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現世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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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張宇把那張卡還給我,我逃命似的掏出這間屋子,走到外麵,之前還躲在雲層裏的太陽現在已經露出了整張臉,整個人頓時覺得暖和多了。
等我拿著早餐回到楓子的病房時,他和豹子正在談論事情,窗邊的桌子上,放著兩碗已經吃過的米線,還有一碗沒有動過的。
我拿著已經有些冷的包子,尷尬地笑了笑,說:“你們,你們都已經吃完了啊!看來我找包子是又浪費了。”
話到最後,我已經心虛地不敢直視楓子他們倆的眼神,低頭看見裝包子的塑料袋上麵凝聚的透明的小水珠,更是抬不起頭來。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去見了就去見了,快坐下吃早餐吧,待會兒糊掉了就不好了。”楓子沒有怪罪我的意思,平靜地說完,接著和豹子談論之前他們在談論的事情。
我乖乖地搬來凳子,坐在桌子前,一邊吃這如同嚼蠟的早餐,一邊聽他們兩個的談話內容。
他們談論的依舊是昨晚的善後方案,說到最後,楓子對剛好吃完早飯的我說:“姐,你待會兒就和豹子回去吧,我這幾天可能都要在這兒住院。”
“可是”我滿是擔憂地看著楓子說:“那娟姐怎麽處理?”
楓子不在酒吧給我壓著場,成哥和杜鵑兩個人還不橫行霸道嗎!我一個人,勢單力薄,怎麽會是他們兩個的對手?
“這個你放心,豹子在那裏,這次的事,我大哥自己心裏有數,不會亂來的。”
聽了楓子的話,我看了一眼豹子,這時候他說行,我就行。
豹子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眼神,我點點頭,答應下來:“好吧,等我有時間再來這裏看你。”
晚上,我重新踏進酒吧時,有一種悲愴的味道。
經理一看見我,立馬火急火燎地趕到門口,眼疾手快地把我拉到他的辦公室。
“茉莉啊!”經理一臉難以啟齒的模樣,我心裏不免一驚,這個樣子,多半又是和成哥還有杜鵑有關係吧。
我拍拍經理拉著我的手,柔聲安慰他:“沒事,有什麽話你就直說。我們兩個之間,還有什麽不好開口的嗎?”
“哎!”
經理先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滿臉自責地說:“今天杜鵑來我這裏說,要我在你和她之間選擇一個,說什麽一山不能容二虎,你們兩個,這個酒吧隻能留下一個。”
“然後呢?你留下了誰?”
我急切地問,真是萬萬沒有想到,杜鵑竟然如此得寸進尺,我把888已經讓給她了,她竟然想把我趕出這個酒吧。
杜鵑是成哥的人,她這一係列動作的背後,少不了成哥的意思。
這兩個人真是令人刮目相看,成哥昨晚上做出那麽不要臉的事情,今天竟然還好意思動我!
“當然沒有,我說這件事要和你商量,畢竟你也在我這兒幹了這麽長的時間。”
經理的話多少讓我有些欣慰,可看他的模樣,分明是還有話要和我說,不然他也不會這麽鬼鬼祟祟地把我拉到他的房間。
我接著問他:“經理,你們兩個還說了什麽,你都坦白告訴我行嗎?”
經理先是看了我一眼,低頭沉默了許久,像是做好了十足的心裏準備,才敢抬起頭和我說。他說:“杜鵑說我現在拒絕她就是和你站隊,到時候如果你從這裏出去的話,我也在這裏呆不長久。”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和杜鵑好些日子不見,她竟然像是全然變了一副麵孔。這樣的她讓我陌生,更讓我心寒。
不仁不義,總是連在一起說的。
我看著對自己前途滿是擔憂地經理問:“不知道楓子之前有沒有和你說過一個計劃?”
經理忙不迭地點頭:“這幾天忙得我都忘了這回事,茉莉,你放心,今天要是有你之前的熟客來了,我一定把他領到168。”
楓子說過的話,經理怎麽會忘?說是忘了,隻不過是當時不想記得罷了。不然,上次杜鵑怎麽會因為我的熟客過來和我鬧?
看來,當時成哥和杜鵑給他的好處,比我和楓子給的多。
不過沒關係,人總要學著裝糊塗,尤其是在對自己有利的時候。
經理在幕後那幾個大佬的眼裏算不得什麽,但手上卻有著實打實的權利。有他和我站在一起,我哪裏還用得著愁生意?
我輕笑一聲,說:“你不僅要把人領來我這兒,還要告訴他們,我這裏一個晚上隻接一次客,價格是888的三倍。”
“三倍?”
經理驚訝地望著我,我想他一定是覺得我瘋了。
我理所應當地點點頭,反問他:“怎麽?難道我不值得這個價嗎?”
“值得值得,我待會兒就按照你和楓子說的做。”
經理連連點頭,嘴裏還默念著我剛剛說過的話。
去的起888包廂的人,多數都是真正的有錢人。他們去888包廂消費,真的是因為那裏的酒比較好喝嗎?還不就是為了麵子!
我現在的逼格比杜鵑更高,他們既然不差錢,為了麵子,當然會來我這兒。
有經理在,晚上我順利地接到了我第一位客人。我端著酒從杜鵑身邊走過去的時候,清楚地聽見她不屑地嘲諷聲:“不就是個客人嗎?瞧那小人得誌的樣子。”
有些冷嘲熱諷並不會讓你少塊肉,但如果和它較真的話,卻會讓自己掉價。
麵對這種事的時候,最好的做法就是充耳不聞,昂著頭往前走,連讓別人嘲笑你有雙下巴的機會都不給。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無視給了杜鵑足夠多的刺激,還是888包廂今晚上慘淡的生意,總之我從168笑盈盈地把客人送走的時候,迎麵撞上了杜鵑來者不善的眼神。
等客人走之後,杜鵑立馬上前,攔住我回包廂的去路。
哦,對了,這次站在她身後的人已經換了。不再是之前吸毒的安娜,而是變成了一個新來的,我還不知道名字。
“站住,你憑什麽收費比我高?”
沒有稱呼,直接開門見山就是對我的質問,聽得我內心一直在冷笑,她到底有什麽理由理直氣壯地對我說這樣的話?
“開門做生意這種事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開這麽高的價,沒有強迫任何人進來,腿張在別人身上,你我都管不了。”
我打開她的手,想繼續往前走,卻被她另一隻手攔住了去路。
我皺著眉頭問:“你到底有完沒完?”
“沒完!”杜鵑對我橫眉相對,“經理難道沒有告訴你嗎?在這個酒吧,我和你,隻能留一個!”
她的眼神忽明忽暗,卻滿滿都是對我的恨意,像極了一條吐著紅信子的毒蛇。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麽,竟然招來她這麽大的仇恨。
我冷笑一聲看著她:“告訴我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茉莉,你這是在向我宣戰嗎?”
杜鵑怒不可遏地看著我說。
我早已經乏於應付這件事,興趣缺缺地說:“不是,宣戰的是你,我這不過是在迎戰吧了。”
話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就不妨說得更明顯一點。
“娟姐,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麽叫你了。還送一句話給你,多行不義必自斃,我捫心自問,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既然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進尺,對我趕盡殺絕,那麽抱歉,我也不是任人魚肉的人,從此以後我們各憑本事,勝敗全看造化。”
說完這些話,我眼底也有一絲潮濕。
可杜鵑還是一副輕蔑的模樣,看著我仍舊出言嘲諷:“喲,這讀過書的就是不一樣,說起來都是一套一套的,煽情?感動誰呢?別以為你說這句話,我就會放過你。茉莉,我們走著瞧!”
杜鵑很有氣勢地說完這句話,轉身就撞上了站在她身後的女人,隔了一段距離,我都聽見她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這樣的畫麵實在太搞笑,我忍不住嘴角上揚。不巧,這一幕剛好落在了回頭的杜鵑的眼裏,她立馬厲聲責問我:“你在笑什麽?”
“我啊?”我索性笑得更大方一點:“我笑這現世報來得可真及時!”
“你!”
杜鵑瞪大了眼睛,一時氣結,不知道該怎麽接我的話。
“對了,知道我為什麽要漲價嗎?因為,便宜沒好貨啊!”說完,我冷笑一聲轉身走向包廂。
關上門的那一刻,我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句歌詞——從前共你促膝把酒談通宵都未夠,我有痛快過,你有沒有?
杜鵑,我曾經把你當過朋友,不知你有沒有?
正在我蜷縮在角落裏極力遏製自己的抽噎聲時,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開始不安分地震動起來。
來電顯示上寫著張宇的名字,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我生怕是什麽要緊的事情,趕緊擦幹自己的眼淚,從悲憤的情緒中走出來,清了清嗓子接電話。
“喂?”
“啊不要慢一點啊好痛哦”
方瑜嬌媚刺骨的聲音和男人喘著粗氣的聲音,聽得我後背汗毛都豎立了起來。這些令人浮想聯翩的聲音卻讓我作嘔,這回,我沒有抽噎聲,眼淚就這麽像脫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