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風雲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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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需要時間。”安然微微歎了一口氣。
下午,醫院打了電話過來,催促安然去換藥。
大家這才想起來,安然已經兩天都沒有換過包紮的紗布了。
簡丹盯著安然的脖頸看了一下,一臉憂慮:“頭兒,要是方子恒再跟你表白,就趕緊答應吧。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你可千萬別把自己砸手裏。”
“這都哪跟哪啊!你都能扯的一套一套的。”看著簡丹盯著自己脖頸憂慮的樣子,安然下意識地伸手往脖頸後摸了一下,這次才覺得黏黏的。“感染、潰瘍了。”她心想。
見安然摸出了原因,簡丹嘖嘖嘴:“你說以後人家跟你談戀愛,剛想抱著你溫存一下,一扭頭看見這麽大一塊疤,擱誰都沒興趣了。所以,你趁著現在不嚴重,趕緊答應方子恒那倒黴蛋算了。”
“現在的小孩子是不是都早熟?”安然一邊把手裏的資料疊放整齊,一邊疑惑地看著簡丹。
“我都二十三了!要不是我媽看的緊,孩子都打醬油了。”簡丹不滿地撇撇嘴,她最討厭人家說自己小。不過也沒辦法,自己天生就是娃娃臉,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就算說自己隻有十六歲,人家都毫不質疑。
“你說看病人,要帶什麽禮物?”安然突然問簡丹。
“你要去看誰?誰病了?”簡丹被安然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弄蒙了,她的印象裏,安然沒有親戚朋友,她身邊的人,除了打拐辦的同事,再就是局裏其他科室的同事了。
“我要去看一下我的工友!”安然一臉欣慰。
“你工友?”簡丹睜大了眼睛,一臉茫然。
兩人正要出門,辦公室的熱線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簡丹慌忙走了過去,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卻是一片死一樣的沉寂。
“喂?您好!我是打拐辦的簡警官,有什麽幫到您?”簡丹輕緩地說道。
電話了,依舊是沉默。
簡丹耐心地等待在哪裏,但是,在過了將近一分鍾後,電話啪地一聲掛斷了。
簡丹對著聽筒,疑慮地看了半天,搖搖頭。
“怎麽回事?”安然見到簡丹的神情,疑惑地問道。
“接通了,不說話。”
“褚嶠,查一下來電,回頭告訴我。”安然安排完褚嶠的工作,便與簡丹一起出了門。
申城市武警總隊醫院。
安然在醫生嚴厲的訓斥當中清洗了傷口,重新包紮。如果不是醫生督促及時,大麵積潰爛在所難免。
到時候,就應了簡丹的預言,會留下一塊大麵積的傷疤。
簡丹一副先知先覺的自豪感,安然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安然也耐心地說服了醫生,解除了胳膊上的繃帶。處理完這一切,安然帶著簡丹,一瘸一拐地來到了一間病房。
病房裏,擺滿了鮮花,人還沒進門,一股濃鬱的花香便撲麵而來。一個年輕的男孩子正站在病房中央,嚐試著活動身子。
安然站在門口,敲了一下門。男孩子聽到響聲,朝門口看來,見到安然與簡丹進屋,趕緊停止不動,笑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簡丹一直好奇看看這安然口中的“工友”,等男孩子順著門的響聲扭過臉,簡丹不由驚呼一聲:“蘇童!”
“簡丹姐!”正在病房內嚐試活動身子的人,正是英勇抵靠凶殘的保安,及時救助安然的蘇童。
“你們認識?”安然疑惑地看著簡丹。
此刻,簡丹手扯著蘇童的衣領,正心疼地檢查蘇童臉上的傷痕。
“你說這小時候我打你,老是覺得不解恨,為什麽人家打你,我就心疼了呢!”簡丹一臉憐惜地嘟囔著,就像是大媽一樣,滿眼慈愛。
“她是我表姐。”蘇童有點不好意思的推開了簡丹撫摸自己臉頰的手,他諾諾地說道,竟然害起羞來。
這與當初在“東燁酒店”人力資源部的表現完全是判若兩人。安然看著蘇童,不由得暗暗稱讚。
“安然姐,我那次叫你阿姨,你不生我的氣吧?”蘇童一副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站在安然的麵前。
“什麽?你叫她阿姨?”簡丹站在一邊驚呼一聲。
“我那都是工作需要,隻有那樣做,別人才相信安然姐的身份嗎。”蘇童趕緊替自己辯解。
“你那個時候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安然倒是有些好奇,她趕緊問蘇童。
“嗯,我們隊長給我看了你的資料,說就算是我掛了,也要保護好呢。”蘇童一本正經。
安然的眼睛突然一熱。
這濃重的戰友情誼,不經曆過生死,永遠都無法體會,在打擊犯罪的道路上,自己從來都不是獨自戰鬥。她有一支強有力的後盾,有一支前赴後繼的隊伍,來捍衛藍色盾牌神聖的使命!
“你不是還沒畢業嗎?什麽時候回到的申城?”簡丹拽著蘇童的胳膊,一臉疑問。
“這是畢業前第一次實習,我們隊長說一定要找一個合適的人選,不能引起別人懷疑的,所以就選上了我。”蘇童向簡丹解釋。
“萬一你真的遭了歹徒的毒手呢?”安然問的時候,心底一陣沉重,在消防電梯門口,她看到了那場惡鬥的慘烈。那些酒店的保安都是喪心病狂的家夥,如果不是褚嶠及時趕到,這個年輕的孩子真不知道會是什麽結果。
“為理想犧牲,是我的夢想!”蘇童堅定地說著,稚嫩的麵孔,透著無比的堅毅。
“小屁孩,懂得什麽是犧牲。”簡丹“呸”了一口,打了蘇童一巴掌。
正在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很快,伴著清幽的花香,一個婀娜的身影從門口探了一個頭,見病房內有人,那人便站在病房前躊躇著。
安然一眼認出了來人,她便是當日在“東燁酒店”人力資源部,為自己辦理入職手續的人事文員:廖菲兒。
聊菲兒懷裏抱著一把嬌豔的玉蘭花,人沒進屋,清雅的香味瞬間在病房內充盈。
安然扭頭的一刹那,廖菲兒也認出了安然,她有些驚異地看著一身警服的安然,又看看站在一邊手裏拉著蘇童胳膊的簡丹。
廖菲兒的眼神,讓簡丹明白了她的來意。簡丹放開了蘇童的手,狡黠地說道:“哦!小屁孩!看不出來啊!”
蘇童的臉瞬間紅的像是床頭櫃上那一束鮮紅的玫瑰。
“進來啊。”安然輕聲邀請。
“我認識你。”廖菲兒一邊進屋,一邊說道。臉上,也是紅撲撲的,與蘇童臉上的顏色倒是很一致。她指指自己懷裏抱著的那束花對安然說道:“我來看看蘇童。”
“我們都懂。”簡丹笑眯眯地接過來花,眼神卻在聊菲兒的身上遊走,上下左左右地把聊菲兒打量了一遍。
“我不知道,您原來是警察。”廖菲兒被簡丹審視的眼光弄的渾身不自在,她唯有與安然聊天,以化解心底的緊張與慌亂。
“我還沒謝謝你為我辦理了入職手續呢。”安然輕鬆地說道,想要緩解眼前這小姑娘的慌亂,她又順勢瞪了簡丹一眼,示意簡丹收起就像是審訊犯人一樣的氣勢。
簡單不滿地撇撇嘴,大約猜到了蘇童、安然與這女孩相識的原因。
“你們真了不起。”廖菲兒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卻看著蘇童,一臉崇拜。
“不好意思,我害你們沒了工作。”安然歉意地說道。
“東燁酒店”老板程喜祥被逮捕,酒店被查封,像廖菲兒這樣,本本分分打一份工的人無端地失去了工作,安然看著廖菲兒,卻覺得心底有些虧欠。
“也沒什麽了。反正程總的合同已經到期了,聽說已經有人來洽談再次承包的事情呢。等到程總的事情做個了結,我們酒店就可以再開業了。所以,人力資源部得以保留。”廖菲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什麽?”安然疑惑地問了一句,她覺得自己沒有弄明白廖菲兒的話。
“哦......是這樣。”廖菲兒見到安然的疑惑,便知道是自己話說的太快了,對方沒聽明白,於是,她又慢慢地解釋道:“程總隻不過酒店的承包人,酒店查封的時候,他與酒店的合同個月也差不多期了。所以,酒店的物業已經物色到了新的承包商,要不多久,就可以重新開業了。所以,保留了人力資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