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救命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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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泡麵遞給老麻,他卻對我擺擺手:“大晚上的吃這些東西不太好,我還想多活幾年。我去睡覺了,待會兒有消息了叫我。”
    老麻走到一旁的躺椅上,繼續閉目養神。
    望著手裏的麵,我根本就吃不下,雲南那邊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我要是不知情,恐怕覺也睡不了。
    客廳留給他們三個大男人,我隻好回臥室失眠。
    我大概是高估了我自己,本以為會睡不著,結果一到床上就閉上了眼睛。
    “沫姐!沫姐!”
    聽見被拍得啪啪響的門和大炮的聲音,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才發現天已經亮了。
    一定是雲南那邊有消息了!
    我迅速地穿上鞋,披了一件衣服在外麵,馬上跑過去開門。
    大炮見到我,立馬把電話遞給我:“沫姐,是刀疤的電話。”
    “嫂子,雲南那邊出事了。”
    刀疤一句嫂子,把我眼淚立馬勾了出來。
    我擦掉滑落的淚水,聽著他語氣中的哽咽,對他說:“出事了沒關係,我們都在這兒等你,那些錢和貨都不重要,你和冷麵快回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嫂子,我哥,我哥回不來了。”
    這是我第一次聽見一個男人抽泣,沉默的、壓抑的,仿佛一塊巨石,鋪天蓋地地壓過來。
    冷麵死了。
    不僅是我,其餘三個男人也覺得不可思議。
    客廳裏的沉默不知維持了多久,我紅著眼睛看著他們,打破了這沉默:“刀疤坐的是火車,明天上午到,到時候你們過去接一下。現在聯係一下雲南那邊的人,一定要搞清楚情況,然後商量一下對策。”
    “好。”
    老麻站起來,拿著電話往外走。
    孔高的眼睛是最紅的,他望著我問:“沫姐,冷麵那麽厲害,他怎麽會死呢?”
    “人都會死的,早晚而已。”
    眼淚依舊止不住地流,可我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我和冷麵其實沒有什麽感情,隻是刀疤哥給我打電話時的語氣太過讓人心疼,隻是冷麵一聲不響為我做的事情太讓人感動。
    我和他,其實就是兩個相互知道彼此名字的陌生人而已。
    我問孔高和大炮:“你們都說冷麵厲害,他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他們兩個對望一眼,皆是惋惜。孔高歎了口氣說:“冷麵這個人話真的不多,而且他說過的話裏,大多數都是嘲諷人的。一開始我進來的時候,覺得他這個人並不好相處,太高傲了。後來我發現,他是有高傲的資本的。當時三爺被困在廣州下麵,他隻身一人下去,聽說是從當地一個很有勢力的幫派手裏,毫發無損地把三爺給救出來了。小三爺當年出事的時候他才十八歲,也是因為他,小三爺才沒有死的”
    提起冷麵的事跡,孔高滔滔不絕,似乎說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十年飲冰,難涼熱血。
    冷麵就是那冰山下的火山,表麵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實心裏並不薄涼。不善言辭的人,隻知道用行動表示。
    隻是他意氣風發的時候,我與他並不相識。
    “那他和刀疤的關係呢?我總覺得他對刀疤並不重視,可你們總是說,他是刀疤的偶像?”
    這兩兄弟的關係實在是太讓我牽腸掛肚了,總覺得這裏麵有一個蕩氣回腸的故事。
    “沒有。”孔高有些猶豫,看了一眼大炮,才緩緩開口:“沫姐,你還不知道吧?其實當年小三爺出事之後,三爺一直想收養兩個孩子,轉移一下外界對小三爺的仇恨。他一開始看上的人其實不是當年的成哥和胖哥,他看上的是冷麵和刀疤兩兄弟。隻不過,這兩個天資卓越的人,怎麽也不肯改自己的姓氏,所以才就此作罷。”
    “他們兩個也是孤兒?”
    “是啊。”孔高說:“他們的父母當年雙雙負債自殺,是李三爺救了他們兩個。他們兩個都很聰明,尤其是冷麵,聽說李三爺當年是把他當半個子來栽培的。無奈冷麵的個人意識太過強烈,怎樣也不肯妥協,不然怎麽會有現在的成哥?”
    原來,當年竟是有這樣的恩怨糾葛,和他們的故事比起來,我簡直就是平平無奇。
    “所以啊,”大炮接著說:“在他們兩弟兄心中,李家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們誰都不服,誰都不放在眼裏,隻擁護李家人,可以說是他們的死士。”
    怪不得,怪不得當初刀疤哥會那麽針對我。
    我歎了口:“兩個都是深明大義的人,有血有肉,重情重義,看來是我對你們的了解不夠。”
    “沫姐,我覺得你已經做得夠好了,這麽短時間內,起碼我們兩個是服你的。”
    看著他們兩個純粹無他的眼神,我忍住了想懟他們兩個的心。
    老麻這個電話打了很久,等他回來的時候,外賣不僅把早餐送過來了,我們還吃的差不多了。
    “老麻,過來吃點東西,人是鐵飯是鋼,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知道你喜歡養生,特意給你留了皮蛋瘦肉粥和油條,快過來吃吧。”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東西的原因,我心裏稍稍沒那麽涼,那麽難受了。
    老麻皺了皺眉:“你們知道皮蛋這東西和油條對身體的傷害有多大嗎?”
    我們三個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走進我從來沒有用過的廚房,不一會兒就冒出來了一陣香。
    “我剛剛給我在那邊的心腹打電話了,他說昨晚上的雲南進行了一場亂戰。冷麵死了,劉老二也受了很嚴重的傷。可以說是兩敗俱傷。”
    老麻一邊享受著他的雞蛋麵,一邊給我們匯報著他剛剛打聽到的情報,思考沒有顧忌我們三個吃了早飯的人,對他那碗麵的虎視眈眈。
    我忽然覺得他也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雖然他感情來得緩慢了一些。他們其實也挺可愛的,沒出事之前叫人家劉二叔,出了事之後就成了劉老二了。
    “混戰?也就是說昨晚雲南內戰了?”
    老麻點點頭,“可這麽說。”
    我心裏跟針紮似的難受,一直擔心不要讓他們卷進雲南那邊的混戰,這下可好,還沒來得及和別人鬥呢,自己就把自己給傷了。成哥現在大概在放炮仗吧!
    “卷入內戰的有哪些人啊?”
    孔高盯著老麻碗裏的麵條,眼睛一眨也不眨。這貨不會是個吃貨吧?
    老麻看了他一眼:“除了我的手下,其他所有人都卷了進去。而且,幾乎全部都是站在劉老二那邊的。”
    孔高識相地閉了嘴,大炮不服:“憑什麽說我的人就站在劉老二那邊啊?”
    “上梁不正下梁歪,誰帶出來的人自然就像誰。”老麻麵無表情,卻說出來的話卻像是淋了砒霜。
    大炮也蔫兒了,老麻接著說:“不過,這樣的情況才正常。不然,劉老二手下那些人,怎麽有能力把冷麵逼到這個程度?”
    我的眼神不由地掃向孔高和大炮,他們兩個憋紅著眼,罵罵咧咧地說:“那群笑出聲,老子不打,三天兩頭就上房揭瓦!老子一定要讓他們在冷麵的墳頭前跪上三天三夜!”
    “好了,這些都是後話。你們趕緊安排人幫冷麵善後,還有告誡你們那邊的手下,告訴他們劉老二的真實麵孔,不要再和他同流合汙。”
    “好!”
    孔高和大炮拿著電話氣衝衝地出去,不一會兒外麵就傳來此起彼伏地罵聲。
    老麻看了我一眼,我無奈地搖搖頭。
    今天窗外是陰天,深秋天的陰天風中已經有刺骨的寒意,讓人很容易聯想到冬天這樣的天氣該有多冷。
    還好雲南是個四季如春的地方,冷麵一生都是薄涼的,但願有一方太陽偏愛的熱土,能給予他一些溫暖。
    老麻吃完麵,替洗了碗,外麵的罵聲還在繼續。
    我斜倚在廚房的門邊,看著他問:“你覺得接下來我應該做什麽?帶著人和劉老二的人血拚嗎?誰都是人生父母養的,萬一”
    “沒有萬一。”
    老麻打斷我的話,嚴肅地對我說:“這個場合不興你那一套,你要有這個想法,趁早別幹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要是婦人之仁,害得可是我們這幾個。”
    男人的世界就是這樣,你死我活,弱肉強食,不相信眼淚,隻相信力量。
    我拍拍自己的臉,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別讓那些眼淚淹死自己的智商。
    “好,我知道應該怎麽做了,你放心吧,你們的命更值錢,我不會婦人之仁的。”
    老麻甩幹手上的水,走過來對我說:“孔高和大炮也不是個孩子,你有什麽事不一定全部要參考我的意見。”
    “什麽意思?”我慌了。
    老麻笑笑,“沒什麽意思,就是你這麽做,我的壓力很大。”
    原來是這樣啊!
    我點點頭:“我會注意的,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記得去車站接刀疤。至於安全問題,你剛剛說過了,我交給他們兩個去做。”
    “去吧,他們很需要這樣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我挑挑眉:“英雄所見,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