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灰太狼”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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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微幹癟的小屍體好像充了氣一樣膨脹,我忐忑的望著他,卻驚疑的發現他居然不知在什麽時候已經睜開細細的雙眼,正冒著紅光盯著我。
    不知該說些什麽,也不知下一步該怎樣做,這小屍體微微張嘴,發出嚶嚀的一聲輕哼,似乎是舒服極了,我欣喜他的叫聲,剛想收手,卻見他張開小嘴,閃電般的咬在我中指上,急速的吮吸著。
    身體裏的血有種被水泵抽走的感覺,那種失血過多的眩暈陣陣襲擊,終於在一波心悸之後,我嗯了一聲,歪著頭暈倒。頭腦昏沉,睜開眼仍是模糊的重影,我扶著地艱難的爬起來,低聲呼喚:“發生了什麽事,怎麽一點勁也沒有?”
    傻呆呆的看窗外仍是黑色,下意識瞟了一眼牆上的表,隻過了半小時,看來我沒有昏迷太長時間?昏迷?我為什麽昏迷?坐在床尾,將剛才的事思索一番,驀然驚醒,顧不得有可能被偷窺,跌撞著跑去開燈,屋裏充滿光亮後,我看見門口坐著一個小人,明明是個嬰兒的模樣,眸子裏的靈動卻如最頑皮的童子。
    灰色的皮膚,就是死了好久的顏色,牙齒微微泛黃,手指與腳趾也略顯粗糙,但其餘皮膚滑膩的閃著光,頭頂隻有前端長著細軟的一層黑發,這個模樣原本有些恐怖,可我看他卻越看越喜歡,有種看自己兒子的感情。
    小人兩腿大開,中間是兩三寸長的小雞雞,蔫巴巴證明他的性別,我咳嗽兩聲,盡量顯得慈祥:“來,讓哥哥抱抱!”
    我還擔心他不會喜歡我,他卻站起來,像是大猩猩那樣手腳並用爬到兩米之外就猛然躍起撲進我懷裏,力度之大直將我撞在床上,小人坐在我胸口,嘟起柔嫩的嘴巴在我下巴上親了我一口,酥癢又麻麻的,我將他抱在懷裏:“給你起個名字吧,灰色的皮膚怎麽不是黑的呢!好吧,灰太狼吧!專門欺負羊。”
    灰太狼嘰嘰的叫兩聲,小手抓在胸前的衣服掛著,這麽可愛的小家夥我得給老五看看:“走,帶你去見個壞家夥!”剛說完話,灰太狼就從我身上跳下,一步躍到門前張開雙臂攔著,嘴裏發出不明的叫聲,雙手連擺讓我退後。
    我問他:“怎麽了?”
    灰太狼的聲音有些倉促,我卻不明白什麽意思:“你不想讓我出門?”灰太狼點頭。
    “可是咱們也不能一直呆在屋裏,放心吧,有我保護,沒人能傷害你的!”
    灰太狼搖頭,指指門,又抱著雙臂瑟瑟發抖,然後攤開手無奈的望著我。“你說門外有讓你害怕的東西?”
    灰太狼搖頭,指著我,繼續發抖。“門外有讓我害怕的東西?”
    灰太狼點頭,我哈哈大笑,故意大聲的說:“是不是有個瘋女人舉著刀在門外等著?走,看哥哥怎麽大嘴巴子抽她。”有了這句話,灰太狼不再堅持,小跑到腳下揪著褲腿利索的爬到肩頭,扶著我的耳朵站定,我感覺自己變成了他的坐騎。
    我深吸口氣暗中戒備,腳尖點地隨時準備後撤,將門拉開一條細縫,並沒有看到想象中的刀光和有人闖進,便全部打開,後撤一步凝神看去。
    門外沒人,我抬頭望女孩的屋子,門縫裏也沒有光亮傳出,也不知灰太狼到底在說什麽。出門,左轉,忽然停步,感覺身後意味陰森,緩緩扭頭,卻看到走廊裏的椅子上坐著一人。
    低真頭,一身黑色緊身衣,胸口心髒處插著一柄尖刀,隻剩刀柄露在外麵,鮮血將他的打扮衣服打濕,灰色的大理石地麵上一灘深紅色的血跡。嘀嗒,嘀嗒,濃濃鮮血從椅子上滴下。
    吳磊被人殺了?我腦中浮現這個十分詫異的念頭,卻是一萬分的不敢相信,一步步向他靠近,挑起他的下巴。尖嘴猴腮,奸詐的容貌,確是吳磊沒錯,而他的嘴角向兩邊竭力上挑,雙眼眯成一道細線,赫然是歡心到極點的笑容。吳磊真的被人了!還示威般的將屍體擺在我門口。
    下午剛來,拜我為師,雖然我沒有答應,卻願意交他這個朋友,而晚上,他幫忙打探對我有敵意的那個女孩的隱秘,居然被人刺穿了胸口,還放在我的屋外,還給他擺著這樣開心的臉。他死的很開心麽?這樣的事,人做不到吧?
    “吳磊,你醒”欲言又止,鼻頭酸痛,雙眼微濕,我半跪在地,扶著他染血的膝蓋,將臉埋在胳膊上好一會,他不會再醒了!終究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沉沉的吸氣又緩緩吐出,對著他的屍體說:“你不是最想看僵屍嗎,你看看啊!這家夥和僵屍差不多,你看他的牙,尖的,還會吸血!罷了,你看不到,我讓他給你報仇吧。”
    起身,我扶著走廊的欄杆,深深凝視了斜對麵緊閉的屋子一眼,又看向吳磊,終究壓抑不住胸口的憋悶,大喝一聲:“去那間屋子裏,把裏麵的賤人給我弄出來。”
    一聲炸喝在這座別墅中響徹,灰太狼嘶啞的怪嚎一聲,從我肩頭跳下,雙手撐地飛快的消失在走廊盡頭,緊接著,便是接連的開門聲,老五,鄧紅,我媽,小六都穿著睡衣跑出來。
    “錘子你又我草!”
    我媽也看到了吳磊的屍體,她驚駭的捂住嘴,另一隻手一點點的去試探他的鼻息,這個動作讓我有些意外,胸口插著刀子,大理石地麵上流著大麵積快要幹涸的鮮血,她居然還要試探吳磊是否有鼻息。
    如果換個人,我可以理解為他不相信下午還是活生生的人,晚上卻成了屍體的事實,但這個人是我媽時,就變得很可疑,她也是見了不少屍體的人,甚至還殺過人,都沒有這樣驚駭的蒼白臉色。
    就如我猜想的那樣,她有事瞞著我,當她的手指從吳磊鼻子下挪開時,她如一頭暴怒的獅子,雙手搭在我肩上:“怎麽回事,他是怎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