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離奇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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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鄉其實挺美,在江南一座著名的大山腳下,山高林密,雲妖霧嬈,四季鬱鬱蔥蔥,而山腳下湖網密布,池塘成群,因為有些河塘太深,水草從生,所以大部分河塘都是水清卻不能見底;當然,這些都是大自然留下來的傑作,這種美景從何時形成的已無從考究;我們村就座落在這片山水相連之間的凸起的高地上,綿延成一條w型的彎彎曲曲的三個莊,從而組成一個村,散落在七裏八灣的河道與山穀之間;
我們莊其實很小,每戶人家的距離都有五十到一百米遠,偶爾有兩戶即使是連在一起的,也大都是親兄弟關係;如果誰家有個什麽事要找人幫忙,都得上門去叫,如果天氣好的時候扯開嗓子喊上幾聲,除了山裏會發出回音外,若仔細聽也能知道對方喊話的大概內容。
這裏山清水秀,物產富饒。
按說,這麽好的地方應該是一些生活了多少代的村落,每個村應該是以姓氏為單位的群居地才對,這才符合江南農村的普遍特點;然而恰恰相反,落戶在我村的人姓氏非常雜;全村姓什麽的都有,而且很多姓氏稀奇古怪,如姓子,姓旦,姓申,姓裘,還要姓操的等等;另外,不知什麽原因,每家的連續居住時間沒有超過七代人的;否則,要麽在此村早已絕戶,要麽早就被迫遷移他鄉了;聽父母說,如今的村裏人基本上都是解放初期,從四麵八方逃難過來的難民,哪個省份的人都有,最開始由於方言嘈雜,相互之間說話都聽不懂,如同雞對鴨講,鬧出很多有趣的笑話,時間久了,不但相互之間能聽懂,而且每家人都能講數個地方的方言,這也成了我們村與別村獨一無二的區別。
大家剛來時,都是因為看到這裏山清水秀,以為自已碰上了生活的好地方,而根本不知這個地方的種種詭異;等到熟悉情形以後,已是解放後的事了,而國家也開始實行戶籍落實和分田製度。因此,那些逃難來此的人隻好被迫留了下來,不然到哪裏也沒人收留,也不容收留; 除非自已的孩子以後考上了大學落戶他處,父輩才能跟著走出這片詭異的山穀水鄉;所以能長期待下來的村民,要麽讓孩子努力讀書,要麽準備絕戶。
另外,我們村不像其他附近的鄉村,每村會有自已的姓氏祠堂,外出的人逢年過節就爭相回家祭祖;而從我們村出去的人,能不回來就盡量不回來,不要說建祠堂,連個公用的房子都沒有。用其他鄉的村民們的話說,我們村的人,以後都是一群找不到祖宗進不了祠堂的孤魂野鬼。
其實,如果沒有詭異事情的發生,這些原本也算不了什麽,作為農村人,生活要的是實實在在的平安與寧靜;可奇怪的是,隻要到二十裏地的鎮上,若有人提到我們村都會用怪異的眼光看著並議論著,而且他們從不敢和我們村裏的人靠近更不要說聊天了,一旦知道自已身邊有我們村的人就會下意識地跑到一邊去,那神情就好象看見了鬼;隻有那些商鋪的店主看在錢的份上才沒有表現出更出格的嫌棄,當然也很少和我們村的人說上一句話;
自然也極少有三輪車敢跑鎮上到我村這條山路的運輸業務,有的隻是我們村上人自已開著三輪車來街麵辦事時,順便捎些同村的人回去;這讓我在小的時候感覺很不舒服,也很不理解,有時就這種現象,會問家人是怎麽回事,爸媽聽後總會神情肅寞,似是而非地說:“你以後好好念書吧,爭取早點走出去”;以前聽著這些答複我總是不能理解,我不知這些與讀書和長大有什麽關係,由於年紀小也不敢繼續問下去,隻好似懂非懂的聽著,還貌似懂事般地點點頭。
等我長大一些,開始懂事後,我發現自已所在的村確實非常的不正常;比如,我們莊有二十五戶人家,幾十年裏始終不會超過一百口人,一旦達到九十九的數字就會有人死去,聽說幾十年都如此,現在也是一樣,從沒有改觀;而同期其他鄉村都是人丁興旺,人口增長很快;所以鄉裏負責計劃生育工作的幹部從來不上我們村做計生宣傳的。比如我們村在晚上把大門敞開,也從來沒有小偷敢來偷東西;因為附近鄉鄰那些曾經有小偷小摸習慣的的人,如果單個偷到這兒,幾乎都是死在我們村的水田或山地上,而且全都死的都不明不白,匪夷所思。
就拿十年前的王大膽來說,他曾是鎮上有名的慣偷,坐過幾次牢,據說沒有他不敢偷的地方,而他就死在我們村進出的唯一一條山路上。當別人發現他的時候,他背朝上,麵朝下地趴在山路上,臉正貼在一個碗大的坑裏,坑裏最多隻有一碗水,可他就是這樣被淹死的;死後被人檢查發現:全身無一物;法醫來後,監定他沒有外傷,之前沒喝過酒,也沒有心髒病,更沒有羊癲瘋的遺傳基因。
據說他來之前曾在同伴麵前誇下海口:他說他根本不信這個邪,晚上進我們村之後,要見人偷人,見鬼偷鬼,絕不會空手回去;我以前聽說,做賊這行也有一個不成文的規距,就是不能空手而回,否則將會有倒黴的事情發生。說話的那天他死了,可他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
比如十二年前,一個經常偷狗的鄰村人叫王軍,聽說他經常帶著獵槍到處偷狗,偷狗的方法也簡單,有時用藥藥,有時用槍射,方法並不高明;由於此人膽大包天,又窮凶極惡,所以,左右鄉鄰對他都是敢怒不敢言,有時明知自家狗是他弄走的也不敢發火,隻好忍了;而他也死在我們村的一座墳場裏。
人們發現他時,他的上半身已鑽進一個早就蹋陷了的無主墳的棺材裏,隻有屁股以下部位一動不動地露在外麵;當早晨有行人路過看到這副情形時,嚇壞了;趕緊跑回村裏把一些人叫過來;當人們把他從棺木裏拖出來時,他的臉色灰白,眼睛瞪的幾乎脫離了眼眶,全身扭曲成s形,手裏緊緊握著的不知是狗的還是死人的骨頭;他全身也沒有任何外傷,人卻早已死去多時了;法醫檢查後,蒼白著臉,匆忙解釋說:他是因為遭受過度驚嚇導致心髒驟停而死亡的,至於他為什麽會在半夜鑽到墳裏麵也沒有交待就趕緊走了,警方臨走前說要回去分析原因,可從此沒有了下文;不但如此,以後那些非正常死亡的命案,警方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也全是不了了之。所以當離奇事件越來越多,就越讓外村人對我村的人和事產生害怕與猜疑。
再比如我們三個村莊的唯一一所小學的三年級有這樣一個班級,教室內的二排中間有個奇怪的座位,從我上學起就發現沒有人敢坐;不過,老師早已把這張桌子空在那兒,並在它四周用鐵絲圍起來,而且還貼上不準坐的黃字條並畫著小孩子看不懂的符號;聽說這張字條是一個道士寫的,那個道士臨走之前說,此座位不能搬動,更不能燒掉,否則後果更嚴重,後來這張座位一直保留下來,誰也不會搬動,誰也不敢搬動。據說,隻要誰在這張座位上坐過的學生,一年之內必在校外離奇死亡無疑,死的方法不同,有喝農藥的,有上吊的,有被水淹死的等等,而且百試不爽;
聽說在幾十年裏,在沒發現這個怪異的現象之前,三十多年如一日,每年死一個學生,躲都躲不掉;最近的一次可能算我的一個同村的小學同學了,他的名字我不敢想更不敢提起,想起來就讓我毛骨悚然,因為他的死與我有關。
那時我和他關係非常要好,每天一同去上學,一同回村,吃在一起吃,玩在一起玩;小時候,人人都說我的膽子大,所以就成了孩子們的頭,可能是因為我家人約束我較少,讓我平時野慣了,所以敢一個人下河捉魚,上山捉蛇,半夜捉麻雀,偶爾還捅大馬蜂窩…..。我沒想到竟然有一個人不服我,而且是一直和玩在一起的他。
有一天他當著很多同學的麵問我:你敢不敢坐那張桌子?
我說:不敢!
他說:我就敢坐那張位子,你信不信!
我說:不信!
他說:如果我真坐了怎麽辦?
我說:隨你怎麽辦?
他說:那好,如果輸了你給我買兩顆軟糖,以後凡事得聽我的。
那時軟糖在農村是個剛到的新鮮食物。對於我們這些農村的孩子來說,一年能吃上一兩顆軟糖是件很奢侈的事。而我們那裏,也隻有學校旁邊的一個天天拎著籃子賣東西的老太太那兒才有,原因是她家裏有親人在外地工作;
當然,我開始知道他並不是為了軟糖,隻是在他的內心裏很不服氣我,所以以糠為借口,實際上是為了在同學麵前證明:他比我的膽量更大!因為他平時象其他大都數孩子一樣被家裏人看的很緊,沒機會和我做同樣的讓人刮目相看的事情。
我當著全班同學的麵同意他所有的要求之後,他真的開始往那張桌子上爬時,把我嚇壞了;
我一把沒拽住,他真的無畏地跳了進去。
對於這張桌子,我爺爺和鬼老漢也曾特意交待過我,要我千萬別爬進去,不然就沒得救了。因為鬼老漢的一句話,所以我對這張桌子一直心存敬畏。我以為他根本不敢往上坐,隻是說著玩的,目的是為了嚇唬我,誰想到他真的當真了。
自從這個同學坐了這張桌子之後,老師把我班所有學生都叫到辦公室內逐一警告說,不得外傳,更不能讓他的家長知道。但他在學校內還是一下出了名,同學看他時都是滿眼的佩服。我則倒黴,老師暗地裏把我叫到辦公室,不但對我狠狠訓了一通,還挨了班主任幾巴掌,打的我臉部都腫了好幾天;而我發現老師對他卻一下子客氣起來。這讓我怎麽也想不通,因此鬱悶了很久,直到他出事,我才覺得自已並不冤!
他出事時,是在半年後的一個周未的晚上,他突然死在自已家後門院內的小池塘裏,池塘很小,自家挖來用於平時洗東西的;水也很淺,隻能沒到他膝蓋的位置,他是在夜裏死的,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間去的那個池塘;至於他怎麽去的?為什麽要去?成了永遠的迷。
之前,他一直和他爺爺睡一張床,那晚他也是和他爺爺同時上床睡覺的,可第二天早上他家人打開後麵的院門時,卻驚恐地發現他正臉朝上,時隱時現地飄浮在池塘的水麵上了。更詭異的是,不久後的某個夜裏,他爺爺也用同樣的方式死在那個池塘裏,有人說是孫子太想爺爺了,也有人說是爺爺太想孫子了;可不管誰想誰,可這種死法讓人膽顫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