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吃味?出府探看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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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沁知道,他在忙祭天的事,太後把祭天事宜,全權委托給懷王、韓王兩人操辦,而攝政王統攝——如此安排,表麵看,很是公允。麺魗羋傷
    是的,祭天的日子和時辰,已經敲定下來,日子訂在三天以後,時間極為倉促。
    此皇令一出,引來朝野一陣嘩然。
    但是,寧太後還是以她高超的手腕,用了幾個善於舞文弄墨的近臣,將這樣一個突然之舉,天花亂墜的吹彈了一番,將祭天之利,吹上了天,又把新帝歌功頌德了一番,總而言之,就是要令天下人認為,此番祭天,雖然突然,但是,絕對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祭天,在西楚國,原是一件大事,通常會提前半年,定日子,祭天前,天子得戒色戒犖戒嗔戒怒,以一種平和純淨之心,方可入祭塔叩拜枳。
    說起來,這樣一個神聖的典禮,在這塊土地上由來已久,雖然已經改朝換代,然而,那風俗,並沒有皇族的更改而有所變化——可見,這樣一個儀式,在西楚,有著多麽重大的意義,在百姓心目中,占著多麽重的份量。
    想當年,建製之初,正值三年一度祭年,楚帝幾番與臣子商議要不要廢除這一條;臣子們紛紛上表:不可廢——廢得亂民心,會造成京城二次動蕩,動搖了江山根基,實為大不妥。
    為收服人心,楚帝蕭恒不得不將這個儀式傳承下去,令其成為西楚國中一個重要的傳統,而延至如今殖。
    這一番,太後違背常禮,令禮部,在三天內準備出一個祭天儀式,自會叫天下人嘩然:這顯得有些不遵重祭天大禮。
    在民眾心裏,祭天大禮若有閃失,災難就會降臨。
    據說,很久很久以前,金氏皇族,在一次祭天大典時,悲摧的遇上了血光之災,於是,整個皇朝就此四分五裂,九洲成為散沙,就此割地自立,從此戰火不斷。
    有了這樣一個前車之鑒,國人對於祭天之禮,格外的看重,每一次儀式,都會經過一個漫長的準備過程,以確保祭天會給天下萬人帶來福澤,而不是災難。
    如此匆匆行祭天之禮,那還真是破開荒的第一次。
    會引來質疑,也是再所難免的。
    不管,外頭的民眾,反應如何,反正準備工作已經緊鑼密鼓的開展起來。
    太後為了令自己這份懿旨顯得更為的迫切性,另外將太上皇的病也加以利用了一下:祭天之舉,也是為了替太上皇祈福祈壽。
    如此這般的傳下開,百姓們的不滿,才沒有鬧起來,也漸漸期待起這一次的祭天大禮。
    這樣一種異樣的舉措背後,藏著怎樣一個利益聯盟,雲沁不知道,也沒有去追問蕭縉,更沒有讓人去細細的調查。
    這兩天,她一直安份守己的待在懷王府,原是想去和秦逍碰個頭,和囡囡見個麵的,但是,她一直找不到機會——明著是不能去的,太顯眼,蕭縉又一直忙著;至於暗地裏去,又有點難!
    羅成說:“最近懷王府外頭盯著的人,有點多……”
    連他都不敢冒冒然夜潛出去——他的輕功多好,都有顧忌呢,何況是她?
    而蕭縉一直在忙碌,晚上回來的很晚,一回來就進木紫琪房,她想見也見不著。
    再說那寧以春,在昏迷一天一夜之後,終於醒過來,不過,還在養身子,再加上茶姑姑一直沒找到,她自然沒辦法再拿囡囡說事,理虧的她,正好借著養身子的機會,躲著,哪敢出來蹦達作怪,當然,現在這情況,自然也不能再侍寢,隻能眼巴巴的看著男人往對邊的樓裏宿下。
    蕭縉沒有去看過一回,可把那寧以春氣壞了——據說,氣的傷心的直哭,委屈死了。
    府裏的這裏事,雲沁冷眼看著,心下有點奇怪,這個男人,在明確了她的身份以後,怎麽就這樣息事寧人了?
    沒作追究,也沒來煩人,她的日子突然清靜之極。
    靜的令她覺得渾身不自在。
    總覺得,有點不太正常。
    尤其是今兒早上看到了木紫琪早起陪著蕭縉練劍那一幕以後,心頭的滋味,怪的要死——酸溜溜的冒起來——
    至於為何而酸,她還真是不太明白。
    坦白說,她很明確自己對他沒感覺,她的心,不會對任何男人所動,可偏偏呢,那樣一種感覺,就是從記憶深處冒了起來,那麽刻骨的令她酸到了骨子裏,連牙齒都酸了起來。
    好像很多很多年以前,她也曾見過這個人,曾和其他女子走的很近很近,她看在眼裏,心上就很憋火,古怪的酸味直冒。
    真是古怪呀!
    哪有這種事。
    那一刻,她看著,眼睛裏就像進了沙子似的,極不舒服,沒上去打招呼,走開了。後來,再去找,他已經不在府裏,離府,進宮——祭天一事上,太後對蕭縉的倚重甚大,這二人,有聯盟的痕跡。
    如果,這兩人真聯盟,那麽接下去,攝政王將被擠出政治舞台,隻是,這兩個人,怎麽會聯合到一塊兒去了呢?
    他們的利益基點在哪裏?
    她搞不懂。
    好在,她也不想搞懂。
    現在,她唯一最想做的是出府見見囡囡——
    但,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去,就必須依靠蕭縉。
    吃過晚飯,天色還尚早,羅成過來回報說:
    “王爺已經回府,沒去西邊,現已回去堇園。晚膳,管家已經令人端進房去。”
    她點頭,領著青袖往外去。
    青袖怕路黑,叫人備了引路燈,那彩姬沒跟去。
    彩姬原是想跟去的,被雲沁冷冷一睇,縮了回去——
    這兩天,主子的脾氣超不痛快,很喜歡為難人,再說去了,也是攔在外頭的份兒。她隻要忍下,省得遭罵受罪——這主子,想折騰人的時候,不會手軟一下。今早就把攝政王指派來的兩個奴婢給收拾了,據說是因為打翻碟子,她一怒,就把人趕了。
    現在的她,就像一根易燃的木柴,一點就著,還是少惹為禍——狠起來,根本不顧攝政王的麵子。堇園。
    夜色裏,兩個侍衛守在門口,裏麵呢,憑雲沁暗中觀察,少說就布防二十個暗衛以上,都隱遁於暗處林蔭叢下,一個個皆是精武之士,一可敵十。
    守園人,借著月色,看到是王妃來了,連忙行禮,恭恭敬敬喚了一聲:
    “王妃!”
    雲沁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看到眼前之人,便是先頭她第一次暗闖堇園時遇上的兩位,一個叫阿鴻,一個叫阿滿,不覺一笑,忽就起了逗弄之心,問道:
    “這回,本王妃能不能進去?”
    那阿鴻一怔,以為這王妃想要翻舊賬,心頭驚了一下,想到之前,自己曾攔了人家路,把王妃給趕了,還差點動武。以上犯下,實乃大忌,但天生的傲氣,又令他不肯悔當之行,便抱拳,冷靜的於理據爭:
    “如今王爺有令,王妃可自行出入!您請!但當日,屬下所作所為,並無過錯。”
    這是一個有自己原則的侍衛,對蕭縉極忠貞。
    雲沁點頭,對此,表示滿意,蕭縉身邊的人,並不慣阿臾奉迎,這是好事——有什麽樣的主子,便有什麽樣的部屬,說來,這是百姓之幸,也是值得誇讚的。
    她微以一笑:“你之前,做的挺好!作為王爺的貼身侍衛,合該做到如此。好好幹——如此忠心耿耿,將來必有大用……”
    阿鴻又一怔,沒料到會得到誇讚,但覺麵前人影一動,王妃進去了,那個小小的婢女青袖自覺的守在邊上,往裏頭張望,恨不能跟進去。
    “哎喲喂,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王妃要治我們罪來了呢……”
    阿滿捧了捧心,招來青袖一記橫眼:“我家小姐,才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呢……你以為人人都是西邊那位,動不動就治人罪……”
    阿鴻微微一笑:嗯,這位王妃的確是不一樣的,王爺這麽看重的人,必然異於普通女子。
    *
    再說雲沁,一路熟門熟路的尋去,如她所料,很快,嶽離迎了上來,看到她時,他微微一怔。
    “王爺呢?”
    她淡淡問,往裏探看,東邊是書房。
    “爺在書房。”
    “若需要通傳,便去通傳,我有事要見他!”
    “是!”
    他先去稟,她在園子小徑上轉了轉,看到書房裏有人影動,他似乎有客。
    很快,嶽離出來相請:
    “王爺請您進去!”
    雲沁點點頭,轉身,進去,看到蕭縉正在書案前,翻著幾本書,哪有其他人,看樣子,剛剛那些人已經散了。
    蕭縉見到她,放下來書冊,看了看,挑眉問:
    “有事?”
    “嗯!”
    “說!”
    蕭縉靠在太師椅內。
    雲沁沒有轉彎抹角,直視道:
    “借密道一用!我要去見女兒……有點事,我得去和她當麵去問問明白……”
    以蕭縉的狡詐,王府內不可能沒有密道。哪怕這王府是皇帝設計的。
    如果沒有密道,剛剛那些人,怎麽可能一下全沒了蹤跡。
    蕭縉勾出了一抹笑,眼底泛起一層詭異的柔光。
    “好!我帶你出去!不過,得換一身行頭。這個打扮不行。如絹,去,把我叫你準備的衣裳給取來……”
    他低聲吩咐著。
    在走廊侍著的如絹“哎”了一聲,沒一會兒,就走了進來,手上托著一襲墨色的袍子,笑吟吟道:
    “王妃,您隨如絹來,如絹服侍您更衣束發……”
    雲沁張了張嘴,有點驚訝,原以為會大廢一番唇舌才能說服他,卻不知這個人是哪裏搭錯了經,不光準了,而且還讓人給她送來了一身墨色的男裝——看樣子,他是料定她會來這一趟的。
    這個人,真是狡猾。
    “嗯,那就有勞!”
    她隨如絹往裏間而去,衣裳裁剪剛剛好,穿在身上,頓時變成了一位玉樹臨風的帥小夥子。
    出來時,蕭縉轉頭一瞟,唇角勾出一抹笑,對她說:
    “這一身穿著不錯。”
    “懷王的眼光哪會有錯。”
    他挑眉,這是在譏,還是真心話,沒仔細研究,直道:
    “要是想出去,就先做一做我的侍衛,如絹,去,另外弄上一張臉皮給王妃整上,可不能叫外頭人的知道,你是我蕭縉的王妃……”
    不得不說,他想的是極為周到的,她正想表示感謝,這男人,眼神一轉,又不懷好意起來,湊近過來好奇的問:
    “對了,你這張臉孔是易過容的,什麽時候你願意把這道偽裝卸下,我們可以坦誠相見——聽說雲家的七小姐,生的尋尋常常,貌不出眾,但是,我瞧著你女兒生的那麽伶俐可愛,想必那傳言是有誤的。”
    雲沁聽著,急忙護起自己的臉,直皺眉,瞧見邊上的如絹因為這話而微微怔了一下,忙道:
    “醜的很,沒啥好看的!”
    轉身再度跟著如絹進裏間。
    蕭縉笑,顯然是不信的,不過,很君子,沒有再逼迫,以後,總有機會看到的——並且,會心甘情願。
    沒一會兒,如絹領著雲沁出來,微笑的對主子道:
    “爺,您看,這樣合適嗎?”
    此刻,雲沁已經變成了一個陌生的少年郎,年輕俊美,英姿颯颯。
    蕭縉也已經易了容,那張臉,是一年前,阿劉那張臉,陽光,明亮,笑吟吟,穿的是同色係錦墨袍,而不是當日那種杏袍,沒了那樣一種飄逸純樸之氣,多了幾分神秘莫測,隻是那笑容,將這份神秘化掉了幾分,化身為一股子邪邪痞子氣——實在有點與眾不同。
    雲沁見得,微微一呆。
    “不錯。扮假小子,挺俊俏的。嗯,走吧!”
    蕭縉對她的行頭表示滿意,引頭在前,她緊跟在後,忽他又頓下,回頭,但笑不笑的問了一句:
    “知不知道秦逍在洛京城買的宅子取的宅名是什麽?”
    這個,她自然是不知道的,搖頭。
    “叫什麽?”
    “沁園!”
    他回答道,目光深深發亮,唇角輕輕揚:
    “雲沁,你說,你到底是怎麽一個人,能叫位高權重的秦逍五年來不娶不納,連買個宅子,還以為你之名命名……”
    雲沁又皺眉,想到的秦逍對自己的那份心,以及那一紙婚約,以及那個約定。“他娶你的心還在,並沒有因為五年前你的逃婚而背棄了。雲七,你真是了不起!”
    能把秦逍的心收住,這本事,真是大的來……
    同時也代表,他的麻煩,大的來……
    幸好,越是麻煩的事,他越愛去挑戰。
    雲沁閉嘴不語。
    他似覺得無趣,沒再說話,一徑在前麵走,先回了他的寢房。
    機關閥門就設在蕭縉寢房內那把烏金劍的台架下。
    他擰動那機關,床榻移位,露出一暗道。沿著那條暗道,在地下一番兜兜轉轉,一刻鍾後來到了一座小小四合院,通過四合院,是一座人來人往的客棧。他們早早套上帷帽,上了一輛馬車。易過容的嶽離駕起馬車,往東市而去。
    *
    蕭縉跟來,是為了囡囡。
    他喜歡這個美的精靈似的娃娃,除此之外,他還在心裏大膽的揣測一件事:
    這會不會是他的女兒?
    當然,想要確定這個數,首先得確定她娘親的身份——
    她,會是琉璃嗎?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