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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爺起身出門：“不過你麽，想做什麽都可以，你可算我們小法王的姐夫，也是我的家人，做什麽我都給你兜著，你現在可以出來了。”
    我才發現木桶裏的水涼了，我跳出來胡亂擦幹，這一番動作讓我頭暈目眩，看來僥幸活命，還是沒好徹底，隨意套了衣服，躺在床上休息，迷迷糊糊睡著。
    入藏以來第一次睡得安穩，天蒙蒙亮就醒來，從屋子裏出來，就看到顏顏和小狐狸在溜老五，兩狐狸嬉戲著跑在前麵，老五抓著一塊醃肉在後麵追，見我出來，他停下：“你終於是好了，那天晚上差點嚇死我！”
    無奈的笑：“老五，這裏的佛池沒用，救不了人！”
    “沒用就沒用唄，咱們去找有用的。錘子，去看看幽棲吧，小法王罰她，跪了兩天了，快廢了！”
    “什麽？”老子拚了一條命救回來的，卻被這小畜生罰跪，順著他的指點，跑進了正中的佛塔。單薄，纖細，嬌小的背影，依然是那天穿著的白襯衫，牛仔褲，跪在七八米高的佛祖拈花像前，如大山腳下的螻蟻一般渺小，她很疲憊了，每念出幾句我聽不懂的話就要沉沉叩首，彎腰時，微微顫抖。
    小法王在側邊的椅子上坐著，仰著頭打呼嚕，容光滿麵看來這些天過的不錯，我真想一腳把他踹飛，但還是先跑到幽棲身後，從後麵摟住即將彎腰的身子。
    幽棲驚叫一聲，扭頭看我，臉型還是一如既往的俏麗，隻是沒有血色。扶她站起，幽棲哎呦一聲跌在我懷裏，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說：“腳麻了。”
    我將她橫抱起，小法王哼哼唧唧揉眼轉醒，我一腳將他踢個頂朝天，大步走出去。剛出門，小法王也不記仇，快步追了出來：“姐夫姐夫，你抱我老婆做什麽？”
    我轉身正色道：“你老婆，還讓她一直跪著？”
    “廢話，想從我老婆變成你老婆，當然得付出點代價，大哥，這是西藏啊，你以為是你家後花園呢？當然，你那麽窮，也沒有後花園。”小法王擦著鼻涕，耐心解釋：“雖然這幾天我沒跪著，可也一直陪她呀，許多人都看到我法王發怒，懲罰未來的妻子在佛前懺悔，你等著吧，回家之後我說不娶她，一定不會有人懷疑。”
    “然後呢？”
    “然後你讓佛爺將她要去，我家的那幾個老不死的一定巴不得將她甩開，佛爺可是為數不多沒有派別的活佛，這種活佛才是最有影響力的。”揪著我的衣服，小法王認真說：“幫你也是幫我，我把老婆送給你，你必須娶我姐姐，將來還我三個老婆，相信我，如果不這樣做，被人知道你從我手裏帶走她，我保證，你們回了漢地也不得安生！”
    懷裏的幽棲點點頭，承認了小法王的說法，我說道：“這幾天跪夠了吧？”
    小法王掰著指頭數：“夠了，但是你不能帶她出去，還有，我的幾個跟屁蟲有兩個是其他法王的人，你替我處理了，他們知道真相。”
    “明知道是間諜你還帶著？”
    小法王陰森一笑：“這次出來我就沒準備讓他們回去，隻是沒想到發生了意外而已。”
    稚嫩的笑臉露出殘忍的表情，我不禁有些害怕，若是這樣成長下去，他會變成什麽樣的人！
    他伸個懶腰，慢悠悠離開：“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哎，無人知我淚縱橫啊，活著真他嗎累！”死孩子，還來勁了。
    陪幽棲吃了早飯，想說話，她卻堵住我的嘴：“別說，我知道，你若是離開，我沒精神哭鬧著留住你，聽說有人找你被抓了，去看看吧，晚上再來！”
    進了佛塔的地牢，我都沒想明白那句晚上再來到底有沒有那種意思，要是我去了，豈不是答應了？ 地牢在佛像下麵的暗道，有喇嘛看守，他們聽佛爺說了些什麽。見到我都極為恭敬的彎腰行禮，畢竟是接受過良好教育的人，我對這種個人崇拜很不習慣，如今這個世界，除了頂尖的人物和某些古老的地方，幾乎享受不到如此禮遇。
    佛爺坐在椅子上，借著燭光翻閱佛經，他笑著對我點頭示意，並沒有多餘的話。吸引了我注意力的，是那一汪泉水。
    說是地牢，卻不是人工開鑿出來的。而是一處地洞，頂端並非泥土，早已結了岩石。一根根石棱倒刺在上麵，以那泉水上方最多。水汽飄渺，依附在石棱上又化為水珠滴下，滴滴答答的聲音連成一片，正應了那句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非但不覺得喧鬧，反而有股輕靈嘀嗒的飄飄然。移步泉邊，差不多一米深，清晰可見水底密布的碎石，些許出露出淤泥，又長著一根青藤。開出一朵白蓮花。
    荷葉一動，我定睛看去，兩條巴掌大的小魚從下麵遊動，浮出水麵吐個起泡，又急忙鑽回水底，流波蕩漾，卻不蕩起一絲淤泥。
    “這水如何？”
    “清幽，不該有人泡進去。”
    “是啊，凡人會汙濁了它，我守在這裏幾十年，從未動過下去的念頭。”佛爺樂嗬嗬拉著我繞過泉水，又向裏走了幾步，看到一座鐵籠，一隻全身火紅的狐狸和一個蜷縮著的老太婆在裏麵，鐵籠外一左一右守著兩具屍體，臉上蒙著一層水霧。
    鐵籠頂端放著一個盒子，應該是劉伯背來的棺材。“聽老五說這兩個老東西算計過你？”佛爺輕蔑的踢響籠子，狐狸與老婆子清醒，見我後都是一陣激動，佛爺瞪眼，他們又蔫了下去：“要玩，就要找同年齡的人玩，欺負我家人算什麽本事？真當他家沒人，你們這些牛鬼蛇神就能歡實的蹦躂？”
    雖然有點不敬老，可這一番話聽得我還是豪氣衝天，咱也是有背景的人了，劉伯算無遺策，左一個圈右一個圈往我脖子裏套，看這意思是讓我探路，他跟在後麵找佛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