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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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伸手拿起床頭櫃的水,想壓一壓自己被烏雲纏繞著的神經,可是我渾身乏力。連水杯都沒能拿穩,直接撒了一床的水。
    我渾渾噩噩的走出臥室,兩條腿不聽使喚一樣的。好像不受我自己控製一般。
    陸餘生正坐在地上的毯子上,陪著安逸看動畫片,電視裏正演著喜洋洋和灰太狼,這父子倆一臉嚴肅的盯著電視,都皺著眉頭。
    看起來他們好像都不喜歡,卻不知道為了什麽原因硬撐著看。
    安逸問陸餘生:“為什麽灰太狼抓住小羊以後不直接吃了?每次都等著人來把羊救走了……這什麽時候能演完啊?”
    陸餘生盯著電視看。然後慢悠悠的說了一句:“可能是灰太狼腦子不大好使吧,誰知道呢!”
    安逸嘟著嘴。用手指戳了戳陸餘生的下巴:“咱們看點別的吧,我想看柯南。”
    陸餘生哦了一聲,抄起遙控器就調頻道,一邊找一邊說:“我還以為小孩子都喜歡看這個,還特意問了幾個有孩子的下屬……”
    安逸猛的一回頭。發現我站在那,瞬間就從陸餘生的懷裏掙脫開:“媽媽!”
    安逸飛奔過來。我彎著腰把他抱起來,在他的臉上親了兩口。
    我說安逸不喜歡看那種動畫片,他喜歡看燒腦的。
    抱安逸的過程還是很吃力的,不過頭已經沒有剛剛那麽暈了。我想大概是剛睡醒的時候,起來的太猛了,所以才會頭暈,所以也就沒當回事兒。
    安逸笑嘻嘻的用小小的手臂摟住我的脖子說:“爸爸非讓我看那個,我就陪他看了。”
    陸餘生嘴角一抽一抽的:“誰陪誰啊!”
    我抱著安逸在陸餘生身邊坐下,然後依偎在他懷裏,他寬厚的手臂足以把我和安逸攬在懷裏。
    他身上有好聞的沐浴露的味道,頭發並不像平時用發蠟打理的一絲不苟,看似寬鬆隨意的穿著卻透露著精致,散在額前的頭發的洗發水的味道聞起來,和沐浴露相得益彰。
    其實我一直都不是很喜歡住在酒店,賓館這類地方,我覺得沒有人氣兒。也大概是因為我從小到大一直缺失的一直遺憾,不曾體驗過什麽叫做“家的溫暖”,總而言之,我對這類地方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抗拒。
    可是在陸餘生之後我才發現,我並不是抗拒賓館酒店,而是抗拒一切除了陸餘生以外的人。
    我也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做: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我靠在陸餘生的肩膀上,迷迷糊糊的差點又睡著了,要不是季昕打電話給我,我估計我又去會周公了。
    陸餘生嫌棄的抽了一張紙給我,我這才發現,我竟然流了陸餘生一肩膀的口水!我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擦了擦嘴巴……隻是我不過是有點朦朧的睡意,我自己都很清除的知道我並沒有睡著,可是為什麽流口水這件事,我竟然一點察覺的都沒有。
    手機還在響,我竟然在想為什麽流口水的事情的時候,耳朵自動的屏蔽了手機鈴聲?!
    我一定是出現了什麽幻覺了,我趕忙把電話接起來,季昕殺豬般的嚎叫就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她說:安禾,你看電視了沒有!靖城的法製頻道,就那個《頂級律師幫幫忙》那個節目,張喻在裏麵哭呢!!
    我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我說你吃錯藥了吧,張喻什麽人啊,跑那兒哭什麽!
    季昕有點著急,她說你快看吧,我也是剛剛無意中看到的,趕緊的啊!她要和陸餘生離婚,在尋求律師幫助!
    張喻要和陸餘生離婚?這開什麽玩笑!就算真的要離婚,以張家的勢力找什麽樣子的律師找不到?用的著上那種博眼球的節目?
    我掛了電話,打發安逸去看屋子裏的電視,安逸到不像是別的小孩子那樣,沒哭沒鬧的,倒騰著兩條小腿就跑開了。
    本來逐漸深的睡意,被季昕一個電話給打沒了,我狐疑的拿著遙控器,播到了法製頻道,電視裏的張喻麵色慘白,毫無血色,頭發規規矩矩的紮成了一個馬尾,而且把紅棕色的頭發染成了墨黑色,一條深灰色的連衣裙,脖子和手上沒有任何一點飾品,看起來很憔悴的樣子,和平時的她大有不同。
    要知道,平時的張喻,光是飾品,出門就要帶2斤的!
    她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哭過,一副楚楚可憐的憐人模樣,像是一個溫婉而又嬌小的江南女子。
    主持人不停的在安慰張喻,6個律師在輪番為張喻出主意。
    張喻豆大的眼淚又掉下來,她抽泣著說:“我原本,一直都在很努力的挽回我們之間的婚姻,我一直都在給他機會,可是我現在實在是忍不了了,這是一種折磨。我已經完全崩潰了,我現在隻想和他離婚,可是我現在隻有他有個私生子的證據,我想,很多人都知道我是誰,那麽現在也知道我老公是誰了,他的勢力我無法抗衡,所以懇請各位,幫幫我!”
    陸餘生誒?了一聲,然後搓著自己的下巴說:“這又是演的哪一出?”
    我冷笑了一聲,沒說話。
    不過我倒是知道張喻這盤棋是怎麽下的了。
    她根本不是真的要和陸餘生離婚,而隻是想博眼球而已。
    我說陸餘生,你接下來準備怎麽應對?
    陸餘生看著我,好像不知道我在說什麽似的。
    我說你別裝傻了,我都能看的出來的事情,你會看不出來?張喻這明顯就是在逼你,用輿論,用盛丞的股票來逼你。是不是我真的就是個天煞孤星啊,誰跟我親近都倒黴啊?!
    陸餘生寵溺的看著我,然後用手指刮了我的鼻子一下,他說你想錯了,張喻這麽做,還有有另外一層意思!我已經斷了給張家的任何資金幫助,而且以張家現在的狀況,銀行的貸款審批也會更加嚴格,根據我的估計,張家撐不過下個星期了。銀行審批起碼要一個月!張喻這麽做是破釜沉舟了,跟我離婚,加上給我扣一個過錯方的帽子,會分得巨額的財產,不過等法院判決的話,張家還是等不起,所以張喻一旦上了電視,各方的壓力,都會迫使我先拿出一筆錢,來解救張家一時的危機。至於後麵,是我們離婚還是分割財產,都可以緩慢進行了。
    陸餘生說的稀疏平常,好像就是在說“我今天早上吃了兩個包子又喝了一碗粥,但是粥有點燙喝了一半來不及上班了,我就沒喝了”一樣,我卻驚訝的嘴巴裏能塞下兩個雞蛋。
    我說張喻視你如命……
    我話還沒說完,陸餘生就開始笑,他揉著我的頭說,安禾,你真傻,像我們這種人,生活在這個圈子裏的人,每一個人,都是愛財如命的。勢力,地位,金錢,這才是最重要的。張喻當然也是這樣,很多年前她就是這樣,為了吞並盛丞,為了她自己將來能繼承更多的遺產,還不是把我出賣了?這次也是如此,所以我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陸餘生的嘴角微微上揚著,像是在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他語調平穩,表情也沒什麽變化。
    可是我卻從他細微的呼吸聲中感覺到,他有點難過,就在他說那句“像我們這種人,生活在這個圈子裏的每一個人”的時候,我甚至能夠察覺到陸餘生壓抑著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