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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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到那股強大的力量以後,顧長安的心髒就出現不正常的跳動頻率,一下一下撞擊著他的肋骨,四肢百骸的血液瘋狂流竄,躁動不安。
    就在顧長安準備去鎮上搜查時,那股力量消失了,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顧長安把三個小謊言交給吳大病,並告之如何揭穿,他繼續跟著張威,幾天後碰到王婷婷來福新廠找對方。
    跟出租屋那次一樣,兩個人發生激烈的爭吵。
    陸續出來的工人紮堆圍觀,明目張膽的指指點點。
    “張威那小子最近跟變了個人一樣,大方了不說,還甩那麽正的妞,他不會中邪了吧?”
    “我看是何健走了,他思念過度,引起的神經錯亂。”
    “不會吧,他倆關係有那麽好?”
    “要是不好,張威能跟那王婷婷分?仔細想想,何建長得比王婷婷還白,屁|股也翹,說不定還有其他的過人之處。”
    “沒準張威是被搞的那個呢,他整天把衣領扣那麽嚴實,誰知道脖子上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玩意兒。”
    “可何建不是喜歡女的嗎?廠裏誰都知道的吧。”
    “搞膩了,想跟男的搞搞唄。”
    一陣哈哈哈的哄笑傳入顧長安耳中,他掏掏耳朵,欲要邁開腳步,聽到接下來的談話後頓住。
    “誒你們說說,何建好好的幹嘛跟王主任吵架,還辭職不幹?”
    “誰知道呢,腦子抽風了吧,王主任作威作福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把他當個屁給放了,忍一忍就是。”
    “何建老家是哪的?”
    “西寧。”
    “搞不好是老家有急事,沒請假就趕回去了。”
    “反正何建有個什麽事別人不知道,張威肯定……”
    “對了!何建走的前一天晚上,我看到他跟張威在巷子裏說話,不知道說的什麽,張威把他推倒在地,看起來很凶。”
    “有古怪,那邊吵完了,話說王婷婷的腿又細又白,腿玩年啊。”
    一道道放肆的目光落在王婷婷身上。
    顧長安不忍直視,他將掌握的信息整理整理,趁機跟蹤王婷婷,一路跟去了一間酒吧。
    王婷婷似乎是酒吧裏的常客,她脫掉小外套,露著雪白的肩膀在舞池裏跳舞,清新幹淨的感覺消失無蹤。
    顧長安坐在吧台位置,要了一杯酒。
    酒保第四次投過來視線,顧長安側過頭,屈指點了點台麵:“我不喜歡男人。”
    酒保滿臉嬌羞,嘴裏的話卻是相反的直白|露|骨:“你長得讓人想日。”
    顧長安哦了聲:“是嗎?”
    酒保沒皮沒臉的笑著問:“那位是你的獵物?”
    顧長安沒承認,也沒否認。
    酒保的上半身趴到台子上:“你把你的手機給我,讓我存一下你的號碼,我可以提供你一些……”
    顧長安起身就要走。
    酒保把人叫住:“等等,你坐這兒,我看看你就行。”
    似乎是生怕黑發青年後悔,他連忙說:“那女的可不是外表看起來那麽單純,她的胃口大著呢。”
    顧長安坐了回去,他問:“多大?”
    酒保曖|昧的笑:“特別大。”
    顧長安眯眼望著跟男的貼身跳舞的王婷婷:“特別大是多大?你舉個例子。”
    酒保湊近些:“她每次都勾搭外國佬。”
    顧長安看去,那男的還真是外國人,正在和王婷婷麵對麵的調|情。
    酒保嘖了聲:“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外國佬的確比咱要更雄偉,我可是聽過有把人給活活|幹|死的。”
    顧長安抿口酒,冷淡道:“就這些?”
    “……”
    酒保看起來像是賣力討好青年,甩出猛料:“她在這裏挺有名的,也玩得起,我的同事也都知道她,兩個月前她談了個男朋友,是個小白臉,叫什麽阿建。”
    顧長安挑眉,小白臉是何健,看來他真的搞了張威的妞。
    以之前顧長安從那個好孩子嘴裏套出的話來看,何建是個挺會作的人,搞了同事的妞,還會讓對方知道,存心顯擺。
    太容易跟人結仇了。
    張威知道王婷婷跟何建搞到了一起,他一怒之下對何建下手,藏屍後假裝何建給家裏發短信,說哪天去了雲南。
    之後張威打去何建家,等於是印證了那件事。
    這是一種可能。
    至於另一種可能……
    顧長安將視線放在舞池裏的王婷婷身上。
    “說他是小白臉隻是看著像,性子很火爆,比那女的還會玩,喜歡磕|藥。”
    酒保前言不搭後語,好似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對同性抱有其他想法,“你的脖子真漂亮。”
    顧長安撩起眼皮,眼裏沒有溫度。
    酒保幹笑:“這裏經常有gay出沒,在你左後方的帥哥就是,從你進來就盯著你看,我猜他已經在腦子裏幻想出了不下十個跟你做的姿勢。”
    顧長安置若罔聞:“那個小白臉最後一次出現是什麽時候?”
    “我想想……”酒保思考了會兒,“一個月前,他磕了藥走的,以後就再沒來過。”
    顧長安沉吟,按照正常邏輯推理,何建是辭職後心情鬱悶,越想越糟心就跑來酒吧喝酒,他磕|藥回去以後,在神誌不清的情況下慘遭殺害。
    放了老鼠藥的紅|燒||兔子肉又是怎麽回事?
    酒保給一位客人調了杯酒,繼續湊到青年麵前說:“有一次我下班回去,碰巧看到他們在酒吧外麵吵架,我好像聽到那女的說什麽兔子為什麽死了,是不是你弄死的,那樣子很恐怖,像是隻要那男的承認,她就會把他殺了。”
    “那男的說他就是隨便一扔,哪知道兔子那麽不經摔,兩人吵的很凶,後來還互相扇巴掌……”
    顧長安心裏的第二種可能在酒保透露的內容裏麵逐漸清晰。
    王婷婷接了個電話就走了,顧長安後腳離開酒吧,並警告酒保,不要亂說話。
    酒保連連舉雙手保證,一副識趣的樣子。
    天一亮,顧長安就喬裝打扮成一算命的,在王婷婷上班的那條路上找個地兒擺攤。
    十一點多,王婷婷從鞋店裏出來,她邊走邊刷微博,冷不丁的被一個蒼老的聲音喊住。
    是個白發蒼蒼的老爺爺,在地上支了個攤,算命的。
    王婷婷繼續走。
    老爺爺顧長安咳嗽幾聲:“小姑娘,你印堂發黑,近期必有大難臨頭。”
    王婷婷的腳步猛地一停,轉頭去老爺爺那邊蹲了下來。
    “老爺爺,你說我有大難臨頭?什麽大難?”
    顧長安走流程的讓王婷婷伸出手,他端詳片刻:“凡事都有因果,你昨日種下什麽因,明日就會結出什麽果。”
    王婷婷說:“聽不懂。”
    顧長安心說,聽不懂就對了。
    他盯著王婷婷的眼睛,仿佛能觸摸她的心靈,將她心底的汙垢跟陰暗挖出來。
    王婷婷的眼神開始躲閃。
    顧長安緩緩道:“你是無心之過,佛祖說了,隻要你誠心懺悔,就能……”
    能什麽呢?
    媽的,編不下去了。
    王婷婷心思不在上麵,她的神情透著慌張:“你胡說的吧。”
    顧長安在心裏點頭,他嘴上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舉頭三尺有神明。”
    說到後半句時,他為了營造氛圍,刻意壓低嗓音。
    王婷婷豁然起身:“什麽算命的,分明就是神棍,我要告你誹謗!”
    顧長安招招手:“小姑娘,莫急莫慌,你且蹲下來,容老頭我為你……”
    王婷婷不等他說完就走,還踢翻了簽筒。
    不安的種子已經種下了,能不能發芽全看王婷婷的心理承受能力。
    顧長安準備收拾家夥走人,左側忽然響起一道富有磁性的聲音:“我想算一卦。”
    他尋聲看去,聲音的主人是很高大的男人,穿的白衣黑褲,五官精致,輪廓清晰深刻,瞳孔要比常人黑。
    那裏麵不是星辰跟大海,是漩渦。
    男人隨意的雙手插兜站在那裏,身上籠罩著一股無形的威壓,以及……生來高人一等的貴氣。
    顧長安斂眉。
    這個男人什麽時候出現的?他竟然毫無察覺。
    前幾天感應到的強大力量會不會跟對方有關?他不動聲色的探查,卻無結果。
    眼底掠過一絲暗光,顧長安甩袖昂首:“你想算什麽?”
    男人邁著長腿走過來,動作優雅的蹲在攤位前:“什麽都算。”
    距離拉近,顧長安從男人身上聞到了一種淡淡的氣味。
    不像是某種香水,像是從他身體裏散發出來的。
    傳說中的體香?
    顧長安的額角抽了抽,他道:“看相五十,八字一百。”
    男人爽快的拿出一百五。
    顧長安將兩張紙票收入口袋:“把手給我。”
    男人抬起左臂,將手伸到青年麵前,手掌朝上。
    顧長安看一眼,是隻少爺手,骨節修長,斷掌。
    他又問走不知真假的八字,裝模作樣的搖頭晃腦:“年輕人,你命裏有煞星作祟。”
    男人露出驚詫之色:“煞星?”
    顧長安捋捋黏在下巴上的幾根白胡子:“想知道化解的方法,你就需要抽個簽。”
    男人把手往簽筒伸。
    顧長安將他攔住,獅子大開口:“五百。”
    男人眼皮不眨的抽出五張紅票,動作幹脆利落,大佬範兒十足。
    顧長安一張張收好。
    片刻後,顧長安拿著男人抽的簽胡說八道:“嗯……年輕人,你很快就會遇到命裏的貴人,逢凶化吉。”
    男人正色道:“還請大師指點一二。”
    顧長安高深莫測:“往南走。”
    “南邊……”
    男人皺皺眉頭,他微抿薄唇,無辜的輕笑道:“大師,我分不清東南西北。”
    顧長安的演藝生涯遇到了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