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鍾心不想難姣人
字數:3627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我是農民我怕誰 !
到鄉政府去拿列寧的著作,如果沒有,那又要等到縣城去了。
胡天健說:“前不久我在社裏算糧賬,也用過文可思兄妹的,也沒有聽說過社員群眾有什麽意見的。我們鄉下,毛主席的著作比較多,列寧著作也不一定有。要不,我們一邊叫人去找列寧導師的著作,這邊,我們先用用文可思再說。”
羅義江聽這麽說,笑了笑,說:“這個你說的也是,我們用階級敵人為我們貧下中農服務,也錯不了哪裏去。既然你以前用過,那今天任務這麽重要,就先用著,回頭我再向丁書記匯報。”
這樣一來,胡天健就去叫文可思兄妹。
來到文可思家,文可奎上工去了,文可思拿了鋤頭也準備去上工。
看見胡天健來了,文可思紅著臉,低頭往外走。
“可思,你不要上工了,我找你有事。”胡天健喊。
文可思抬頭,羞怯地問:“什麽事情?”
“我奉命找你去寫大字報呢。”胡天健笑說。
“你奉誰的命令?”文可思看著別處,問。
“村支部書記羅義江的命令。”
“我要去上工,要去寫字,還要跟社長請假。”
“那好,我這就去找胡映田叔叔。”胡天健說,“我們一起去,等下請假了,我們就一起到村部去,可不要讓我再走回來叫你。”
文可思聽了,站在那裏猶豫。美麗的臉上,可以看見愉快的表情。
這時,文可思的母親李金嬌從屋裏出來,說:“可思,還不快跟了天健去!”
又笑對胡天健說:“天健,多謝你照顧我家可思。”
文可思這才把鋤頭送回家,走出來,站在門口,距離胡天健比較遠。
胡天健知道這是美女的羞羞答答,說:“我前頭走,你跟著來。”
突然,想起還不知道胡映田在哪裏,又轉頭問李金嬌:“大嬸,你知道映田叔叔在哪裏上工麽?”
“嗬,社員群眾在正壟裏鋤草,社長應該還沒有走,你到村口等他就可以了。”
胡天健向村口走去,往後一望,看見文可思距離那麽遠,站住,說:“你咋不走快點?”
文可思聽了腳步,走近胡天健,小聲說:“什麽事?”
“你說,這社長叫人出工,怎麽在村口呢?”胡天健小聲說,文可思是地主後代,也不怕她去告訴胡映田,“按理,幹部應該身先士卒,帶頭出工吧?”
“社長站在村口催促社員們上工呢,”誰知道文可思不以為然,“社長先走了,社員們就在後麵慢慢走,怎麽做事情。”
“嗬,是這樣。”胡天健明白了,又問,“你咋走在我後麵那麽遠,怕我麽?”
你一個學生,長的這麽英俊,總是與我在一起,別人看見了,還以為你跟我好呢。我一個女孩子,跟在你後麵,怎麽好意思。文可思這樣想著,說:“是呀,我怕你,你是貧下中農,我是黑分子,怎麽好玷汙了你。”
這話也是實話,但是聽起來卻有挖苦的意思。文可思說了,心裏就有點後悔。
“怎麽這麽說,你現在也是新社會的人,與人民群眾一起勞動,自食其力,又沒有剝削人,跟我們還不是一樣的,怎麽說這樣的話?”
“什麽叫做跟你一樣?”文可思反問,“我們是個不同世界的人。”
胡天健聽了這後半句悲涼的話,心裏不是滋味,正要回答,卻已經到了村口。
社員們正陸續出工,文可思特意與胡天健保持距離。看見胡映田後,胡天健把事情一說,胡映田也不阻止,放行。
文可思一進村部大門,丁南香一看,臉上就不太高興,問:“不是說兩個人嗎,怎麽就一個女的?”心裏想,這麽美麗的地主小姐,看起來比自己有氣質、有身材。在學校裏,同學們暗地說自己漂亮,始終是男生暗中垂延三尺的對象,今日看這地主的小姐,幸虧出身不好,不然,他要是到了學校,那自己就有退居其次了。
“嗬,她哥哥上工去了,所以就叫她一個人來了。”胡天健解釋。
文可思進來,站在大廳中間,規規矩矩,向大家笑笑,脆聲說:“大家好。”
三個男同學有兩個是初升的,也見過這個大美女,沒有多大在意。因為是地主的小姐,也不回話。一個繁榮村的男同學則是眼睛盯在文可思的臉上發呆。
丁南香也不說話,心裏很煩惱,坐在桌子前麵寫字,心思卻在新來的美女身上。
胡天健首先把大字報草稿給文可思看,自己則是去準備桌子和紙張。
文可思拿起草稿,還沒有看,丁南香說:“我們還要照著寫呢,你等下看嘛。”
文可思聽了,連忙還給丁南香,訕笑說:“哦,那你們先寫吧。”
少頃,胡天健從羅義江的辦公室出來,看見文可思站在一邊,手裏空的,問:“可思,你看了?”
“嗯,看了。”文可思不敢說丁南香不讓看。
其時,丁南香已經寫好了一張,正在寫的是第二張。胡天健拿了草稿,說:“這裏沒有桌子,我與文可思到辦公室去寫,你們四同學在這裏寫。寫好了十張,三個男同學就去張貼……”
說完,就招呼文可思去了裏麵的辦公室。
外麵,四個人,三個男生一邊寫,一邊羨慕胡天健單獨與美麗的地主小姐的幸福生活,無限渴望自己也能有這樣的機會;丁南香更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一分鍾也寫不出一個字。
這邊,文可思拿起草稿看了一遍,說:“天健,你這後麵的口號是不是修改一下?”
哇,地主家的小姐要修改大字報,總不會是建議刪除萬歲吧?那可就是自找苦吃了。胡天健可不想別人聽見了,否則,這反革命的帽子戴上,地主加現行反革命,那這美麗的女生就白來這人間一趟了。
想到這裏,胡天健看看房門,小聲說:“文可思,這後麵的字怎麽能改,這是當前文章的格式,修改了就要犯錯誤了。”
“我又不是說修改格式,我是說幾個口號需要琢磨、字句需要刪減,也不改變主要的意思。”文可思柔聲細語說。
聽這語氣,文可思也不像可以走反革命的道路,胡天健試探地小聲說:“隻要不是反錯誤的話,你就說出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