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西藏行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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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珠是岩石的結晶,也有些是樹脂凝結而成,一般是兩種顏色相互渲染滲透成一種很玄奧的圖案,佩戴在身上有護身的功效。次仁尼瑪的身份不低,他拿出這天珠,便是有意擺出自己的身份。
    次仁尼瑪取了一顆天珠,雖然是寶貝,可這髒兮兮的賣相實在不敢恭維,還是從他屁股下麵取出來的,他沒有猶豫,直接投入了熱騰騰的鍋中,我正喝著酥油茶,險些噴他一臉。“吉祥天女是神妻,她因悔恨留下眼淚,沾染到的人便可以遠離悔恨。”次仁尼瑪解釋。
    “老爺子,神水在哪裏?”
    “離這裏不遠。”
    “哇,真的有啊?”
    “你問她嘍。”次仁尼瑪指著顏顏:“若是沒有,你們又怎麽會從遠方趕來?”
    他真的隻是簡單的一個老人?我收腿坐正,準備與他好好交流一番:“我們是來尋找佛池救命的,您能否告知我具體在什麽位置?”
    他笑著說:“我若是知道,早就去尋了,還用得著以這副老朽的模樣在這裏熬酥油茶?那你呢,又是從什麽地方聽來的?”
    此時次仁尼瑪問我從何而知,我倒不知從何說起了,他能相信世上有殀的存在嗎?老頭不置可否的說:“狐狸給你講的吧?吉祥天女的眼淚隻幫助有緣人,你是麽?”我心中一抖,這特麽說的是什麽話,這玩意還看緣分的?那這千裏迢迢趕來有什麽意義?
    找不到答案,終歸不能聽次仁尼瑪的一言之詞便打道回府,老五已經將車加滿了油,次仁尼瑪卻讓我們住一晚再走,他還有許許多多的話要對我說。將老五他們安置在巴嘎鄉的民房裏。次仁尼瑪遷出兩頭犛牛,他騎著在前麵帶路,也不知道這老頭要跟我說什麽?搞得神神秘秘的,我跟在後麵,向一座山坡走去。
    “少年,你對西藏了解多少?”
    “不多,聽說這是淨化心靈的地方。”
    “蒼茫又富有原始氣息的西藏,總會讓很多人剝下紅塵外衣,這倒是說的沒錯。”次仁尼瑪說:“可原始的地方,也有著許多危險,你聽過西藏的行屍麽?也稱弱郎。”
    “沒有。”
    後來老頭又給我講了關於弱郎的很多事,別看這裏修建門房矮屋,實際上是預防行屍闖入的一種手段。為了預防可怕的起屍衝入,根據起屍不能彎腰的特點,專門設計和修建了這種矮門的房屋,是給起屍設置的障礙物。“行屍”是藏語“弱郎”是指人死後再起來到處亂闖,危害活人。所謂“弱郎”既非複活也不是詐屍。藏族所言“弱郎”,就是指有些邪惡或饑寒之人死去後,其餘孽未盡,心存憾意,故異致死後起屍去完成邪惡人生的餘孽或尋求未得的食物。但必須在其軀體完好無損的狀態中才能實現。如此說來,藏區的葬俗本身給起屍提供了極好機會。
    在藏區,尤其在城鎮,不管什麽人死,並不馬上送往天葬台去喂鷹,而是先在其家中安放幾天請僧人誦經祈禱,超度亡靈,送往生等一係列葬禮活動,屍體在家至少停放三至七天後才就葬。若發生起屍,一般都有在這期間。
    行到坡頂,次仁尼瑪問我:“你我相識不到一天,為什麽敢跟我走夜路?”
    我還怕你一個死老頭?心裏這麽想,嘴上卻說:“老爺子您是佛的信徒,自然不會害人。”
    “佛也分邪佛。”
    “我喜歡您身上的氣息!”
    次仁尼瑪解開裹在身上的破布,露出赤裸的上半身,幹癟萎縮,肋骨成排,一塊塊黑斑相互交疊,他搓搓身上的泥,簌簌落在犛牛身上,這特麽的,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我們這裏人一生隻洗三次澡,上一次洗澡好像是幾十年前?你喜歡這種氣息?”次仁尼瑪眼神炯炯。
    “老爺子,您有什麽話直說。”這磨磨唧唧的半天,難道帶我上山隻為了吹牛逼?
    次仁尼瑪承認道:“巴嘎鄉有難,我求佛,佛告訴我劫數便是劫數,想渡劫就要找渡劫的人。所以我讓阿花在外麵守著,有人來便帶去見我。”
    “老爺子,聽您這意思是,要我幫忙對付弱郎?”
    “對。”
    “那我能得到什麽好處?”
    “事情辦得好,自然不會虧待你。”次仁尼瑪伸長脖子看我身後,忽然怪笑起來:“要是辦不好,讓你周身惡果,看你身後。”
    我大驚,難道糟了算計?扭頭除了月朗星稀的一片夜空,什麽也沒發現,耳邊又響起他的話:“看山下,你應該能看清。”
    順著來時路看去,盡頭便是巴嘎鄉的小群落,最外麵停著我們的車,此時一團黑乎乎的影子剛從車邊閃開,速度迅疾的好似猛獸一般,沒多少時間,便消失在夜空。
    “若是你們不來,今夜她就該殺人了,可你偏偏帶來她含過的怪石頭,這才讓我們逃過一劫,少年,棺材裏是具屍體吧?若是被她摸頂,可就救不回來了。”
    那怪物搶走裝著超哥的棺材!我恍惚明白了次仁尼瑪的心思,他將我騙來山坡上,就是為了方便怪物下手。邁腿從犛牛身上跳下,我從腰間拔出匕首怒喝道:“你到底要做什麽?”
    次仁尼瑪依舊平靜,一對小眼睛子卻閃著興奮的神采:“不做什麽,現在你得幫我對付她,若是消滅了弱郎,我不會虧待你,將想救的人救回來,你帶著屍體是為了尋找吉祥天女的眼淚喚他醒來吧?沒用的,看看今天和你們一起來的那狐狸丫頭,這不是什麽好事。”
    我逼近他:“你什麽意思,她又有什麽問題?”
    次仁尼瑪笑的更賊了:“你不知道麽?那好,替我對付她,我告訴你這女孩的麻煩。你不同凡人,殺我很容易,但你永遠別想找到朋友的屍體和幫你的朋友的狐狸丫頭渡過苦難。”
    現在超哥的屍體被搶走不說,怎麽顏顏也有問題,我便不能袖手旁觀,恨恨的收回匕首,我咬牙切齒道:“次仁尼瑪是麽?你心思惡毒不能算人,隻能算是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