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子承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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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發生了雪兒那件事情之後,我變得更加小心翼翼了,也更加懂得與人為善的道理。你必須妥善對待身邊的每一個人,因為你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在下一秒舉起槍指在你的頭上。雪兒和琳達就是最好的例子。
有女人在的地方就有戰爭,從前我都是單槍匹馬朝著心中認定的方向橫衝直撞,從來不關心身邊的小團體。但現在我明白了,人必須要有自己的力量,我要真的想在這裏紮穩腳跟,就必須培養出自己的勢力。
我一產生這個想法,第一個告訴的人就是楓子。他聽了之後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姐,你是決定當大姐大了咯?”
我白了他一眼,歎了口氣,和他分享自己的宏偉理想:“還不是因為太沒有安全感了,每次別人找我麻煩我都要親自擼袖上陣。我多麽希望能有一堆聽話的小弟,能為我衝鋒陷陣,每次別人還沒有靠近我,他們就衝上去把人滅了,想想就覺得幸福。”
楓子用一種無奈的眼神看著我:“姐,你就別想了,有一天你真的成為那樣子的人的話,警察找你去喝茶的日子就不遠了。”
閨蜜穿著警服的樣子瞬間浮現在我眼前,我撇撇嘴,看來這個宏偉的藍圖還沒有成型就已經胎死腹中。
但我沒有想到的是,楓子的話,沒過多久竟然真的一語成讖。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當下,我們兩個聊得正嗨,小薛就拿著酒過來,對我說:“姐,今晚上來了一堆奇怪的客人。”
見他神神秘秘的模樣,我好奇心一下子就起來了。在這個酒吧裏,什麽人沒有見過,能染小薛說奇怪的,那會是什麽人?
走在通往888包廂空曠的走廊,老遠就聽見兩個蒼老的聲音在那裏神情對唱《我的中國心》。
小薛說的奇怪大概就是這些人了。沒想到老年人竟然也喜歡來酒吧這種地方,還真是新潮。
我推開包廂,把酒放到茶幾上,聽著他們唱根本不在調子上的歌,隻覺得好笑。莫名地,竟然想起了我的父母。
自上次離開家之後,的確好久都沒有見過他們了。
雖然說和我媽斷絕了母女關係,但我們之間的親情真的能隔斷嗎?如果真的能隔斷,我就不會拿著過萬的月薪還這麽省吃儉用了。
“喲,這姑娘怎麽看著好眼熟啊!”
這聲音
我感覺到後麵有人拍我的肩膀,一回頭,在昏暗的包廂裏,我公公被右邊電視屏幕照成一張慘白的笑臉出現在我麵前,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我就說,正經老人家哪有人會這麽深更半夜的來泡吧?也隻有張大誌他爹這種不正經的貨色才會來。
果然是子承父業
我公公看見我,沒有半點意外,好像他就是為了我來得一樣。
“陳沫,我還真的沒有想到,你拒絕了我的幫助,竟然淪落到這步田地。這一個月也賺不了多少錢吧?你和大誌也正準備離婚了,要不你跟我,我保證每個月給你十萬。”
公公蹲在我身邊,像隻癩蛤蟆一樣看著我。
我冷笑一聲,伸出手對我公公說:“你有這點錢還是留著買棺材吧,十萬塊夠張大誌給他的基友買好幾個包了。小心老了之後,張大誌敗光了你的家底,你被拋屍荒野,那就不好了。把今天的酒錢給我,九千八。”
其實用不了這麽貴,可是張大誌家裏的錢不拿白不拿,就到給他們嘴賤交費了。
聽了酒錢的價格,公公臉色大變:“這破酒怎麽這麽貴?”
我深知張家人好麵子又摳門的性格,故意刺激他:“怎麽貴了?進了包廂都是這個價,你要是消費不起就別進來。剛剛不是還大言不慚地說十萬嗎?怎麽現在這點錢就給不起了?”
我的嘲諷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催化劑,公公立馬拍著胸膛說:“不就是九千八嗎?刷卡!”
說罷,他闊氣地扔給我一張卡,可我分明看見他的手都在抖。
我拿著卡出去刷,楓子暫時在收銀台帶班,聽我說的數字,頗為驚訝地看著我:“不是進去了一幫老人家嗎?怎麽喝了這麽多。”
我平靜地回答他:“張大誌他爹請客,我不得把這些年他張家欠我的要回來?”
楓子一臉壞笑地看著我,“姐,你怎麽不早說啊!這點錢哪裏補得回你的青春損失費啊!你等著,我再給你走三千八,待會兒你拿錢的時候剛好湊個整。”
“轉這麽多錢,他不會報警說我們店大欺客吧?”
我隱約有些擔心,像公公那種愛錢如命的人,要是一下子損失這麽多,大概率是會做出報警這種事的。
“嘿,我又不是第一天在這兒道上混的,你就放心吧,有問題來找我,終身負責售後。”
楓子看著電腦和pose機一頓操作,把卡給了我,“這個是那九千八的賬單,姐,幹得漂亮。”
我拿著卡和賬單走到包廂裏,公公把包廂裏的燈全部打開,看著賬單上麵的數字數了一遍又一邊,周圍他的老夥伴們也戴上老花鏡,全部湊在一起,幫他把關。
我雙手環胸站在不遠處看盡我公公醜態之後,笑著問:“沒問題了吧?我可以走了嗎?”
圍著我公公人群一下子散開,我公公看了我一眼:“我消費這麽多,難道你們這兒就沒有什麽送的嗎?你難道不留下來和我喝兩杯嗎?”
那猥瑣的眼神讓我反胃,我不怒反笑:“抱歉,我們這兒的消費就是這樣,沒有東西送。我喝酒可以啊,一杯五百,你給得起多少我喝多少。”
“你!”
公公指著我,:“陳沫你真是出來賣的不要臉啊,明碼標價?那你告訴我,上你一夜多少錢?”
他笑著看我,我也笑著看他,最後我拿出手機打給經理:“經理啊,888包廂有個老色鬼鬧事,我希望你能派人過來處理一下。”
看著我打完電話,我公公笑不出來了,“陳沫,你,你給我等著!我回頭就給大誌說!”
公公和張大誌一樣,都是吃軟怕硬的主,見我這麽凶,放完狠話之後,趕緊拉著他的同伴灰溜溜地走了。
不用問,這件事一定和張大誌脫不了幹係。叫自己的父親來酒吧侮辱自己的前妻,這他媽算什麽事啊!
我深知,按照張家人的尿性,這件事情絕對不會這麽善罷甘休。他們就是無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但我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鬧到我家裏去。
離家出走這麽多日子,我接到的第一個電話,竟然是我父親給我打來了。
下午酒吧還沒有什麽人,我當時正在酒吧的後廚料理台那裏切草莓,一接電話,那頭就傳來父親哽咽隱忍的聲音:“陳沫,你現在在哪兒?”
我父親那段時間還在昏迷,要是我媽沒有告訴他的話,他大概還不知道我在酒吧工作的事情。
我不忍心欺騙他也不忍心告訴他真相,隻能避而不答,反倒問他:“爸,怎麽了?是不是家裏出什麽事了?”
隻聽我爸在電話那頭沉重地歎了口氣:“陳沫,你公公婆婆現在在我們家,你快點回來一趟,有些事需要你解釋清楚。”
我爸還是一如既往地冷靜理智,要換做我媽現在肯定是哭天喊地變著法的罵我,好像我和她不是一家人,她和張大誌才是一家人。
我媽打電話我可以不回,但我爸打電話來我不能坐視不管。
急急忙忙從後廚衝出去,在半道上和楓子撞得正著。他一把攔住我,擔憂地問:“這麽急,出什麽事了?”
“張大誌他爹估計那天收了我的氣,他一家人現在正在我家裏鬧呢!我爸高血壓剛出院,我得回去看看。”
我火急火燎地對楓子說。
他想了想問:“你家裏人介意你在這裏工作嗎?”
我點點頭。
“你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出去。”
說話間,楓子從吧台裏給我扔了一個頭盔出來,“做我摩托車過去快一點,我和你在一起,那張大誌也不敢做什麽過分的事。”
楓子不由分說地把我從酒吧裏拉出來,我看著他的眼眶有些熱,“楓子,你幹嘛對我這麽好啊?”
楓子一腳跨上摩托,看著我一笑:“別誤會,這酒吧裏有我的股份,我可不希望我的搖錢樹因為這個原因請假。姐,上來吧,我們快去快回。”
我坐上摩托車,緊緊抱住他的腰,他身上傳來的溫度讓我安心,也讓我不由自主地掉下眼淚,說不上是感動還是難過。
我的臉緊緊貼著他的背,在摩托車飛速前進的轟鳴聲中,我低聲說:“你說的話我才不相信呢!”
原以為他會聽不到,沒想到他在前麵輕笑一聲:“別不信啊,你要信了才好。我才不想露娜吃醋呢!你知道那種小女生挺難哄的。”
他的話讓我破涕為笑。
坐電梯到了我家門口,隔著防盜門都能聽見裏麵的哭鬧聲和咒罵聲,我和楓子對望一眼,心情沉重地按下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