當了一個重要的角色,是她一手導致了陸唯宇的瘋狂,也是她導致了自己哥哥的死亡。
    雷澤昊拿著偵探查到的丁怡的照片,隻身回到深圳,跟蹤了她好幾天,最後在公墓裏聽到她跟宋麗談論要回到b市的事情,便打算跟隨到底,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物。
    到了b市,他在東區開了這家咖啡館,利用業餘的時間去觀察和跟蹤丁怡,時間越久,他便越覺得這個女人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樣,似乎也不像那個神秘電話裏所說的是個居心叵測的狡猾精,為了騙取他哥哥的財產。
    想了很久,雷澤昊決定現身,他想近距離的了解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從而決定是否需要為自己的哥哥報仇。
    “嗬嗬,沒什麽,我隻是聽說我哥哥還有個妻子和兒子,畢竟我在這世上除了我哥哥已經沒有親人了,現在我哥哥也死了,你們就是我唯一的親人……”雷澤昊裝得有些唏噓,低下頭又喝了一杯酒。
    丁怡低下頭,似乎有些感動,想了想又接著問:“那為什麽一早不出現,都來b市一年了,現在才突然出現,而且是用這種方式!”
    “嗬嗬,我能說近情情怯嗎?”雷澤昊笑得很幹,丁怡盯著他沒有說話,把手裏的酒杯放下站起身來。
    “我該回去了!”
    雷澤昊一愣,沒想到她竟然是這種反應,輕笑一聲站起身來,“我送你吧!”
    一路無話,雷澤昊不時觀察著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丁怡,她都把臉看向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到了丁怡家樓下,雷澤昊停下車子,丁怡打開車門要下車時,雷澤昊突然叫住她,“大嫂!”
    丁怡頓了頓轉過身來,雷澤昊笑得勉強,“我能隨時來看看你和小侄子嗎?”
    丁怡沒有回答,“砰”地關上車門。
    回到家裏,大家都已經睡了,丁怡打開孩子的房間,聽到均勻的呼吸聲,笑著重新掩上房門。
    回到臥室,她疲憊的脫掉外套將自己扔在床上。
    雷澤昊今天所說的一切,她從前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她知道霍天力小時候家境貧寒,這些從他的一些生活習慣裏就可以看出來,他從來不花錢,也不浪費一滴糧食,衣櫃裏的衣服除了幾套應酬穿的,其他的都已經洗得發白。
    可是她從來也沒想過他竟然負擔著這麽大的壓力,父親是個死刑犯,為了保護弟弟的周全這麽多年來無法與他相認相見。
    她十分痛恨自己,他在的時候為什麽不多關心他一點,多給他一點家的溫暖。從一開始對他的極力排斥再到後麵的慢慢接納,丁怡其實自己心裏知道,毋寧說自己是愛上他了,到不如說自己是喜歡上了他對自己的嗬護和霸道的給予。
    他從來不問自己需要不需要,隻是一味的給予和恩賜,那種強硬的占有式的大包大斂讓現在的丁怡想起來覺得迷醉,在他的身邊,自己幾乎都不用思想和考慮,他會把一切事情都幫你想得周全和井井有條,你隻要安安心心坐在那裏接受便好。
    可是現在呢,霍天力不在了,這個雷澤昊的突然出現到底是什麽意思?丁怡不太相信他所說的隻是為了尋找親情,他一定還有著另外的目的,可是那又會是什麽呢?
    他所說的知道哥哥的死訊後跑到深圳,才得知哥哥結了婚還有了個兒子,這一切又都是真的嗎?
    丁怡翻個身,覺得腦袋裏嗡嗡作響,她一貫不擅長分析和推理,她也不喜歡弄這一套,到不如明天把今天雷澤昊告訴自己的這些事跟丁欣和宋麗說說,看她倆有什麽看法。
    想到這兒,丁怡坐起身來,打算去衛生間洗漱睡覺。
    床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丁怡拿過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喂,哪位?”
    “大嫂,我明天可以去看你和小侄兒嗎?”那邊竟然是雷澤昊的聲音。
    丁怡一愣,“你怎麽會有我的電話?”
    “嗬嗬,你送花的時候上麵的卡片上就有啊?”雷澤昊笑得坦然。
    丁怡心下稍鬆,“不用了吧,咱們還不熟,再說我也不知道怎麽跟我姐姐和家人說。”
    “嗬嗬,你放心,我不會暴露身份的。我隻是說我是店裏的顧客。”
    丁怡聽得搖頭,心說丁欣和宋麗誰不認識霍天力呀,看見你那張臉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她想要反對,那邊雷澤昊卻急急忙忙地說:“大嫂,我不跟你說了,前麵警察臨檢,我得掛電話了。”
    “喂?喂?不行,你不能來!你這算怎麽回事兒呀!”丁怡忙不迭的對著電話大叫,可是那邊卻已經傳來“嘟嘟”的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