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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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暫時沒有取得突破性的成果,不過初步的懷疑,得到了印證。
    ‘東燁酒店’異常嚴密的保安值守,顯示應存在不正當經營狀況。”安然把昨晚在“東燁酒店”內偵查遇到的狀況,向馮建國和老賀一一作了匯報。
    安然分析及判斷結果,得到了大家的支持:
    第一、黃依依是酒店坐台小姐的依據是值得重視的;
    1、異於普通女孩的裝束;
    2、“陽光花園”保安的提供的那句“回酒店”的線索;
    3、黃依依胃裏殘存的高檔紅酒,不是她這個年齡女孩有能力消費的;
    第二、選定了“東燁酒店”為目標的依據。
    1、宜安路花語巷距離“東燁酒店”的路程距離;
    2、“東燁酒店”內異常嚴密的保安值守,顯示存在不正當不合法經營的可能性;
    第三、事發之前,安然曾經追逐的那個身穿黑藍相間運動服的男人和那輛黑色的商務轎車,以及”陽光花園“保安聽到的急促的刹車聲,還有黃依依指甲內殘存的稍許皮革物質,有可能是在車內掙紮所致時,無意中從座椅上摳下來的。
    第四、屍體赤裸,極大的可能就是,她身上的衣服具有一定的標示作用。
    “女孩已經在做皮肉生意了,不存在強迫不成殺人滅口的可能性。”田勇軍聽完安然了的分析,又看看在座的,經驗都非常豐富的偵查員,說出了自己心底最大的疑惑。
    “田隊長的疑點,我支持,這不合乎常理。黃依依的年齡和樣貌,對那些人來說,就好比搖錢樹,沒有人會砍了自己的搖錢樹。”安然的觀點是和田隊長相同的。
    黃依依失蹤超過一年,一年來,應該無數次幫那夥人接客賺錢。
    而黃依依卻在一年以後選擇逃跑,又遭到毒手,一切跡象都顯示,這起命案,沒有表麵看到的那麽簡單。
    那麽,劉一諾呢?是否還在那夥人的手裏,也在從事著和黃依依相同的工作嗎?她會不會成為下一個黃依依?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大家形成了一個初步共識,以“東燁酒店”為突破口,找到劉一諾,將殺害黃依依的凶手緝拿歸案。
    “就算是我們調取到了ktv內部的監控,看到的東西,也都是他們可以給我看的。所以,這條路行不通。”田勇軍隊長沉吟著,思考如何才能獲取到更多的,有關於酒店內部的資料。
    “要想獲得更多的信息,必須親臨現場,親眼所見。”安然和田勇軍的思路是一致的。
    “我馬上安排人員,打入‘東燁酒店’”。田勇軍說完,看著馮建國,希望得到批準。
    “不,我去。”安然平靜地說道。
    “安然,如果‘東燁酒店’內有違法經營狀況,進入內部取證的工作就會有一定的風險,你作為打拐辦的組長,不能去冒這個險。”田勇軍不讚成安然的提議。
    “我對案件比較熟悉,知道哪些資料是對我們有幫助的,比其他偵查員更容易進入案情。再說......”安然說到這裏,她停頓住了,那是因為,她似乎看到了黃依依那天晚上,看自己時有些委屈和驚恐的眼神。
    “再說,是我對不起她。如果我能再警惕一點,她也許能避免這一場災難。”安然的語氣,凝重,堅毅。
    “就讓她去吧。打拐辦的工作,有我在。”老賀對馮建國說道。
    馮建國看著安然堅定的眼神,緩緩地說道:“那你就去吧,注意安全,田隊長要全力配合。”
    “是!”
    “謝謝馮局。”
    田勇軍和安然毅然地回答。
    看著和田勇軍一起商量細節的安然,馮建國拍了拍老賀的肩膀:“老賀啊,青出於藍啊,這件案子完結了,你要答應我,無論如何都要住院。”
    老賀憂慮重重的的臉上,稍顯一絲欣慰,他似是而非地點點頭,算是回到了馮建國的提議做了答複。
    “東燁酒店”三百米遠的傾二街三巷,原本是隻有幾家農戶的小巷子,因為處在開發區中斷位置,周圍有四家酒店,而帶旺了原本是荒涼漁村的小巷子。
    村民紛紛將自己的屋子出租,臨著路的,變成了鋪麵;不臨路的,便成為出租屋。
    一間間老舊的紅磚砌成的瓦房前,搭起了一座座棚子。棚子下,放著一張張圓桌,圓桌四周擺滿了椅子。棚子與棚子連在一起,圓桌也自然連在了一起,各家拍檔就用不同顏色的椅子區分,五顏六色的椅子和穿梭送菜的店夥計,構成了欣欣向榮的夜市風格。
    烤魚、麻辣燙等大排檔一家連著一家開起來,依然是客似雲來,大師傅端著一口鐵鍋,在紅彤彤的爐火前炒的熱火朝天,夥計端著碗、碟,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餐桌前,忙忙碌碌。各種菜係不同的香味混雜在一起,散發誘人的香氣。
    每一張餐桌上的客人的穿著,也各自區分著自己的職業和地位。自然而言地劃分出了不同的區域和界別。
    淩晨一點過後,是三巷最為熱鬧繁華的時段。附近上夜班的人陸續下了班,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吃晚酸辣粉或是炒上幾份小菜,灌上幾瓶啤酒,一天工作帶來的疲勞和煩悶全消。
    三巷,是離生活最近的地方,也是離理想最近的地方。
    淩晨三點二十分,陸續有身穿紫紅色工衣的人,從“東燁酒店”出來,加入到這場繁華盛宴當中。
    身穿紫紅色工作服的人,都是“東燁酒店”的員工。
    在附近做生意的人都知道,“東燁酒店”的生意最好,所以,員工下班最遲,通常都在三點鍾過後,裏麵的清潔工才會把一天的衛生清理完畢,來這裏吃點東西,再下班回家。
    王清華是這裏的常客,她今年三十幾歲,從老家臨江市來申城打工,在“東燁夜總會”做清潔工已經有五個月了。
    王清華在老家算是有文化的人。可惜,沒考上大學,也不甘心日日對著黃土地刨,所以,即便是結了婚,依然把五歲的孩子丟給了家裏的婆婆,跑來相對繁華的申城找一份能活口的工作。
    加入“東燁夜總會”後不久,就從普通的清潔工,躍升組長。組長的工作很輕鬆,便是每日到倉庫,核對所需物品的數量,領取出庫,這需要細心和文化。
    王清華勝任有餘,所以,每個月多了幾百塊錢的補貼,當然,也能大度地每晚來吃一碗酸辣粉。
    今天和往常一樣,王清華下了班,無精打采地提著包,來到了三巷。她沒有和其他的同事坐在一起,而是獨自選擇了一個僻靜的地方,點了一碗粉。
    她今天不大開心,家裏打電話,說老公因為聚眾賭博,被關了起來,她擔心自己的孩子沒人照顧。
    “好吃懶做的東西,早警告過他,讓他不要賭,早晚都要出事。”王清華在心底憤恨地罵了一句,匆匆地吃完粉。慢慢站起來,想要回出租屋。
    這時,從小路的那頭,迎麵走來了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女孩一隻手拿著手機,專心致誌聽著耳塞裏的音樂,她另外一隻手提著一個沉甸甸的袋子。
    女孩走到王清華身邊的時候,腳下突然踉蹌了一下,身子一歪,失去了重心,手中的袋子重重地砸在了王清華的腿上。
    “啊!”王清華發出了一聲慘叫,立刻蹲在地上檢查自己的腿,隻見膝蓋前的位置,一層層細密的血滲了出來,王清華身上紫紅色的工衣更加鮮豔了。
    “你......你這是什麽東西,砸死我了!”王清華捂著腿,一邊呻吟,一邊喊叫。
    “榴蓮。”女孩慌忙回到,她被突如其來的事故嚇蒙了,站在那裏,無助地看著受傷的王清華。
    “傷這麽重啊,都流血了,可不能便宜她了。”
    “這可是要去醫院包紮的,要好好養啊。”
    周圍上來幾個穿著和王清華同樣工衣的人,七嘴八舌地幫著腔。有兩個胖胖的中年女人蹲下來,撫摸著王清華的雙腿,心疼的樣子就像是自己被弄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