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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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許穆兩家的惡意威脅,宏大元心驚的一夜掉落了好幾撮頭發,早晨起來的時候頭頂之上明顯禿了幾塊。
    清晨的宏家一片寂靜。
    宏大元扶著他刻意要求打造出來的九曲十八彎的扶梯下來時,發現平時在廳屋喝茶的牡丹居然也不在。
    他又一次被嚇到了,尖叫著喚來工人:“家裏的人呢?”
    工人氣喘籲籲的跑來,一身短打。衣服類型更加貼近於中國功夫風。
    宏大元被驚得說不出話。
    工人咧嘴笑,一副很開心的樣子:“宏小姐說,以後每天所有的人都要去鍛煉,能夠隨時撂倒三個壯漢!”
    什麽鬼!
    宏大元披著睡衣一路狂奔,一打開自家健身廳,頓時驚呆了。
    所有人都在努力的鍛煉自己的體能。
    就連宏牡丹都在紮著馬,最讓人驚恐的是,她居然連妝都沒有化就跑出來鍛煉了,要知道宏牡丹的人生宗旨是,妝麵必須如影隨形。
    人到妝到。
    宏大元顫抖著聲音喚牡丹:“乖女,你今天素顏就出來見人了,你忘了自己以前怎麽說啊?”
    對了,宏牡丹以前的口號就是素顏如同裸奔。
    宏牡丹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將手裏的啞鈴一揮:“阿爸,都已經到了這種關頭了,素顏解救不了宏家,與其消極等待被攻擊,不如主動鍛煉好手腳,主動出擊。”
    ……
    宏大元有點絕望,自己纖弱又美好的大女兒已經不複存在了,估計下一刻要出現個女壯士了,她手裏舉著的啞鈴,看樣子挺重啊。
    他又不禁擔憂起來:“乖女,阿爸覺得你要不換個小的撐撐,大的會破壞完美纖弱的胳膊流水線。”
    宏玫瑰正在發狂的擊打沙包,力度和速度都十分驚人,她身邊的人在她每次揮動拳頭的時候,都能感受到凜冽的寒意和帶著旋兒的烈風,沙包如同風中的殘柳一般被她打得搖曳不定,聽到宏大元這麽對牡丹說,立刻收住了手,沙包螺旋形盤旋一圈,打在旁邊練踢腿練得興起的工人身上,那位多年的老工人立刻被打飛了出去。
    “阿爸,你這麽說就不對了,鍛煉出肌肉是多麽不容易啊,就我們這種小小的運動量,不要說肌肉了,我怕力道都跟不上來,如果真的有一天阿姐跟我都練出來肌肉,真的要在夢裏笑醒了。”
    她說著做了個展現肌肉的動作,宏牡丹立刻緊跟其上,也做了個曲臂用力的動作,看得宏大元好一陣悲傷。
    他茫然地佇立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似乎什麽都不運動,很對不起兩個女兒這種風風火火熱火朝天的氣氛。
    他顫抖著聲音問宏玫瑰:“乖女,爸爸要練些什麽?”
    宏玫瑰和宏牡丹同時扭頭,看他,異口同聲就:“阿爸,如果有襲擊,你隻要跑得快就可以啦!你這樣虛弱的胖子,唉……”
    好吧,還被嫌棄上了。
    宏大元一臉的淚水,刹那間覺得自己被所有人拋棄了,他蒼涼地轉身離開了熱火朝天的健身廳。
    中午的時候,豐知行打來電話,照例將沈琉當做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生,肉麻兮兮的問:“小六今天有沒有累到,遇到危險記得自己先保命啊,其他人都不重要,我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就回來陪你。”他現在頭疼的很,因為據說是他的親生大哥給他發了一封簡訊。
    簡訊上寫著:要不要聯手複仇
    他第一次發現葉暮秋其實是個中二青年,因為簡訊之下,他手繪了複仇聯盟的會標。
    這種既沒有留有聯係方式,又沒有任何內容的信,被他隨手丟在了抽屜最裏麵。
    然而,葉暮秋的簡訊簡直做成了一個係列,他回去的這兩天中,陸續收到了事件發生一的簡訊。
    上麵寫著幾十年前,兩人共同的父母遭遇了眾人的圍毆,雙雙遇難……最關鍵的是他還配了同期手繪。
    豐知行非常哭笑不得,這段事實他當初也聽過姨媽講述,大概被從小教導到,不做聖父,也不該用別人的罪責懲罰自己的一生,所以他盡管也有複仇的念頭,但是從來也沒有想過為了複仇將自己美好的一生抵上去。
    這次信件之後有了聯係方式。
    其實葉暮秋在他幼時是見過的,父母死後,母親的屍體回來時,葉姑媽帶著他來一起奔喪,因為兩人長得極為相像,所以相處了一周,他便處處被他用來相比。
    他不喜歡這樣病態的比較,姨媽教導他,要學會放過自己的弱點,學做最好的自己,他很想告訴這個處處都表現的很跋扈的哥哥,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任何可比性。
    然而,這位小哥哥卻充滿了對自己的不屑。
    “你是個弱雞!”
    “你看你忍什麽,為什麽不回擊?”
    “我姑姑說你是娘炮!隻會躲讓!葉家根本不需要你,你改姓改得真好。”
    而小葉暮秋一歲多的豐知行卻總是在微笑。用他的寬容來原諒毫無道理的攻擊。
    啊,每一次為了占到豐知行的便宜,葉暮秋都會搶先一步,甚至不惜自己也受到傷害。
    梅姑看在眼裏,問他:“兩敗俱傷好嗎?各退一步,海闊天空不好麽?”
    葉夜羨回答:“總比不做反抗,被卡得死死的好,我喜歡我家暮秋這種霸道的性格。”
    一向不屑同自己交流的同胞突然出現了,又用如此中二弱智的形式,豐知行簡直哭笑不得。
    最後一次兩人見麵,還是在騎馬場吧,十四歲的豐知行選了自己喜歡的馬匹,卻在第二天被葉暮秋強行帶回自己的馬場,還起了個小名字叫小行。
    簡直哭笑不得的回憶。
    他歎了一口氣,將幾張發來的簡訊用火柴點燃燒盡,對於不對盤的人,他向來懶得去追究,即便是同胞。
    很快,他就將這一切拋諸腦後了。
    而此時的葉暮秋也處於十分苦惱的境地。
    在他發現那張病曆之前,他對自己的姑姑深信不疑,然而懷疑的大門一旦被推開,他便止不住對她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要推敲一番了。
    他將張蘋的血漬送去同之前的張蘋的基因做了個比對,dna大部分吻合,也就是說現在的這個“張蘋”很有可能就是死去張蘋的親人,然而張強從未有過其他女兒,這是大多數人所知道的。
    他覺得心裏虛的慌。
    尤其“張蘋”看他的眼神,那種眷戀和一見鍾情的迷戀是真實而掩飾不了的。
    姑姑曾經問過他的結果,他將這些調查都隱瞞了,匯報的時候,隻是說,同張蘋有六七分相似。
    葉夜羨從來也不是在意這個人,她隻是在意對方脖子上掛著的項鏈。
    其實連葉暮秋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讓自己的姑姑對這個姑娘失去興趣,而放棄對她的關注,他內心甚至渴望盡快的騙走項鏈,遠遠離開這個長得很像張蘋的姑娘,讓她好好活下去。
    然而,在周六的清晨,葉夜羨突然對“張蘋”重新恢複了興趣。她喝著咖啡,看著報紙上空穴來風的新聞,版麵是一副巨大的照片,滿臉嚴肅而疲憊的許鐸和張蘋站在一處,給許家新落成的商業大樓剪彩,報紙的標題是“金童玉女的緣分相遇”,看起來,媒體有意將兩位小輩要湊成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