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高興得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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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不著?
    我嗤笑一聲,“您就放心吧,您兒子‘天賦異稟’,睡在滿是男人的房間裏,他說不定又多享受呢!”
    婆婆被我說得一陣青一陣白,恨得牙癢癢卻又不能把我怎麽樣。
    看著她的既滿足又空虛,甚至還有些難過。尖酸刻薄本不是真實的我,可無奈複仇的快感像是精神鴉片,哪怕不折手段、背信棄義,我也想要得到它。
    平複了心頭百感交集的情緒,我認真對我婆婆說:“今晚上你兒子無論如何都要在這裏過的,明天早上帶好他的結婚證和身份證,我們一起去民政局,等我拿到了離婚證,張大誌自然就可以從這裏出來了。”
    我不是傻子,張大誌無時無刻都想弄死我,讓他從這裏出去,這個婚是永遠也離不了的。
    “好好好!”我婆婆忙不迭地點頭。
    沒想到我計劃得這麽周全,第二天還是未能如願以償。
    第二天我起了一個大早,出門前還特意梳妝打扮了一下,就要迎來新的生活,我激動萬分,恨不得一秒鍾就飛到民政局麵前。
    我以為我來得已經夠早了,沒想到我婆婆拿著張大誌的結婚證在那裏已經等了我好一會兒。
    果然是護子心切,估計昨晚上連覺都沒有睡好。
    我摘下墨鏡,朝我婆婆走過去,對她說:“走吧,早離早解脫。”
    反正已經撕破臉,我也懶得對她假裝禮貌客氣。
    婆婆點點頭,跟著我後麵走。不過一夜,她好像一個突然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都枯了下去。往日的盛氣淩人早已經不在,現在我和她之間的關係像是換了個個。
    辦理離婚的大廳裏,來來往往都是或哭泣或冷漠的男男女女,紅本本上的燙金字變成白色的字,多少人本著地老天荒的心,結果發現自己愛的竟然是個混蛋?
    在離婚大廳裏,我忽然覺得自己不是世界上最可憐的那個人,起碼還有這麽多人和我一樣。
    我和婆婆坐在座位上一言不發,一老一少兩個年輕的女人,坐在一起,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等輪到我的時候,我才理解他們為什麽會那麽看我。
    “陳小姐,離婚證需要本人親自辦理,不允許找別人代辦。”
    工作人員的一句話讓我心裏一沉,我立馬拉著我婆婆說:“這是他媽媽,還有這裏,都是他的證件,你就通融通融,他臨時有事來不了。”
    再提起張大誌,我不願意再叫他“老公”,甚至連前夫我都覺得惡心。
    “有什麽大事比離婚還重要?”工作人員對我親切地笑笑,“小姑娘看你急的,說不定你老公還不想和你離呢!”
    中國人總是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的,不過她這份好心在我看來隻是多餘。
    “真的不行嗎?她真的是他媽!”想好的計劃要泡湯,我不免有些心急。
    工作人員搖搖頭,無情地拒絕了我:“上麵有規定必須要本人親自來辦理,本人親自簽字才具有法律效應,你還是等你老公忙完了再過來吧。下一位!”
    我賴在座位上不肯起來,這是我第一次離新生活這麽近,我甚至已經嗅到那邊的陽光的味道,我舍不得就這麽離開,舍不得就這麽放棄。
    “不要意思,可以讓讓嗎?我趕時間。”
    排在我後麵的女人給我翻了一個白眼,我被婆婆拉著,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了。
    “小陳,我們現在可以去那裏把大誌接出來嗎?接出來,他就可以幫你簽字了。”我失望地走出去,我婆婆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問,生怕我因為這樣就不把張大誌放出來一樣。
    雖然不知道張大誌出來會不會簽這個字,但這是目前我唯一的辦法了。
    可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剛走出民政局的大門,閨蜜又給我打了電話。
    “和張大誌在一起的男人是什麽來曆?”
    她的語氣很嚴肅,我瞬間像是被電打了一樣站在原地,我問:“怎麽了?”
    “靠!”閨蜜先低聲罵了一句,“不知道那個王八蛋從哪裏找來分局的人,姓羅的竟然擋著我麵把他放走了!”
    我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閨蜜口中的姓羅的,就是這個派出所的所長。
    閨蜜是帶著背景的空降軍,所長駁了她的麵子,看來幫張大誌說話的人,來頭不小。
    天啊,我怎麽會忘了那個死基佬呢?
    他和趙虎關係那麽好,趙虎又是楓子二哥的手下,這裏麵肯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事!
    閨蜜見我沒有說話,立馬警覺地問我,“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我不敢告訴我閨蜜我去夜場工作的事,隻好含含糊糊地說:“我隻知道他叫大鵬,和上次在小巷子裏的畜生是認識的。”
    “沒想到這裏還有這麽多我不知道的爛事,看來我請的佛還不夠大。”
    閨蜜嘟嘮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就把電話掛掉了。
    我一回頭,就看見我婆婆滿是欣喜地眼神,拿著電話不住地點頭。
    不用說,這個電話肯定是張大誌打來的。
    我婆婆掛了電話,又恢複了之前趾高氣揚狗眼看人低的模樣,在我旁邊嘲諷,“我們家大誌就是有本事,下次再做這種事之前,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別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哈哈!”
    看著婆婆大笑著從我麵前走過,我的手緊緊攥著拳頭。
    上午十一點,陽光明媚,我站在陽光布滿的大街上,比在冬夜裏還要冷。
    這種心情怎麽說,就像好不容易就要爬到了山頂,忽然一陣風吹,一下子就落到了地麵,甚至比之前起點還要低的地方。
    經過這次的事情,張大誌不會放過我,而夜場的工作想回去也沒有那麽順利。可是,在這種雪上加霜的絕境,再艱難我也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