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小果受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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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吃不了兜著走,這話在林曉顏這兒確實發揮到了極致。隻見她向服務員要來包裝袋,一個個認認真真地把剩餘的菜整理好。
    可坐上車,她的氣又來了。
    “請你不要再糾纏我了。”她眼睛看著前方,一臉認真。
    “拿來!”他從前麵伸出一隻手。
    “我說了,那玉墜不是我的,我沒有權力這麽做,否則,一百個我也早給你了。”
    手收了回去,男人不再言語,車子依舊不緊不慢地繼續行駛。
    門推開的一瞬間,林曉顏有些吃驚,破碎的家居不僅全部被清理幹淨,窗戶也被擦得一塵不染,甚至她之前舊的不堪入目的家居家電,也已經全部換成了一線品牌。但她莫名其妙的是,就在女子旁邊,筆直地站著一位西裝革履地年輕人。
    不知為何,看著那個年輕人白皙而幹淨的臉,她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仿佛覺察到有人盯著自己,年輕人不由轉頭望過來,青春逼人的麵孔略感羞澀,但還是很禮貌地給林曉顏一個親切的微笑。
    “楚少,您要的東西已經全部弄好,請看……”年輕人畢恭畢敬地對著冷麵鬼匯報。奈何冷麵鬼並不答話,而是緊隨林曉顏,一前一後進了屋。
    “默宣哥……”女子拿著笤帚站在門外,眼睛可憐巴巴地望過來,“我還沒吃飯呢!”
    “左鵬,你們可以走了!”冷麵鬼頭也不抬地回了幾個字。後腦勺再也沒轉過來。
    午夜,小果雙目緊閉,呼吸異常急促。林曉顏用手試了試,發現他的額頭和身體直燙手。
    怎麽辦?林曉顏翻身下床,來不及開燈,先去開電腦查詢。
    “物理降溫、藥物降溫……”她嘴裏一邊念叨,一邊猛起身取東西。不想黑暗中腦袋狠狠地撞到另一個人的頭。
    “呀!”連痛帶驚,林曉顏感覺自己的靈魂瞬間脫出體外。
    她連忙衝到開關前打開燈,卻見那個一米八的大塊頭,正捂著腦袋做痛苦狀。
    “你有病啊,大晚上跟鬼似的到處亂竄!”林曉顏這次真急了。
    “你才有病,大黑天不開燈玩電腦,裝鬼啊!”
    “懶得理你!”林曉顏咬牙切齒,再次回到電腦屏幕前。
    沒有退燒藥,沒有酒精。隻能用冷水和濕毛巾替代了。她拿來洗臉盆,把毛巾弄濕,再像電視上見到的那樣,敷到小果的額頭上。
    這下,楚默宣終於明白,小果發燒了。
    他急步上前,打開孩子的衣服,又從行李箱中拿出體溫表。五分鍾之後,林曉顏看到,冷麵鬼的臉,更冷了。
    她伸手從他手中搶過體溫表,一看之下,嚇的氣都不敢出了。
    “去醫院。”他命令她,隨後披上外套,撥打最近兒童醫院的電話。
    車子在公路上飛快地行駛,突然,後座的林曉顏大叫:“我給小果喂水,他怎麽抽風了!”
    “還有比你更笨的女人嗎?”冷麵鬼大吼,“讓小果扒到你腿上,頭偏到一邊,額頭搭到你手上,另外,騰出另一隻手,把所有的衣領扣子都解開。要是你不想小果出危險,就把你的破奶瓶扔一邊去。”
    冷麵鬼一邊狠踩油門兒,一邊命令林曉顏。
    二十分鍾的車程,十分鍾就趕到了兒童醫院,車子停在醫院門口的一瞬間,等候多時的醫生一湧而上,把小果放到推車上,直奔急救室。
    此時,嚇得麵如土色的林曉顏已經哆嗦著哭成了淚人。
    “要是小果有事兒,我怎麽向思珍交待……”看林曉顏一下子癱軟在門診室外,他猶豫片刻,還是緩緩地伸出一隻手,把她攙扶到旁邊的椅子上。
    急診室打開的那一刻,林曉顏蘇醒,一抬頭,發現自己竟然依在冷麵鬼的肩頭睡著了。她尷尬之極,急忙衝向急診室走出來的大夫。
    小果已經沒了危險,但一張三千多的搶救單,卻讓她頓時傻了眼。
    冷麵鬼見狀,從她手中一把扯過,轉身走向交費窗口。
    望著他挺拔而完美的身影一點點遠去,林曉顏的臉比苦瓜還難看:完了,完了!這下,就更難甩掉了!
    住院手續辦妥,小果被轉到普通病房,主治醫生也走了過來,他強調說,目前孩子雖然暫時脫離了危險,但也不能掉以輕心,切記,無論如何,不要讓孩子受到刺激。
    難道小果的發病,是由米琪引起?想到醫生這句話,楚默宣腦海浮現出出租屋被打砸後,小果大哭不止的樣子,以及林曉顏邊收拾殘局,邊哭泣的畫麵。
    本市最有名的咖啡館裏,米琪那張妝容精致的臉笑得無比燦爛,她知道,自己在與那個女子的第一個回合,便已經輸的一敗塗地,那麽下一步,自己手中還有兩張牌可以打出去,其中一張,便是楚默宣的母親。
    作為一個商人家的子女,米琪深知楚母想要的是什麽?一個學曆和外表可以滿足她的虛榮心,家境優渥到足以給予他們家庭事業巨大幫助,且足以討她歡心的兒媳,而她,恰恰毫不費力地都能滿足。因此,她有信心把楚母拉到自己的船上,成為她贏得楚默宣真心的橋梁。當然,更為關鍵的一點是,一旦楚母接受了她,她就會相當然地成為她的槍頭,子彈直射那個讓她難堪的小妖精,而她,隻要坐收漁翁之利便好。
    果然,餐桌上,她得體的舉止,以及甜死人不要命的嘴巴,很快就讓楚母臉上的皺紋笑成了菊花。
    “默宣是個外表冷漠,內心善良的孩子!作為女孩子,以你的條件,要想贏取他的心到也不難,隻要走近他,慢慢的給他溫暖,他就會融化。”楚母輕撫米琪的手,給她支招兒。
    “放心吧,伯母!我已經做好了在他身邊的準備!”
    原本麵試主治醫師這樣的大事兒,楚默宣每次必親臨現場。可如今自以為破了相的他琢磨來琢磨去,還是決定由外科主任擔當他的角色。
    “您……真的不參加了嗎?”外科主任有些為難。
    “看的是技術,又不是皮囊。”楚默宣淡然,大大的口罩遮掩下,更看不出他的表情。
    “完蛋了!完蛋了!”回到辦公室,外科主任一圈兒又一圈兒地在屋裏踱步,臉上的為難溢於言表。