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斷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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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離婚,張大誌還順利從派出所離開,我失魂落魄地走回家。
    一進屋,我媽捏著我的手問:“你和大誌離婚了嗎?”
    我木訥地搖搖頭,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換了一身短衣短褲。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我忽然笑了。
    還好有這幅皮囊,不然還不知道怎麽辦呢?
    我媽見我這幅打扮出來,立馬緊張起來:“陳沫,你這又是要去哪兒?”
    “去工作。”我對著鏡子描口紅,鮮豔的大紅色,能在眼裏吸引所有人的眼睛。
    “啪!”
    我媽一巴掌揮過來,沒有打到我的臉,而是將我手中的口紅打掉。口紅擦過我的臉,一道鮮紅的印記留在上麵,像一道猙獰的傷口。
    “不準去!”
    我媽眼中淚光湧動,吼完這一聲,她渾身都抖了抖。
    “媽,不去哪裏,我們怎麽辦?”
    我用衛生紙擦掉臉上的痕跡,將地上的口紅撿起來,將沒有完成的部分接著畫完。
    我媽被我氣壞了,她當時正在給我爸包韭菜餃子,就用手裏的擀麵杖往我身上打:“我打死你這個不聽話的,上輩子的做了什麽孽,才養了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我打死你這個沒有骨氣的賤貨!”
    我賤?那張大誌算什麽?
    我握住我媽再一次要落到我身上的木棒,對她好言相勸:“媽,你要是把我身上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我真就沒辦法工作了。我爸住院,家裏的開銷都需要錢,還有欠別人的錢,一想到這些我頭都炸了,我不去賺錢,難道天上會掉下來嗎?”
    “你這個不要臉的啊,上趕著給別人賣啊?啊?陳沫,那裏都不要你了,你怎麽還要死皮賴臉過去?你說你,你是不是欠的慌?”
    我媽指著我罵,我知道她話裏的意思,不就是說我欠男人嗎?
    “對啊,我就是欠。”我氣極反笑,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可我就是不讓它掉下來:“媽,嫁給張大誌那種人,守了這麽多年的活寡,換做誰,誰受得了?”
    反正我在她心中已經那般不堪,倒不如再難堪一點,讓她好徹底對我失望,放了我。
    “你!”
    我媽沒想到,一向文靜內斂的我也會說出這種不害臊的話,一時語塞,臉漲得通紅,“你這個賤貨,我從前怎麽沒看出你是這麽一個賤種,早知道我當年就應該掐死你,免得養你到這麽大,讓你氣死我!”
    我想除了我,這個世界應該沒有人會被自己媽一口一個“賤人”地罵了吧!
    “為了錢,你可以出賣自己的身體,你這個不知羞恥的髒東西,你,你不得好死!”
    我媽罵我的話一句比一句恨毒,我默默地聽著,一言不發。
    直到她最後說出那句:“反正你已經下賤到自己願意淪為妓女,為什麽不能讓大誌爸爸上了你?你賣給誰不是賣,賣給他還有兩百萬!去那種地方,讓別人玩爛了恐怕也賺不到這麽多吧!”
    “你那麽想要那兩百萬,你為什麽不自己去?”
    我冷不丁地冒出這麽一句話,把我媽弄傻了,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指著我說:“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說就說,在金錢淩駕下的親情,我早就應該放棄的。
    我把剛剛的話,又說得更明白了些:“我說,如果你那麽想要那兩百萬,為什麽不自己爬到張大誌他爹的床上。”
    “啪!”
    這回,我媽打的是我的臉。
    我媽看著我問:“陳沫,我可是養了你十幾二十年,你說這種話都不怕天打雷劈嗎?”
    “你剛剛不是說我會不得好死嗎?”我冷漠地看著她,心中壓抑許久的不滿在這一刻終於找到了突破口。
    “別說你投胎不好,上輩子做了孽投錯胎的人是我,為什麽人家寧靖就可以靠著家裏衣食無憂,而我卻要為你們低三下四?我當初拿婚姻當交易給你們換房子,現在你們又想那我僅剩的尊嚴換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我是你女兒還是你賺錢的工具?”
    我咄咄逼人走向我媽,她捂著自己耳朵連連後退。我把她捂住耳朵的手弄下來,對她說:“不敢聽了嗎?我還沒有說完呢!”
    “和張大誌結婚這麽多年,我手上一有點錢就給你和我爸,臨了我爸手術費你竟然一分都拿不出來,這些錢去哪兒了?”
    “沒錢了你又想著去賣我,在張家人麵前低三下四,真正賤的人是你還是我?你自己捫心自問,你女兒是錢還是我!”
    “陳沫,你給我閉嘴!”
    我媽在我接連不斷地指責中,終於受不了了,放開嗓門衝我大喊。
    喊完之後,屋裏恢複了安靜。她坐在沙發上抽泣,我繼續在鏡子前打理自己的妝容。
    現在天塌下來都阻止不了我。張大誌那種賤人,被我弄進派出所,現在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
    不回到夜場,不找回那些珍貴的人脈,我接下來的日子肯定暗無天日。
    我收拾好包,準備出門,我媽像發了瘋一樣從後麵撲上來,死死靠在門後,攔住我的去路。
    她威脅我:“陳沫,如果你要去那裏,我和你爸從此就沒有你這個女兒。”
    我急了,吼出自己的心聲:“我是去工作,不是去賣!”
    “陳沫,阿姨,快給我開門!”
    我話音剛落,門外邊傳來張宇的聲音。我順著貓眼看去,他臉上的淤青還在,此時他眼裏滿是失望和憤怒。
    顯然,我剛剛說的那句話他已經聽見了,他的眼神像是一根針紮進我的心髒。
    我媽想要開門卻被我一把製止,想起那天晚上,我怎麽還有臉見他?
    我問我媽:“你告訴他我們家裏的地址了?”
    她點點頭:“張醫生說要幫你找工作的,我想著你和大誌也許要離婚,多個朋友多個出路”
    她越解釋越慌張,因為我眼裏的憤怒越來越濃。
    我明確地告訴我媽,也告訴門外的那個男人:“他的人情我絕對不會再領,還有,我是絕對不會放棄夜場的工作。”
    我媽望著我,眼裏帶著心灰意冷地決絕:“哪怕和我還有你爸斷絕關係?”
    門外還有人聽著,我隻有點點頭,不能有絲毫猶豫,不假思索地回答她:“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