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陰溝裏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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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霽看見楓子走了,自然就走上來找我。
“陳沫,你躲不掉我的。”
他盯著我,沒有半點威脅的語氣,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我知道,我沒有打算躲你。我隻是,隻是不希望我們超出朋友,或者熟人的界限。”
我學著那些文藝女青年開始故弄玄虛,和周霽玩起了文字遊戲。
“如果這是你的欲擒故縱,那麽我告訴你你成功了。”
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想起霸道總裁文裏常出現的對話,我沒忍住笑了:“周公子,看來我讓你誤會了。”
“誤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逃不開我的陳沫。”
他把我一把摟緊懷裏,在我耳邊接著對我說:“寧靖那丫頭大概還不知道你在這裏工作吧,不然以她的暴脾氣,現在這酒吧已經被她掀翻了。”
“你是在威脅我嗎?”
我渾身都是僵硬的,這樣有城府有手段的衣冠禽獸,比張大誌那種癩蛤蟆有時候更讓人討厭。這種討厭往往還夾帶著恐懼,因為恐懼才討厭。
“並不是,我還沒有那麽下三濫。陳沫,走吧,我送你回去。”
周霽自然而然地摟著我往前走,和我像是多年的老友一樣。
今天沒有司機,他坐在駕駛座,我坐在副駕駛。時不時的,他總是會回過頭來看我,有時看著我笑,有時又會問我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我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和他寒暄,等看見酒店大門時,我一下子鬆懈下來,睡意一下子用上心頭。
“再見,謝謝你送我回來。”
我正準備推開車門下車,就聽見“卡塔”一聲,清脆的落鎖聲,頓時,我能感覺到我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你別緊張,我就是想問問,你為什麽不答應我。”
周霽一直都是溫文儒雅,若我還是當初那個涉世未深的陳沫,現在早就陷入了他霸道又溫柔的陷阱。他和張宇表麵上看上去是一種人,但實際上一個工於心計,而另一個是徹徹底底的純良。
不過,既然他敢開誠布公地問,那麽證明他心裏對我還是有興趣的。
“我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我不想再隨便浪費我的感情,我們之間的距離太大,做朋友可以,其他的還是算了吧!”
我擺擺手,裝作一副早就看通透的樣子。
“哦?”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問:“那朋友的界限在哪兒?”
想起閨蜜為我做的一切,和那些現在還在逍遙法外的賤人,既然翻不出他的五指山,我索性心一橫,“隻要感覺對了,隨處都可以是界限。”
周霽輕笑一聲,“陳沫,你大概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你其實是一個調情高手。”我被他說得臉紅心跳,還好他把車鎖打開,我逃命似的離開了他的視線範圍。
好在和有文化的人講道理,是這個世界上最舒服的一件事。我自從說了那句話以後,周霽對我便不再是那麽窮追猛打,時不時出現給我一點甜頭,說點動人的話,我呢,把握好分寸,適當地給他一點甜頭,也算是相安無事。
怪不得,人家常說,男女之間的關係,是一門學問。
我和周霽時不時鬥智鬥勇,成哥那邊我卻隻能疲於奔命。
大概是前段時間的事情忙完了,成哥現在閑得很,三天兩頭就往酒吧跑。還好周霽這段時間忙,兩個人沒有撞到一起。
“茉莉,888成哥來了。”
經理笑嘻嘻地對我說。
“是嗎?”我費了半天的勁才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他用一種恭喜的口吻說:“茉莉,成哥估計是真看上你了,之前杜鵑在的時候,他可從沒有來的這麽勤快呢!”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男人是天生的獵人。
我笑笑不說話,我心裏在想,是不是應該成全成哥一次,讓他對我滅了那團劇烈燃燒的火。
去酒庫拿酒的時候,我遇上了楓子。他把旁人支走,門一關,就隻剩下我們兩個。
“我大哥怎麽來得這麽勤快?”
他雙手扶著我的肩膀,語速飛快,我看得出他很著急。
我搖搖頭,傻傻地看著他問:“我也不知道,莫非是越得不到的越想念?”
“嗬。”
楓子嗤笑一聲,“要是我大哥在那方麵不變態我就不攔著你獻身了。對了,你和那個周霽的事,他不知道吧?”
“應該不知道。”
“那就行,你可千萬藏好了,別到時候玩火自焚。在我大哥那裏,你和周霽那關係就算是背叛。”
楓子的話讓我心裏一緊,看似是給他解釋實則也是在自我安慰:“不會吧,我又沒有正兒八經地答應成哥。”
“沒有正兒八經地答應那也是答應了。我既然攔不住你和周霽,那你隻有好自為之。姐,你應該懂,魚和熊掌不能兼得的道理。”
楓子拍拍我的肩膀,拎著兩瓶洋酒出去了。
我站在原地,心髒狂跳不止,他剛剛的話讓我憂心忡忡。得罪胖哥的後果莫過於讓他的人打一頓,但成哥比他有城府得多,得罪他是什麽下場,我想都不敢想。
我輕輕歎了口氣,複仇之路哪裏那麽好走,明明以為自己看見了曙光,低頭一看,腳上正踩在刀刃上,每一步都舉步維艱,如履薄冰。
888包廂裏來的基本上都是成哥的手下,我進去送酒,也隻需要送給成哥一個人。我走過去,他身邊的人立即自覺地起身,給我騰出一個位置。
成哥手搭在我身後,一臉慵懶地看著我,“今晚上該去我哪裏了吧?這幾天你找了各種借口,連來姨媽都說了,你應該沒有別的理由了吧?”
原來,我的小伎倆已經被他看穿了。
我吐吐舌頭,裝瘋賣傻:“那我要是找出來呢?”
他平時遮掩在表麵上的情緒一下子消失殆盡,露出凶狠冷漠的本性,“茉莉,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要學會適可而止。”
和他隔得太近,他散發出冰冷的氣場讓我大氣不敢出,隻能呆呆地望著桌麵機械地點頭。
“下班之後,我在門口等你。”
他像是在給我下最後通牒,我點點頭,忍住內心湧上來的辛酸:“好,好啊。”
人潮一波波地朝外麵湧動,我在後麵磨磨蹭蹭,出門的時候外麵已經恢複一片清冷。成哥的車就停在馬路對麵,那條古色古香的巷子裏。
我暗自歎了口氣,朝他的車走去。
“不準叫,跟我走。”
我剛從酒吧的樓梯下來,不知從哪裏衝出來一個男人,捂住我的嘴巴,我剛想扭動身體,就感覺腰上一涼。
他竟然拿著一把刀!
不會又是張大誌叫來的人吧?
我回頭看去,那個男人帶著帽子,我隻看見他滿是胡渣的下巴,印象中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你是誰?”這幾個字,我幾乎是從鼻子裏哼出來的。
沒想到他竟然聽懂了,拿刀子的那隻手力道加重了幾分,在我耳邊輕聲說:“不要管我是誰,你要是敢叫我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我看了一眼成哥的位置,我們之間隔著寬寬的雙向四車道的馬路,且不說我在這裏呼救他很可能聽不見,就算聽見了,他救我的速度也遠沒有身邊這個人殺我的速度快。
“好,我跟你走。”我哼哼唧唧地對他說。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選擇先穩住這個男人。
他把我壓向停在路旁的一輛白色麵包車,車門一推開,裏麵全部是男人。
“喲,沒想到這比買賣這麽劃算,不僅有錢拿,還有女人玩。沒想到,她本人比照片上還要漂亮,弟兄們,我們今晚享福了。”其中一個男人一見到我,嘴上和手上都開始不老實。
剛剛把我劫持過來的男人終於鬆開了捂住我嘴的手,我厭惡地瞪他一眼,對他們說:“你知道我是誰罩的嗎?”
“看不出來脾氣還挺大,你特麽誰罩的啊?在這商業區,我們曾哥最大,我們要動你,誰罩著你都沒有用。”
曾哥?我在夜場混了這麽久,還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我問:“你們認識楓子嗎?李景楓。”
口出狂言的混混搖搖頭,滿是不屑地嚷嚷:“什麽瘋子癲子,我們是跟著趙虎,虎哥混的。虎哥你知道是誰嗎?他在這市裏都是數一數二的,你就別拿那些我們連名兒都不知道的小人物在我們麵前炫耀了。”
看著他一臉自豪的模樣,我忽然覺得好笑,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真人版的關公麵前耍大刀。
可轉眼,我的心情又變得異常地沉重,成哥一個頭目要我獻身我都不情願,怎麽轉眼就栽倒了這群對趙虎馬首是瞻的地痞流氓手裏?
真是陰溝裏翻船啊!
忽然,我包裏的電話響起來了,我拿出來一看,竟然是成哥打來的。
“掛掉!”車裏的混混都因為這個電話躁動起來,拿出刀在我麵前晃來晃去。
我點點頭,趁他們放鬆警惕,迅速地摁下了通話鍵,衝著電話大喊:“成哥,救命,我被趙虎的手下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