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他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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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宇掀開了圍在方瑜身邊的人,把披頭散發地她牢牢護在自己懷裏,眼睛卻狠狠地等著我。
    那樣的眼神讓我心驚,他從來沒有用這種眼神看我,像在看仇人一樣。他說:“你這樣看著她被打,心裏很過癮是嗎?陳沫,你什麽時候竟然變成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什麽樣的人?無情冷漠,心胸狹隘還是心狠手辣?我為什麽不關係替我當了這一擊的朋友,而去關心我一而再再而三傷害我的人?我又不是聖母瑪利亞。
    莫大的委屈讓我吸了好幾口氣才把眼淚憋回去,我對他說:“張宇你帶她回去吧,今天的事情我不想解釋。”
    “為什麽不解釋?心虛嗎?”張宇咄咄逼人,我知道他並不是因為方瑜被打,而是對我失望。
    楓子立馬把我護在身後,對張宇說:“你說話注意一點。”
    剛剛他沒轉過身我不知道,一轉身我才看見,破碎的玻璃渣已經紮進他的皮膚,天藍色的衣服已經變成深藍色。
    “楓子,你”
    我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開始一滴滴往下掉,怪不得他剛剛會說,幸好砸的不是我。
    張宇因為我的眼淚而變得憤怒,恨不得把我吃了。
    “陳沫!”
    “滾!”
    楓子背上的血也把我刺激瘋了,我心疼地看著楓子,眼裏全是他無奈的表情。
    張宇抱著方瑜在一片唏噓聲中走了,我扶著張宇去旁邊的小診所,接診的醫生上下打量著我們,露出鄙夷的神情。
    “先幫他把血清理幹淨,去那邊等著,待會兒就有人過來處理。”
    她甩出一包消毒棉棒和一瓶碘酒在櫃台上,沒好氣地說。
    我忍了忍,沒有說話。
    我讓楓子坐在床上,拉上簾子,轉身他正好拖下衣服,露出精壯的背。
    上麵的血跡已經凝固在皮膚上,我用碘酒一點點擦洗幹淨,一條刀疤映入眼簾。
    大概是感覺到我的動作放慢下來,楓子在前麵輕笑一聲,問我:“看上去還是很嚇人嗎?”
    “沒有。”
    我用手摸著那條淺淺的疤痕,感受著凹凸感,“已經很淺了,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嗯,因為已經很久了。幾年前我爸的仇家找到我,沒有要錢,隻要了我的命,還好我命大,從鬼門關裏走了出來。”
    楓子還是第一次和我說這樣的話,我摸著那條傷疤,半天說不出話。
    “出來混就是這樣,風光是別人看見的,褲腰帶別在頭上的時候隻有自己心裏清楚。姐,你自己也要想清楚,你走的這條路,走好了就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是走不好,很可能”
    他沒說出口的話我知道,他背上的這條傷疤就是我的前車之鑒。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就不隱瞞他什麽了。我直截了當地問:“如果我要動的人是趙虎呢?”
    楓子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我:“如果你要動的人是趙虎,成哥這條人脈沒有用。”
    “那你呢?如果是我和趙虎,胖哥為了保趙虎,你會不會保我?”
    問完這句話,我自己也有些後悔。楓子幫我這麽多,這樣問真是難為情。
    “楓子其實”
    “當然不會啦!”
    我倆同時開口,最後隻剩他一聲輕笑:“姐,我對你發乎情止乎禮,所以在這個方麵也一樣。要是露娜我會,但是你,不會。”
    “知道了!”
    我表麵上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心裏說不難過是騙人的。為了掩飾自己心裏的難過,為了自欺欺人,我立馬轉移話題,我問:“楓子,你知道發乎情,止乎禮是意思嗎?”
    他搖搖頭,“這個不是好朋友的意思嗎?”
    我翻了一個白眼,“這是‘你愛過我’的意思。”
    “哦”
    氣氛忽然陷入一陣尷尬,主要是我尷尬,他依舊坐在前麵玩手機,滴滴答答的提醒聲表明他現在正玩兒得飛起。
    “哐哐哐”
    聽見敲門聲,以為是這裏的醫生來了,我趕忙拉開簾子去開門,沒想到竟然會是警察。
    “您好,我們是南湖派出所的,請問你是陳沫嗎?”
    看著年輕正直的警察嘴巴一張一合,我機械地點點頭。
    “怎麽了?”
    楓子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我趕緊對他說:“沒事,你在這兒等著,我和他們去一趟!”
    “裏麵那個男人是誰?”警察敏銳地問我。
    我搖搖頭,“不,他和這件事沒有關係,事情因我而起,我和你們走。”
    我努力憋住自己的淚水,方瑜已經成那個樣子了,怎麽有能力報案?還清清楚楚地說出我的名字。
    這一切不是張宇做的,還能有誰?
    他竟然為了方瑜報警抓我?
    我跟著警察走出診所,烏拉烏拉閃著燈的警車就停在外麵,周圍為這一大群看熱鬧的人。
    在這些對我指指點點的人中,我第一眼就看見了張大誌。他站在人群最前麵,雙手環胸,不懷好意地對我笑,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下一秒就被警察推上了警車。
    到了警察局,他們直接把我帶進審訊室。因為已經涉及到傷人,所以我在沒有人保釋的情況下,必須關押24小時。
    唯一讓我欣慰的是,這個派出所不是閨蜜在的那一個,要是讓她知道我在夜店工作,這恐怕才是最傷的吧!
    “被害人和你之間是什麽關係?”
    警察半夜被叫來審訊我,語氣相當不好。
    我問心無愧,所以照實回答:“她懷疑我和她男友有不正當的關係,三番四次找我過來理論。”
    “嗬。”
    審訊員發出一絲輕蔑的笑聲,眼神卻不斷在我胸前打量著。
    “你勾引她男朋友,然後她來找你理論,你嫌她煩,然後就在酒吧叫人打她對不對?”
    他篤定的語氣讓我很不爽。
    難道在酒吧工作的女人就一定很輕浮低賤嗎,更何況,警察我也不是沒有接待過。
    但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想想我還是忍了下來,心平氣和地再解釋了一遍:“我和她男朋友之間清清白白。就在昨天晚上,她還叫人把我綁到城東郊區的一家叫‘星夢緣’的賓館裏,企圖讓人強奸我,這些你們知道嗎?”
    “你又沒有報案我們怎麽知道?”
    審訊員又發出一絲輕蔑的笑聲,又是那種篤定的語氣:“這麽嚴重的事情你都不報案的話,肯定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是怕被我們知道吧?”
    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帶著有色眼鏡看人的人,但最可怕的是這種人出在本該秉公執法的崗位上。
    因為他們手中握著神聖不可侵犯的權利,所以隻要他們有偏見,整個世界都會為之傾倒。
    “沒有,我說的都是實話,不報案是因為”提到張宇,我心裏一酸,“因為她男朋友過來阻止了這一切。得饒人處且饒人,去不想把事情鬧大。”
    “那你就是因為她叫人強奸你,所以你想報複回去對不對?”
    “我沒有!”
    我揉了揉腫脹的太陽穴,接著解釋道:“今天是她自己來酒吧找我的,找到我的同事,以為那是我的男朋友,給他看我所謂的被人強奸的視頻。”
    “其實那是什麽?”
    “是蒼老師的片子”
    我回答的聲音很小,可還是引來了審訊員的冷嘲熱諷:“不錯啊,還知道蒼井空,看來平時沒少學習經驗。”
    我驚訝地望著他,他自知失言,清了清嗓子,又恢複到一本正經地樣子:“然後你就叫人打了她?”
    他一口咬定,是我叫人打的她,我開始急了。
    我不自覺地拔高音量:“我沒有!是她舉起瓶子想砸我,但是被我同事擋住了,所以我剛剛在診所。然後,別人以為她是來酒吧砸場子的,就衝上來把她打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
    他將信將疑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警官,您看都這麽晚了,您也急著回去下班,我這件事情也解釋清楚了,她的醫藥費我願意出,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好不好?”
    “這個事情和我沒有關係,等明天受害者家屬過來了,你自己和他們商量吧!到時候他們要怎麽處理,我們就怎麽處理。”
    審訊員收拾完桌子上麵的資料,起身離開。
    和之前一樣,不會兒就有兩個警察把我押進看守室。這裏看守室的環境和之前去的差不了多少,這裏麵關的都是打架鬥毆嫖娼賣淫之類違反治安管理條例的,前麵幾種是男人,關在另外一邊,而女看守室裏,關的基本上都是出來賣的。”
    我進去的時候,裏麵隻有兩個女人,她們之間相距很遠,臉上都是如出一轍的冷漠。看見我進去,她們一同朝我望過來,我禮貌地笑笑,卻又同時遭到了她們的白眼。
    我識相地坐在她們兩個中間,與她們都保持著一定距離。
    “陳沫,出來!”
    我還沒有坐兩分鍾,剛剛把我送進來的人,又站在門口把我叫出去。
    “什麽事啊?”我問。
    “去了就知道了。”
    我跟著他一路往外走,心裏是難掩的激動,應該是楓子或者誰來保釋我了!
    他把我帶到一間亮了燈的房間前停下,一推開門,裏麵隻有一套桌椅,桌子後麵是一個穿著製服的警察。
    “你他媽的,怎麽這麽久啊?我們在這兒都快等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